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2-04-02 14:39:37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藝術市場論文,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藝術市場作為一般市場的特殊形態,是按照價值規律進行文化產品或服務交換和提供有償文化服務活動的場所,也指相關主體形成各種經濟關系的總和。是指在藝術市場中,藝術企業與文化企業之間在數量和規模上的關系以及由此決定的競爭形式。①就秦皇島市藝術市場的區域結構而言,根據《秦皇島市文化產業發展實施綱要(2011-2015年)》數據顯示,作為“核心層”的藝術文化在區域產業協同中進一步發展壯大,以新聞出版、廣播影視、文化藝術為主的藝術產業實現增加值5.5億元,占全市文化及相關產業增加值的19%,藝術及相關產業增加值占全市GDP的比重由2005年的1.8%提高到2011年的3.1%。當前,隨著藝術文化產業數量的增加、企業規模的擴大和區域產業領域的拓寬,以市場自主經營為主導的藝術市場迅速發展,形成了動漫影視業、工藝美術品制造業、出版業、傳媒業、旅游業、會展業等多門類與多層次的綜合性市場體系,并伴隨著知識和科技的日新月異,為秦皇島市的區域產業和藝術市場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發展空間。尤其是首批具有先導性、成長性和帶動性的北戴河國家動漫創意文化產業園、開發區數據產業基地、非物質文化遺產之民間藝術體驗與工藝產品創意基地的產業群落,已成為了秦皇島區域經濟發展的重要增長點和新興支柱產業。由此為未來不同產業及行業的協同發展呈現出良好的聚集效應,催生了新的產業和部門,成為了市場經濟條件多元化形態下的藝術市場主體,帶動了秦皇島藝術市場的整體發展新趨勢。秦皇島藝術市場呈現出的多元化特征是藝術市場發展成熟的表現。雖然,各類藝術文化在市場的集中度及分布特點都有所不同,但是,伴隨著區域產業的發展成熟,藝術市場的集中度便會逐步提高并趨于相對的動態均衡。例如,傳媒市場與書畫市場相比,前者市場集中度較高,后者市場集中度較低。然而借助產業之間的協同合作,通過多媒體制作和網絡技術傳播書畫藝術文化,就已經促進了網絡傳媒業和書畫藝術的健康有序發展,使其向規模化、連鎖化方向健康發展,這樣藝術市場的集中度也隨之再度上升起來。由此,可以從現代產業組織理論角度得出,區域產業與藝術市場之間的協同發展對區域規模經濟實現是至關重要的,只有產業協同才能使每個區域合理地承擔其在整個區域系統中的分工職能,使各區域分別發展不同的經濟與產業體系,解決各區域經濟與產業“同構化”的問題。
二、文化藝術產業促進區域經濟發展的轉變
著名經濟學者張敦富認為區域就是經濟活動相對獨立,內部聯系緊密而較為完整,具備特定功能的地域,具有地域性、獨立性和開放性等特征②。筆者認為,對于區域的基本內涵,更符合區域經濟理論與實踐狀況的理解與歸納,應該是理解文化藝術和區域產業的聯系與合作的主要方式,重點分析掌握區域產業在發展條件、發展基礎、經濟結構、資源賦存、生產效率等方面存在較大的差異,而這種差異因素或具體要素又不能或不能完全與自由地流動。在這種普遍存在的客觀現實面前,為了以最有利的條件、最低的成本和最佳的效益來滿足區域產業經濟發展和社會生活的實際需要,就必然會在區際關系格局中,按照比較成本和比較利益的原則,選擇最適合自己和最具有優勢的文化藝術產業或項目來發展。可見,在探索不同層次的經濟活動的組織、布局與運營所普遍存在的規模經濟現象和規律中,文化藝術作為充滿活力的經濟因素,在不可阻擋地向一切可能的產業中滲透發展。在這一過程中,不僅使得藝術資源得到合理的配置,還大大刺激拉動了區域相關產業的延伸和協同發展,促進生產方式的變革,提高藝術產業市場化運作的競爭力。
三、區域產業運作對藝術市場協同發展的指導
面對秦皇島文化藝術相關產業來說,區域產業在藝術市場的規劃中,無論是整體的市場機制還是營銷策劃,都還處在一個不斷探索、不斷完善和提高的初始階段。在藝術市場與產業協同方面都要遵循行業慣例,進行必要的運作與策劃以此維護藝術市場發展的動態和區域產業向合理化、規范化的方向邁進。為此,根據目前國內外藝術市場動態變化,有效規劃區域產業與藝術市場協同發展的運作,是當前秦皇島區域經濟創新發展趨勢中的重中之重。從目前我國藝術品成交規模來看,英國藝術市場聯合會(BAMF)曾報告:中國藝術品交易額占全球市場的23%,僅次于美國的34%,高于英國的22%。中國藝術品市場份額在國際市場上的不斷提高,推進了秦皇島文化藝術產業經營模式已開始轉向進入國際藝術市場。例如國際長城節、國際葡萄酒節,俄羅斯度風情文化園的有效運作,它不僅僅是局限于當下的市場需求,更是迎合了多種合作的發展方式,確定了合理的國際渠道來適應區域市場經濟多層次、多樣化的需求。從而形成了行業龍頭目標,實現了旅游業、會展業、廣告業等多個產業之間的相互融合,相互促進,共生共融的和諧發展。
四、結語
在充分認識當前秦皇島藝術市場環境的特點與發展趨勢的前提下,通過區域產業之間的資源與藝術市場機制的接軌,以協同發展的方式來加強產業經濟的發展,必然有利于文化藝術產業的進一步發展和適應藝術市場環境的發展與要求,這樣,便得以讓文化藝術在區域經濟發展中更能適應現代藝術市場發展的新趨勢。
作者:楊旭光武立君趙燕單位:中國環境管理干部學院
這本在學者眼里屬于“文人小說”而非“通俗讀物”的作品,近來被北京當代芭蕾舞團搬上舞臺。繼參加香港藝術節演出后,舞劇《金瓶梅》將從9月26日起在國內巡演,第一輪巡演城市為成都、重慶、武漢和武昌,另外長沙、西安、寧波、杭州、蘇州等地也已安排在巡演城市之列。不過,被譽為時尚、先鋒的“摩登之城”上海卻隨后爆出拒絕舞劇《金瓶梅》進入該地演出的新聞,其“婉拒”的理由更多考慮作品的社會影響。于是,這部原本就爭議、聲討四起的舞劇未演先熱,且步入了尷尬境地。
五分鐘焦點惹火視頻
有關舞劇《金瓶梅》的議論主要圍繞互聯網上的5分鐘官方宣傳片。在這5分鐘的舞蹈視頻中,盡管畫面上并無“脫衣”或“”,但演員身穿緊身紗衣,舞蹈動作和舞臺場面被許多網友稱為“橫陳”、“活色生香”、“火辣露骨”,甚至還出現了搖床等古代性道具。
此類創作在國內舞蹈界實屬罕見,這段視頻很快流傳,并受到了相當多媒體的報道和關注。北京當代芭蕾舞團團長王媛媛則成了這股議論熱潮中風口浪尖的人物,作為舞劇《金瓶梅》的編導,她不僅被眾多網友質疑,更遭到了來自舞蹈界內部的非議―王媛媛面對的最大問題,是舞劇是否以“性”作為噱頭。
“我們希望透過性,來探視人性。”王媛媛在接受時代周報記者專訪時首先強調了自己的創作初衷,這已經成了她近來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但似乎收效甚微,那些王媛媛說屬于藝術的性感元素、網上流露出的劇照和視頻顯然更奪人眼球。
甚至,連專業研究《金瓶梅》的學者也開始對此產生質疑。出版過多部《金瓶梅》研究專著的國內金學專家、復旦大學教授黃霖對時代周報記者說,他認為將《金瓶梅》改編成舞劇很難。“因為人性比較抽象,我談論《金瓶梅》的時候也提到過人性,但舞蹈怎么表現人性?表現了人性的什么?人性怎么理解?這些都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僅僅從5分鐘的視頻來看,我覺得性的意味更多一些。”黃霖教授從獲知《金瓶梅》要改編成舞劇后一直十分關注,但觀看了舞蹈視頻后他顯然持懷疑態度,而且在他眼里,《金瓶梅》的價值更多在于其反映的“反貪、反腐敗”。
這種質疑在王媛媛看來有些“不公平”。“網上5分鐘的視頻是我們剪出來的片花,并不能代表實際一個半小時的舞劇,我們現在不可能把整部舞劇放上網,這樣就沒有觀眾進劇場了。”王媛媛介紹,舞劇《金瓶梅》是以潘金蓮作為人物主線,通過她的人生來看她周圍有關系的人。“從中我們去看人性本真的東西,這里面當然有好、有不好,但我們會用一種跳出來的眼光看待這些,我并不想給它一個評判。從人性本真中的兩性關系,延伸到整個社會關系。在這樣的基礎上,我們給出自己的藝術表現和觀點。”
據了解,舞劇《金瓶梅》是王媛媛所在北京當代芭蕾舞團受第39屆香港藝術節邀約而編排的作品,由澳門蓮花衛視投資,最初并沒有大規模演出的計劃。北京當代芭蕾舞團成立不到三年,團長王媛媛曾與張藝謀合作編排舞劇《大紅燈籠高高掛》,也曾為2008年奧運會開幕式編舞,同時還是馮小剛電影《夜宴》舞蹈總監,舞團多在國外演出。此前,《金瓶梅》在香港的演出獲得不少好評。
“上海的拒絕”
正當人們為“性與人性”爭論不休時,舞劇《金瓶梅》在“上海主要劇院”吃了閉門羹一事徹底將這場論戰推向。
據上海《新民晚報》報道,上海大劇院副總經理張笑丁認為“該劇題材應該有票房效應,但劇院運營并非單純為了追求票房利益,我們的演出季舞蹈已經排滿,所以暫不考慮”,而東方藝術中心管理公司總經理林宏鳴則說:“《金瓶梅》與我們劇院為觀眾提供美的享受這樣的定位存在差異,所以暫不考慮承接該劇。”除了上述劇院相關負責人表態,該報道中還引用不署名舞蹈界業內人士的話,認為該劇動作過于露骨,表示無法接受。
這篇題為《上海主要劇院婉拒舞劇來滬演出》的報道引發了舞劇《金瓶梅》遭“禁演”的說辭,但當時代周報記者致電《金瓶梅》巡演中心負責人、成都演藝集團項目經理曹江洪時,他卻表示無奈。“這根本不算拒絕了演出,這條消息是上海的媒體看到了《金瓶梅》在成都、重慶的宣傳,就以上海媒體人的身份采訪了上海的劇院,詢問《金瓶梅》是否會在這幾家劇院演出。”
曹江洪向記者透露,他所在的成都演藝集團為舞劇《金瓶梅》在內地巡演的商業機構,上海市場方面成都演藝集團確曾與上海大劇院接觸。“大劇院的確算婉言謝絕,但東方藝術中心我們根本沒去接觸過,就不存在拒絕之說。上海大劇院方面是口頭回復,說審批、申報方面恐怕會比較麻煩,也根本沒具體上報被文化部門砍掉這樣一個過程,他們自己先認為會有麻煩,我們也沒聽說上海市文化局、文廣局拒絕《金瓶梅》進入上海。”
“上海這個城市,我估計包容性還不夠。這么高雅的藝術作品,他們居然不接受。連天天唱紅歌的山城重慶都能容納《金瓶梅》,這本來就是一個好劇。”曹江洪說,“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春節之前也已經沒有檔期了。我們不管這些,到時候上海其他劇院可能會主動來接觸我們吧。上海大劇院估計是政治形象上有所考慮。”
不過,據熟悉上海演出市場的業內人士分析,上海方面的“婉拒”也可能出于現代舞在上海票房市場蕭條的考慮。“國內的金星在東方藝術中心的演出可謂慘敗而歸,最終不得不演變成圈內人的交流演出,而去年西班牙舞蹈團來上海大劇院跳巴赫,票房也一樣糟糕。現代舞在上海沒有市場,上海經常去劇院的最大消費群是古典音樂發燒友。而且票房的另外一大途徑是渠道,也就是大批量出票,一般都是企業大批量訂票送客戶。你能指望企業明目張膽地訂《金瓶梅》的票送給VIP客戶嗎?”
“《金瓶梅》該開禁了吧!”
“凡人謂《金瓶梅》是者想必伊止知看其處也。”清代文人張竹坡在反駁視《金瓶梅》為的觀點時曾這樣調侃。但對于大部分聽過卻未看過《金瓶梅》原著的大眾而言,其“”的標簽早已根深蒂固。于是,舞蹈界業內人士開始更多探討這出舞劇是否應該大規模巡演的問題―這也回到了田曉菲對《金瓶梅》為“文人小說”而非“通俗讀物”的觀點。
在接受時代周報記者采訪時,上海大劇院藝術中心副主任張莉經過深思熟慮后表達了她的“個人觀點”。張莉本人是上海市舞蹈家協會成員,曾著《當代中國十大舞劇賞析》一書。她在寫給時代周報記者的書面回復中認為,藝術創作是個體行為,帶有很強的主觀性,藝術本身也是一個開放的體系,將文學作品《金瓶梅》改編為舞劇并無不可。但她堅持,舞劇的核心意義應該在人性、社會的深度揭示,對兩性關系的展示不能過于直白露骨,公開演出應該更為慎重。對《金瓶梅》這樣一部涉及“文化禁忌”的舞劇,文化演出及管理部門應該慎重。
與這種觀點不同,美籍現代舞編導、北京現代舞團藝術顧問王曉藍卻對北京當代芭蕾舞團的藝術創作和創新表示了鼓勵。王曉藍是1978年“”后首位海外歸來訪問中國的現代舞者,當時同行的還有她的母親、著名小說家聶華苓和她的父親、美國詩人保羅?英格爾。1980年中美邦交正常化之后,王曉藍在愛荷華大學創立了首個中美舞蹈交流項目,并為后來的中國現代舞事業作出巨大貢獻。身在美國的王曉藍同樣寄來了對舞劇《金瓶梅》的看法,這顯然可以部分代表給予掌聲的香港觀眾和輿論的評價,或者說也可以部分代表體制外的看法:
我還沒有看《金瓶梅》,先不評論編舞和藝術性吧!《金瓶梅》是文學史上的里程碑,多年的禁書,搬上舞臺,自然會有反應。這本書,不容易讀。我在多年前讀過一次,不深入。在我的印象中,這書在題材、人物、敘述結構上充滿了曲折的變化。許許多多文學界的學者分析、研究了多年。舞劇如何呈現文學?從何角度?是否捕捉到文學中的內涵、要點和精華?這是我對王媛媛編的《金瓶梅》的好奇。我敬佩王媛媛接受香港藝術節的委托編這文學巨作的膽量,也欣慰國內多地安排上演。從一個現實的立場來看,《金瓶梅》該開禁了吧!我想,舞蹈涉及文學,我們也要看舞蹈的文學性。
目前有些評論對中國的觀眾的判斷力和鑒賞能力缺乏信心。明朝的小說今天還不能出現在中國舞臺上,實在是太過狹隘。我看過北京芭蕾舞團的排練,在錄像上看過一些王媛媛編的舞。第一次現場看她的舞會是下個月,在紐約,看她編的《霾》。她是位有才、有魄力的編導。對她的認識,我可說:她是位求知、求真、求美、有創造力的藝術家。
或許,舞劇《金瓶梅》注定將繼承原著永遠被爭議的命運,不過,復旦大學教授黃霖的另一種評判標準,或許可能給這場論戰畫上句號― “等成都、武漢的群眾們看完這部舞劇,聽聽他們的意見。”
專訪北京當代芭蕾舞團團長王媛媛
從《大紅燈籠高高掛》爭議到《金瓶梅》
讀過《金瓶梅》的人更容易懂此劇
時代周報:能否談談你最初創作舞劇《金瓶梅》的想法?
王媛媛:最先考慮為何要做《金瓶梅》,是因為我們感受到現在社會,部分人的精神狀態開始因為物質發達而墮落。在《金瓶梅》的時代,整個社會經濟發展非常快,但人的精神生活方面,包括道德水準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情況。把它在舞臺上呈現出來,或許會有一些參考價值。這是最初做舞劇《金瓶梅》的大體想法。
為什么說覺得現在社會部分人的精神狀態亂,可以看看各種社會新聞。那時一個潘金蓮就已經成為道德敗壞的焦點,但現在的社會有多少潘金蓮?有多少西門慶?他們可能就是那些為了錢、為了女人拋棄道德、職責的人。這些人的存在。這些是我希望通過舞劇《金瓶梅》拿出來讓大家反思的。開始我挺不愿意談這個話題,這種反思或許會給作品帶來外界的壓力,這些都是我考慮過的。我只是希望大家來看一看。
時代周報:整個舞蹈涉及了哪些情節?
王媛媛:整個舞蹈涉及到的人物有潘金蓮、武大郎、武松、西門慶、李瓶兒等。舞蹈和電影不一樣,電影可以一下子切換到孝哥兒出嫁,或者西門慶死的時候孝哥兒出生等,但舞蹈不可能做到。不過整個原著的情節安排卻讓我們思考,一個人一生的行為和態度可能導致最終生命的結束,而他兒子的出生可能是一種輪回。西門慶一生經歷上百個女人,而他兒子去當了和尚,這可能是一種因果循環。所以我們設計舞蹈的結尾時修改了很多次,最終呈現的是一個開放的結尾,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同的理解。
時代周報:那么是否意味著看過原著《金瓶梅》的觀眾能更好地 理解這部舞劇?其實《金瓶梅》是國人最熟悉的“禁書”,但大部人都只聽過,卻未真正看過。
王媛媛:我認為對《金瓶梅》本身有了解的人,看到我們的舞劇會有一個更完整的認識,并對藝術家的創作思考有更多的了解和體驗。如果是沒有看過《金瓶梅》原著的觀眾,我覺得因為我們傳統文化上對“性”的避諱,以及原本的保守態度,可能真的只看到性了。這真的取決于觀眾的背景,我沒有辦法把握。
這不是第一次遭爭議
時代周報:你應該已經了解到各界對這部舞劇的爭議,尤其是表現“性”的問題上。
王媛媛:我覺得我并不反對其它的爭議和質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視角去探討,而我當然是以舞蹈為出發點來做這件事。現在的爭議主要還是短短5分鐘剪出來的鏡頭,觀眾并沒有看到我一個半小時的舞劇會呈現什么樣的效果。我也愿意跟持不同意見的人探討,我覺得每一個提出來的問題都有值得研究的地方。性和人性的關系,性感的表現放多少,放在什么樣的題材里,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感受。可能因為這個主題,舞蹈動作設計上會有不同,但去看其他的舞劇,難道他們不跳雙人舞嗎?我認為本質上是一樣的。而且性是人性本真的一種,不可能不說,如果我們都藏起來,那么人物是不完整的,而且舞劇里我并不是僅僅說“性”。單純拿出來說,性本身也是美好的,只有將它放置在道德標準之下來衡量,性才出現了區分。所以現在大家在討論的性,都是放在了道德標準下的了。
時代周報:那你怎么看上海大劇院拒演這件事?
王媛媛:這沒關系啊,上海拒絕了,那我在別的地方演唄。世事都是人為,劇院本身肯定是受到總監或者管理者影響,以他的決定為決定,這是個體的事情。所以他的態度決定了劇院的態度,就像有些人喜歡《金瓶梅》,有些人不喜歡一樣,這個我淡然。如果有一天它接受了,我也愿意去演。湖北武漢劇院的總監,我覺得就是有一種《金瓶梅》的情結,他說他大學畢業的論文寫的就是關于《金瓶梅》的研究,所以他聽說我們在做這個戲,無論如何也要請過去演。事情可能都會有這種兩面性,我覺得現在中國更需要的是個性的發展,不要大家回答同一個問題都是同樣的思想,現在已經不是那樣一個世界了。我們需要表現每個人自己的認知。
時代周報:舞劇《金瓶梅》不是你第一部遭受爭議的作品,十年前你和張藝謀合作的舞劇《大紅燈籠高高掛》也是引起了很大爭議,能否談談當時的情況?
王媛媛:我認為《大紅燈籠高高掛》(以下簡稱《大紅》)出現的時候,是整個中國開始做原創舞劇的開始。那是十年前,2000年的時候,制作、修改,差不多有兩年的時間都撲在這個舞劇上。也是從《大紅》開始,各個地方才出現原創舞劇。跟張藝謀合作,我覺得如果不是中央芭蕾舞團的合作可能也不會那么的成功,因為那是國家團體,從整個地位、政府的支持,沒有人會說什么。但是最開始《大紅》出現的時候,也的確有人提出質疑,你們怎么就去演這些二奶、三奶的事?那時候不正是社會上剛剛開始出現包二奶的潮流嘛,那是十年前了。所以就有人提出,你們為何做這樣的作品,不做宣揚好的作品?但我覺得整個社會就是這樣,除了去宣揚好的,更好的中國狀況啊,也要知道社會壞的一面,這是存在的。
所以《大紅》的爭議也是它社會性的爭議,與《金瓶梅》的爭議是有相關性的。
一般舞劇全靠“送票”
時代周報:一再地受到爭議,跟你本身的藝術理念,或者性格有關嗎?你是舞蹈藝術中的先鋒人物嗎?
王媛媛:我不知道,我覺得自己都是很自然地出現想法、自然地去創作。我自己先鋒嗎?我覺得我是一直在思考的藝術家,但不能規定我是先鋒的。先鋒這個詞可能讓人感覺是自己要出頭,站出來與眾不同,我倒沒這么想。其實我本人很害羞,不喜歡參與到過多的人際關系中去。我也不愿意出去,就愿意待在排練廳里。但我一直在思考,我和我所有的合作者都認為,我們70年代出生的這一代人對社會的責任感是很強的。我們能感受到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社會狀況,現在變化的速度,都是在我們青春的時間社會在發生改變。這個變化相當之大。所以70年代出生的藝術家都會有社會責任感并作出反應和思考。
時代周報:從整個大環境來講,國內當下現代舞的狀況如何?上海演出市場現代舞的票房一直不怎么好,比如金星的演出也淪為了業內的交流。
王媛媛:現代舞在北京略為好一點。我們這一代人是第一屆從學校畢業學現代舞的,現在還在堅持做的都已經做了將近二十年。堅持一個事情,總會有成功的。但現代舞真的需要踏踏實實去思考,能堅持下來的現代舞者都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在北京可能比上海好一些,因為上海那種談論和思考的方向的味道更濃,更加經濟一點,北京可能有這個環境,我所能見到的堅持的人都在北京。
舞蹈本身很邊緣,觀眾面很小,做這種演出其實挺困難的,如果不是《金瓶梅》,舞劇是賣不出門票的,全部都是送票。所有的舞劇都是這樣,很浪費。我看到那些制作很好的舞劇,其實都挺心疼,我老在想,啊呀這樣的作品我能做十個。但觀眾只要進了劇場,我相信他們能夠感受到我在做什么。我覺得這是好事情。
關鍵詞:文學教育 功利教育 應用型人才
近年來,隨著一批地方新建本科院校和獨立學院的蓬勃發展,中國的高等教育也逐漸開始從精英教育走向了大眾化教育。在這種背景下,高等教育的辦學形式呈現出多規格、多層次、多樣化的特征。而這些新建的本科院校,為了在“老牌”大學的夾縫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及強調自己的特色,紛紛地提出了走“應用型本科院校”的錯位發展道路。而所謂的應用型本科人才,簡單來說就是面向生產實踐、管理服務第一線的高級應用型專門人才。
然而筆者觀察發現,披著適應經濟社會發展“合法外衣”的應用型本科人才培養目標是存在一些天然的漏洞。且不論這種教育領域的“GDP迷信”是否過于功利,單就人才培養本身而言,重視職業技能訓練的后果必然就是,學生原本就薄弱的人文底子越發“發虛”了。想到近期高校頻現的學生惡性事件,筆者不由疑慮,假如高校培養出的學生應用能力很強,而道德品質、性情卻不相匹配的話,那么他們可能帶給社會的破壞性是否會更強呢,而這,是否從根本上違背了教育的初衷呢?由此可見,越是強調應用能力培養的高校就越是不能讓人文教育這條腿瘸得太厲害。礙于篇幅,本文僅擇文學教育為題,探討其對應用型本科人才培養的重要作用。
一
在加強人文教育的問題上,或者具體到文學經典的教育問題上,國內的一般性大學幾乎沒有異議。問題是,對于聲稱培養應用型本科人才的高校而言,它們是否需要明確提出加強人文教育的議題——因為該問題的核心是大學的辦學理念。按照一般的理解,應用型本科院校的辦學理念無疑就是服務社會,為經濟社會的發展提供智力支持。從根本上說,應用型本科院校存在的合法性就是高等教育“工具論”。為討論方便,本文無意爭論“價值論”和“工具論”的大學理念的優劣。假如“工具論”是目前國內一些高校存在的必要性的話,那么本文就想拷問,對于持有“工具論”或“市場論”教育目標的高等教育而言,我們提倡需要一定時空距離才能發現其價值的人文教育是否有些空談?然而,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解決一個前提條件,即加強人文教育是否會影響到,或者在多大程度上影響到應用型人才培養目標的實現,它們之間是對立的關系還是互相補益的關系。
筆者認為,大學的人文教育和應用能力培養沒有根本的沖突關系,因其是“一個硬幣的兩面”。事實上,應用能力只是區別于研究能力培養的一種強調。后者以培養高深專門知識為人才培養的目標。如果看不到這點,就會混淆、置換了人才培養的分類目標,從而得出“加強人文教育對于應用型人才培養無益或意義甚微”的謬論。而且從另一個角度說,人文教育是應用能力培養的基礎保障。因為人文教育的缺席,可能會讓學生在“工具理性”的旗幟和市場的法則的雙重影響下,成為技能主義和拜金主義的“典范”。如此培養出的學生,往好的方面說就是務實精明,往壞處說就是圓滑世故。恐怕這不是任何一所大學所希望培養的人才——無論他們宣稱培養的是什么類型的人才。學者黃萬全對此有著清醒的認識。他說,“技能教育本質上所有的功利傾向,如果不受人文理念的約束,就會污染和改變教育的根本使命。……大學是培養這些人成為服務和引導社會的精英,而不是謀取一己私利的能工巧匠,因此他們必須接受人文學教育,增長智慧和知識,開闊胸懷眼界,陶冶情感情操,培養理想境界,理解責任使命,在這個基礎上成為專家人才,可以在各個領域為社會作出貢獻。”[1]
另外從歷史的角度看,在中國兩千年的儒家教育體系中,人文教化始終是教育的核心目標。但此風和近代中國“自強”、“救亡”的歷史境遇相碰時便蕩然無存了。自開始,在“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現代化總體設計下,中國高等教育的目標就是技術主義、實用主義取向。及至1952年全國院系調整以后,這種教育傾向更加變本加厲,當實施與工業部門生產“無縫銜接”的專才教育以后,大學的人文精神不免喪失貽盡。今天眾多高校再次提出“應用型本科人才培養”的目標,不妨視為過去一百多年來中國高等教育“唯工具論”、“唯技術論”的歷史回響。
正因如此,筆者才提出應用型本科人才更應加強人文教育的命題。因為人文教育是無論什么類型的大學都應堅守的一條教育底線。它不是要不要提倡或加強的問題,而是如何更好地發揮作用的問題。
二
人文教育內涵豐富、包羅甚廣。從學科的角度看,哲學、宗教、歷史、文學、藝術等都是人文教育的重要內容。但人文教育最重要的規范性是“成人之學”,即以培養獨立的人格、健全的道德情感及現代公民的責任意識為核心目標的教育。若以此觀之,宣稱以培養人的審美精神、悲憫情懷及道義擔當為己任的文學教育,理所當然成為人文教育的重鎮。
具體到今天的社會而言,文學應該承擔怎樣的教育責任,或者說應當發揮什么作用呢?對此,當代文學研究者陳思和認為:“文學不是一門職業,但是,它對于人們認識自身的感情世界的豐富性,洞察人性的復雜性,以及學習美,感受美,傳播美,進而提高人的整體性修養,有著根本性的意義。”[2]如果說陳思和比較強調文學的審美價值的話,北大學者曹文軒則更看重文學的人性凈化作用。他說,“文學之所以被人類選擇,作為一種精神形式,是因為人們發現它能有利于人性的改造和凈化。因為文學對人性的改造和凈化,起到了無法估量的作用。在現今人類的精神世界里,有許多美麗光彩的東西來自于文學。文學從一開始,就是以道義為宗的。”[3]國學大師錢穆先生更是從宗教的價值的角度來打量文學。他在《中國文化與中國文學》一文中提到,“中國文化體系中本無宗教,然此種自信精神,實為中國文化一向所重視之人文修養之一種至高境界,可與其他民族之等并觀。而中國文學家對其所表達之文學所具有之一種意義與價值之內在的極高度之自信,正可以同時表達出中國內傾型文化之一種極深邃之涵義。”[4]
其實無論各家觀點如何,都指明了一點,文學在當代社會文化生活,特別是教育體系中絕非是可有可無的角色。換言之,文學不需要在社會上承擔著中流砥柱的角色,它也可以退居邊緣的角落,但是不能缺席。因為文學連接著人性、人心、人情和道義。談論文學的價值,即是肯定人類在外在物質生活之外,還有走向內心潛修的性靈。而今天特別強調文學教育的價值,即希望與亙古以來的“成人”教育使命取得精神上的聯系。
遺憾的是,我們今天的高等教育追求普遍性陷入“實用主義”、“成功至上”的焦慮狀態中——教育部門及應用型本科院校對就業率的極端重視,對人才培養與行業對接的一味強調,即可窺見其動機。對于沒有立竿見影效果的文學教育而言,多少有些敷衍了事。這個道理是顯而易見的,文學無論有著多么重要的價值,畢竟都是需要“假以時日”才能顯示出來,雖然這和教育的內在本質是高度一致的——教育是“良心工程”,文學也是“良心活”,而良心是無法計算和短期顯現的。而這一點恰好和高校的“現實追求”是相違背的。今天高校乃至社會出現的種種離奇的道德問題,文學教育的偏失是其重要原因之一。
三
如果我們同意文學價值和教育使命都是指向“成人”的話,為何現實中還有如此多的高校將文學教育視為可有可無的“點綴課程”呢?這其中一定有文學教育存在的不合理因素。誠然,這里面既有文學教育外在環境變化的因素,如影視、網絡媒介的飛速發展直接導致文學經典閱讀的疏遠;也有文學教育內部的發展取向問題。外在的媒介、政治、經濟及社會因素固然會深刻影響到文學教育的當代命運,但決定性的因素還是,怎樣的文學教育才是符合現實需求和文學自身規律的。
如今高校的中文系一般會都會將“文學史”教育置于專業核心課程的地位,而作品的賞析則是可有可無的選修課程。如此,學生在系統的“文學史”教育中建立起宏大的廣闊的“理論視野”,懂得一些“標簽化”的文學流派知識。但由于缺乏文本細致的、感性的閱讀,從而使得自身的文學感受能力越來越貧乏和粗糙。雖得文學的“術”,卻與文學的“道”越行越遠。學者黃發有就對目下的專業文學教育表示強烈的質疑,他認為,“專業的文學教育日益陷入了公式化、教條化的怪圈,文學成為一種技術,成為兌換學位、職稱的工具,與興趣、靈感、神韻離得越來越遠。”[5]對此,北大學者吳曉東的觀點更是激烈,“我一直認為大學里的文學教育是消滅理想讀者的教育,文學教育的后果之一就是把本來在閱讀中有道德感、有正義感、有感動能力,能夠血脈賁張拍案而起的那些文學的理想讀者塑造成為一些成熟老練、目光挑剔、什么也不在乎的理性讀者。”[6]
而從非專業學生培養的角度看,若只關注文學的語言表達能力和文學知識記憶的“文學操練”,又必然會隔阻學生對文學的欣賞趣味。例如大學的公共語文課程和中學階級的語文課程沒有實質性的區別,仍然是注重文學知識的記憶和訓練。如此以來,文學作品中微妙的審美意蘊和情感張力何以彰顯?陳思和就非常反對這種功利化、庸俗化的文學教育。他說,“我覺得應該警惕的倒是另外一種文學教育形態:為了強調文學的有效性,把文學片面地當做一種知識體系去灌輸,把本來很有趣很動人的文學課講得枯燥無味、面目可憎,還有就是千方百計把文學與社會生計、求業等實用性的內容結合起來,把文學庸俗化,其結果非但培養不好文學人才,反而緣木而求魚,離文學的本來意義也相去漸遠。”[7]
假設說,目前高校的文學教育普遍存在上述的“單一化”、“工具化”、“功利化”和“庸俗化”傾向的話,那么應用型的本科院校更難逃其藩籬。因為他們聲稱要培養應用型本科人才,重視文學教育的功用價值是無可厚非的。真的如此嗎?其實這些高校在實踐中偷換了概念。我們肯定文學教育的功用價值,那是承認文學對人性的凈化有益,對人詩意居住在大地上有所啟悟,文學教育以短期的“無為”實現長久的“有為”。換句話說,我們視文學為教育的工具,而不是將人當做教育的工具。如果把人作為教育的“工具”,那么很容易得出上述“理直氣壯”的理由——因為他們的思維邏輯基礎是:學生順利就業、升學就是教育的勝利。至于,文學教育是否能陶冶學生的性情,是否為他們的人生準備好健康的、豐沛的情感資源,是否為凈化社會的“道德空氣”有所作為,等等,諸如此類都不是他們考慮的選項。
自古以來,文學就包含了教諭蒼生,化育生命的內在要求。優秀的文學作品總能展現個體生命在具體歷史境遇面前的獨特生命體驗,它不僅記錄和保存了那些曾經活著或正在活著的人的豐富夢想,而且還要不斷反抗人類此岸生存的困境,警惕人性可能誘發的罪惡,回答生活的荒謬,并還生命以信心和理由,它代表了人類對美好生活的不懈追求。因此說,文學教育只有展現、還原優秀文學作品的本質價值,摒棄急功近利的“應用文學”、“工具文學”,才能找回應有的學科尊嚴和教育價值。
注釋:
[1][5]黃發有.文學教育的工具情結[J].天津師范大學學報,2007.01.
[2][7]陳思和.文學教育窺探兩題[J].天津師范大學學報,2007.02.
[3]曹文軒.文學:為人類構筑良好的人性基礎[J].文藝爭鳴,2006.03.
[4]錢穆.中國文學論叢[M].北京:三聯書店,200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