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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院感工作組織工作計劃,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基金課題: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政府購買服務背景下社會工作服務機構發展研究”(12CGL122)。
作者簡介:譚磊(1979―),女,漢族,博士,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社會工作理論與實務。
引文格式:譚磊, 朱媛媛, 何劍東.行政視野下廣州市社會工作組織運營困境與對策[J].社會工作與管理,2014,14(3):47―53.
摘 要:近年來,廣州市社會工作服務組織在政府巨資購買下呈“井噴式”發展態勢。文章借助參與觀察法,提出廣州市社會工作組織在行政運營上存在以下困境:組織架構同質性有余而本土化不足;從業者偏少,“職業倦怠”出現;決策欠缺長遠性、科學性規劃;資金來源過于單一和利用低效;信用監督機制缺失等。這些不足在個案――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得以驗證。化解的對策是:重視績效評估,提升容忍區下限;重視信用監督,力求公開透明;增加從業者數量,倡導開放式溝通。
關鍵詞:社會工作組織; 家庭綜合服務中心; 行政
中圖分類號:C91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623X(2014)03-0047-07
在我國,社區工作引入社會工作專業服務是社區治理創新的重要手段。廣州市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的創辦,得益于本地政府對新加坡“政府主導”模式的借鑒。目前世界范圍內,社區治理方式有三種典型模式,分別以美國、日本和新加坡為代表,美國代表自治模式,新加坡代表政府主導模式,日本代表的則是前兩者的混合模式。不管何種模式,社區治理的共同特性是非贏利組織高度發達,在社區服務供給、居民參與方面發揮了政府和自治組織無法替代的作用。[1]175179
近年來,以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為依托的社會工作組織在廣州的發展急速而迅猛。2012年,廣州市在試點基礎上,全面啟動以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為載體的社區服務創新工作。100余條街道均以一年200萬元的合同金額,公開向民辦社會工作服務組織招標購買服務,先后成立的160多家組織承接了政府外包的150個家庭綜合服務中心項目,也催生出多家社會工作評估機構與行業協會。歐洲學者S.Kuhnie和R.Selle依據非贏利組織與政府互動的狀態及財務依賴與控制狀態,將組織分為四類:整合依賴型、分離依賴型、整合自主型、分離自主型。[2]顯然,在我國本土化語境中,廣州市社會工作服務組織多數屬于整合依賴型,即組織與政府溝通頻繁,接觸密切,財務高度依賴于政府,同時在法律上受到高程度控制,部分組織與政府溝通較少,帶有分離依賴型特點。
以民辦社會工作服務組織為依托的家庭綜合服務中心作為新生事物,運作三年以來,備受社會廣泛關注,在行業創新與成效令人欣慰的同時,依附色彩濃厚、管理不透明、從業者不穩定等問題頻頻見于報端①。行政管理合理規范與否對社會工作從業者與專業服務造成的影響極大,而近年來社會工作組織內部行政卻“猶抱琵琶半遮面”,學界鮮有相關論述。本文試圖從行政角度出發,以G街道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為實證案例,探索廣州市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內部管理現狀,以促進廣州市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內部管理規范化和科學化,實現可持續發展,同時為國內其他地區民辦社會工作組織的發展提供參考借鑒。
一、有關概念、研究對象與研究方法
本文所指的“行政”,專指社會工作行政。在美國著名社會學者雷克斯?A?斯基德莫爾看來,社會工作行政是指組織工作人員將組織的社會政策轉化為社會服務的行為,涉及行政人員、領導者與所有其他職員,基本過程通常是計劃、組織、人事、指揮和控制。[3]4本研究選取S社會工作服務組織下設的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為研究對象,基于以下考慮。第一,高校教師創辦民辦社工機構是廣州市社會工作行業發展的特色。S組織成立于2011年,為廣州某高校社工專業教師創辦,能體現行業發展的本土化特色。第二,廣州市大規模采購民辦社工組織的家庭綜合服務中心服務興起于2012年,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運營起點時間與此吻合,時間雖短,卻代表了廣州市150間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大多數運營時長。在探索過程中,廣州市各家庭綜合服務中心政策背景的相似性和運營方式的同質性,也使得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行政模式具備典型性。
本研究采用參與觀察的方式進行,在社會工作組織的真實工作場景中進行直接、無結構式觀察,以全面、深入地描述社會工作組織的行政狀態。研究者的角色定位于“作為參與者的觀察者”[4]。近五年來,本文研究者作為廣州市多家社會工作服務組織的專業督導,對本地社會工作服務組織的行政運營具有生動具體的感性認識,能夠公開詢問相關問題,并獲取各類運營資料,因此,身份的便利性使研究開展具備充分的優勢。在參與觀察中,本文研究者重點研究了作為個案的G街道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的運行方式,反思現狀,并尋求改進之道。本研究亦屬于社會工作行動研究的合作模式。行動研究起源于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社會工作者柯立爾、社會心理學家勒溫對社會科學的反思,目前已成為社會工作研究和實務的重要方法。本研究中,社會工作組織的社會工作者已不是簡單地作為研究對象,而是和研究者一起共同參與整個研究過程,并運用研究結果干預問題情境,促進從業人員自我反思和專業成長,提高其社區服務能力。
二、廣州市社會工作組織的運營困境
(一)組織架構同質性偏高,本土化不足
目前廣州市社會工作服務組織普遍采用直線參謀式架構,即組織層級之間存在水平和垂直的關系,而參謀(如督導、顧問、研究部門等)作為專家協助直線部門的管理者,其優勢在于接近特羅普曼(Tropman)所描述的組織結構的“扁平”形態,[3]108能避免層層控制的等級制度的束縛,使組織服務工作開展更具執行力和變化性,便于一線社工與管理層之間建立交叉互動關系,進而調動全體人員的工作熱情。但這種“扁平”的寬三角形,在應對一定的工作量,特別是下設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的龐大指標量時,多采用延伸底邊,即多設職能部門的方式。這就比較容易出現各職能部門服務領域不清晰,工作互相重疊(如家庭部和婦女部)或留有真空的現象(如義工專項服務無管理),這一問題一般還會隨著職能部門的增加而越發突出。目前廣州市社會工作服務組織的部門設置,尤其是一線服務領域的設置,多為服務合同限定的青少年部、家庭部、長者部、義工部等,這種部門劃分方法在服務實踐中并非完全吻合本街道或社區的服務需求,雷同性高而本土化不夠。
(二)社會工作者數量偏少,出現“職業倦怠”
社會工作人員配置偏少是廣州市家庭綜合服務中心人力資源配置中的共性難題。數據顯示,截至2011年底,廣州市共有2 618名持證社工,其中大部分為機關事業單位或街道社區任職人員,真正從事一線社工工作的人數估計僅600名。按照有關規劃,廣州市到2015年每萬人(常住人口)擁有5名社工,亦即全市需要7 500名持證社工。[5]以G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為例,根據項目協議要求,目前社工人員配置數量為20人,但該街道總人口數量為11.3萬人,社工與居民的數量比例為1∶5 650。而截至2007年3月,在香港社會工作者注冊局注冊的社工人數已超過1.3萬人,也就是說,香港平均每530人中就有一名社工。[6]研究者關注的G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的社工數量不足20人,難以全方位覆蓋到轄區內11.3萬常住人口,只能以特殊人群或生活困難家庭為服務對象,難以將專業服務擴展至“有需要”的社區居民身上。在工作壓力過大以及激勵機制不足等因素催生下,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從業者隊伍容易出現“職業倦怠”,導致工作低效或頻繁離職現象的發生。
(三)組織決策的長遠性、科學性不夠
一般情況下,廣州市各社會工作組織下設的家庭綜合服務中心會根據合約規定和需求調研來制定各部門年度工作計劃,但部分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缺乏建立在中心使命和愿景基礎上的長期戰略性規劃,部門基本只圍繞自身的需求調研和工作指標量來開展工作,對組織服務使命和發展目標欠缺深入了解,出現指標導向的工作模式。作為基本需求調研工具的問卷,本身也會存在問題:一方面是調查總體不明晰。由于部分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尚未與街道行政部門建立起信息資源共享,掌握的樣本總體信息不全面,數據缺失較多。另一方面是抽樣方式和操作流程不夠科學,較難避免人為因素的干擾,這些因素大大影響了需求問卷調查的可信度,進而影響所制定計劃的科學性。
(四)資金來源單一,且有效利用程度偏低
廣州市所有家庭綜合服務中心都以政府購買服務的方式運營,所使用資金基本來源于政府撥款。這種資金籌集的優勢十分明顯――來源穩定,但是資金的來源單一化的劣勢也同樣明顯――缺乏靈活性和自主性。一方面,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只能根據合同約定的服務項目來謹慎使用資金,難以應對新出現的居民需要或者突發性居民需求,社工也缺乏根據居民具體需求的變化開拓新的服務領域的興趣。另一方面,更為嚴重的是,在資金來源上過分依賴政府的現狀使得廣州市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缺乏獨立性,行政色彩濃厚,依附性高。從微觀角度來講,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在財務上受制于社會工作服務組織。盡管部分家庭綜合服務中心也會爭取其他社會渠道的資金支持,但這些資金的數量有限,對家庭綜合服務中心資金的來源結構影響甚微。
在調研中亦發現部分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存在突擊花錢的現象。開啟服務時大多數社工都力行“節儉”,在不影響服務質量的前提下,盡量減少活動預算,無疑值得肯定。但因每個部門的活動經費有既定金額,所以,當出現資金有結余時,便會出現短期內集中使用資金的行為,這從側面反映出社會工作組織對資金的有效利用程度偏低。
(五)信用監督機制尚處于缺失狀態
澳門理工學院研究員李燕萍認為,社團信用是社團在嚴格自律基礎上誠信守法而獲得的社會認同與尊重。[7]152內、外監督機制的完善是社團信用構建的基本保障。信用監督組織的構建,既遵循了法治社會的制衡規律,又有效克制了社會工作組織于公益與私益(組織與成員)間存在的矛盾。各國實踐亦表明,有效的制度約束是非贏利組織健康發展的前提。目前國內社會工作組織的信用監督機制仍然不夠完善和透明。從內部看,廣州市社會工作服務組織中少有組織設立監事會或及時向社會公開財務信息與服務報告,內部自律機制尚未健全;從外部看,尚未有第三方組織或行業組織承擔起有效的監督職責,評估組織做出的評估報告多數只向民政部門或社會工作組織報告,并未有向社會公示、接受社會監督的先例。從國際來看,非贏利組織普遍缺乏能力回應資金提供者、政府和服務對象多方期望,沒有評價自身績效的能力。[8]然而,廣州市作為我國社會工作服務實踐的先行地,為引領行業可持續發展,亟需在組織信用監督機制完善方面做出積極探索,為國內其他地區提供示范。
三、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個案研究
(一)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簡介
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位于廣州市海珠區某街道,成立于2012年4月,以政府購買社會工作服務的方式,由廣州市S社會工作服務中心承接營運。目前該社會工作服務中心已承接廣州市6條街道的家庭綜合服務中心項目,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為其中之一。目前該中心配備含社工在內的20名工作人員,為轄區內19個社區的老人、兒童、青少年、殘障人士等提供綜合性社會工作服務。主要運營場地為街道政府提供的一棟四樓建筑,室內面積約1 500平米,設有包括個案室、小組室、多功能活動室、職員辦公室、儲物空間、檔案室在內的功能區(室)20余間,設備完善,功能齊全。
(二)G街道家庭綜合服務中心運行管理狀況
1.人力資源配置――中心管理和服務團隊 圖1為G家庭綜合服務中心運營架構圖,從中可了解該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的組織結構與人員配置情況。
從圖1可見,G家庭綜合服務中心采用直線參謀式組織架構,同時存在水平和垂直的關系。在垂直結構中,由項目總監至中心主任、主任助理、部門主管到一線社工,存在由上至下的指揮關系;同時,在中心主任層面存在水平關系,督導團隊作為專家參謀,協助直線部門的管理者完成管理團隊、提升服務的任務。各層級人員資質大體如下:項目總監為具備企業管理背景的S社會工作服務組織高層管理者,督導團成員為來自香港、澳門和內地社會工作行業或專業的教育資深人士;中心主任一名,為中級社會工作師,有3年以上社會工作一線服務經驗和1年社工組織管理經驗;副主任職位暫時空缺:兩位主任助理均為助理社會工作師,有著2到5年的社會工作一線服務經驗;長者部等部門主管基本為社會工作專業畢業,有1年以上的一線服務經驗;各部門根據指標數量的不同配備2―4名社會工作、心理學等相關專業背景的社工從事一線服務。
在組織架構上,可圍繞本社區居民的主要需求設立職能部門,突出社區自身的特殊性,不必生搬硬套其他組織的部門設定,同時鼓勵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內部積極進行部門分工調試,避免出現服務的死角或重疊區。 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在服務人員配置中注重跨專業人員之間的合作,這種所謂的“個案管理”②方式符合社會工作服務的發展趨勢。2013年,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曾在處理某婚姻家庭個案時,由法學專業背景的社工負責法律法規的解釋工作,而由社會工作和心理學專業的社工負責處理服務對象的資源鏈接和情緒疏導工作。這種一站式打包服務的個案管理方式有效提升了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專業服務的效率和服務層次。
2.計劃與決策
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具有明確的年度計劃,暫時缺乏宏觀層面上的戰略遠景規劃。基于家庭探訪和需求問卷調查結果,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在項目之初會制定中心一年度各部門的服務計劃。S組織的《行政工作指引》規定,各部門月底需提交本月工作總結和下月工作計劃,每周末上交本周工作總結和下周工作計劃。中心的日常行政決策由中心主任在聽取助理及部門主管的意見后做出,各部門內部具體決策由部門主管負責做出。中心每月和每周均會召開例會,對一月(周)工作進行總結,并集體討論下一月(周)工作任務。無論是中心主任還是部門主管在做出決策時,都會考慮下屬員工的意見。例如,在考慮某次需求調查的抽樣方式時,中心主任充分聽取了各部門社工的建議。這種較為民主的決策方式充分體現出社會工作行政與工商企業行政或政府行政的巨大差異,“各級員工參與行政過程,且在某種程度上影響整個組織的方案。”[3]14中心的決策過程相對民主,擁有決策權的中心主任和部門主管基本都會考慮其他人員的意見。
據研究者觀察,對于一些偏向于關乎機構整體而非部門或個人的問題,工作人員參與積極性不是很高,進一步來講,表現出一線工作人員對于G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目標的認同感偏低。同時,決策的方式和過程也有待改善。一些決策的做出并沒有準確界定情境和問題,也沒有充分收集和分析事實,更沒有考慮一些預期替代方案,因此,導致決策結果掉入拖延、過分簡單化、非理和錯誤導致沮喪的決策陷阱。[3]69-70
3.財務管理 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在財務管理上受制于S社會工作服務中心,實質上不具備獨立的財務管理權力。任何資金預算與使用均需上報S社會工作服務中心,得到審批后方可支出。根據財務管理制度要求,每半年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亦須向S社會工作服務中心提交財務報表。同時,G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被要求按與購買方簽訂的服務協議預算劃分財務記錄項目,并逐一記賬,保存財務記錄、發票等。在年終評估時,由第三方評估組織派出專業會計進行審核考察。在具體預算方面,月底各部門填寫好本部門下月預算表并上交行政人員;行政人員整合后交到中心主任處審核簽名;最后上交到組織總部,申請下月中心的費用。
針對中心在財務管理上的現狀,可以嘗試從以下兩方面著手進行改善:一方面,在資金來源上要更加注重爭取社會資源的支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以專門設立專有部門負責資金籌措,在“開源”這一環節上下足功夫;另一方面,對于中心資金的使用,全體社工都要對其用途和作用有清晰的認識,從服務需求出發科學合理制定每項開支,避免節余過多或嚴重超支現象的產生。
四、結論與對策
本文基于行政視角,以參與觀察的方式研究廣州市近兩年興起的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的運營現狀與困境問題,既是對廣州市政府耗資2.63億資金[5]以“井噴”方式購買社會工作服務的成效考量,也是對民辦社會工作服務組織的內省和反思。研究認為,廣州市社會工作組織在行政運營方面,目前存在以下有待破解的困境:組織架構同質性高,未突顯本土化特征;從業者偏少,“職業倦怠”現象出現;組織決策欠缺長遠性、科學性規劃;資金來源過于單一和利用低效;信用監督機制缺失等。作為研究的個案,在不足兩年的時間中,以G街道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為典型的民辦社會工作服務組織,在人力資源管理、計劃與決策、財務管理等方面勇于嘗試,內部管理日趨穩定。在從業規范尚未成形的行業發展背景下,S社會服務組織及其G街道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的工作穩定有序,探索成果值得肯定。然而,作為新生事物,該組織也存在人力資源配置不合理、激勵機制薄弱、資金來源單一與使用效率欠佳以及計劃決策過程尚顯稚嫩等不足。
基于廣州市社會工作服務組織行政運營的綜合考查,本研究提出三方面的對策。
(一)重視績效評估,提升容忍區下限
東華大學王銳蘭教授將績效容忍區概念引入到非贏利組織服務績效評估中,認為,非盈利組織的服務對象或者利益相關者,通常不能選擇并精確評價非贏利組織的產品價格和產品質量,因此,會有一個既定的容忍度,并構成預定的期望區間,即容忍區,在這一區域內任何績效改善對利益相關者的感知影響都是微弱的,只有當服務超出這個容忍區時,才會對利益相關者的感知質量產生真正的影響。[9]這一績效容忍區概念對社會工作組織的啟發是,如果組織試圖改善服務績效,就一定要努力突破容忍區的上限;如果組織認為服務績效可停留在容忍區內,就要警惕不能使服務能力落于容忍區之下,否則利益相關者(服務對象、政府部門等)會因失望而放棄該組織。從績效評估的角度,社會工作組織的行政能力建設包括對組織使命的合理分解能力、設立組織中長遠目標的能力、融資能力、資源整合能力、設計多種薪酬標準能力、工作者能力、提高服務質量的能力等。
(二)重視信用監督,力求公開透明
需要內外合力,以構建社工組織公開透明的信用機制。具體來說,信用監督機制可分為三個層次。
首先是內部監督層次。其完善與否體現出社會工作組織自治能力的高低,反映了非營利組織向大眾證明其使命和效率的需要,屬較高標準規范。在社會工作組織內部需設立監事會,負責監督法人的行政運作與財務;制定切實制度,保障員工行使監督權利。其次是行業監督層次。在社會工作行業層面,需設立專門的行業組織以引導、監督社會工作組織改良服務過程。在美國,非贏利性組織互律機制充分發展,包括非贏利組織聯合會、行業社團的互律以及獨立的第三方評估組織,如美國全國慈善信息局(NCIB)致力于慈善組織評估準則的制定和定期向公眾評估報告,為非贏利組織提供引導和激勵,也對社會公眾評價、參與、支援非贏利組織起到重要作用。最大的非贏利組織聯合會 IS由800多個自愿組織、基金會組成,制定了美國非贏利組織的倫理守則,它在非贏利部門中采取勸告、說服及傳播好經驗的方式實現行業自律。最后是外部監督層次。由政府為非贏利組織訂立最低行為規范標準,透過正式法規,由政府和社會公眾來執行監督。對政府而言,要維持低門檻進入的法律條件,合理分類社團,有針對性地設立管理手段。發揮會計、審計、稅務等部門的作用,實施專業檢查。建立司法監督制度,引入司法審查,保證受損權益者獲得法律救濟,社會工作組織權力產生外部效果以及內部發生糾紛時,進行司法干預。除專業機關監督外,倡導含媒體、公眾在內的社會輿論參與社會工作組織的評論、批評與督促改進。非贏利組織信息是社會共有財富,為社會成員共享,要公開財務和與服務相關的定量信息,以便全面評估其是否履行其使命,[7]140152保障公民的知情權和參與權。
內部監督帶有自愿屬性,而外部監督則具強制性,行業監督體系位處兩者之間,其中介與引導作用尤其值得重視。內外三層次信用監督機制亦可概括為縱向(政府與社會工作組織)和橫向(同行、受益者、媒體和公眾)監督機制并行,相互結合和制約。
(三)增加從業者數量,倡導開放式溝通
倦怠感的產生受繁重工作量、工作自不夠、社會認知度偏低等因素影響。政府部門有必要從資助經費、鼓勵政策等著手,有步驟地培育和增加社會工作者的數量,以緩解該行業人力資源匱乏的困境。20世紀末,美國約有160萬個非贏利組織,平均每12人就有1人服務于非贏利組織。[1]165龐大的從業者隊伍確保了廣泛的社會認同度及合理的工作強度。2012年,我國中央政法委、民政部、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等19個部門和群團組織聯合的《社會工作專業人才隊伍建設中長期規劃(2011―2020年)》明確提出,國家將大力培育專業人才,到2015年,社會工作專業人才總量增加到50萬人。到2020年,社會工作專業人才總量增加到145萬人。[10]在專業人員數量不斷增加的基礎上,社會工作服務組織對職業倦怠的緩解肩負有直接和關鍵性責任,組織需要在內部營造開放式交流氛圍,鼓勵員工民主參與,從團隊激勵、社區居民參與及志愿服務項目開發等方面進行多元化嘗試。
綜上所述,廣州市社會工作組織行政困境的解決出路,一方面有待于政府職能的不斷清晰和完善,與社會工作組織建立相對平等關系,提供支持性和約束性并行的外部政策環境;另一方面,社會工作組織亟待完善績效考核機制和信用監督機制,形成開放式團隊溝通氛圍,主動回應組織內、外部問責,實現透明化、科學化、可持續和民主式行政運作模式。
注釋
①見劉雪《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呈行政化趨勢》《南方都市報》GA06版,2013年6月15日。此文公布了由廣州大學廣州發展研究院的《2012年廣州市社會工作發展現狀與2013年展望》報告,指出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存在“部分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已成為基層政府附屬單位”“不專業及財務、管理不透明”等問題。
②全美社會工作協會的董事會主席這樣形容“個案管理”:它是專業的社會工作者根據案主及其家庭的需要進行評估,在適當的時機,通過對他們提供安置、協調、監控、評估和倡導等一系列服務以滿足案主特定的復雜需要,這種提供服務的方式就是個案管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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