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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茵翠地

時間:2022-06-15 07:37:06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chuàng)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鹿茵翠地,希望這些內(nèi)容能成為您創(chuàng)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第1篇

第2篇

月下風物魅力多

古代文人愛月,把月亮視作光明、美好的象征。屈原向往“與天地兮比壽,與日月兮齊光”(《涉江》);黃庭堅高唱“明月清風非俗物”(《答龍門潘秀才見寄》);歐陽修夜登高樓望月,“浮云已映樓西北,更向云西待月鉤”(《高樓》);陸游為賞月,竟想遷居,“移家只欲東關住,夜夜湖中看月生”(《東關》),他甚至為賞月欲棄家,“不然短楫棄家去,萬頃松江看月明”(《枕上作》)。

月亮瑩澈姣好,月下的山河萬物別具一種風姿神韻,較之朗日高照之時,更能誘人神思,啟人雅興,抒人情懷,也許這就是我們今天常說的朦朧美吧。唐人劉方平《秋夜泛舟》有云:“萬影皆因月”,清人史夔《合澗橋步月》亦云:“月出萬象杳”,說的正是這個意思。

北宋詞人張先以擅寫月下“影”之朦朧美馳名詞壇,《青門引》:“哪堪更被明月,隔墻送過秋千影”;《天仙子》:“云破月來花弄影”;《木蘭花》:“中庭月色正清明,無數(shù)楊花過無影”。他很自負這3個寫“影”的詞句,自稱“張三影”。據(jù)《古今詩話》記載,“有客謂子野(張先的字)曰:‘人皆謂公張三中,即心中事、眼中淚、意中人也。’子野曰:‘何不日之為張三影?’客不曉。子野曰:‘云破月來花弄影;嬌柔懶起,簾壓卷花影;柳徑無人,墮風絮無影――此余生平所得意也。”’

古典詩歌的作者多愛把山川風物置于月色迷蒙的狀態(tài)下去描繪詠嘆,盡量寫出祖國大地的壯麗圣潔,傾吐對家國鄉(xiāng)里的摯愛深情。“滿載一船明月,平鋪千里秋江。波神留我看斜陽,喚起粼粼細浪”――南宋詞人張孝祥的《西江月?黃陵廟》寫出了月下黃昏江水的絢麗美;“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王維的《山居秋暝》寫出了月下山林的靜謐美;“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杜甫的《旅夜抒懷》寫出了月下江水的壯闊美;“半夜檀州看秋月,河山表里更分明”――清人曹寅的《古北口中秋》寫出了月下山河的清新美;“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面無風鏡相磨。遙望洞庭山水翠,白玉盤里一青螺”――劉禹錫的《望洞庭》寫出了月下江山的神奇美;“晚來風定釣絲閑,上下是新月。千里水天一色,看孤鴻明滅”――宋人朱敦儒的《好事近?漁父詞》寫出了月光水色的輝映美……

月下風物美,多情的詩人、詞人和曲作家,哪能不癡情于那給天地生輝、給人間增美的一輪明月?宋人晁補之在東皋修葺歸來園,買陂塘、栽楊柳、招鷗鷺,極盡鄉(xiāng)居野處之樂,但他最向往的還是那一川明月。他在《摸魚兒?東皋寓居》中寫道:“買陂塘,旋栽楊柳,依稀淮岸湘浦。東皋嘉雨新痕漲,沙嘴鷺來鷗聚。堪愛處,最好是:一川月光流渚。無人獨舞,任翠幄張?zhí)欤嵋鸾宓兀票M未能去。”

宋人鄭獬十分珍惜他的盆池,喻之為“寒泉”、“寶鏡”,喜愛池中嬌小的游魚、柔綠的水荇,但他覺得最理想的還是盆池映出的一輪秋月,為此他甚至不惜將小魚和水荇統(tǒng)統(tǒng)“除卻”。他的《盆池》詩寫道:“綠發(fā)柔莎碧甕連,湛如蛟穴貯寒泉。誰將寶鏡遺在地?照見浮云浸破天。數(shù)鬣游魚才及寸,一層綠荇小于錢。待將鬧物都除卻,放出秋蟾(月亮)夜夜圓。”

李賀的《夢天》詩一共八句,前四句均寫夢游月宮的見聞和艷遇,后四句則寫由月亮上俯視海陸滄桑之變化。李賀是我國古代詩壇有名的浪漫主義大家,自稱“筆補造化天無功”,其詩想像詭奇,意境幽麗,常出人意表,但其神馳八極,卻惟及月球而已。可見,在李賀心目中,月亮是最值得向往、最令人欣羨的。

多情莫過天上月

在我國古代詩詞曲作家的筆下,月亮不僅美麗,而且多情,能給人帶來無限情趣,無限歡快。“春山多勝事,賞玩夜忘歸。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興來無遠近,欲去惜芳菲。南望鳴鐘處,樓臺深翠微。”(《春山夜月》)――興味盎然的春山月夜,令唐人于良史樂而忘返了。“幾代生涯傍海涯,兩三間屋蓋蘆花。燈前笑說歸來夜,明月隨船送到家。”(宋?郭震《宿漁家》)――漁人樂哈哈地告訴客人,是明月把他送回家的呢。“風露清,月華明,明月萬家歡笑聲。洗金觥,拂玉箏,月也多情,喚起南樓興。”(元?無名氏《迎仙客?八月》)――明月能引豪興,月下幾多歡情。

人們或在月下放歌:“危冠廣袖楚宮妝,獨步閑庭逐夜涼。自把玉釵敲砌竹,清歌一曲月如霜。”(高適《聽張立本女吟》)。或且歌且舞,自得獨處之樂:“夜如何?正梨花枝上月明多。誰家見月明多?誰家見月能閑坐?我正婆娑,對清光發(fā)浩歌。無人和,和影都三個。妲娥共我,我共娥。”(元?無名氏《雙調(diào)?殿前歡》)

青樓歌女們竟至“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宋?晏幾道《鷓鴣天》)。采蓮女們則于“碧湖湖上采芙蓉,人影隨波動,涼露沾衣翠綃重。月明中,畫船不載凌波夢。”(元?楊果《越調(diào)?小桃紅》)

為盼賞月,深閨里的嬌小姐們也坐不住了,“無心繡作,空閑卻金剪刀。眉蹙吳山翠,眼橫秋水嬌。”――派去打探月消息的婢女咋還不來稟報呢?“正心焦,梅香低報,報道晚妝樓外月兒高。”(元?王修甫《仙呂?八聲甘州》)

詩人陸游和鄉(xiāng)里父老建立了深厚情感,最喜月下相聚,共話桑麻,他在《游山西村》中寫道:“從今若許閑乘月,拄杖無事夜扣門。”民族英雄岳飛戎馬一生,不得暇日,最愛月夜在馬上飽覽祖國河山,他在《池州翠微亭》中低吟:“經(jīng)年塵土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好山好水看不足,馬蹄催乘月明歸。”

最是攜手月中行

美麗的月色,給真摯的愛情打開一個溫馨甜蜜、朦朧圣潔的天地。“滿庭清露浸花明,攜手月中行”(明?陳子龍《少年游?春情》),真讓人心動神搖,不知身為王子還是公主。怪不得,唐時長江流域的戀人們那樣愛在月下放歌:“江南江北望煙波,入夜行人相應歌。《桃葉》傳情《竹枝》怨,水流無限月明多。”(劉禹錫《堤上行》)

那無限的月光,伴著無盡的流水,正像戀情一樣悠遠綿長,永無止息。希臘神話中有愛神厄洛斯,羅馬神話中有愛神丘比特,中國的愛神即月亮,中國的愛情故事也多發(fā)生在月色朦朧中。

在《詩經(jīng)》里,癡情的男兒把他心中的戀人徑直比作月亮了,那位齊國男子唱道:“……東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闥兮。在我闥兮,履我發(fā)(腳)兮。”(《齊風?東方之日》)――東方的月兒升起來了,美麗的人兒和月光一起到我屋里來了。到我屋里來了呵,挨住我的腳了呵。

那位陳國男子吟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倒兮,舒憂受兮,勞心怪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

夭紹兮,勞心慘兮。”(《陳風?月出》)――月兒有多美,心上人兒就有多美;心上人兒有多美,月亮就有多美。從這激情難抑的描述中,我們似已窺見他意中人兒的綽約姣好、光艷照人,令這癡情郎如傻如呆、似癲似狂。

月伴游子慰夢魂

月亮給離鄉(xiāng)的游子充當忠實的伴侶,幫他們排遣旅途的孤獨與難耐的客愁。孟浩然《宿建德江》寫道:“移舟波煙渚,日暮客愁新。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

同樣的意識,南朝齊人朱超《舟中望月》寫得更為細膩:“大江闊千里,孤舟無四鄰。惟余故樓月,遠近必隨人。人風先繞暈,排霧急移輪。若教長似扇,堪拂艷歌塵。”

月亮帶給旅人的則是另一種情趣:“秋山野客醉醒時,百尺老松銜半月。”遠離家鄉(xiāng),夜宿荒山,客愁難耐,惟有借酒澆之,借睡驅(qū)之,昏沉沉一覺醒來,卻見高高的松枝間,遮遮掩掩露出半輪皓月,這新奇妙絕、如詩如畫的意境,也足以擠走睡前那縷愁緒呢。

南京棲霞寺那殷勤留客的山月和月下那清幽的夜景,竟使清人厲鶚不知今夕何夕了:“初為棲霞宿,孤月似留客。徘徊出東蜂,已覺林際白。共坐疏松影,滿地畫橫格。山深風早寒,諸天去咫尺。倚杖聞微鐘,瘦影寫巖石。默數(shù)清景最,迥與下界隔。長嘯猿鳥驚,今夕是何夕?”(《游攝山棲霞寺,留止三宿,得詩三首》)

其實,明月對于游子的關照,又豈止這些?她還能幫你約定歸期呢。遠在蜀中的唐人張說,這樣告訴洛陽家中的親友:“即今三伏盡,尚自在臨邛,歸途千里外,秋月定相逢。”(《被使在蜀》)

明月還能激發(fā)人的詩思。宋人戴復古深有體會:“滿船明月浸虛空,綠水無痕夜氣中。詩思浮沉檣影里,夢魂搖曳櫓聲中……”(《月夜舟中》)。我國古代詩詞曲作者為什么那樣愛月,作品中為什么有那么多詠月佳作,這也許是一個重要原因吧。

十分愜意賞月時

月亮如此多情,難怪詩人們跟月兒玩得十分愜意。宋人范成大于夏夜賞月,發(fā)覺月與自己以及自己的影子之間,有許多極富情趣的奧秘:“仰頭月在天,照我影在地,我行影亦行,我止影亦止”,樂得他竟“不知我與影,為一定為二”了。進而又生疑惑:“月能寫我影,自寫卻何似?”漫步到溪邊,發(fā)現(xiàn)月亮原來“自寫”倩影在溪中。然而,疑惑又接踵而至:“上下兩輪月,若個是真的?”水天相映,渾然一體,“為復水是天?為復天是水?”(《夏夜玩月》)

宋人劉克莊賞月,則完全是一派神游:“風高浪快,萬里騎蟾背。曾識娥真體態(tài),素面原無粉黛。身游銀闋珠宮,俯著積氣瀠。醉里偶搖桂樹,人間喚作涼風。”(《清平樂?五月十五夜玩月》)。清人趙翼筆下的月,則充滿了風趣,且發(fā)人深思,每晚都和月亮見面,“我”已熟悉月矣,想必月也是熟悉“我”的,然而“問月可識我?”月竟答曰“不記憶。”為什么呢?原因很簡單:“茫茫此世界,眾生奚啻億!除是大英豪,或稍為目拭。有如公等輩,未見露奇特,若欲一一認,安得許眼力!”這就像“神龍行空中,螻蟻對之揖,禮數(shù)雖則多,未必遂鑒及”(《雜題》)。莫非月竟也如世間勢利小人,只識大人物,不識小百姓?抑或月竟也懂得為人當作大丈夫,恥為齷齪虛度生?這就要讀者在為詩人的風趣之筆一笑之后,結合自身的實際去理解了。

擔月挑花鄙王侯

得月之關注、享月之歡趣最多的,還要首推隱士。為什么?因為“江山風月無常主,但是閑人即主人”(清?汪琬《月下演東坡語》)。但一般人哪有那么多時間和閑情去消受,惟隱士幽人時時與之盤桓耳。

《千家詩》選有一首牧童(即隱士)答人問的詩,寫出了這種情景:“草鋪橫野六七里,笛弄晚風三四聲,歸來飽飯黃昏后,不脫蓑衣臥月明”(《答鐘弱翁》)。如果不是心閑,絕卻了仕進念頭,用不著為衣食奔波的隱士,誰能如此?

隱士們鐘情于月,月也最鐘情于隱士。或伴他們夜坐:“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王維《竹里館》);或照他們晚歸:“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陶淵明《歸居田園(三)》);或觀他們垂釣:“月底花間酒壺,水邊林下茅廬……蓑笠綸竿釣今古,一任他斜風細雨”(元?胡祗通《雙調(diào)?沉醉東風》);或助他們酒興:“……但樽中有酒,身外無愁,數(shù)著殘棋江月曉,一聲長嘯海門秋”,“但得個月滿舟,酒滿甌,則待雄飲醉時休。紫簫吹斷三更后,暢好是休,孤鶴唳一聲秋”,“飲遍金山月滿舟……”(元?不忽木《仙侶?點絳唇?辭朝》);或偕他們賞夜景:“棲鳥飛絕,絳河綠霧星明滅。燒香曳簟眠清樾,花影吹笙,滿地淡黃月。好風碎竹聲如雪,昭華三弄臨風咽,鬢絲繚亂綸巾折。涼滿北窗,休共軟紅說”(宋?范成大《醉花魄》);或共他們度余年:“十年種木,一年種谷,都付兒童。老夫唯有:醒來明月,醉后清風”(金?元好問《黃鐘?人月圓?卜居外家東園》)。

第3篇

關鍵詞:色調(diào);李賀;艷;冷

中圖分類號:I207.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142(2012)04—0154—03

“一切景語皆情語”,是欣賞文學作品尤其是詩歌作品時一個盡人皆知的常識,但多數(shù)時候人們會忽略一個問題,即任何可見物象都具有色、形、質(zhì)三屬性,實驗證明,人的視覺器官在感受物體最初的20秒鐘內(nèi),色彩感覺占到80%,形狀感覺只占20%,可見作為“景”而表“情”的其實首先是它的“色”。

通常人們對文學作品中色彩的認識主要停留在色相方面,即紅還是綠,黑還是白,而實際上色彩對人的心理影響更大更直接的是它的色調(diào)。比如同一種“綠”,自然界的原色鮮艷飽和,“接天蓮葉無窮碧”(楊萬里《曉出凈慈寺送林子方》)中的綠是濃郁的碧綠,有著無限生機;加人自顯得淡雅輕盈,“綠楊煙外曉寒輕”(宋祁《玉樓春》)中的綠是淡綠,是春天的新鮮與欣喜;調(diào)入灰色則有悠遠之感,“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范仲淹《蘇幕遮》)中的綠是蒼綠,是清寒的迷離秋意;融入黃色成溫暖調(diào)性,“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李白《秋登宣城謝眺北樓》)中梧桐的綠已染上了黃色,是成熟到枯萎的衰變。色調(diào)就是風格。文學作品不像繪畫有視覺的直觀性,它對色彩的表現(xiàn)是間接的,呈現(xiàn)和接受的差異性決定了它似乎無法準確地表現(xiàn)色調(diào)的豐富性,但實際上詩人可以借用艷陽、淡月、薄霧、微雨、青燈、燭影等物象參與到畫面中來,相當于人工給原有的色彩加黑白灰或調(diào)冷暖色調(diào),這樣就可以營造出符合詩人心境的調(diào)性氛圍。

宋初人錢易曾說:“李白為天才絕,白居易為人才絕,李賀為鬼才絕。”(《南部新書》)宋祁也說:“太白仙才,長吉鬼才。”(《朝野遺事》所引)李賀被成為“鬼才”的原因大致有三,一是“鬼材”,“鯨咳鰲擲,牛鬼蛇神”(杜牧《李賀集序》)的題材;二是“鬼意”,“百年老鶚”“笑聲碧火”(李賀《神弦曲》)的陰森;三是“鬼趣”,苦吟成癖,新奇險怪的追求。本文將運用現(xiàn)代色彩理論對李賀詩歌的用色傾向進行分析,通過色彩的密碼解讀李賀的“鬼色”世界。

李賀詩歌的“艷”

“色彩的表情是人們主觀感受賦予色彩的生命意義,在色彩學的概念里是一種隱喻,人們將以往的視覺經(jīng)驗和對環(huán)境色彩的體驗不知不覺地融進自己的主觀感情。”色彩聯(lián)想是人腦的一種積極的、邏輯性與形象性相互作用的、富有創(chuàng)造性的思維活動過程。在所有色彩中,最能夠引起恐怖、驚悸、死亡聯(lián)想的莫過于黑色了,在漆黑的夜里,人會失去方向感,感到陰森、恐怖、憂傷、消極、悲痛,日本色彩學家冢田的一項色彩聯(lián)想調(diào)查表明,黑色會讓青年男性產(chǎn)生死亡的印象。黑色往往表示生命將到終極,代表黑暗、虛無、泯滅、寂寞、沉默、苦難、罪惡、滅亡、神秘莫測。在中國古典詩歌中,詩人很少直接用黑色,偶爾可見也多數(shù)為描摹自然之景,如“野徑云俱黑”(杜甫《春夜喜雨》),“黑云翻墨未遮山”(蘇軾《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樓醉書》),“天外黑風吹海立”(蘇軾《有美堂暴雨》),風云變幻,氣勢壯大,并無恐怖、神秘之感。李賀倒是在《雁門太守行》起首一句里用了黑色,“黑云壓城城欲摧”,寫出了烏云翻滾沉重地壓向孤城的實景,更渲染了敵軍壓境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氣氛,“黑”籠罩全篇,也并無消極、陰森之感,反倒讓人感到蒼涼悲壯,產(chǎn)生一種英雄主義的亢奮與激昂。可見,李賀營造詭譎世界的色彩并不是容易產(chǎn)生陰沉、悲哀聯(lián)想的黑色。李賀是很喜歡將紅色或紅色的物象人詩的。歌德把色彩劃分為主動的色彩和被動的色彩,主動的色彩能夠產(chǎn)生積極的、有生命力和努力進取的作用,如紅色就是一種主動的色彩。在中國人的色彩文化中,紅色更被賦予吉利、祥和、喜慶、幸福等內(nèi)涵,盡管紅色也會讓人聯(lián)想到火焰、戰(zhàn)爭、暴力、太陽從而在心理上產(chǎn)生警示、血腥、激怒、恐懼等消極情緒,但紅色無論如何也聯(lián)系不到“鬼魅”上去。可見,李賀詩歌的“鬼色”印象不來自色相而更在色調(diào)。多數(shù)人會認同一種說法,即李賀詩歌設色濃艷,其實這是一個籠統(tǒng)的概念,色彩學上鮮艷色調(diào)的顏色指的是純色,純色不僅鮮艷,還有動感跳躍的印象,這不是李賀的風格。李詩的色彩是純色調(diào)入了一定程度的中灰色或暗中灰色形成的強色調(diào)或深色調(diào),這兩個色調(diào)的色彩鮮艷還在,同時有了厚重,因此呈現(xiàn)出華麗迷人之感。改變色彩的調(diào)性,李賀使用的方法有三:一,將強烈的主觀感情投射在色彩上,“南浦芙蓉影,愁紅獨自垂”(《黃頭郎》),人的慘淡心理使得荷花都黯淡無神;“云根苔蘚山上石,冷紅泣露嬌啼色”(《南山田中心》),紅本來是暖色調(diào),詩人卻冠以冷,形成一種強烈的沖突感;“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將進酒》),落紅的意象與青春日暮的傷感疊加在一起傳達出悲意。二,色彩的心理感受不僅分冷暖、動靜,還分輕重、軟硬,李賀喜用“濕”“凝”之類的詞語,“古祠近月蟾桂寒,椒花墜紅濕云間”(《巫山高》),“濕”的加入改變了“紅”的質(zhì)感和調(diào)性,形成一種重墜凝滯的效果。三,將紅色與死亡、鬼魂等意象結合在一起,或者直接用“血”來替代紅色,以獰厲恐怖的面目,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進而引起讀者心靈的震撼。他有一首《長平箭頭歌》,寫一久埋地下的古銅箭頭,“漆灰骨末丹水砂,凄凄古血生銅花。”黑如漆灰,白如骨末,血紅如丹砂,刺目驚心,陰森可怖。類似的詩句還有“王母桃花千遍紅,彭祖巫咸幾回死。”(《浩歌》)“秋白鮮紅死,水香蓮子齊。”(《月漉漉篇》)“秋墳鬼唱鮑家詩,恨血千年土中碧。”(《秋來》)“桂葉刷風桂墜子,青貍哭血寒狐死。”(《神弦曲》)陸游謂李賀詩:“如百家錦衲,五色眩耀,光奪眼目,使人不敢熟視。”打開他的作品,那些閃耀著奇光異彩的詩句紛然雜沓撲面而來,不僅僅有紅色,還有碧、藍、黃、綠、白、紫、金,如此繁多密集的色彩意象,突破了盛唐詩人清新自然、和諧渾融的色彩取向,體現(xiàn)了韓孟詩派追求險怪、奇崛、生澀的審美追求,盡管他的詩歌色彩瑰麗詭異、光怪陸離,在唐代詩人中獨樹一幟,但由于他“下筆務為勁拔,不屑作經(jīng)人道過語”(清·王琦《李長吉歌詩匯解序》),加之他偏執(zhí)狹隘的精神境界常為詩歌涂上一層特殊的色調(diào),所以他的詩歌也往往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畸形的審美傾向。

李賀詩歌的“冷”

顏色的一個重要特性是“色溫”,這是人對顏色的本能反應。一種顏色有橙色傾向偏暖,有藍色傾向偏冷,冷暖色的心理溫度可以相差到3℃,冷色系色彩給人以平和、安靜、沉穩(wěn)的印象,但也有幽深、孤獨、遙遠的感覺。李賀以冷眼看世界,筆下不免染上了濃重的悲劇色彩。

幽蘭露,如啼眼。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蓋。風為裳,水為佩。油壁車,夕相待。冷翠燭,勞光彩。西陵下,風吹雨。

《蘇小小墓》堪稱李賀鬼詩的代表作。這首詩的設色分三個層次,首句一個“幽”字照應題目的“墓”,點出幽冥之境,為全詩定下冷色基調(diào),一個“啼”字將視覺形象遷移至聽覺形象,哀怨頓生。接著寫蘇小小鬼魂的服用,“草如茵,松如蓋。風為裳,水為琨”,無一句著色,卻處處有色,好似青綠畫筆倏爾揮過,一縷芳魂飄渺空靈,色有影魂無形的藝術效果令人叫絕。最后,凄風苦雨中,一點鬼火躍出,閃爍出幽冷暗淡的綠光,法國畫家普辛有句話:“在一幅畫中,色彩從來只起到一種吸引人眼睛注意的誘餌作用。”如果說前面的用色是突出的面與線,那么這里的一點、全篇唯一的一個色彩詞語,可謂點睛之筆,纏綿不盡,幽戚哀絕,通過蘇小小的鬼魂形象表現(xiàn)了詩人自己空寂幽冷的心境。

“人對色彩的感受、記憶、理解、分析與人自身處于有意識或無意識的狀態(tài),與人的社會環(huán)境、生活經(jīng)歷、文化背景、個人氣質(zhì)、性格脾氣有密切的聯(lián)系。”喜歡什么顏色實際是一種心理投射。李賀自幼才華出眾,抱負頗大,但因避諱父名“晉肅”,不得參加“進士”考試,這無疑是封建時代文人所遭遇的最致命的打擊,這個永遠解不開死結讓他的生命生出沉重的失落感和屈辱感。他從小體質(zhì)孱弱,生性敏感,自視甚高,但志向不遂,于是把作詩看成是生命的全部,苦吟成性,近乎嘔心瀝血。病弱的軀體與強大的靈魂、死神的威脅與對生命的渴望構成了他生命的巨大矛盾,所以,死亡意象在他的詩里頻頻出現(xiàn),他喜歡血色,他是將悲劇的自己撕開給人看,在別人的顫栗與驚恐中獲得快意。他把解脫痛苦的希望寄托于虛無縹緲的神仙世界,“要溝通神仙和冥界兩個世界,以無所羈絆的詩性想象來祈求生命的永恒。”“李賀在我們的生命之上,又在我們的生命之下,唯獨不在我們的生命之中。”李賀的生命太沉重,以致于那些奇特的想象不是向上進入仙境,而是向下變成了鬼魅,因此得名“鬼才”。李賀以短短二十七年之生命,創(chuàng)造了中國詩歌史上的一種筆補造化的奇異景象,冷幽凄艷,自成一派。

李賀詩歌取材于神話傳說和歷史故事,善于憑借大膽的想象構造出波譎云詭的藝術境界,其浪漫主義風格深受屈原、李白的影響。但三人的浪漫風格其實是不同的,這是由他們精神世界的差異造成的,而這種差異直接通過詩歌色彩的調(diào)性表現(xiàn)出來。李白在《夢游天姥吟留別》中寫夢中仙境時運用的色彩詞匯以“青”“綠”為主,如“淥水蕩漾清猿啼”,“身登青云梯”,“云青青兮欲雨”,“青冥浩蕩不見底”,“且放白鹿青崖間”,從色彩理論上看,“青”并不是一個準確的色相稱謂,在古代文學作品中它大致接近綠或是藍,它是一種中性的、處于轉調(diào)范圍的、明度居中的、冷暖傾向不明顯的平和優(yōu)雅的色彩。僅有青蔥滿目的綠色,充其量也不過是可供游賞的山林風景而已,只有對畫面中的色彩進行調(diào)性處理,一個夢幻的神仙世界才可以凸顯出來。天姥山本已是“煙濤微茫信難求”“云霞明滅或可睹”,神秘神奇;作者又時而“飛度鏡湖月”,時而“半壁見海日”,騰挪閃轉;一時“千巖萬轉路不定”,一時又“迷花倚石忽已暝”,迷離恍惚;這里“裂缺霹靂”,那里“日月照耀”,光怪陸離。隨著奇幻之境一步步展開,天門終于打開,各路神仙紛紛而來,一片輝煌壯麗,全詩進入了。在這里,云霧的飄蕩、光線的明滅和作者角度的不斷變換,對畫面色調(diào)的控制起到了絕佳的作用,使整首詩呈現(xiàn)出明亮燦爛的色調(diào),符合李白不愿受塵俗羈絆的個性,也是神仙道教理想中的“仙界”。

第4篇

幾乎每一條河流沖刷過的土地都遺留著人類文明的印跡。

在大河流經(jīng)的區(qū)域,隨著文明的發(fā)展與人類的聚集逐漸形成了一座座城市。

有了河的濡潤與滋養(yǎng),城市更加年輕而時尚;

有了城市的點綴與提升,河流越發(fā)靈秀而活潑。

對于久居鬧市的人們來說,

一條穿城而過的河流更勝過奢華的生活,

河流帶來的自然與生態(tài)之美是任何人工都難以模仿和代替的。

自本期始,《河北畫報》將陸續(xù)推出《一座城 一條河》專欄,

講述河流兩岸的文明興替、城市依水而建的生態(tài)依據(jù)、

政府治理河流的不懈努力、人類濱水而居的幸福生活……

位于石家莊城北的滹沱河是一條孕育了人類文明的母親河,河兩岸至今仍然留存著早期人類生存和發(fā)展的遺跡,這里還曾經(jīng)養(yǎng)育過許多著名的歷史人物,書寫了無數(shù)不朽的歷史華章。因為多年干涸,近年來生活在河畔的人們幾乎遺忘了她的存在。但是建設者們卻將滹沱河納入了城市規(guī)劃的視野,他們希望滹沱河之于石家莊如黃浦江之于上海、塞納河之于巴黎一樣,成為城市的典型象征。于是,滹沱河綜合整治、城市向北延伸,規(guī)劃建設正定新區(qū),就成為石家莊城市建設的重要內(nèi)容。

一條不夠溫柔的母親河

一天,窗戶才透亮,我夢醒似的睜開了眼,仿佛被誰猛推一下。我首先感到了一種大到似乎聽不見的聲音,它應當是聲音,但天和地因有它而變得異常地寂靜了:一切已知的和熟悉的聲音都被它吞沒了。我問祖母:“這是什么動靜?”祖母小聲說:“大河發(fā)水了。”大河就是滹沱河……這時,我似乎聽見全村的幾百條狗都在!我家的兩條狗正仰著脖子,但我沒有聽到叫聲,它們的聲音被滹沱河吞沒了……那聲音,不,那滹沱河一會兒像是從深深的地下噴出來的;一會兒又覺得天空在打悶雷,像是從天上降落下來的……還有,這充滿整個空間的動蕩不安的氣氛……這就是滹沱河來了的氣勢。

――節(jié)選自《滹沱河和我》作者牛漢

滹沱河發(fā)源于山西省繁峙縣五臺山的北麓,流經(jīng)代縣、原平縣。入河北境內(nèi)后,自東冶鎮(zhèn)至崗南,河道穿行于滹沱河山峽之間。在崗南以下,納入最大支流冶河,從黃壁莊出山后,在石家莊市穿越京廣鐵路,經(jīng)饒陽縣大齊進入泛區(qū),至獻縣與滏陽河匯流。

這條孕育了兩岸文明的“母親河”,由于其暴烈的脾氣,在歷史上一直被看作是一條“害河”。滹沱河之“害”,主要在于較多的泥沙積淀形成較高的河床,進而造成河水改道,水患頻仍。

據(jù)《河北省水利志》記載,從1518年到1794年,滹沱河在晉縣境內(nèi)改道23次,從清朝順治到乾隆的100余年中,在束鹿(今辛集)境內(nèi)改道25次。這條裹挾著太行山上大量泥沙的“暴躁”河流,在歷史上曾經(jīng)沖毀過武強縣城,淹沒了深州城,清同治七年后使得文安、大城、任丘、河間、肅寧、獻縣、饒陽等州縣飽受水患之苦。

面對這樣一條滿是災難記錄的河流,生活在滹沱河兩岸的人們自古以來從未停止過整治工程。從唐太宗貞觀二十三年(649年)修筑大堤開始,到如今的滹沱河綜合整治工程,堤防、疏浚、裁彎、護岸、分洪等種種河道治理的方法都曾經(jīng)運用過。不論是在因水而肥沃和便利的古時,還是在城市因水而貴的今天,人們都希望和家門口的這條河和平相處,從中更多地受益。

(石家莊文明的搖籃

――栗 永

滹沱河從遠古出發(fā),西出太行,東奔大海,時而湍急,時而舒緩,日夜不息地流淌了無數(shù)歲月。

歲月淤積了沃野,歲月催生了文明之花。在她的身后,留下了廣袤的沖擊扇平原,也把太行溝谷河汊30萬年前萌生的人類文明薪火,帶出了太行,帶向了沃野。

在這里,早在距今約1萬至30萬年以前的舊石器早、中、晚期,在太行山中的滹沱河水系流域,就繁衍生息著我們的先祖,拉開了創(chuàng)造人類文明的帷幕。

在這里,至晚在1萬年前,居住生存在太行山滹沱河流域的人類先民,從太行山的洞穴中走出,沿著滹沱河進入平原,在滹沱河沿岸定居,開始新的生活,在漫長的日月里,生產(chǎn)方式、生活方式和生產(chǎn)力水平發(fā)生著重大變化。正是在這些變化中,華夏文明向我們一步步走來。

在這里,至晚在7000年前就萌發(fā)了農(nóng)業(yè)文明,從漁獵為生向著原始農(nóng)耕邁進,發(fā)明了古老的飼養(yǎng)家蠶技術、原始的紡織技術和燒制高溫原始瓷器的技術,開創(chuàng)了和黃河流域農(nóng)業(yè)文化同步的滹沱河流域農(nóng)業(yè)文化,在人類文明歷史上寫下了輝煌的篇章。

在這里,走出了先商的祖先,開創(chuàng)了璀璨的商文化,成為華夏文明走向成熟期的商文化發(fā)源地。

在這里,豐富的生活資源,使人口大量繁衍聚集成為可能,從而為城市的產(chǎn)生提供了前提條件。沿著歷史的軌跡探溯,在這一區(qū)域,可以見識到源遠流長的城市群,可以把握區(qū)域中心城市發(fā)展的進程和歷史形態(tài)。滹沱河平原優(yōu)越的地理位置、豐富的物質(zhì)資源和較為先進的社會生產(chǎn)力,為城市的產(chǎn)生提供了前提條件,使這一區(qū)域成為中國古代史上城市起源早、城垣密集的區(qū)域,中心城市在滹沱河畔應運而生。早在商周時期,滹沱河南北兩岸不同民族的文化碰撞,就催生了城垣的興起。滹沱河下游南岸的藁城臺西一系列出土文物證據(jù),逐漸指向一個事實,使參與發(fā)掘的文物專家推斷,這有可能是早商諸侯的重要都邑,是河北省最早的城垣。戰(zhàn)國時期,中山國在滹沱河南岸今石家莊市區(qū)北緣置東垣邑,戰(zhàn)國末期,秦國在此置恒山郡,拉開了滹沱河下游石家莊區(qū)域中心城市的帷幕。從那時起,雄踞滹沱河兩岸的東垣――真定(正定)城,作為縣、郡、州、國、路、府治所,一直傳承延續(xù)到民國初年,從東垣故城到真定國都,從常山郡治到鎮(zhèn)州州城,從河北路都到真定府城,在上下2400多年的發(fā)展歷程中,成為滹沱河流域中心城市承接傳續(xù)的連接點,為現(xiàn)代化中心城市石家莊的崛起奠定了基礎。

在這里,歷史在前進,文明在發(fā)展。在這塊熱土上,搭建起了歷史演進的大舞臺。在這一舞臺上,群雄爭霸,給后人留下了多少懷古憑吊的遺跡;農(nóng)耕工織,為人類文明的進步寫下了多少輝煌的篇章;名人輩出,演示著一幕幕威武悲壯的活劇;古橋樓塔,在歷史的航道上,樹起了一座座里程碑……

歷史演進,在這里留下了燦爛的文化遺產(chǎn),其中不少內(nèi)容在中華文明史、乃至世界文明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在歷史的長河中,滹沱河流域豐厚的歷史文化資源,架構了河北中南部,包括石家莊在內(nèi)的歷史文化體系,成為石家莊文化脈流的重要支點、燕趙文化的重要分支。滹沱河孕育出的人類文明,成為華夏文明的重要源頭和有機組成部分。)

在歷史的長河中,滹沱河流域豐厚的歷史文化資源,架構了河北中南部,包括石家莊在內(nèi)的歷史文化體系,成為石家莊文化脈流的重要支點、燕趙文化的重要分支。滹沱河孕育出的人類文明,成為華夏文明的重要源頭和有機組成部分。

碧水藍天 擁抱自然

經(jīng)過綜合整治的滹沱河,與太平河、西北部水利防洪、南水北調(diào)共同構成石家莊西部、北部生態(tài)走廊,在城市上風口形成一條橫亙東西的水廊和濕地,在市區(qū)西北部構筑起堅固的防洪體系,極大地增加了區(qū)域濕度,有效地提升了居住舒適度,為省會實現(xiàn)“一河兩岸三組團”跨河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條件。

滹沱河,石家莊的母親河。

千百年來,善沖善淤善徙而造就了石家莊大平原,碧波蕩漾而培植了石家莊生態(tài)系統(tǒng),奔流不息而帶來了石家莊的繁華錦繡,浩渺之水而哺育了石家莊兒女。

但是,自上世紀70年代以來,滹沱河常年干涸,濕地消失,土地沙化,垃圾遍地,成為市區(qū)主要沙塵污染源之一。保護利用、科學開發(fā)滹沱河,讓滹沱河重新煥發(fā)生機,打造石家莊“山水城市”,使石家莊這座依水而建的城市,因水而興旺,因水而靈動,因水而美麗,因水而幸福,已經(jīng)成為城市決策者們亟待解決的問題。

2007年11月,一場針對母親河的綜合整治大行動拉開了序幕。7年的時間轉瞬即逝,曾經(jīng)滿目瘡痍的河道如今碧波蕩漾、水草豐茂,兩岸六大景觀異彩紛呈,游船島居相映成趣,“六月荷花紅始嬌,西溪一棹水迢迢;依人好鳥鳴高樹,隔岸殘雪罩石橋”的昔日美景得以重現(xiàn)。

一鞭曉色渡滹沱,芳草茸茸漫碧波。

卻憶去年沽水路,鰒魚正美釣船多。

明?梁瑞霖

行走在大河之畔

從石家莊市沿體育大街驅(qū)車一路向北,用不了20分鐘,便可到達滹沱河畔。秋日的艷陽下,河水泛著粼粼的波光,果然是水光瀲滟晴方好。兩岸盛開的鮮花在隨意潑灑的陽光下隨風搖曳,花影斑駁、綠草如茵。偶爾拂過臉頰的秋風帶著明顯的涼意,前幾天剛剛籠罩全城的陰霾已經(jīng)無處尋蹤,只有清澈見底的滹沱河水潺潺流淌。

自東向西溯流而上,一路風光無限。在滹沱河畔散落著一座座城市標志性建筑節(jié)點,點綴著一處處生態(tài)韻味十足的人文景觀,這些帶有鮮明寓意的建筑節(jié)點和人文景觀,支撐起一條美不勝收的沿河景觀帶,串連起石家莊悠久的歷史文化記憶。

矗立于滹沱河畔的“冀之光”燈塔氣勢恢宏,與周圍的太平河景區(qū)、滹沱河濕地渾然一體。登塔遠眺,美麗風光可盡收眼底。“冀之光”燈塔以建設人文河北、盛世河北、希望河北為設計理念,在塔身四周繪以浮雕,展現(xiàn)了河北豐富多彩的民間習俗與文化藝術,塔內(nèi)則以聲光電的形式展現(xiàn)了河北省的千年歷史風貌和人文精華。

位于四號水面北岸的“滹沱印記”直接反映了滹沱河的歷史變遷,臨摹了河水漲落的痕跡,再現(xiàn)了滹沱河幾經(jīng)改道留下的時代烙印。景觀以錯綜的木棧道再現(xiàn)了河流改道的痕跡,而結合廊架、藝術座椅、水生植物則構成不同的親水空間。

在四號水面的北岸,還有一座記錄著石家莊城市興起的建筑節(jié)點,那就是“城市軌跡”。鐵軌般縱橫交錯的道路,造型現(xiàn)代的古老車站,軌道般的廊架、座椅,遺跡般的界標、信號燈,講述著石家莊作為交通樞紐城市與鐵路的深厚淵源。

由舞動的橋梁與高低起伏的廊架構筑而成的“滹沱之舞”,既抽象表現(xiàn)了河流的特征,也可居高臨下,遠眺滹沱美景。民俗影像將石家莊地區(qū)的民俗活動、鄉(xiāng)土文化景觀符號抽象于景墻之上,并在河流線性的廣場上圍出適合人們活動的空間。分層堆疊的石料記錄了經(jīng)年累月河流的足跡,剪紙造型的民間故事則講述著滹沱河與石家莊的故事。

具有鄉(xiāng)土韻味的植物景觀也是構成沿河景觀帶的重要元素,春天鮮花絢爛,夏季綠樹成蔭,秋天或金黃、或火紅的樹葉點染著滹沱兩岸,冬季則松柏常青,四季景色迥然不同,讓人賞心悅目,流連忘返。

在滹沱河寬闊的水面上,還點綴著三座人工堆砌的湖心小島,分別為蘆風島、鳥鳴島和荷香島。對于滹沱河來說,小島本身就是一道別致的風景,而島上的風景則更別具風格。蘆風島上遍植秋色葉樹種,島上美景四時不同。鳥鳴島,島如其名,島上隨處可見的旱柳、刺槐、棣棠、蘆葦、香蒲、莎草等植物吸引了大群鳥類棲居,處處鳥語花香,生機盎然。荷香島上種植了大量水生植物,不僅應了“荷香”之名,更增添了不少自然野趣。

在中華大街滹沱河橋下,石家莊森林河?趣那主題公園以一片紫色的海洋,從春天開始就吸引了無數(shù)的關注。時至深秋,這里仍然是浪漫的戀人們戶外婚紗攝影的首選地。紫色的薰衣草和馬鞭草順著起伏連綿的地勢隨意漫延,層層疊疊的紫色如煙似霧,一對對新人親密相依,默默矗立的巨大LOVE見證著每一個幸福的瞬間。

漫步河畔,不僅充分領略了自然生態(tài)之美,而且可以細品石家莊獨有的歷史文化韻味。“古城映像”就是一道融合了石家莊歷史元素的典型人文景觀,登高俯瞰,微縮版的正定古城盡收眼底;而攬翠悅暢、花季涵香則將城市風尚融入景觀建設,形象地展示出滹沱河生態(tài)環(huán)境改善給城市帶來的積極影響。

重返母親懷抱

親近水源是人類的天性,生活在都市里的現(xiàn)代人尤其渴望與自然、河流親密接觸。滹沱河的建設者們在景觀設計之初充分考慮到了這一點,在臨水、賞水之外特別添加了親水、戲水、享受水潤愜意的設計要素,讓游客可以充分享受母親河的舒適和溫馨。

西起中華大街,東至太行大街的滹沱河景觀大道位于滹沱河防洪大堤和河道之間,沿河道、水面走勢而建,穿梭于沿岸標志性景觀之間,車行其上,滹沱美景可盡收眼底。

設置在景觀路內(nèi)側的木棧道,實現(xiàn)了人與水的零距離親密接觸。沿著從岸邊伸向水面的親水平臺和親水臺階慢慢走下去,就可以踏進滹沱河,接受河水的溫柔沖刷。

沿景觀路東行,在京港澳高速以東不遠處,一片金黃色的人造沙灘連接著蔚藍色的水面,這里就是深受孩子們喜愛的“黃金海岸”。在炎熱的夏季,成群結伙的孩子在干凈松軟的沙灘上追逐嬉戲,水波推動著浪花,輕輕追趕著他們的腳步。這片近在家門口的人造海灘,讓石家莊人倍享濱海城市的舒適和愜意,每逢周末這里都會聚集大批從市里趕來的大人和孩子,沙灘上滿是歡聲笑語。

在子龍大橋西側,有一大片人工濕地。我們到達那里時,太陽已經(jīng)西斜,在金黃的余暉映照下,水面泛著粼粼的波光,水草呈現(xiàn)出清晰的剪紙效果。據(jù)濕地建設者介紹,這片濕地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已經(jīng)“足夠好”,每年的3月和11月,候鳥遷徙時,天鵝、黑鸛、白鷺、野鴨都會在此停留。我們在這片映照著夕陽斜暉的濕地逗留了很長時間,讓豐茂的水草、搖曳的蘆葦與幾乎平靜無波的寬闊水面充分滌蕩了充斥內(nèi)心的霧霾。

經(jīng)過7年的綜合整治,干涸了近半個世紀的母親河涅重生,生活在她身邊的子民們又得以盡享母親的和安慰。到滹沱河去釣魚、劃船、戲水,已經(jīng)成為省會市民周末休閑的一種主要方式。作為純天然的“戲水樂園”,滹沱河讓她的孩子們充分放松身心,釋放壓力,享受自然生態(tài)之美。

津谷朝行遠,冰川夕望曛。霞明深淺浪,風卷去來云。

澄波泛月影,激浪聚沙文。誰忍仙舟上,攜乎獨思君。

唐?盧照鄰

城市向北 濱水而居

昨天下午,河北省委常委、石家莊市委書記孫瑞彬?qū)n}聽取滹沱河北岸空間發(fā)展規(guī)劃匯報。他指出,實施省會跨河發(fā)展,構建“一河兩岸”城市發(fā)展格局,是市委、市政府既定的重大決策部署。要緊緊抓住京津冀協(xié)同發(fā)展的難得歷史機遇,站在建設大省省會的高度,高標準做好滹沱河北岸發(fā)展規(guī)劃,以科學的規(guī)劃引領省會跨河發(fā)展,開創(chuàng)省會“一河兩岸”發(fā)展新局面,努力打造經(jīng)濟實力強、生態(tài)環(huán)境美、文化底蘊厚的大省省會。

孫瑞彬要求,要在已有規(guī)劃成果的基礎上,進一步完善滹沱河北岸的規(guī)劃,統(tǒng)籌古城保護、新區(qū)建設、產(chǎn)業(yè)發(fā)展、新型城鎮(zhèn)化、農(nóng)業(yè)現(xiàn)代化、水源地保護、基礎設施提升以及美麗鄉(xiāng)村建設,努力將滹沱河北岸打造成省會發(fā)展的新亮點。

――摘自10月21日《石家莊日報―石家莊強調(diào)滹沱河北岸發(fā)展 城市北跨平衡南北》

在滹沱河綜合整治工程緊鑼密鼓地進行之際,城市規(guī)劃和建設者們也在積極謀劃著滹沱河在城市發(fā)展中扮演的角色。

隨著京津冀戰(zhàn)略地位的上升,石家莊面臨了空前的發(fā)展機遇,為了迎接區(qū)域戰(zhàn)略的發(fā)展,推動石家莊城市經(jīng)濟、社會的全面發(fā)展,在新一輪城市空間發(fā)展戰(zhàn)略和城市總體規(guī)劃中明確了建設“京津冀重要中心城市”的目標定位,確立了“北跨”的空間發(fā)展戰(zhàn)略,明確了“一河兩岸三組團”的城市空間格局。從此,滹沱河由一條城市邊緣河流被規(guī)劃為城市的內(nèi)河,滹沱河也由單一的生態(tài)功能逐步向綜合功能轉變。

隨著滹沱河的改造,隨著正定新區(qū)的規(guī)劃和建設,石家莊人濱水而居的夢想有了充分的實現(xiàn)條件和可能。作為石家莊歷史上的母親河,滹沱河在未來的城市發(fā)展中仍然要繼續(xù)扮演這一角色。在城市總體規(guī)劃中,滹沱河被定位為未來石家莊市最重要的城市景觀核心, 是連接古城、老城、新區(qū)的紐帶,是具有防洪、生態(tài)、景觀、文化、經(jīng)濟等綜合功能的生態(tài)景觀帶,是以水為脈、以綠為美、以文化為魂的燕趙風光帶,是引導城市北跨、未來發(fā)展的動力之源。

在城市建設過程中,滹沱河發(fā)揮著不可替代的生態(tài)功能和城市功能。其生態(tài)功能表現(xiàn)為,堅持生態(tài)安全優(yōu)先,以河道防洪和生態(tài)恢復為主導,重建流域自然生態(tài);城市功能表現(xiàn)為,有機融合古城、老城、新區(qū),延續(xù)歷史文化,通過兩側的旅游休閑、生態(tài)居住、商業(yè)商務等功能項目的帶動,形成城市重要的生態(tài)休閑、高端服務功能帶。

根據(jù)城市總體規(guī)劃,滹沱河都市區(qū)段70公里長的河道將進行生態(tài)恢復與治理,打造具有防風固沙、涵養(yǎng)水源、濱水游覽等多重功能的綠色生態(tài)長廊,建設為國家城市濕地公園?國家森林公園和生態(tài)旅游度假區(qū)。沿滹沱河自西向東分別規(guī)劃為西部生態(tài)保育段、中部都市生活段、東部生態(tài)田園段。其中生態(tài)保育段景觀特色為:叢蔭漫灘、滄桑滹沱;都市生活段景觀特色為:古今融匯、活力滹沱;生態(tài)田園段景觀特色為:田園阡陌、豪放滹沱。沿線布局生態(tài)林區(qū)、林果采摘區(qū)、拓展運動區(qū)、休閑觀光區(qū)、休閑度假區(qū)、特色農(nóng)業(yè)區(qū)、旅游度假區(qū)等功能,形成“綠、知、樂、動、康”五大主題,融生態(tài)保護、生態(tài)觀光、科普教育、文化歷史、運動、休閑、度假等于綠色風光帶之中,并在中部地區(qū)規(guī)劃大事件預留區(qū)。

滹沱河的建設將全面改善區(qū)域生態(tài)環(huán)境和人居環(huán)境,促進正定歷史文化名城的保護,提升石家莊城市品位、城市文化和城市形象,促進正定新區(qū)建設,實現(xiàn)城市經(jīng)濟社會的可持續(xù)發(fā)展。滹沱河從西向東的功能帶是城市形象和面貌的重要載體,也是未來重要的市民公共活動帶。建成后,石家莊人將徹底改變現(xiàn)代人“有家沒園”的生活方式,實現(xiàn)理想中的“詩意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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