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2-04-13 07:02:13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巴塞爾協議,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在“巴塞爾協議Ⅱ”監管要求的基礎上,“巴塞爾協議Ⅲ”對金融危機中銀行暴露出的主要問題,如資本質量不高、數量不足,場外衍生交易產生的交易對手信用風險計量不夠審慎,對再次資產證券化暴露產生的信用風險及流動性風險管理薄弱等,從內部風險控制機制,監管資本和風險加權資產計量、市場交易機制等方面有針對性地明確和加強了監管要求。
對西方銀行業可能的影響
“巴塞爾協議Ⅲ”的改進措施對銀行的不同業務以及不同資產負債結構的銀行影響程度會有所不同,總體上看,銀行業的盈利能力會受到較大約束。
對資本充足率的影響
“巴塞爾協議Ⅲ”直接提高了銀行資本充足率要求,同時提高了一級資本和二級資本構成項的標準,使不少銀行面臨著補充資本的壓力。根據2010年末巴塞爾委員會公布的定量測算結果,參加測試的大型銀行(定義為一級資本至少30億歐元)平均資本充足率從11.1%下降到5.7%,以總資本計算,平均資本充足率從14%下降到8.4%。如果銀行普通股一級資本充足率不能達到9.5%(即,最低4.5%加保守性緩沖2.5%,再加上2.5%反周期緩沖),會被要求按比例留存收益,不能隨意分紅。
“巴塞爾協議Ⅲ”確定的普通股一級資本比率水平與留存收益的比例。
可以預計,為了滿足監管新規對資本充足率的苛刻要求,資本不足的銀行會加快利用資本市場籌集一級資本或通過減少派息比率來保證留存利潤,以補充資本。匯豐銀行集團在2010年年報中披露,預計因為“巴塞爾協議Ⅲ”交易對手信用風險和證券化暴露計算風險加權資產的方法發生改變,導致風險加權資產增加;渣打銀行集團則預計實施“巴塞爾協議Ⅲ”會使該集團未來的核心一級資本比例下降1%。
對場外衍生交易和CDO(collateralized debt obligation)等再次資產證券化業務的影響
在場外衍生交易中活躍的銀行會受到比較大的影響。“巴塞爾協議III”通過調整內部評級法計算風險加權資產公式中的相關系數,在監管資本中反映金融機構場外衍生交易對手的“信用估值調險”和錯向風險(wrong-way risk)。此外,要求銀行滿足對抵押品管理的要求,并相應地進行壓力測試,以及鼓勵場外衍生交易從場外向中央清算單位集中的措施,也會促進銀行調整場外衍生交易的業務策略。
“巴塞爾協議Ⅲ”對列入銀行賬戶的再次資產證券化暴露賦予了比資產證券化更高的信用風險權重,外部評級A-以上級別再次證券化暴露的風險權重是證券化暴露的2倍,對BBB+到BBB-級別是2.25倍。風險權重的增加迫使銀行不得不重新考慮拓展再次資產證券化業務的資本占用,一定程度上會抑制銀行從事這類業務的積極性。對于列入交易賬戶的再次資產證券化暴露,監管資本計算更為復雜,要求銀行考慮壓力情形下VAR值,增量風險(incremental risk)的資本要求和證券化暴露的資本要求(包括考慮交易組合的相關性)。2010年末巴塞爾委員會公布的定量測算結果表明,考慮壓力情形下VAR值導致參加測試銀行的監管資本要求平均上升2.6%,而增量風險和證券化暴露方面的規定導致監管資本要求平均上升6.9%。
對流動性風險的影響
流動性風險的兩項新監管指標對銀行的成本控制、盈利能力以及全球金融市場的流動性都會產生直接影響。為了彌補高質量流動性資產的不足,銀行不得不增加持有流動性高的資產或延長融資期限,降低期限錯配,或者減少發放對流動性影響較大的貸款,無論哪種方法都會導致銀行總體盈利下降。此外,流動性覆蓋率的硬性要求還可能減少銀行融出期限在30天以內的資金的意愿,降低銀行間市場的流動性。
無論是流動性覆蓋率,還是凈穩定性融資率,計算時對不同資產流動性風險權重的設計事實上鼓勵銀行尋求更多的零售存款,銀行之間對零售存款的爭奪必然會增加銀行獲得零售存款的成本,最終影響銀行的盈利能力。
對中國“系統重要性銀行”可能的影響――案例分析
對于公司暴露、零售暴露、金融機構暴露和暴露,“巴塞爾協議Ⅲ”和“巴塞爾協議Ⅱ”在信用風險內部評級法下計算監管資本的規則上沒有發生改變。為了評估內部評級法初級法對中國“系統重要性銀行”可能的影響,下面根據工商銀行、建設銀行、農業銀行和交通銀行2010年年報披露的信息,對四家銀行的資本充足率狀況做模擬估算。
估算主要參數假設
由于沒有四家銀行內部評級法主要參數違約概率、違約損失率和違約暴露的數據,對、銀行和公司暴露,違約概率使用渣打銀行2010年年報中披露的數字,實際是假設四家銀行三類債務人的違約概率與渣打銀行相同。違約損失率取內部評級法初級法下標準監管值45%;零售暴露,違約概率和違約損失率都采用渣打銀行披露的相關數字,假設四家銀行零售債務人/債項風險與渣打銀行相同。違約暴露采用四家銀行對應到內部評級法暴露類別下的余額作為替代。
對于四家銀行的違約類資產,假設其估計的預期損失都超過債項的違約損失率,在計提的減值準備中已經全部反映,監管資本要求為零;對其他類資產,采用統一的風險權重100%。
主要資產與內部評級法下暴露類別的對應
內部評級法對承擔信用風險的資產有特定的分類規則,為估算方便,將該規則與四家銀行年報中資產類別的披露大致對應如下。
為了便于估算,將客戶貸款和墊款按照公司和零售分開,公司貸款再按短期和中長期分開,分別使用期限2.5年和5年計算監管資本;個人住房貸款對應內部評級法下以房地產做抵押的零售暴露,信用卡墊款對應合格的循環零售暴露,而個人消費貸款和個人經營性貸款對應其他零售暴露。債券投資中,除了政府、中央銀行和政策性銀行債券以外的其他債券資產,與存放、拆放同業及其他金融機構歸并為一類,使用48.42%的風險權重計算監管資本(即假設其他債券的發行主體及存放和拆放的對象全都是銀行)。現金類資產信用風險權重為零,如果數據中無法將現金與存放央行款項區分開,統一采用42.68%的風險權重。
估算的結果
結論
上述估算僅是第一支柱下的信用風險加權資產部分,未包括市場風險加權資產和將來可能納入的操作風險加權資產,綜合考慮上述估算的保守程度,預計實施內部評級法初級法后四家“系
統重要性銀行”的資本充足率約在9%~10.5%,核心資本充足率約在7.5%~8.5%。比照“巴塞爾協議Ⅲ”普通股一級資本充足率達到9.5%才不被限制分紅的標準,我國“系統重要性銀行”在實施“巴塞爾協議Ⅲ”的未來幾年內應該考慮提高留存收益的比例,以補充核心資本,提高核心資本充足率和資本充足率。
需要特別強調的是,由于估算數據的局限,對四家銀行同類型的信用風險資產采取了相同的信用風險權重,導致資產規模成為決定估算資本充足率水平高低的主要決定因素。事實上,客戶貸款和墊款是四家銀行承擔信用風險最主要的資產,每家銀行各類債務人違約概率和零售違約損失率肯定不同,采用相同的風險權重模糊了客戶/債項信用風險的差異性,造成估算結果存在一定的局限。
也應該看到除非“系統重要性銀行”的各類債務人違約概率或違約損失率好過渣打銀行,而且能有信心地證明與這些債務人的實際違約率狀況和損失率相比,預測值至少是保守的。否則,內部評級法本身蘊涵的監管風險偏好和目前我國銀行業以貸款為主,公司類貸款中中長期貸款占比又遠高于國際同業的現狀非常可能導致我國“系統重要性銀行”因為實施內部評級法而降低資本充足率。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就會與全球銀行業試圖通過內部評級模型精細化地度量風險,從而提升資本充足率的初衷形成背離。
對中國銀行業強化資本監管措施的建議
“巴塞爾協議Ⅲ”應對金融危機開出的整個“藥方”并不完全適合中國的銀行業。現階段,設定杠桿比率要求,并提高資本充足率要求對我國銀行業資產規模擴張的約束更有針對性。作為衡量一級資本和包括表內表外總風險暴露比例關系的指標,杠桿比率的計算不考慮風險權重的因素,分母直接用余額相加,更加直觀,在中國目前的市場環境下作為監管指標的效果比資本充足率更有效。那些未來杠桿比率不能達標的銀行,監管機構應該要求強制性縮減資產規模或強制要求股東增資。
面對有可能實施的差別化資本充足率監管,銀行需要加強對資本使用的管理和對風險加權資產總量的控制。我國商業銀行的資本結構相近,資產結構也都以貸款、證券或債券投資、存放央行或同業為主。在一級資本總量的增長速度遠遠慢于風險加權資產總量增長速度的前提下,對風險加權資產總量的控制就成為銀行控制資本充足率的關鍵。政府、央行、政策性銀行違約風險較低,同業存放或拆放也處于信用風險相對較低水平,這類資產規模的擴張不會對信用風險加權資產總量造成很大壓力。這樣,公司貸款(尤其是中長期公司類貸款)和零售貸款的風險程度就成為決定信用風險加權資產總量的關鍵。隨著“系統重要性銀行”內部評級法的實施,我國內部評級法銀行應該按年度對各個級別的非零售債務人和各個零售風險池債務人的違約概率預測值與每年的實際違約率進行比較,并嚴格監控違約損失率和違約暴露的
關鍵詞:次貸危機;商業銀行;巴塞爾協議Ⅲ
中圖分類號:F83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598l(2012)03—0051—05
一、次貸危機推進巴塞爾協議的改革
2007美國次貸危機爆發,經歷了由利率風險引起信貸危機最后轉化為流動性危機的過程,并蔓延至全球,成為自1929--1933年經濟危機以來影響最廣、損失最嚴重的全球性金融危機,至今全球經濟仍未從衰退中脫身。
2007年4月2日,美國第二大次級抵押貸款公司——新世紀金融公司因無法滿足抵押貸款回購要求,從而申請破產保護,由此拉開了美國金融危機的序幕,隨后經歷了三個階段逐漸演化為全球性的金融危機:第一階段,利率風險引起信貸危機。隨著2005年以來美國連續17次加息,導致次級貸款借款者還款壓力加大,斷供現象嚴重,次級貸款公司壞賬上升,市場上投資者對次級貸款抵押債券回購需求加大,次貸危機由此爆發,美國有30多家次級抵押貸款公司出現停業,至2008年9月美國政府出手接管房利美和房地美兩公司,道瓊斯指數和納斯達克指數接連大幅下挫。第二階段,市場流動性蒸發,信貸危機轉化為流動性危機,以雷曼兄弟倒閉為標志,短短幾個月AIG被迫國有化,美國五大投資銀行中三家倒閉或被收購,全球金融機構大范圍損失現象顯現。第三階段,隨著歐債危機的爆發,危機通過多渠道影響實體經濟,成為全球金融危機,實體經濟遭受嚴重沖擊,全球經濟進入嚴重衰退。
(一)商業銀行在次貸危機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第一,銀行放寬信貸標準,大量向信用級別低且無固定收入來源的人員發放次級貸款,推動了房地產市場的非理性繁榮,直接帶來了潛在的信貸風險,2000--2006年,美國現房銷售價格上漲了80%。
第二,大量發行抵押貸款證券給放款機構形成風險轉移的幻覺,進一步促使了次級貸款的發放。流動性過剩催生的對高收益債券的旺盛需求,推動了次級債券市場快速發展,風險隨著次級貸款證券化的債券賣給全世界投資者,從而將金融風險擴散到全球。信息披露不完善導致投資者不了解次貸債券隱含的風險。
第三,為了提高證券化產品的吸引力,銀行通過互相提供信用違約互換(CDS)外部信用以提高證券化產品的吸引力,這種擔保導致已轉移的信用風險回歸。CDS增加了債券市場的流動性,進一步促進了次貸二級市場的發展,但是如果CDS交易對方無法賠付,市場機會發生危機。
第四,金融機構大量介入二級市場,高杠桿率導致金融風險積聚。為了從日益繁榮的直接融資市場中分取利益,大投資銀行、大商業銀行等金融機構通過建立結構投資機構(sⅣ)發行短期資產支持商業票據(ABCP)去投資次貸債券,從中賺取差價。但短貸長投蘊含了不少流動性風險,2007年8月份出現流動性危機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SIV機構出現融資困難,同時由于所持有的資產價格下跌使得表外實體損失慘重,面臨破產清算的危險。這些表外實體雖然都是單獨法律實體,商業銀行沒有法定義務承擔表外實體的投資損失,但為降低表外實體破產給銀行集團帶來的聲譽風險,銀行被迫將這些表外風險暴露重新收回表內。此類表外業務具有高度的杠桿性,一方面表內資產迅速膨脹和集中度風險上升要求銀行增持資本,另一方面巨額的投資損失侵蝕了銀行的資本基礎,導致資本充足率驟然下降,金融機構必須收縮信貸資金以控制資本對沖率,從而在流動性短缺后不可避免出現了信貸收縮,從而導致實體經濟的萎縮。
(二)次貸危機后巴塞爾協議的改進
次貸危機爆發于《巴塞爾協議Ⅱ》(統稱新資本協議)全球正式實施之前,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此次危機是資產證券化泛濫的結果,此次危機可以看作是1988年舊資本協議缺陷的一次集中爆發,舊資本協議中表外資產不在資本的監管范疇,因此導致銀行監管資本套利,近年來全球資產證券化現象嚴重。雖然新資本協議中要求將表外資產納入資本監管體系,只是由于未正式實施,各國執行力度差異較大,但此次危機也暴露了新資本協議中順周期性、資產證券化框架細化不夠、交易賬戶和交易對手違約風險、流動性風險被長期輕視、金融機構長期高杠桿運作、信息披露要求不完善的缺陷。
為應對次貸危機暴露出的問題,各國金融監管當局及金融學界都紛紛對巴塞爾協議Ⅱ提出改進意見。2009年7月,巴塞爾銀行監管委員會(下簡稱巴塞爾委員會)了《增強銀行體系穩健性》(征求意見稿),2009年12月,巴塞爾委員會再次提出了《流動性風險計量、標準和檢測的國際框架》(征求意見稿),2010年9月12日,巴塞爾委員會(BCBS)召開27個國家央行行長及銀行監管當局負責人會議(GHOS),通過了加強銀行業資本要求和流動性監管標準的改革法案——“巴塞爾協議Ⅲ”(BaselⅢ),并在11月韓國首爾峰會上通過,12月巴塞爾委員會公布了巴塞爾協議Ⅲ的相關文件。
這是次貸危機后全球銀行業監管機構對商業銀行做出的大規模監管改革,是將20世紀70年代以來“以效率為先”的經營思路向“以安全為先”經營思路的轉變,必將對全球商業銀行的經營與管理產生重大影響。
二、《巴塞爾協議Ⅲ》的主要內容
《巴塞爾協議Ⅲ》(下簡稱“巴塞爾Ⅲ”)是在原有新資本協議基礎上改革資本監管規則、建立全球統一的流動性監管標準,并增加杠桿率作為資本充足率的補充,總體目標是改善銀行體系應對由各種金融和經濟壓力導致的沖擊的能力,確保銀行體系穩健性基礎上保障整個金融體系的安全和穩定。具體內容如下:
(一)資本監管思路的改變
《巴塞爾協議Ⅱ》是在原有資本協議基礎上擴充了風險計量的范圍,引出了“全面風險管理”的概念,主要側重于風險資產計量即分母的測算,但是2007年以來的金融危機暴露了以風險識別為基礎的銀行管理與監管中存在的巨大漏洞,因此巴塞爾協議Ⅲ在豐富了風險資產計量的基礎上,側重于對分子即資本的計量,諸多條款都與資本的界定、資本的提高有關。
1 擴大風險資產覆蓋范圍
(1)提高對交易賬戶及資產證券化風險暴露的資本要求
在舊框架下銀行通過將大量風險資產轉移至表外實現監管資本套利,未及時對銀行表外風險和衍生交易帶來的風險進行關注是導致本次危機的關鍵因素,因此擴大風險資產的覆蓋范圍是本次危機的重要教訓之一。
新規則要求將表外資產及資產證券化產品按照一定折算系數轉換為信貸資產,并引入了基于12個月嚴重金融危機條件下壓力風險價值的資本要求。對于銀行賬戶和交易賬戶之間再次證券化風險,不再使用由于銀行擔保而得到的外部評級,將證券化情形下短期合格流動性便利使用的信用轉化系數從20%提高到50%。
“巴塞爾Ⅲ”還針對危機中第二支柱和第三支柱暴露的問題進行修改,提高了第二支柱監管當局監督檢查的標準,對證券化風險、表外交易風險、集中度風險、流動性風險和聲譽風險提出了更加具體的管理要求;具體化了第三支柱的披露要求,如資產證券化風險、與表外特殊機構(SPV)利益關系、再次證券化風險等。第一支柱和第三支柱要求從2010年底開始實施,第二支柱的風險管理標準立即生效。
(2)強化交易對手風險的資本要求
交易對手信用風險主要來源于衍生品交易、證券融資和回購活動,交易對手風險也是本次金融危機中暴露出的一個重要風險。
新協議要求各金融機構測算交易對手信用風險帶來的資本需求,同時需定期測算交易對手信用水平下降帶來的公允損失(信用估值調整EVA風險),巴塞爾委員會認為EVA風險是比違約損失更大的損失來源;同時要求銀行對外部評級的資產證券化風險進行內部評估,消除與風險緩釋相關的某些“懸崖效應”。
因為金融機構風險暴露的相關性比非金融行業更高,為解決金融機構因相互關聯性產生的系統性風險,“巴塞爾Ⅲ”提高了對金融機構風險暴露的風險權重;同時巴塞爾委員會將聯合支付和清算體系委員會(CPSS)建立中央交易對手和交易所,對達到嚴格標準的中央交易對手的抵押品和市風險可使用0%的風險權重。這將推動對市場風險和交易對手信用風險管理實施綜合管理,解決市場波動性擴大的壓力時期資本要求過低的擔心,有助于金融體系之間的系統性風險。
2 進一步統一監管資本定義,提高資本質量
危機表明相同資本充足率情況下,資本結構的不同可用于直接沖減損失的能力差異較大,同時由于各國資本定義不一致,并缺乏透明度,從而導致市場較難對不同銀行進行充分評估和比較。為更好反應各銀行資本的清償能力。“巴塞爾Ⅲ”對資本定義進一步細化,具體如下:
(1)資本分類
“巴塞爾協議Ⅱ”將資本分為核心資本和附屬資本,同時還有三級資本可用于吸收市場風險損失,“巴塞爾協議Ⅲ”重新將資本分為一級核心資本、其他一級資本和二級資本,取消三級資本,所有虧損只能從一級核心資本扣除。
在資本監管中包括一級核心資本充足率、一級資本充足率、總資本充足率及核心資本占一級資本的比重等指標。
(2)資本定義
一級資本包括普通股權益和其他持續經營條件下的資本,一級核心資本必須是普通股和留存收益,其他一級資本必須是次級的、對非累積的收益具有充分靈活性、沒有到期日或沒有贖回激勵安排。
一級核心資本必須扣除商譽、本行股票、凈遞延所得稅資產、對未納入并表范圍金融機構的股本投資、表現項目現金流套期儲備的損益、貸款損失準備金缺口、銀行本身信用風險變化導致的負債公允價值的損益等。
二級資本主要是可用于清算的資本,權益順序在存款和一般債務之后,原始期限高于5年,無贖回激勵安排,在到期日5年前按照線性攤銷入監管資本。
最后,為強化市場約束,提高資本的透明度,銀行必須披露所有監管要素,并與會計報表項目有對應關系。
3 提高對資本的要求
(1)更嚴格的資本要求
根據“巴塞爾協議Ⅲ”要求,作為核心的一級資本(普通股和利潤留存)充足率的最低要求從原來的2%提高到4.5%;一級資本充足率下限由原來的4%提高到6%;包含二級資本在內的總資本充足率不得低于8%。
自2011年開始實施,到2015年前必須達標,其中2013年前,商業銀行的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不低于3.5%;核心資本充足率不低于4.5%,資本充足率不低于8%。
(2)設定資本留存緩沖比例
在吸取次貸危機教訓基礎上,為有效防范銀行業系統性風險的爆發,保證商業銀行持有緩沖資本在經濟危機時期可有效承擔重大項目損失,巴塞爾委員會設置了2.5%的資本留存緩沖,且在一級核心資本中體現。
如果商業銀行資本留存緩沖達不到要求比例,監管機構將限制銀行拍賣、回購股份和分發紅利等。這項規定將于2016年起實施,逐年增加留存0.625%,至2019年完全達標,即至2019年一級核心資本最低比率應達到7%。
(3)建立逆周期監管緩沖資本要求
經濟繁榮時期,資產不良率較低,風險資產可能出現低估,且銀行經營具有較明顯的順周期行為,即經濟繁榮時期貸款增加較快,而公允計價和貸款持有到期的會計標準,都將放大順周期效應,這在一定程度上會放大經濟周期的波動和加大金融系統的不穩定,因此巴塞爾委員會建立了逆周期緩沖資本的概念。
逆周期緩沖資本是指銀行監管當局可以根據對經濟周期的判斷,在經濟上升期增加對銀行的資本要求,增加超額資本,用于彌補經濟衰退時期的損失,規模為風險資本的0%--5%,各國根據實際經濟情況中確定的,也需在核心一級資本中體現。
(4)對系統重要大型銀行建立附加性資本要求
為應對本輪金融危機出現的“大而不倒”機構的道德風險,巴塞爾委員會對系統性重要銀行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該類銀行增加1%的附加性資本。同時巴塞爾委員會正在進行一項對系統重要性銀行的綜合方案,可能包括資本附加費、或有資本、保釋債等。銀行資本充足但流動性緊張,因為這些銀行未進行審慎的流動性管理。危機前,資本市場活躍,資金充裕且價格較低,但危機發生后,市場流動性迅速蒸發。本次危機反應了流動性對銀行提醒的重要性,建立流動性監管與資本監管同樣重要,因此“巴塞爾Ⅲ”力求建立一個全球統一的流動性監管標準,設定了兩個監管指標——流動性覆蓋率指標(LCR)和凈穩定資金比率指標(NSFR)。
流動性覆蓋率(LCR)主要確保金融機構優質流動性資產滿足短期流動性需求(30天)的能力,該比率有助于商業銀行擁有充足的高質量流動性資產,提高抵御短期流動性中斷的彈性,根據巴塞爾Ⅲ協議規定,流動性覆蓋率不得低于100%。即:
流動性覆蓋率=優質流動性資產儲備/未來30日的資金凈流出量≥100%未來30日的資金凈流出量。
凈穩定資金比率(NSFR)主要用來確保銀行在較長期限內可使用的穩定資金滿足其表內外資金需求的能力,促使銀行做好資金擺布提高其在中長期的流動性。此指標是指銀行1年內可用的穩定資金與所需的穩定資金之比,根據巴塞爾Ⅲ協議規定,此比率必須大于100%。即
凈穩定資金比率=1年內可用的穩定資金/1年內業務所需的穩定資金≥100%
(三)在風險資本框架之外,引入了杠桿率監管指標
高杠桿是金融行業經營的本質特點,也是商業銀行風險的巨大來源。本輪危機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前期表內外資產高杠桿積累,增加了金融體系的脆弱。危機后商業銀行被迫去杠桿化,進一步加大了資產價格下滑的壓力,加劇了損失,對實體經濟造成了巨大沖擊。為了減少不穩定的去杠桿帶來的風險,“巴塞爾Ⅲ”規定了3%的權益資產比重以及100%的流動杠桿比率,以控制銀行的資產規模。
由于各商業銀行經營模式、業務品種的差異,杠桿率指標與資本充足率監管指標之間可能會有沖突。巴塞爾委員會要求各國監管機構從2011年起開始對杠桿率指標進行監控,2013年為正式實施期,2015年開始進行信息披露。
三、“巴塞爾Ⅲ”對商業銀行的影響
巴塞爾協議作為全球銀行統一監管框架,其在資本金上的修改、引入流動性管理指標、杠桿監管率指標,都將加大對全球銀行業的約束,帶來銀行經營模式、盈利結構的轉變,進而對各國經濟產生直接或間接的影響。
1 引領銀行業穩健發展
“巴塞爾Ⅲ”資本金質量數量的提高、覆蓋范圍的擴大都將擴大商業銀行的賠付能力,約束銀行的放款沖動,轉變粗放型增長模式。流動性指標致力于提高各商業銀行在日常備付及危機出現時期滿足中長期流動性的需要,避免市場恐慌導致流動性迅速蒸發,導致危機進一步惡化;杠桿率指標的引入主要用于避免銀行高杠桿的過渡積累給經濟和金融體系帶來不穩定因素。
總體而言,“巴塞爾Ⅲ”是對巴塞爾協議的進一步細化和完善,必將引導銀行業穩健發展。
2 加劇銀行業補充資本的需求
銀行是資本密集型的行業,資本金的微小變化都將對銀行資金變動影響巨大,新協議一級核心資本提高至7%,是原有標準的3倍,且由于資本覆蓋范圍的擴大,所需資本金也隨著增加,根據瑞銀集團2010年6月的測算,實施新協議后該行的風險加權資產將增加近2000億瑞士法郎,相當于直接翻倍。由此銀行面臨補充資本的需求,各國影響程度不同:
(1)亞洲銀行資本充足率普遍較高,次貸危機對亞洲銀行的影響較小,新協議的出臺并不會帶來其短期資本補充需求;
(2)美國、英國和加拿大商業銀行在次貸危機時受傷較深,但由于政府大量注資,相對資本金較為充裕;
(3)而除英國以外的歐洲銀行將深受影響,一是危機對其影響也較大,另外危機后各國政府未對本國銀行注資。特別是德國中小銀行比重較高,目前有60%以上的銀行是總資產未達到3億歐元的中小銀行,資本充足率本就不高,影響較大。一些歐洲大型銀行如德意志銀行、奧地利第一儲蓄銀行、愛爾蘭銀行和愛爾蘭聯合銀行業直接面臨資本充足率不足的困境,據估計,未來幾年歐洲24家大銀行將需要每年融資2400億歐元。
3 促使銀行業經營轉型
由于新協議導致商業銀行迫切的融資問題,未來幾年商業銀行將通過不同渠道進行增資,但若需保持資本的持續增長,內源式增資仍是首選,在一段時間內銀行的股息派送或許會降低。但是銀行在股東的持續盈利壓力下,會通過委托貸款、信托業務等方式謀求中間業務收入,即增加利潤情況下資本不增,將導致銀行致力于提升高附加值中間業務收入。
4 影響經濟增長進程
可以看到,為提升銀行應對經濟動蕩時的緩沖能力,一級核心資本提升至7%,是前期標準的3倍以上,資本金的提高將約束商業銀行信貸的投放,據巴塞爾清算銀行統計,銀行業資本充足率提高一個百分點,將導致該國GDP增速比基準水平下降0.32%,滯后影響期為4年半;流動性監管方面,流動性指標的實施會導致GDP增速比基準水平低0.08%。因此新協議規定了8年的過渡期,否則歐美等國經濟復蘇將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四、結論
鑒于巴塞爾新協議實施后將對各商業銀行和各國經濟的重大影響,各商業銀行需在戰略上高度重視,具體應對策略建議如下:
(一)加強對“巴塞爾Ⅲ”的研究,建立新的資本管理體系
各國商業銀行應抓住“巴塞爾Ⅲ”實施前的過渡階段,成立專項小組研究本國“巴塞爾Ⅲ”的落地實施方案,重新調整本行戰略發展目標,制定新的資本管理規劃,提交本行風險委員會和資產負債管理委員會審批。同時全行上下應高度重視,通過績效考核方案積極傳導新的資本配置模式以及戰略發展方向的調整,并組織專項技術小組,重新開發新的資本監管系統。
(二)多渠道補充資本
從現有情況來看,歐美等商業銀行都與最低資本要求存在一定差距,因此各商業銀行應通過增發股票、定向增發、可轉換債券、混合資本債券、發行次級債券等多種方式積極從證券市場融資補充資本,特別是通過增發股票增加一級核心資本。
但融資成本不可避免將會有較大幅度的增加,因此各商業銀行還應加大內源資本的增長,這也是商業銀行資本保持長期穩定增長的重要途徑,因此應盡量減少以分紅,轉而采取配股的方式分配利潤。
(三)提高資本使用效率,積極發展資本節約型業務
[關鍵詞] 巴塞爾新資本協議;信用擔保;風險分析
[中圖分類號] F830.5 [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1006-5024(2006)09-0138-03
[作者簡介] 賈春光,農行宜春市分行經濟師、廈門大學在職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信貸風險管理(江西 宜春 336000)
擔保作為一項重要的融資條件,在間接融資中一直被廣泛使用。2004年6月正式公布的巴塞爾新資本協議(以下簡稱新協議)對作為信用風險緩釋工具的擔保提出了一系列具體規定。盡管新協議中相當一部分具體規定對國內銀行目前并不適用,我國銀監會也已經明確表態暫不實行新協議文本,但是掌握和吸收新協議中具體規定背后先進的風險管理理念和方法,對于提高我國銀行業的風險管理水平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一、擔保在信貸風險控制中的主要作用
西方融資擔保理論研究認為,信貸擔保的作用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部分解決借貸雙方因信息不對稱造成的委托問題。處置成本的存在使得擔保對借款人的價值高于對貸款銀行的價值,因此擔保可以加大借款人的違約成本,抑制借款人可能存在的道德風險和逆向選擇,最終降低信貸風險;二是擔保質量是確定信貸定價的重要因素,并實現銀行對信貸客戶的篩選。對銀行而言,擔保價值比借款人預期的項目收益更容易被客觀識別,因此銀行可將擔保和利率按相反的方向來設計一套信貸合約,低風險的借款人選擇低利率、高擔保合約,而高風險的借款人選擇高利率、低擔保合約,從而使銀行根據借款人的風險類型對其進行分離和篩選,良好的擔保可以降低借款人的借款利率水平;三是降低信貸風險處置時借貸雙方談判成本。在沒有債務擔保的情況下,借款人一旦違約,其所對應的各債權人在協議分割借款人剩余資產的談判中將耗費很高的成本,而在債務擔保情況下,由于擔保條款事先已經決定了擔保資產的歸屬,這將不僅降低借貸雙方事后的談判成本,而且將剔除其他無擔保債權人的“免費搭車”問題;四是擔保質量是銀行進行信貸風險分類和計提貸款損失準備金的重要依據。
二、新協議對擔保的相關要求
1.擔保的確認。一是對擔保主體的原則性規定。標準法規定,有資格的抵押品應該具有法律地位明確、能客觀估值或采取盯住市場價值、良好的流動性、價值波動較小、和交易對象的信用相關性較低等特征;保證人的風險評級必須高于借款人,否則不予認可。二是認可的擔保主體的具體范圍。標準法認可的抵押品包括現金類、黃金、債券類、股票類、證券和基金類等五類,全部為變現能力強的金融產品,而變現能力稍差的實物抵押品沒有得到認可;保證人為履約能力容易得到認可的實體,主要包括國家、公共部門實體、銀行和風險權重低于交易對象的證券公司、評級為A-以上的其他實體等,范圍非常有限。
2.擔保的接收與管理。銀行使用擔保作為風險緩釋工具的政策,包括對擔保的接收、管理和會計上處理的各項具體規定,都必須清晰一致并具有一定的延續性。在接收擔保時,銀行必須采取所有必要的步驟履行法律要求,確保在借款人違約、無力償還或破產時銀行能夠及時處置擔保并獲得擔保權益而不存在任何法律障礙;貸款發放后,銀行應該連續考察貸款的信用狀況;經常對擔保人重估;連續追蹤抵押品價值,經常盯住市場,對抵押品的種類、位置和質量進行考察;保守地估計抵押品的市場價值。
3.擔保的處置。銀行應該建立清晰和穩健的程序及時處置擔保,以保證能夠有效遵守違約條款的規定,一旦借款人違約迅速處置擔保;對擔保進行最終處置時,違約損失的估計應該建立在歷史清償率統計數據的基礎上,而不應該只建立在估計的抵押品市場價值基礎上。為了建立合理的違約損失率模型,銀行應該建立健全的歷史數據積累機制,這種健全的歷史數據至少要覆蓋兩個以上的經濟周期,才能得出比較可靠的結論。有專家認為,我國兩個經濟周期的年限通常在10年以上。
三、我國信貸擔保存在的主要風險
新協議認為,盡管使用擔保等風險緩釋工具可降低或轉移信用風險,但它同時可能使銀行承擔其他的風險,這種情況在具有注重擔保傳統的我國銀行系統表現得非常明顯。
1.擔保法律風險。與新協議要求不同的是,我國金融實踐中采用的擔保主體更加多樣化;與此同時,目前我國涉及信貸權利保護的法律法規既龐雜又分散,導致銀行在現實操作中遇到了很多的麻煩。以目前很多銀行辦理的各種收費權質押貸款為例,《擔保法》中所列明的權利質押中并沒有明確包括收費權質押,在2000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的擔保法司法解釋中第九十七條確認了“以公路橋梁、公路隧道或者公路渡口等不動產收益權”質押的地位,但是對于類似學校、醫院等收費權質押還是沒有涉及,也就是沒有明確承認其法律地位。類似的情況還有關聯公司之間互相擔保或循環擔保、公司為股東提供擔保、借款人生活必須的居住房屋抵押貸款等,這些貸款一旦涉及擔保處置,很可能因為不符合法律規定而被法院判決為擔保無效,或者銀行即使勝訴也根本無法執行,最終造成信貸資金損失。
2.擔保操作風險。新協議對擔保作為風險緩釋工具在接收、管理與處置各環節有非常嚴格的要求,但是這些環節在銀行的實際運作中均存在不同程度的操作風險。接收環節的操作風險主要表現為未核實擔保人對抵押品所有權及處分權的真實性、貸款合同及擔保合同等法律文件存在瑕疵、未履行法定擔保登記手續、相關擔保權屬憑證未轉移銀行占有、信貸檔案管理混亂導致重要法律文件缺失等;管理環節的操作風險主要表現為缺乏對抵押品保管狀況的后續監測、缺乏對保證人擔保能力和抵押品市場價值的重新評估、貸款展期重組時未征得擔保人同意并重新簽訂擔保合同并辦理登記手續等;處置環節的操作風險主要表現為擔保權訴訟時效維護不力、對擔保處置不及時以及處置方式不恰當、不注重對擔保處置成本及其效果的數據積累等。
3.擔保價值風險。一是擔保與借款人信用度相關,違背了保證人與債務人在法律人格上應當相互獨立、第二還款來源應具有補償性的擔保原理。二是保證人保證能力不充分,如擔保人與借款人同屬一個行業,具有相同的行業風險,或者保證人的銀行內部信用評級低于借款人,這種不被認可的擔保卻往往成為銀行考慮的第二還款來源。三是高估抵押品價值。為了增加融資能力,有的借款人會通過對現有資產進行重新評估增加抵押品價值,如果銀行調查不到位或者抵押品價值認定政策存在偏差,將導致抵押品價值被高估。
4.擔保流動性風險。一旦發生借款人違約,擔保能否被及時處置變現就成為銀行降低信貸風險的重要因素。《商業銀行法》要求銀行非自用不動產必須在一年之內處置完畢,各銀行同時進行大量抵押品處置導致市場成交價格大幅下跌,再加上我國市場發育程度不高,抵押品交易市場尚處于初級階段,交易秩序不夠規范、交易法規不夠完善、交易手續十分煩瑣而且交易費用偏高,因此大部分抵押品變現費時費力且損失慘重。另外,外部是否存在一個高效、快速和透明的法制環境,也是決定擔保流動性高低的重要因素。據調查,銀行執行擔保債權的司法費用平均占請求金額的4.7%,稅費占擔保物金額的17%,如果加上法庭費用,則整個司法費用基本要占到銀行訴訟標的金額的22%以上,有的金融機構此類案件的費用最高達到34%以上。
四、加強我國信貸擔保管理的建議
1.樹立科學擔保理念。銀行信貸人員長期以來一直都在爭論放款時是應該更多地注意借款人擔保的價值,還是關注整個借款人的財務實力。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認為,擔保可以解決信貸業務中多種經濟問題,但是由于在估價和處置變現上存在諸多困難,其為銀行帶來的好處是很有限的。在金融實踐中,擔保不能代替對借款人的全面評估,銀行必須將借款人自主還款能力(第一還款來源),特別是借款人未來產生穩定、足額現金流量的能力作為最主要的貸款條件,不應該過度依賴信貸擔保。對銀行而言,通過法律手續處置擔保以彌補貸款損失的成本很高,事實上銀行已經在擔保處置上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因此,擔保作為對借款人違約的防備,最好是備而不用,一旦需要使用則必須確保擔保合法、足額、有效。另外,我國近期的金融實踐表明,銀行對不同規模的貸款提出的擔保要求賦予了不同的功能,對較大規模貸款的擔保要求主要用以解決逆向選擇,降低信貸風險處置時的談判成本;而對小額貸款的擔保要求則主要用以解決信息不對稱問題,降低信貸運營成本。
2.加強擔保相關法律法規研究。我國正處于經濟轉型期間,新的法律法規不斷頒布,現有的法律法規不斷被修訂,這些變化可能對信貸擔保產生重大影響,因此銀行必須加強擔保相關法律法規的研究。一是銀行各級信貸人員要加強法律法規學習,熟練掌握與信貸相關的法律知識以及與經濟活動密切相關的法律規定,并在信貸實踐中靈活運用。二是銀行要提高法律風險意識,糾正政策法律無風險的錯誤觀念,把防范政策法規變動風險放在重要位置。對國家涉及銀行貸款債務存在和處理的法律規定調整變化,要認真學習、及時把握,深入研究分析對貸款可能造成的影響,如可能造成貸款風險的,要及時研究對策,落實風險防范措施。三是謹慎對待“另類擔保”。我國實行的是成文法而非判例法,因此學校、醫院收費權質押等法律上沒有明確規定或司法實踐中存在較大爭議的擔保方式很可能無法得到法律的保護。
3.規范擔保接收處置操作。基于擔保的信貸業務必須符合現行法律法規相關規定,需要準備復雜的法律文件、公開登記等,實施過程中很容易犯一些操作錯誤,這些錯誤的成本極為昂貴,因此有必要對擔保接收處置操作進一步予以規范。一是科學界定認可的擔保種類及對象,所確定的擔保種類和對象必須被現行法律法規明確認可,并具備與借款人信用相關性低、可客觀估值、價值穩定、流動性強等特點,盡量向新協議文本的要求靠攏,嚴格控制擔保準入關;二是合理確定抵押品的擔保價值。銀行一般通過歷史成本價、市場評估價來確定抵押品的價值,這兩種方式確定的抵押品價值均存在一定的缺陷,實際操作中銀行必須在充分考慮抵押品價值市場波動、處置變現所需的估計成本費用的基礎上最終確定抵押品的擔保價值;三是嚴格規定擔保接收程序,擔保法律文件的簽訂、擔保法定登記應該有銀行法律部門(人員)的全程參與,相關檔案必須得到妥善保管;四是制定明確的擔保處置政策,一旦出現信貸違約,應該立即進行風險評估,符合擔保處置標準的應盡快選擇合理方式進行處置,處置的時間越長管理成本越高、處置難度越大,久拖不決將導致風險擴大。
4.連續追蹤擔保市場價值。擔保在接收時所確定的價值即使是準確的,也僅僅是當時的靜態價值,隨著時間的推移價值可能會發生波動,其風險緩釋的效能也會隨之發生變化,導致風險敞口擴大,因此銀行有必要對擔保的市場價值進行連續追蹤。對保證人的價值追蹤主要包括保證人的重大發展戰略、經營狀況、凈資產價值、資產構成以及或有負債等方面的變化。對抵押品價值的追蹤主要采用盯住市場的方式進行。抵押品價值盯住市場,客觀上要求抵押品具備高度的流動性,每天能夠獲得市場交易的成交價格,但是由于我國目前還尚未形成完善的抵押品交易市場,盯住市場存在較大難度,頻繁價值重估則存在操作成本過高及評估結果可信度差的缺陷。現實的解決方案是,跟蹤當地金融系統抵押品拍賣實例,以同類型抵押品拍賣成交價格剔除相關費用,如律師費、交易稅金、傭金、抵押品過戶費用等,作為本行抵押品的當前市場價值。在追蹤市場價值時應該采用非常保守的方法并考慮抵押品折舊損耗的影響以及估價和處置中的各種限制。
5.重視擔保歷史數據的積累。目前各銀行對擔保的折扣率、處置的完全成本、對違約損失挽回率一直依靠歷史經驗主觀確定,管理方式原始、粗糙,與新資本協議的要求存在巨大的差距。以抵押率的確定為例,由于未建立統一規范的評估市場,同一抵押品在不同機構的評估結果可能存在巨大的差異,因此既定的抵押品價值折扣率很難發揮作用。銀行應該認識到擔保歷史數據的重要性,盡快建立擔保信息管理系統,進行歷史數據的積累,并在此基礎上開發合適的定量模型,分析擔保的不同特征,包括價值波動、變現難易程度、處置成本、違約損失挽回率等,為規范擔保管理、精確量化和控制信用風險提供決策依據。據金融時報報導,最近工商銀行在擔保歷史數據積累方面取得了突破,該行抵押品價值評估管理系統2006年1月已經正式投產,標志著該行風險管控能力正在進一步向國際標準靠攏。
6.將擔保質量作為信貸定價的重要依據。風險和利率是銀行在發放貸款時首要關心的兩件事,每一筆貸款所確定的利率必須覆蓋其風險及成本,否則,銀行就難以控制其所面臨的各種風險,盈利性也無從談起。擔保程度直接影響著信貸風險大小,風險大小影響了利率的高低,而風險水平又取決于借款人提供擔保的質量,因此擔保質量與信貸利率水平存在較高的相關性。根據風險與收益配比的基本原則,銀行應該制定明確的信貸產品定價政策,將擔保質量作為信貸產品定價的重要因素,在可以承受的風險范圍內,對高質量的擔保提供優惠利率合約,而對低質量的擔保要求高利率合約。將擔保質量與信貸產品定價直接掛鉤,一方面可以增強銀行的自主定價能力,提高信貸風險管理水平,提升信貸產品的市場競爭力,另一方面可以引導借款人自主提高擔保質量。
參考文獻:
[1]馬亞軍.西方融資擔保理論綜述[J].經濟社會體制比較,2005,(1).
[2]中國信貸人權利的法律保護報告[R].北京:中國人民銀行研究局,2005.
【關鍵詞】《巴塞爾協議Ⅲ》;中國銀行業;影響;對策
一、引言
自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機爆發以來,全球金融監管當局一直在反思監管框架,從而推動了《巴塞爾協議III》的出臺。新協議重點圍繞資本監管和流動性監管的框架,對監管標準提出了很多新要求。
很明顯,《巴塞爾協議III》對全球銀行業都產生了重大的影響。面對這一新挑戰,新協議能否有效避免未來可能的金融危機?中國銀行業又該如何實施和應對呢?這都對今后我國各商業銀行的經營管理和業務活動意義重大。
二、《巴塞爾協議Ⅲ》的新增內容
與2004年新協議相比,《巴塞爾協議Ⅲ》主要是在資本和流動性的要求上作出很大修改,同時也為其實施做了明確的過渡期安排。
(一)嚴格的資本金要求,提高資本充足率
最初的巴塞爾協議中已經涉及了資本監管方面的要求,但資本監管工作還是遇到很多問題。新協議要求從2011年開始,截至2015年初,將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由2%提高到4.5%;核心資本充足率由4%提高到6%;包含附屬資本在內的資本充足率維持在8%。
(二)建立資本緩沖額度
為了防范銀行業系統性風險的再次爆發,減少銀行的過度風險性放貸行為,新規則要求商業銀行從2016年初開始分階段引入2.5%的資本留存緩沖,由扣除遞延稅項及其他項目后的普通股權益組成。當銀行資本留存緩沖比率達不到該要求進入緩沖水平時,監管機構將限制銀行拍賣、分發紅利等行為。
(三)提出逆周期資本緩沖金
為保護銀行免受信貸過快增長帶來的風險,新協議要求商業銀行根據國家經濟形勢建立逆周期資本緩沖。銀行監管當局可以根據對經濟周期的判斷,以及對單個銀行運行狀況的評估,要求商業銀行增持緩沖資本,規模為風險資本的0~2.5%,全部需要以核心一級資本形式持有。
(四)加強流動性監管
新協議加強了流動性監管的要求,將其提升到和資本監管同樣的地位,同時引入了兩個統一的定量檢測指標——流動性覆蓋比率和凈穩定資金比率。流動性覆蓋率是為了提高機構短期應對新協議的內容及影響流動性風險的能力,而凈穩定資金比率是用于度量銀行較長期限內可使用的穩定資金來源對其表內外資產業務發展的支持能力。
(五)在風險資本框架之外,引入了杠桿率監管指標
巴塞爾委員會建議從2011年1月1日起,各國監管部門開始對杠桿率指標進行監控,以觀察其與資本充足率框架的契合情況。新的協議分別從杠桿率的計算頻率、信用轉換因子和衍生品計入資產的計算方法等方面進行了相關修訂,并將對應一級資本的最低杠桿率確定為3%。
三、《巴塞爾協議III》的新內容對我國銀行業的影響
新協議主要是在資本監管和流動性監管計量的全球標準方面提出了新的要求,下面本文就從資本、流動性和監管的角度來分析新協議對我國銀行業的影響。
(一)資本充足率方面
如果只從資本充足率上看,短期內新協議對我國銀行業影響并不大,但從長期來看,中國銀行業面臨資本供需矛盾的現象。一方面,我國存在市場流動性過剩問題,另一方面,中國金融市場不發達,可用的資本工具有限。那么我國銀行是否在長期內仍滿足新協議的要求還存在不確定性。新的監管標準將會促進商業銀行積極轉變經營模式,一方面轉向多元化經營方式,改善銀行資產結構,另一方面也會引導在各行業的信貸資源,提高資本使用效率[1]。
(二)資本緩沖要求方面
新協議都要求建立2.5%的資本留存緩沖和0~2.5%的逆周期資本緩沖,從而在經濟過熱時建立防御機制,在經濟處于下行時釋放資本,這樣可以避免銀行過度順周期性造成的影響。特別對于我國而言,近幾年中國宏觀經濟運行一直處于上升期,很可能低估了銀行在完整經濟周期中所面臨的真實風險。如果經濟形勢反轉,資本充足率將會面臨新挑戰,上市銀行需要提取更多的一般風險準備,未分配利潤也將受到一定擠壓,這些都需要長期積累資金來滿足緩沖資本的需求。
(三)流動性要求的方面
新協議明確了銀行流動性風險管理的緊迫性,并設置了流動性覆蓋率和凈穩定資金比率兩個動態的指標,這兩個指標對我國商業銀行的資產負債結構將造成重大影響。
對于中國銀行業來說,其負債主要是居民儲蓄和企業存款,資金來源相對穩定,其流動性受市場資金供求的影響比較小。而資產方面,中國正處在經濟快速發展期,銀行貸款中有相當部分投向了中長期建設項目,那么中國銀行業就面臨了中長期貸款比例較高的現象,這給銀行帶來流動性風險問題[2]。
(四)風險管理體系的方面
新協議強調流動性風險管理的計量,也突出了流動性風險管理模式的改變。但我國銀行業對風險管理的認識不全面,對風險的識別及計量上,方法和技術也比較落后,缺乏完善的風險管理體系。新協議的實施必將提升我國風險管理的水平,加快商業銀行轉化成為具有良好公司治理結構的股份制商業銀行,同時提升風險控制和經營管理能力。
(五)長期銀行業發展方面
盡管目前我國銀行資本充足情況表現良好,但我國銀行業的發展與歐美各國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如果短期內實施過于嚴格的監管準則可能會限制中國銀行業發展。新資本準則提供了一個長達8年的過渡期,逐步分階段實施也緩解了其對經濟復蘇產生的負面影響,這有利于我國的國情。我國在執行新規定和制定新的監管政策時必須統籌兼顧,實施適用于中國的巴塞爾協議,逐漸推進改革進程[3]。
四、中國版《巴塞爾協議Ⅲ》的特殊性
我國銀監會要根據國內銀行業發展的實際情況,在統籌規劃新監管標準的基礎上充分吸收國內主要商業銀行的意見,努力構建符合國情、與國際標準接軌的新監管框架,使我國銀行業健康發展。中國版的《巴塞爾協議Ⅲ》有以下特殊性:
(一)對資本的要求
根據新協議同時考慮到我國宏微觀審慎監管要求,我國設定了三個層次的資產充足率監管標準:一、最低資本充足率要求;二、逆周期超額資本要求;三、系統重要性銀行的附加資本要求。
在資本充足率監管方面,我國和《巴塞爾協議Ⅲ》對一級資本充足率、資本充足率、留存超額資本、逆周期超額資本的要求均相同。但《巴塞爾協議Ⅲ》要求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標準不低于4.5%,杠桿率不低于3%,系統重要性銀行的附加資本比例為1%-2.5%,而中國對這些的要求分別不低于5%、4%和1%。在過渡期安排上,前者要求2013年開始實施,2018年達標,后者則要求2012年開始實施,2016年達標。顯然中國對資本的要求更加嚴格。
(二)流動性風險監管指標
我國銀監會一直高度關注商業銀行流動性風險監管工作,中國遵循新協議的要求,引進了流動性覆蓋率和凈穩定資金比率。不過《巴塞爾協議Ⅲ》要求的達標時間分別為2015年和2018年,而中國則要求2013年和2016年。
另外,中國還提出了不低于2.5%的貸款撥備率和不低于150%的撥備覆蓋率,并要求在2012年開始實施,系統重要性銀行于2013年達標,非系統重要性銀行于2016年或2018(下轉第124頁)(上接第122頁)年達標。
可以看出,中國對流動性的要求更加嚴格,新監管標準將引導我國銀行業金融機構構建有效的流動性風險治理架構,同時強化了流動性風險管理的數據,有效提升了流動性風險管理的有效性。
(三)其他創新點
除了資本和流動性方面的改革,中國版的《巴塞爾協議Ⅲ》的創新之處還包括:(1)借鑒了《巴塞爾協議Ⅱ》的風險分類和監管方法,統籌實施《巴塞爾協議Ⅱ》和《巴塞爾協議Ⅲ》;(2)對房地產等貸款的風險權重調整沒有納入第一支柱,而是由銀監會根據現實情況進行自由裁量;(3)對內部評級法和權重法設置了差別較大的資本要求,這體現了對銀行采用更加科學的風險管理技術[4]。
五、我國銀行業如何應對的政策建議
《巴塞爾協議Ⅲ》是全球主要國家最高監管機構對金融危機和金融監管的反思成果,實施這一協議對于我國銀行業融入國際市場具有巨大意義,中國銀行業必須早作謀劃、謹慎行事。
(一)增加商業銀行資本補充渠道,保證資本質量
近幾年內我國銀行業的資本充足率逐年增加并且資本質量表現良好,但隨著資本的不斷消耗,只通過股票融資很難滿足國內商業銀行的資本需求,狹窄的融資渠道必定會限制銀行業的發展。針對我國實施新協議的要求,我國銀行業必須提早防范,及時改善資本融資渠道和銀行資本結構,在兼顧資本質量的同時大力拓展銀行業務渠道[5]。
(二)加快商業銀行經營方式的轉變,尋求新的利潤增長點
根據新協議的規定,為了應對未來一級資本缺乏及再融資難的局面,國內商業銀行應該加快經營方式的轉變。我國商業銀行應積極穩妥地推進銀行產品創新,適度發展表外業務,改變傳統存貸利差盈利模式,尋找新的利潤增長點,如資產管理業務及咨詢服務等。金融產品的創新,不但降低了銀行的投機性風險,也促進了社會經濟的增長,最終建立一個穩定的多元化贏利模式。
(三)建立資本實時監控系統和差異化的監管規則
目前國際上一些大型商業銀行擁有強大的信息系統,通過每日風險資產的變化情況就能及時測算出資本充足率的變化,從而提前規劃好資本補充方案。因此我國商業銀行必須在充分利用現有的信息系統基礎上建立新的資本監控系統,將資產管理和風險管理都納入到資本管理中,加快資本管理信息化,實行實時、準確的資本管理。
另外,目前中國各類銀行機構的經營范圍、資本規模和承受風險的能力均存在很大差異,統一的國際監管標準會制約小銀行的自身發展。因此要充分考慮不同銀行的差異,逐步建立差異化的監管規則。
(四)完善商業銀行風險管理體系
中國銀行業在風險管理方面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要滿足新協議的要求,必須強化“全面風險管理”理念。具體措施包括:首先,完善風險治理架構,整合全面風險管理體系,提高全面風險的識別能力;其次,夯實數據和信息系統基礎,加強全面風險管理的物質保障;另外,加強風險管理人才培養可以為全面風險管理奠定充足的人力基礎。
(五)結合國情,合理安排過渡期限
巴塞爾委員會規定從2013年到2018年為實施新協議的過渡期,如何貫徹新協議又不影響經濟的穩定運行,這給我國商業銀行帶來更大的挑戰。過于倉促地實施新協議將對中國的宏觀經濟運行帶來負面影響,但太長的執行期間又會削弱新準則的政策效果,這就需要監管部門尋找一個時間上的制衡點,以合理的速度對我國金融系統進行改革。只有合理利用過渡期,中國銀行業才會獲得長久穩定的發展。
參考文獻
[1]顧弦等.次貸危機背景下新巴塞爾協議的發展趨勢及其對我國的啟示[J].南方金融,2009.
[2]張曉樸.系統性金融風險研究:演進、成因與監管[J].國際金融研究,2010(7)58-67.
[3]高增安,何京君.從金融危機看新巴塞爾協議的改革方向[J].西南金融,2010(7):27-29.
1988年開始實施的《巴塞爾資本協議》曾被認為是國際銀行業風險管理的“神圣條約”。2001年1月,巴塞爾銀行監管委員會又了新資本協議。目前,這部新協議已三易其稿,終稿可能在2004年上半年出臺。新協議將于2006年首先在巴塞爾銀行監管委員會成員國的十國集團內實施,并進而在其他國家和地區逐步實施,最終全面取代1988年的老協議。這將對全球銀行業產生深遠影響。在中國,此事也引起有關方面的極大反響,有學者稱新協議“震動中國金融業”。然而中國卻表示,暫不執行新協議。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為何要對老協議“整容”
與1988年的《巴塞爾資本協議》相比,新資本協議草案更為復雜、全面,這是金融市場發展的客觀反映,也滿足了銀行界對于風險更敏感的風險監管框架的需要。具體來說,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理解新協議的必要性。
首先,金融體系的發展變化和金融全球化是推動加強全球金融風險管理的現實原因和直接動力。從全球范圍看,經濟金融環境的劇烈變化改變了銀行的經營環境,銀行經營風險也隨之加大,同時,全球范圍的銀行監管和風險管理原則、框架也在經濟金融全球化的直接推動下不斷地整合與統一。如何使銀行監管原則更為靈敏地反映銀行經營環境的變化,使銀行的風險監控始終對金融市場的風險變動保持高度敏感性,越來越成為全球銀行業關注的大問題。新資本協議框架將使資本充足的監管要求能更為準確地反映銀行經營的風險狀況,為銀行和金融監管當局提供更多的衡量資本充足的可供選擇的方法,以便更準確地及時地反映銀行風險水平及其所需配置的資本水平,進而促進金融體系的平穩健康發展。
其次,國際活躍銀行經營的地域范圍已經擴展到世界各個角落,業務發展多樣化、混合化。為了對國際活躍銀行實施全面有效的監管,防止跨國銀行利用各國或地區在銀行監管上存在的巨大差異進行資本套利,逃避銀行監管當局的監管;為防止銀行間出現不公平競爭,以致造成金融市場秩序混亂,有必要適應銀行業全球化發展的需求,制訂統一的監管標準和準則,加強全球銀行業監管的協調與合作。
再次,1988年的老資本協議容易導致銀行過分強調資本充足的傾向,從而相應忽視銀行業的盈利性及其他風險,這就使銀行有可能在滿足資本充足性的情況下卻因其他風險而陷入困境。如,巴林銀行1993年底的資本充足率遠超過8%,1995年1月還被認為是健康安全的,但在當年2月末卻陷入了破產。
第四,1988年的老資本協議在風險資產計算上沒有考慮同類資產不同信用等級的差異,對于國家信用的風險權重的處理也較簡單化,而且在注重信用風險的同時卻忽視了銀行經營中影響越來越大的市場風險和操作風險等。
新協議緣何“眾口難調”
《巴塞爾新資本協議》從2001年1月征求意見稿到2004年上半年出臺終稿,時間長達幾年,由此可以看出,制訂一個新的為各國監管當局和國際活躍銀行所廣泛接受的銀行游戲規則,有多么不易。在這個過程中,各國監管當局及有關國際活躍銀行雖然很快就新協議的框架取得了一致意見,但在一些具體規定、操作細節上卻分歧很多。
發達國家的銀行監管當局及發達國家的國際活躍銀行之間之所以存在分歧,是因為美國、歐盟與日本在具體經濟金融環境和進入體制上存在差異。
先從具體金融環境看。美國是貨幣市場與資本市場都很發達的國家,高度發達的金融市場帶來了各種中介評級機構的發達,美國在提供全球性、權威性金融評級服務方面具有很大的優勢,而歐盟和日本在短期內還要從美國輸入相關評級服務。因此,美國獲取的利益就會最大。歐盟、日本對標準法評級存有疑義。同時,美國、歐盟及日本的跨國銀行在實力及經營模式上的差異,也使得各國跨國銀行對資產信用風險、市場風險及操作風險的資本要求測算方法存有分歧,還對市場紀律約束中披露信息的具體內容、披露信息的頻率產生了分歧。
再從進入體制上看。美國銀行市場相對開放,進入體制上相對要寬松一些,而歐盟及日本金融服務市場的進入限制則相對要多一些。這種進入體制上的差異,導致了十國集團內部不同監管機構在對跨國銀行實施統一監管標準的具體細節上產生分歧。不過,為了適應經濟金融全球化的發展,維護國際金融體系的穩定,有關方面也都能從大局著眼,,在幾年時間的反復征求意見當中,逐漸在利益妥協和理念統一中使新協議成為了原則性與靈活性、統一性與層次性有機結合的國際性文件。但從十國集團的金融監管當局對實施新協議的表態看,各國也是視本國銀行的具體情況,不搞一刀切式的要求所有轄內銀行同時執行新協議的所有標準,而是有所選擇,并注意循序漸進,以便各銀行能在能力承受范圍內逐步達到新協議的各項要求。
雖然新協議最先是在十國集團內部實施,但發展中國家也都對此做出了積極的反應,對新協議的征求意見稿也大都做出了回應,大多表明了原則上支持新協議的態度,但對新協議的很多細節問題提出了異議。發展中國家考慮到自己經濟金融市場發展的層次和成熟度,建議巴塞爾銀行監管委員會在金融全球化的環境中制訂新資本協議時能充分考慮發展中國家的適應性和承受能力,盡可能地減少對發展中國家銀行業及經濟發展的負面影響,給予發展中國家的監管當局及國際活躍銀行較長的過渡期,使發展中國家能積極創造條件,逐步從1988年老協議向新協議平穩過渡。
中國為何不“刷新”
中國是發展中國家,特別是處于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中的國家。與國外銀行相比,中國銀行業風險管理在外部環境和內部管理等方面都存在著較大的差距。從外部環境看,中國銀行業風險管理所需的外部環境還不成熟。其表現是多方面的,最重要的有四點:一是金融市場不成熟而且還未統一;二是資金價格形成未能市場化;三是社會信用體系尚未建立起來;四是外部監管和市場約束的作用還遠遠沒有充分發揮。從銀行內部看,中國商業銀行風險管理在觀念、技術、方法等方面也與國外先進銀行存在較大差距。
在觀念上往往把風險管理與業務發展對立起來。部分業務人員不能正確地看待風險,不去自覺地識別風險和科學地評價風險,認為考慮風險控制問題,就阻礙了業務發展;部分風險管理者不從控制風險角度開展業務,試圖人為地減少業務量來逃避風險,結果業務發展緩慢,這反而使銀行整體抗風險能力降低。
整體風險管理的理念還比較落后。在風險管理中片面地看重信用風險管理,對市場風險、操作風險、組織風險等重視不夠,在風險管理過程中缺乏差別化的管理思維,忽視不同業務、不同風險、不同地區之間存在的差異,不僅不能管理好業務風險,反而增添了新的風險。
風險管理方法中量化管理明顯不足。在風險管理中非常重視風險的定性分析,如在信用風險管理中,重視貸款投向的政策性、合法性以及貸款運行的安全性等。當然,這些分析在風險管理決策中非常重要,但如果缺乏量化分析,就難以在風險的識別、度量上精確掌握。如在信用風險管理中,對借款企業的財務狀況、市場狀況等方面的微觀分析往往不足。
風險管理體系還有待進一步規范。銀行公司治理機構還很不規范,董事會的組成和運作缺乏獨立性。在此架構下,風險管理組織結構目前還沿用原有的計劃經濟體制下的總分行制,按行政區劃設立分支機構及相應的風險管理部門。這種組織體系的弊端是管理層次多,對市場信號反應慢、風險管理的獨立性差。風險管理部門和風險管理官獨立行使職能中仍受到各種限制和干擾,風險控制程序、內部審計及相關法律管理還有待進一步規范化。
銀行風險管理信息系統建設嚴重滯后。風險管理所需的大量業務信息缺失,銀行就無法建立相應的資產組合管理模型,無法準確掌握風險缺口。風險管理信息失真,直接影響到風險管理的決策科學性。
雖然《巴塞爾新資本協議》代表了監管理論中的先進理念,代表了發達國家商業銀行逐漸完善的風險管理最佳實踐經驗,但其主要考慮的是十國集團成員的國際活躍銀行的需要,并且是十國集團內部通過談判達成一致的。發展中國家與十國集團國家之間存在實質性差距,新協議可能對發展中國家的資本流動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還可能使新興市場國家的銀行處于不利的競爭地位。主要表現在:
一是發展中國家經濟基礎薄弱、金融市場不成熟,做為債務主體的國家、非中央政府部門、銀行、證券公司,按標準法進行的外部評級,大多數會落入“BB+到B-”和“B-以下”這兩個評級之中,在經濟動蕩年份,更有可能無例外地落入“B-以下”等級(與此對應的是150%風險權重)。國際活躍銀行對這些債務主體形成的債權會隨之要增加資本要求,銀行成本也將隨之上升。這樣,它們就傾向于將其資金大量轉移到經濟基礎雄厚、金融市場發達的國家,發展中國家債務主體的融資環境就可能惡化。
二是按標準法進行外部評級,發展中國家的國際活躍銀行的資本要求將會增加,根源在于根深蒂固的經濟、金融及社會紐帶,它們的債權大部分是對信用評級較低的國內債務主體的債權。
三是在發展中國家的環境中,按標準法進行的外部評級,被評級的公司大多數都低于“B-”的等級,其風險權重將被定為150%,而對未評級的公司風險權重定為100%。銀行將為降低資本要求從而降低成本,就會更多地向未評級的公司貸款,而不是對評級低于“B-”的公司貸款。這將導致若公司不被評級,銀行就向未評級的公司貸款,將不利于發展中國家銀行改進風險管理。
中國是發展中國家,有著發展中國家的共同點。當然也有自己的特點。與實施老協議相比,在中國實施新協議只能在很小程度上提高資本監管的風險敏感度,但同時會提高整個中國銀行業的資本要求。因此經過慎重考慮,至少在十國集團開始實施新協議的幾年內,中國仍將繼續執行1988年的老協議。
閱讀背景
國際清算銀行(Bank of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 ,BIS)是一家由中央銀行擁有并為中央銀行服務的銀行,經常為金融部門舉辦的國際會議服務。除舉辦會議和提供秘書服務外,BIS本身并不參與巴塞爾銀行監管委員會制定政策的過程。中國是國際清算銀行成員之一。
次貸危機的發生,諸多滿足8%資本充足率監管要求的銀行的倒閉,對資本監管的有效性提出了質疑,而這并沒有動搖監管部門對資本監管的決心,相反,巴塞爾委員會等國際銀行業監管組織對資本充足率指標以及資本監管體系進行了完善和修訂。自2009年,巴塞爾委員會已經開始推進一系列的改革方案,以改進和完善現行的資本框架,提高銀行的資本水平和質量。2009年12月,巴塞爾銀行監管委員會決策委員會了《增強銀行業抗風險能力(征求意見稿)》,并于2010年7月舉行會議審議了巴塞爾委員會資本和流動性改革一攬子建議,進一步加強了資本定義。2010年9月,在肯定此前改革方案的基礎上,最終確定了新的資本要求框架,并提出循序漸進的過渡安排。
這一系列針對資本監管的改革措施,不僅包括對作為資本充足率分子的資本定義的更改,對分母中風險權重的更新和強化,還包括對資本充足率要求的提高提出了杠桿率這一不含風險因素的資本衡量標準,對資本充足率進行了有效的補充。本文正是基于這樣的背景,跟蹤在《巴塞爾協議Ⅲ》下資本監管的最新進展,以探討這一系列指標的修訂給銀行的風險控制和資本管理帶來的影響,同時為正在穩步推進《巴塞爾協議Ⅱ》的中國銀行業及其資本監管提供借鑒。
資本的重分類和重定義
危機爆發后,在巴塞爾協議的資本監管體系中,首先受到質疑的便是《巴塞爾協議Ⅱ》所延續的三級資本分類。過度的金融創新帶來的資本結構的復雜化和多樣化造成了資本監管的漏洞,因此,細化資本分類,提高資本質量勢在必行。
資本范圍的減少金融危機的經驗表明,資本結構過于復雜不能滿足應對銀行目前面對的各類風險的要求,再加上一級資本質量下降,商譽等無形資產未被剔除,導致損失吸收能力有限。同時,資本充足管理的順周期性,各國法律框架、會計準則、稅收政策等規定的差異,都影響了資本基礎的質量、一致性、透明度和可比性。因此,2009年12月,巴塞爾委員會針對資本定義和構成提出了一攬子改革方案,將監管資本分為一級資本和二級資本兩大類,并建立了普通股充足率的監管標準,形成了新的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和資本結構的監管指標體系。
一級資本能夠無條件地在持續經營的條件下吸收損失,因此其組成必須加強,以提高吸收損失、應對系統性的金融危機的能力。巴塞爾委員會對于一級資本質量提高的修訂指引如下:一級資本的主要構成必須是普通股和留存收益,對于非股份制銀行業將建立合理的標準,確保這些銀行持有與股份制銀行一樣的高質量的一級資本。
二級資本工具僅能夠在銀行清算件下吸收損失,在新的規定中簡化了二級資本,并取消附屬二級資本。最后取消了專門用于吸收市場風險的三級資本,以確保吸收市場風險的資本與吸收信用風險和操作風險的資本質量相同。
總體而言,新的監管資本結構更加簡化,強化了一級資本無條件吸收損失的功能,并在此基礎上,按照不同資本工具的目標,限制了一級資本、二級資本可包含的資本工具的范圍和標準。
核心一級資本的提出針對次貸危機中暴露的一級資本對損失的吸收能力較弱、明顯被高估的情況,2009年12月,巴塞爾委員會了關于核心一級資本的標準,指出核心一級資本只包含普通股,剔除了原來一級資本中所包含的優先股和創新型股權等。
核心一級資本的提出強化了普通股權益的重要性,扣減了創新工具和優先股對一級資本可能造成的高估的影響,并且這一部分資本的損失吸收能力強,其質量顯著優于債務資本工具,因此。核心一級資本情況能夠較好地反映銀行的真實風險狀況,更好地保障債權人利益,并防止過度的信貸擴張。
多層次資本監管框架的構建
盡管在危機前各銀行都達到了巴塞爾資本協議8%的最低資本充足率的要求,但危機中很快就因為資本不足而需要政府注資或其他支持,這暴露了銀行體系在危機中緩沖風險、維持正常運營方面存在很大缺陷。因而,提高資本要求、構建多層次的資本監管框架是巴塞爾委員會為增強銀行系統損失吸收能力而作的另一項重要改革。
監管第一層:最低監管資本要求的提高提高資本充足率水平仍然是本輪資本監管改革方案的重要內容。2010年9月12日,中央銀行行長和監管當局負責人會議了公告,最終確定了資本要求的提高,核心內容包括兩個方面:一是提高資本要求;二是明確了過渡期安排。普通股權益作為吸收損失資本的最高形式,其下限將會從現行的2%提高到45%,這將于2015年前逐步推進。同時,全球各商業銀行的核心資本要求,包括普通股權益和其他基于更高標準的合格金融工具,下限將從4%提高到6%,總資本最低要求為8%。資本留存超額資本要求為2.5%,反周期超額資本要求區間為0-2.5%。截至2019年,商業銀行普通股(含留存收益)充足率、一級資本充足率和總資本充足率應分別達到7%、8.5%和10.5%。
監管第二層:資本留存緩沖2010年9月,巴塞爾委員會的中央銀行行長與監管當局負責人聯席會議了另一份公告,確定資本留存緩沖要求為2.5%,由扣除遞延稅等其他項目后的普通股權益組成,并指出資本留存緩沖的目的是確保銀行在經濟衰退時能利用緩沖資本來吸收損失。盡管銀行在危機期間可以利用這一緩沖,但資本比率越是接近最低監管要求,受到的限制也會越大。一旦銀行的資本留存緩沖比率達不到該要求,監管機構將限制銀行拍賣、回購股份和分發紅利等。這一機制可以防止一些銀行在資本頭寸惡化時也肆意發放獎金和高紅利的情況,從而建立一個更加安全的資本邊際,使銀行有更大的余地來應對經濟衰退期的困難,但是巴塞爾委員會并不希望這樣的超額準備影響銀行的正常經營。
監管第三層:逆周期緩沖資本由于資本監管加劇了銀行自身運營中的順周期性因素,緩沖資本作為逆周期的主要調節指標成為危機后巴塞爾委員會的主要修訂對象。根據2010年9月的公告,巴塞爾委員會提出了區間為0-2.5%的逆周期資本緩沖框架,具體可以按各國的具體情況來實施。逆周期資本緩沖是為了達到更加廣義的宏觀審慎性的目的,即在總體信貸投放過量時加強對銀行部門保護,避免系統性風險的積累。
監管第四層:系統重要性銀行的附加資本對于具有系統性影響的重要銀行的定義,目前尚無明確的界定。一般認為業務規模較大、業務復雜程度較
高,發生重大風險事件或經營失敗會對整個銀行體系帶來系統性風險的銀行,應該有更大的損失吸收能力,滿足更高的充足率標準。目前,對系統重要性銀行建立額外資本要求已達成普遍共識,巴塞爾委員會和FSB正在研究系統重要性銀行風險監管的工作方案,這將包括額外資本要求、未定資本和救市債務的組合,以及諸如決議機制和結構調整等其他可行的監管工具。
多角度看資本監管:杠桿率的提出金融危機變得如此嚴重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很多國家的銀行部門構建了過度的表外和表內杠桿,資產證券化等業務帶來的風險無法由現有的資本充足率有效地衡量,銀行系統不能夠吸收金融危機所導致的系統交易和信用損失,也不能處理影子銀行系統中龐大的表外業務的風險暴露。另外,資本充足率指標下的監管具有缺乏對普通股股東的有效保護、依賴于對風險資本衡量的準確性和資本計提的全面性等缺點,補充其他可以反映銀行原始風險的指標就顯得至關重要。
杠桿率的補充可以控制銀行系統構建過度的杠桿,并引入額外的保障措施應對模型風險和度量錯誤。同時,以基于無風險的杠桿率為上述基于風險資產的度量支撐,可以緩解資本監管的順周期問題。杠桿率的監管和資本充足率監管有效結合,才能真正成為銀行風險防范的有效防線。2010年7月,各國銀行業監管部門和中央銀行高級代表集團達成一致,將在并行期按照3%的最低一級資本杠桿率進行測試;評估杠桿率的設計和校準在整個信貸周期內是否適用,以及是否符合不同的業務模式。同時,巴塞爾委員會也將跟蹤總資本杠桿率和有形普通股杠桿率的影響。根據并行期的結果,2017年上半年進行最終調整,以便在恰當評估和校準的基礎上于2018年1月1日將杠桿率納入第一支柱。
新標準對全球銀行業的影響
核心一級資本的提出將緩解資本的虛高現狀在美國,一級資本包括優先股和可售資產的未實現損失儲備。未實現損失儲備的存在造成了美國銀行一級資本充足率的虛高和不可比性,同時,權益項目中的未實現累計收入損失持續損耗美國的銀行資本。雖然現在難以掌握其構成,但不難推測其中主要部分是可供出售證券的未實現損失,該部分將會隨著持有證券的價格波動,造成一級資本的高估。
從優先股來看,金融危機以后美國的銀行優先股占股東權益的比例持續上升,主要是由于美國財政部的問題資產救助計劃。優先股比例高,在經濟下行時對普通股的股東有較大的負面作用,由于銀行必須從微薄的利潤中先支付優先股股息,而優先股股東也會加強限制普通股的權益。在美國的優先股比例大幅上升的背景下,一級資本充足率高估了銀行普通股的真實資本情況。2008年底,美國前19家大型銀行及銀行持股公司一級資本為8367億美元,其中普通股4125億美元,占比不到50%,其他一級資本中混合資本工具占比高。由此數據可以推算,按照新標準,扣除原一級資本中的創新工具及普通股中的無形資產部分,則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遠低于新標準的水平。
而歐洲相關數據顯示的結果也是如此。2006年底,歐盟銀行體系的資本中核心一級資本占比為52.5%、混合一級資本工具占11.5%、核心二級資本占12.5%、附屬二級資本占21.5%、三級資本占2%;混合一級資本總規模約600億歐元,占核心資本總額的15%、凈額的18%(其中非累積優先股占3%,非創新型混合資本工具和創新型混合資本工具各占7.5%)。考慮到資本緩沖要求,銀行的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提高到7%,一級資本充足率提高到8.5%。雖然數據顯示目前歐美銀行一級資本充足率平均在10%的水平,但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還相距較遠,新規將構成明顯的結構性融資的壓力,當前銀行資本中的某些類型的資產將被剔除,而銀行需要另外質量較高的資產進行資本補充。
資本補充機制亟需拓展新的渠道在西方發達金融市場中,商業銀行補充資本金的渠道很多,其中,發行普通股等一般資本工具是全球銀行業資本補充的基本途徑。但在國外成熟的資本市場依托下,出于成本控制的目的,創新型的資本工具和資本補充方式廣泛運用,主要有優先股、信托優先證券、混合資本債券、長期次級債券等,其中信托優先證券是歐美金融機構開發用來替代優先股并已經成為目前發行優先股的主要形式,混合資本債券通常具有可贖回條款,而長期次級債券則是歐美銀行資本補充的重要方式。根據原先巴塞爾新資本協議的規定,創新型混合資本工具可補充一級資本,混合債務資本工具和長期次級債券可補充二級資本。然而這些資本補充方式的弊端在本次金融危機中凸顯,例如危機中美國的銀行優先股的比例大幅提高,不僅限制了普通股股東權益,也降低了資本質量。因此,新的資本監管要求作出明確規定,一級資本只能包含普通股(包括留存收益),二級資本不能為未來風險提供足夠的保護,僅能在清算條件下吸收損失,因而全球商業銀行要提高資本質量、增強損失吸收能力,必須調整資本結構,重視普通股的資本補充方式,開發以內部資本積累為主的內源融資的資本補充渠道。
經營模式將向資本集約型轉變提高資本金準備,不僅包括資本充足率標準的提高,還包括資本范圍和質量的調整,這必然在提高了銀行對資本要求的同時,也會迫使銀行對盈利模式和資產的風險結構進行相應的調整。
首先,預計銀行業的盈利空間將伴隨著杠桿率的降低以及資產增長的放緩而減小。一方面,核心一級資本的劃分為普通股資本提出了較高的要求,而普通股資本要求的提高將增加銀行的經營成本,當這些成本轉嫁給消費者時便會導致融資需求下降;另一方面,為保持較高的資本充足率水平,分母的風險加權資產數目就必須有所控制,這就意味著經營杠桿和資產規模的減少,特別是歐美銀行中一些杠桿較高的業務和資產將大幅縮水,這一點從危機發生后歐美銀行去杠桿化過程中的資產縮水中可以得到驗證。而現有模式下盈利空間的逐步收窄又將影響資本的積累,因此,改變現有的盈利模式,尋求低杠桿、低資本損耗的創新型盈利模式將是國際銀行業,特別是歐美銀行業亟待解決的問題。
其次,資本水平的高低直接影響到銀行未來的發展模式。雖然在新公布的巴塞爾協議中引入了杠桿率監管指標,但是不論是資本充足率還是杠桿率,其分子考察的都是資本的大小,因此,可以說資本水平的高低將決定在現有監管框架下銀行的發展模式。對于資本較為充裕的銀行來說,加快信貸擴張、進行兼并收購、搶占市場將是其主要策略,而對于資本不足的銀行來說,未來業務的發展將受到多種限制,盡早滿足資本要求將成為其經營的主要目標。然而不論是資本充足與否,資本的優化配置、資本集約化經營、轉向低資本消耗的經營模式、提高資本回報率,都將是未來
銀行業的發展方向。
新標準對經濟增長不構成實際影響實施更高的資本要求,是為了提高銀行體系的穩健性,降低金融危機發生的可能性以及帶來的損失,給全球經濟帶來長期凈利益。但針對這一點,存在一些爭議,主要論點是更高的資本要求使得銀行不得不閑置更多的資金,這會阻礙經濟的發展,影響銀行提供信貸。但巴塞爾銀行監管委員會和FSB發表聯合申明,指出如果更高的資本要求在四年內逐步推進,銀行每提高1%的有形的普通股權益/風險資本的比率,GDP僅會因此下降0.2%,經濟增長率僅會下降0.04%/年。因此,提高資本要求、增強全球銀行系統穩健性對經濟增長不存在實質影響,在合理的過渡時期安排下,更高資本金要求的成本是可控的,而長期來看,其對銀行體系穩定和經濟持續增長都會有很大的作用。
中國銀行業的應對
中國銀行業的資本監管新動態本次金融危機以后,我國監管層不斷提高風險監管要求,分別將國有大銀行和中小銀行的資本充足率從此前的8%提升至11%和10%,部分大銀行則提升至11.5%。而應對國際資本監管新規,銀監會也及時作出解讀,并下發新監管標準討論稿。銀監會的截至2010年6月底的相關數據顯示,國內大、中、小各類銀行平均資本充足率達到11.1%,核心資本充足率達到9%,核心資本占總資本的比例超過80%,從數量上看,超出了國際資本監管的最低要求。由此,銀監會認為,國際銀行資本監管制度改革對國內銀行的短期影響有限,但長期影響值得關注,并提出下一步的工作重點將是調整和完善國內銀行資本監管制度,包括數量標準、質量標準、時間表、監管手段等,并對巴塞爾委員會提出的各項標準進行認真測算和開展實證研究,為出臺我國商業銀行資本監管制度安排作準備。
資本補充機制從2010年的中報數據來看,不論是核心一級資本、一級資本,還是所有資本,在不考慮逆周期緩沖資本的情況下,大部分銀行都幾乎已經滿足了2019年的最終要求。至于3%的杠桿率,長期從事低杠桿業務的中國銀行業自然是遠遠高于國際要求。但巴塞爾新規強化了資本定義,與此相對照,我國商業銀行資本存在扣減項目不全、部分債務資本工具不合格、股權投資處理方法不嚴格等問題。同時,我國商業銀行資本質量雖然總體上較高,但與發達國家的資本結構不同,中國銀行的一級資本幾乎都是普通股權益,這使得核心一級資本和一級資本趨同。雖然普通股權益擁有最強的吸收風險損失的能力,但是其高成本的特點將使得在統一監管標準下的中國銀行業處于不利的競爭地位。并且新的資本標準強調普通股權益資本的重要性,銀行未來如果發行股票尋求外源資本補充方式,供給增多將使股票價格下降,而債務資本工具標準的提高也會加大這一渠道資本補充的成本。因此,從這兩個角度來看,外源融資的資本補充機制成本提高,銀行應向內部融資渠道轉移,運用銀行自身留存收益建立新的資本補充機制,并加強風險管理和成本管理。
銀行的轉型要求雖然當前的監管指標對中國銀行業短期影響有限,但在長期仍然存在較大挑戰。首先,良好的資本狀況得益于前兩年的資產剝離和長期高利差的環境,而這并不具有可持續性;其次,杠桿率數據良好主要是由于中國銀行業長期依賴以息差收入為主的盈利模式,中間業務薄弱,金融創新不足;最后,高度的同質化可能引發系統性風險的暴露。因此,在資本監管趨嚴和經濟發展方式轉變的雙重壓力下,商業銀行必須轉變經營模式:
關鍵詞:新巴塞爾協議;IRB初級法;高級法
中圖分類號:F540.57 文獻標識碼:A
新巴塞爾協議最主要創新之一,就是提出了計算信用風險的IRB法(內部評級法)。IRB法是建立在銀行自身內部評級結果基礎之上,根據銀行自己掌握的信息對借款人可能出現違約的概率和銀行的損失進行評估,并將這種評估與資本充足率掛鉤的過程。其計量依據是對借款人和特定類型交易風險特征的評估,主要依靠四方面的數據:一是違約概率(PD),即特定時間段內借款人違約的可能性;二是違約損失率(LGD),即違約發生時風險暴露的損失程度;三是違約風險暴露(EAD),即對某項貸款承諾而言,發生違約時可能被提取的貸款額;四是期限(M),即某一風險暴露的剩余經濟到期日。
根據銀行之間對風險要素計量能力的不同,巴塞爾將IRB法分為初級法和高級法兩種形式。在IRB法中,包括許多不同的資產組合,各類風險暴露所采用的資本計算方法也不盡相同。按照IRB法的要求,銀行將其賬戶分為具有不同潛在風險特征的五大資產類別,包括(a)公司,(b),(c)銀行,(d)零售,(e)股權。下面本文就各類資產組合采用的IRB初級法和IRB高級法之間的區別做個簡述。
一、公司、銀行和的風險暴露
IRB對、銀行和公司風險暴露采用相同的風險加權資產計算方法。高級法和初級法主要的區別反映在數據要求上,前者要求的數據是銀行自己的估計值,而后者要求的數據則是由監管當局確定。具體區別見下表:
數據 IRB初級法 IRB高級法
違約概率(PD) 銀行提供的估計值 銀行提供的估計值
違約損失率(LGD) 委員會規定的監管指標 銀行提供的估計值
違約風險暴露
(EAD) 委員會規定的監管指標 銀行提供的估計值
期限(M) 委員會規定的監管指標或各監管當局自已決定允許采用銀行提供的估計值(某些風險暴露除外) 銀行提供的估計值(某些風險暴露除外)
上表表明,對于公司、和銀行同業的風險暴露,所有采用IRB法的銀行都必須提供違約概率的內部估計值。此外,采用高級法的銀行必須提供LGD 和 EAD的內部估計值, 而采用初級法的銀行將采用監管當局考慮到風險暴露屬性后而規定的指標。總體來看,采用高級法的銀行應提供上述各類風險暴露剩余期限的估計值。而對于采用初級法的銀行,監管當局可自己決定是否全國所有的銀行都采用規定的固定期限假設,或銀行自己提供剩余期限的估計值。
IRB法的另一項重要內容就是對信用風險緩釋工具(即抵押、擔保和信用衍生產品)的處理。IRB法本身,特別是LGD參數,為評估信用風險緩釋工具技術的潛在價值提供充分的靈活性。因此,對于采用初級法的銀行,監管當局規定的不同LGD值反映了存在不同類別的抵押品。在評估不同類別抵押品價值時,采用IRB高級法的銀行,具有更大的靈活性。對于涉及金融抵押品的交易,IRB法力求確保銀行使用認可的方法來評估風險,因為抵押品價值會發生變化。
二、零售風險暴露
對于零售風險暴露,只可采用高級法,不可采用初級法。IRB零售風險暴露公式的主要數據為PD、LGD和EAD,完全是銀行提供的估計值。相對公司風險暴露的IRB法而言,在此不需計算單筆的風險暴露,但需要計算一攬子同類風險暴露的估計值。
考慮到零售風險暴露包括的各類產品表現了不同的歷史損失情況,在此將零售風險暴露劃為三大類。一是以住房抵押貸款為擔保的風險暴露,二是合格的循環零售風險暴露,三是其它非住房抵押貸款,又稱其它零售風險暴露。新巴塞爾對這三類業務規定了不同的風險權重公式。
三、專業貸款
新巴塞爾將不同于其它公司貸款的批發貸款做了細分,并將他們統稱為專業貸款。專業貸款是指單個項目提供的融資,其還款與對應的資產池或抵押品的營運情況緊密相關。對于除一項專業貸款外,對于其它專業貸款,如果銀行能夠滿足估計相關數據的最低要求,他們即可采用公司貸款IRB法計算這類風險暴露的風險權重。
對于特定的一類專業貸款,即“高波動性商業房地產”(HVCRE),有能力估計所需數據的IRB法銀行將采用單獨一項公式。由于這類貸款的風險大,所以該公式比一般的公司貸款風險權重公式要保守。不能估計所需數據的銀行,可以將HVCRE風險暴露細分為五類。新巴塞爾對各檔明確規定了風險權重。
四、股權風險暴露
IRB法中,銀行需要單獨處理股權風險暴露。巴塞爾規定了兩種方法。第一種方法建立在公司貸款的PD和LGD基礎上,要求銀行提供相關股權風險暴露的估計值。但是這種方法規定的LGD是90%,另外還規定了其它方面的限制,其中包括在許多情況下風險權重最低為100%。第二種方法旨在鼓勵銀行針對一個季度內持有的股權市場價值下跌的可能性建立模型。此外巴塞爾還規定了一種簡易方法,其中包括對上市和非上市公司股權的固定風險權重。
綜上所述,初級法中,金融機構需根據內部數據對于不同級別的借款測算違約概率(PD),金融監管當局則必需提供其他所需參數如違約損失率(LGD)及違約風險暴露(EAD)等。而高級法中上述參數由銀行自行測算決定,但必須由監管當局加以確認方可實行。
同時,初級法和高級法在不同資產組合的計算公式及授信期限等調整因子上也存在著一定差異,其最終結果是金融機構在計算風險資產及提取相應準備上存在巨大差異。
參考文獻:
關鍵詞:新巴塞爾協議最低資本要求風險管理
2004年6月26日,十國集團的央行行長和銀行監管當局負責人一致同意公布《資本計量和資本標準的國際協議:修訂框架》(Internationalconvergenceofcapitalmeasurementandstandards:Arevisedframework),即通常所說的新巴塞爾協議(BaselII)。
一、新協議更新的主要內容
與1999年6月框架文件一樣,新協議強調了“三個支柱”在現代監管體制中的作用。
支柱一:最低資本要求((minimumcapitalrequirement)。最低資本要求的方案建立在1988年協議內容的基礎上,新協議保留了現有的資本定義以及8%的資本與風險權重資產比率的最低要求。新協議改善了風險度量方法,即資本充足率公式分母中的信用風險度量更趨精密,新協議提供了兩種信用風險度量方法,第一種是標準法,第二種是基于內部評級的方法(簡稱IR$法)。
支柱二:資本充足性的監管約束((supervisoryreviewofcapitaladequacy),此部分是第一次被納人協議框架。新協議認為,為了促使銀行的資本狀況與總體風險相匹配,監管當局可以采用現場和非現場稽核等方法審核銀行的資本充足狀況。監管當局應該考慮銀行的風險化解情況、風險管理情況、所在的市場性質、收益的可靠性與有效性等因素,全面判斷銀行的資本充足率是否達到要求,在其資本水平較低時,監管當局要及時對銀行進行必要的干預。
支柱三;市場約束伽(arketdiscipline)。市場約束機制是第一次被正式引入,它體現了現代公司治理結構研究的重大進展,其作用在于進一步強化資本監管和促進銀行體系運作中的安全與穩健。新協議規定:①銀行必須披露關于資本結構的扼要信息;②對每一風險領域提供定性和定量信息;③銀行應披露按協議要求的方法計算的資本率,以及關于其評價資本狀況的內部程序的定性信息;④每年至少披露一次,必要時還應增加。
二、新協議對商業銀行風險管理的要求
1.風險的資本充足率要求。對資本充足率的最低要求仍是新協議的基礎。新協議框架保留了舊協議關于資本構成的定義和資本充足率8%的規定,即銀行的資本由核心資本和附屬資本兩部分構成,相對于加權風險資產的資本充足率應為8%(其中核心資本充足率應至少為4%)。但與舊協議的資本充足率計算公式不同,新協議以明確的信用風險、市場風險、操作風險取代傳統計算公式中籠統的“風險資產”的概念,其具體公式為:
資本充足率((8%)二總資本信用風險加權資產+(市場風險加權資產十操作風險加權資產)x12.5]。
較之舊協議拓寬了監管視野,將市場風險和操新協議的要求相比,還存在一定的距離,主要表現在:(1)資本結構和資本充足率的披露不夠完善。(2)市場風險。無披露要求。(3)利率風險的披露僅夠巴塞爾要求的“底線”。(4)信用風險披露不足。(5)操作風險。是新協議中新提出的要求,但證監會并未要求上市銀行做出披露。
三、新協議框架下我國商業銀行風險管理的對策建議
1.通過綜合改革提高資本充足率。保持資本充足是巴塞爾協議的基本要求,是防范金融風險的物質基礎。從長遠看,為了符合新協議資本充足率的要求我國銀行能還要經歷一系列的改革,具體來說主要有:(1)按照現代企業制度的要求推進我國國有商業銀行股份制改造及上市融資,拓寬注資渠道。(2)逐步放開對銀行業務的限制,推動金融創新及全面成本管理,努力提高銀行的盈利水平。(3)大力提高資產質量,調整信貸結構,降低風險資產的規模。
2.從信用風險管理逐步轉向全面風險管理。當前央行在確定最低資本充足率時還應考慮到利率風險和操作風險所需配置的資本金,同時還要強化信貸風險監控體系,不斷提高資產質量,完善經營管理規章制度,防范操作風險,不斷開拓盈利空間,積累風險儲備,防范市場風險。
關鍵詞:巴塞爾協議Ⅲ;資本充足率;商業銀行
一、《巴塞爾協議Ⅲ》產生背景
20世紀70年代以來,金融創新的興起,銀行間競爭加劇,衍生工具的發展,銀行的國際化等都加劇了銀行風險。為規范商業銀行的經營管理,巴塞爾委員會在1988年7月公布了《巴塞爾協議Ⅰ》,隨后在2004年6月又公布了新巴塞爾協議,即《巴塞爾協議Ⅱ》。雖然這兩版巴塞爾協議在監管理念、方法和手段上都有了大幅進步。但是,2008年金融危機的爆發還是暴露出了監管體系上的重大漏洞。因此,為改善銀行的風險管理,增強銀行體系穩健性,巴塞爾委員會對全球資本和流動性監管框架進行了一系列根本性的改革,并最終于2010年12月16日公布了《第三版巴塞爾協議:更具穩健性的銀行和銀行體系的全球監管框架》和《第三版巴塞爾協議:流動性風險計量、標準和監測的國際框架》。《巴塞爾協議Ⅲ》確立了微觀審慎和宏觀審慎兩個層面的金融監管新模式,提高了銀行資本監管要求,建立全球統一的流動性監管標準,將對商業銀行風險監管乃至實體經濟產生深遠影響。
二、《巴塞爾協議Ⅲ》關于資本充足率的內容
《巴塞爾協議Ⅲ》主要是從銀行個體和金融系統兩方面加強對全球金融風險的監管。在微觀審慎層面,主要包括對原有資本監管框架的完善,擴大資本風險覆蓋范圍(提升資本質量、提高資本充足率監管標準)和流動性標準的建立(引入杠桿率作為風險資本的補充、流動性風險監管)。在宏觀審慎層面,主要是在資本框架中加入逆周期機制(逆周期資本緩釋和留存資本緩釋)和加強對系統重要性銀行及其相關的監管。本文主要探討與資本充足率相關的內容。
1、提升資本質量
《第三版巴塞爾協議》更加強調對資本的計量,對現有的銀行資本構成進行了修改,這主要表現在以下四個方面:首先,在資本結構上重新界定,將銀行資本分為核心一級資本、一級資本和二級資本。其次,制定了資本工具的合格標準,提高一級資本工具吸收損失的能力。再次,在全球范圍內統一了資本扣減項目,統一在普通股層面上實施扣除。最后,改進了資本工具的透明度,監管資本所有要素都要披露,并且與會計報表相一致。
2、提高資本充足率水平
在提升銀行資本質量的同時,巴塞爾委員會也重新審視了資本充足率的監管標準。各類資本經監管調整后,應滿足以下比例要求:任何時候,核心一級資本不得低于風險加權資產的4.5%,一級資本不得低于風險加權資產的6.0%,總資本(一級資本與二級資本之和)不得低于風險加權資產的8.0%。
3、加入逆周期資本緩釋和留存資本緩釋
為彌補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水平,《巴塞爾協議Ⅲ》引入了逆周期資本緩釋和留存資本緩釋。逆周期資本緩釋是指監管當局在經濟向好時提高對銀行的資本要求,增加超額資本,用于彌補經濟衰退期損失,以保證商業銀行能夠持續達到最低資本要求,維護其信貸供給能力。逆周期緩釋資本范圍在風險加權資產的0%~2.5%之間浮動。
留存資本緩釋旨在確保銀行在非壓力時間建立超額資本用于吸收意外損失。資本留存緩沖要求為2.5%,由核心一級資本來滿足,并建立在最低資本要求之上。這意味著銀行在滿足核心一級資本4.5%、一級資本6%、總資本8%最低要求的基礎上,還要預留2.5%的核心資本作為留存緩釋。
4、系統重要性銀行的監管
為了解決重要性金融機構“大而不倒”的問題,《巴塞爾協議Ⅲ》提出對系統重要性銀行增加額外資本要求、或有資本和自救債務等要求。但到目前為止,具體的內容還在協商之中,系統重要性銀行的標準尚未明確。
三、《巴塞爾協議Ⅲ》對我國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的影響
目前我國銀行業的資本充足狀況要好于歐美等國,但是由于我國銀行業的資本結構和盈利模式與國外銀行業大有不同,而且現有的資本充足狀況也與前期的不良資產剝離等政策措施密切相關,因此《巴塞爾協議Ⅲ》的出臺對于我國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的影響依舊不可小覷。
《巴塞爾協議Ⅲ》改革方案核心是改革資本充足率標準。在《巴塞爾協議III》框架下的資本充足率要求如表1所示。
根據2009年銀監會頒布的資本監管要求,我國對國內大型銀行的資本充足率要求為11.5%,核心資本充足率底線為7%;對中小銀行資本要求為10%。從我國目前的統計數據來看,截至2010年末,我國商業銀行的資本充足率為12.2%,核心資本充足率為10.1%,從短期來看,我國的資本充足率水平較高,大部分銀行已經滿足了《巴塞爾協議Ⅲ》的監管要求。
但是我們也要看到良好的資本水平主要得益于前期資產剝離和我國高利差的政策,但這不具有可持續性。而且我國銀行資本結構與發達國家不同,一級資本幾乎都是普通股構成,雖然具有較強的吸收損失的能力,但是高成本的缺點將使得在統一監管標準下的中國銀行處于不利的競爭地位,為資本補充帶來了一定難度。
從資本定義和結構角度看,也存在著很多問題:例如,債務資本工具不合格、股權處理方法不嚴格、扣減項目不全、二級資本(次級債和一般準備)占總資本比例很低且并未對一般準備的計入設定上限,這些都會對資本充足率的計算產生影響。在《巴塞爾協議Ⅲ》的資本重新定義下,不僅會使商業銀行面臨更高的資本充足要求,還使得可選補充資本減少,銀行不得不將資本補充的壓力推向資本市場,影響資本市場價格波動,提高監管機構的監管難度,加大外源融資渠道資本擴充的成本。
四、《巴塞爾協議Ⅲ》對我國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管理的啟示
目前我國商業銀行非常注重資本數量要求,資本充足率水平較高,但是對資本質量關注不夠,銀行資本構成中存在濫竽充數的情況。《巴塞爾協議Ⅲ》不僅重新界定了資本結構,還規定了更為嚴格的資本計提標準。目前我國商業銀行用于補充核心一級資本的渠道是通過股東注資和內部留存收益,但是隨著資本市場的完善,簡單的增發、配股已經很難得到股東的青睞,因此我國銀行業要積極探索新的資本補充機制,改善資本結構,轉變經營模式,加強風險管理,注重銀行資本數量和質量的統籌兼顧。通過加大對股東的回報力度獲得投資,以求得內部融資和外部融資之間更好的平衡。
總之,《巴塞爾協議Ⅲ》的出臺對于我國銀行業的發展既是機遇又是挑戰。我們應該借鑒《巴塞爾協議Ⅲ》在銀行監管上的新要求,結合我國的實際情況,完善我國銀行業監管規則,加強對銀行資本的質量要求,不斷提高資本充足率水平,探索適應我國經濟發展和金融機構的改革方案,使我國商業銀行在《巴塞爾協議Ⅲ》框架下更具競爭力。(作者單位:首都經濟貿易大學)
參考文獻
[1] 巴塞爾銀行監管委員會.第三版巴塞爾協議[M].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11年.
[2] 巴曙松,朱元倩等.巴塞爾資本協議Ⅲ研究[M].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11年.
[3] 蔣媛.巴塞爾協議Ⅲ下我國銀行資本充足率探究[J].經營管理者,2011,(2).
[4] 孫沖.探析框架下中國銀行業的發展[J].經濟研究導刊,2011,(23).
關鍵詞:巴塞爾協議Ⅲ 商業銀行 影響 對策
一、《巴塞爾協議Ⅲ》的主要內容
(一)更嚴格的資本金要求
《巴塞爾協議Ⅲ》規定最低總資本充足率仍為8%,但是提高了核心資本尤其是普通股的占比,即要求一級核心資本充足率由4% 提高到6%,普通股最低標準由2%提高到4.5%,并可于2011 年到2015 年分階段達到要求。
(二)建立資本留存緩沖和逆周期資本緩沖
《巴塞爾協議Ⅲ》中引入了2.5%的資本留存緩沖,由扣除遞延稅項及其他項目后的普通股權益組成。如果商業銀行的資本留存緩沖比率達不到該要求,監管機構將限制銀行拍賣、回購股份和分發紅利等。這項規定將于2016年1月起適用,并于2019年1月開始生效。同時,該協議還規定定銀行根據自身情況建立0-2.5%的逆周期資本緩沖。
《巴塞爾協議III》關于過渡期安排,從現階段銀行資本狀況,以及對銀行盈利情況和為經濟發展提供信貸支持等方面考慮,將過渡期規定為2013 年1 月1 日到2019 年1 月1 日,在此期間分階段達到《巴塞爾協議III》的相關規定。
(三)系統性重要銀行額外資本和應急資本機制
通常系統性重要銀行也被認為具有“大而不倒”的道德風險,因此,需要對系統性重要銀行建立額外資本,通過這一規定使得系統性重要銀行具有較高質量的資本,具有更強的損失吸收能力得以穩健的發展。建立應急資本機制,如應急可轉債,當由于各種原因導致銀行瀕臨倒閉時,通過債權人參與共同承擔損失,因而不但能夠減少對納稅人的影響,還使得銀行得以繼續經營。
(四)在風險資本框架之外,引入杠桿率監管指標
新協議規定了最低3%的權益資產比指標,以控制銀行的杠桿融資規模。但是,由于銀行經營模式的不同,杠桿率指標與資本充足率監管指標之間可能會存在一定的沖突。因此,巴塞爾委員會建議從2011年1月1日起,各國監管部門開始對杠桿率指標進行監控,以觀察其與資本充足率框架的契合情況。2013年為正式實施期間,所有與杠桿率相關的信息披露應從2015年開始執行。
(五)流動性監管指標
金融危機爆發的又一重要原因是銀行流動性監管不足,全球銀行業缺乏統一的流動性監管標準,此次,《巴塞爾協議III》引入流動性監管指標。首先提出流動性覆蓋率(LCR)監管指標,衡量在設定的嚴重壓力情景下,優質流動性資產能否充分滿足短期(一個月) 流動性需要,規定要求不低于100%。于2011年開始進行檢測,于2015 年實施。其次提出凈穩定資金比率(NSFR)監管指標,用于度量銀行較長期限內可使用的穩定資金來源對其表內外資產業務發展的支持能力,規定要求必須大于100%。于2012 年開始進行檢測,于2018 年實施。
二、《巴塞爾協議Ⅲ》對我國商業銀行的影響
(一)資本充足率指標的影響分析
短期來看,核心資本充足率提升對我國銀行業影響不明顯。中國銀監會目前規定國內大型銀行的資本充足率下限為11. 5% , 核心資本充足率不低于7%, 而《巴塞爾協議Ⅲ》中這兩個指標分別為8% 和6%, 即便巴塞爾新協議馬上執行, 國內資本充足標準仍高于國際標準。但是從長期來看,由于我國商業銀行的經營業務主要以信貸為主,以利差收入作為主要的利潤來源,信貸業務為資本消耗型的銀行業務模式。現階段,我國商業銀行正處于快速發展時候,以及十二五期間我國經濟將快速發展,對于信貸的需求將會增大。再加上提出了《巴塞爾協議III》資本要求,我國銀行業將面臨資本監管壓力。其次監管資本中普通股所占比例的增加,普通股被認為是高質量的資本,因此其資本成本也最高,這將提高我國商業銀行的資本成本。
(二)對建立資本留存緩存和逆周期資本緩沖影響分析
根據《巴塞爾協議III》的規定,商業銀行根據自身情況建立2.5%的資本留存緩沖和0- 2.5% 的逆周期資本緩沖。協議規定資本留存緩存和逆周期資本緩沖由普通股和其他高質量的資產構成。根據目前我國監管當局對資本留存緩存和逆周期資本緩沖的要求來看,尚不足《巴塞爾協議III》中2.5%的要求。《巴塞爾協議III》提出的更高的資本要求,這將會使商業銀行的再融資或者使得其未分配利潤將受到一定程度的擠壓。
(三)對系統性重要銀行額外資本和應急資本機制的影響分析
《巴塞爾協議III》規定銀行體系需建立系統性重要銀行額外資本和應急資本機制,使得對于系統性重要銀行計提風險準備,當發生重大風險或者經營失敗時,通過額外資金進行風險補償或啟動應急資本機制,從而使銀行能夠得到穩健的發展。由此可見,系統性重要銀行額外資本和應急資本機制的建立對于提高我國銀行業的經營穩定性具有重要影響。
三、我國銀行業的應對措施和建議
(一)完善商業銀行資本補充機制,調整經營模式
長期來看,我國銀行業將面臨資本金不足的問題。面對這些問題,我國需要建立健全的商業銀行資本補充機制。如通過調整商業銀行資本結構,將普通股資本補充方式同內部資本積累補充方式相協調,以實現高資本補充低成本。還可通過創新混合資本工具等,通過開發創新型金融工具以增加銀行資本。
同時,我國商業銀行應該努力調整經營業務模式,減少資本消耗型業務,增加資本節約型業務,進而提高資本的使用效率,以最小的資本消耗盡可能獲取最大的經營效益。
(二)結合現實國情,合理安排過渡期限
如何在貫徹《巴塞爾協議III》的前提條件下不影響經濟各部門的穩定運行是一個重要的問題。更嚴格的資本定義,更高的資本持有水平,更廣泛的風險覆蓋范圍等,都是我國銀行業在下一階段工作中需要仔細考慮的問題。過于倉促地實施新資本框架勢必會對中國的宏觀經濟運行帶來負面影響,太長的執行期間又會削弱新準則的政策效果。這就需要監管部門尋找一個時間上的制衡點,以合理的速度對我國金融系統進行改革。只有這樣,中國銀行業才會獲得長久穩定的發展。
參考文獻:
1 巴塞爾協議Ⅲ的研究
1.1 巴塞爾協議Ⅲ的解讀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國際經濟形勢急速下滑,造成了諸如通貨膨脹嚴重、經濟增長遲緩、市場資金價格不穩定等經濟問題的出現,全球銀行業面對這一世界難題,需要積極尋求相應的對策以盡量減少自身受到金融危機的摧殘。2010年9月12日,以巴塞爾協議Ⅲ為代表的國際金融監管改革,針對本次金融危機提出了一系列的監管要求、監管理念和監管方法,在巴塞爾協議Ⅱ的基礎上,巴塞爾協議Ⅲ強化了資本定義,明確了儲備資本和逆周期資本,提高了損失吸收的能力,同時提出了杠桿率作為資本的補充,擴大了風險覆蓋的范圍,補充了流動性監管要求,提出了宏觀審慎監管的理念。巴塞爾協議Ⅲ的誕生為金融危機暴露的問題提出了有效的應對方法,保障了銀行的風險管理有序進行,在全球銀行業的發展歷程中有著里程碑的意義。
1.2 巴塞爾協議Ⅲ在全球的實施
目前,巴塞爾協議Ⅲ中資本充足率改革框架已經于2011年,并于2013年1月1日開始實施。全球系統重要性銀行(G-SIB)和國內系統重要性銀行(D-SIB)資本框架分別于2011年和2012年,計劃從2016年1月開始實施,并在2013年7月,了對全球系統重要性銀行更新后的評估方法和對其更高的損失吸收要求;巴塞爾委員會已于2013年1月6日通過并了最終的流動性覆蓋率標準,并計劃在2015年1月開始實施。巴塞爾委員會還在積極推動巴塞爾協議Ⅲ中其他關鍵指標標準的制定,其中交易賬戶資本要求和資產證券化的相關標準正在制定中,計劃于2014年基本完成;杠桿率標準計劃于2015年開始披露,并將在2018年納入第一支柱實施;凈穩定資金比例標準正在制定中,計劃于2018年正式。根據巴塞爾委員會的要求,全球各成員國應于2013年開始全面實施巴塞爾協議Ⅲ,并在2019年1月1日之前完成。目前,全球各成員國已經開始了對巴塞爾協議Ⅲ的實施,各國因自己國家的經濟發展情況或遇到的某些問題,巴塞爾協議Ⅲ的實施進度有所差異。例如在風險資本管理上,加拿大、澳大利亞、日本、瑞士、中國等11個成員國或地區已經頒布了最終的實施方案并進入了實施階段;美國、俄羅斯、阿根廷、韓國等14個成員國公布了最終的實施方案卻還未實施。對于全球系統重要性銀行和國內系統重要性銀行,目前僅有瑞士和加拿大已公布最終實施方案并實施;有包括南非和歐盟在內的10個成員國已公布最終實施方案但未完全實施;有15個成員國還未采取任何實際行動。在流動性覆蓋率實施方面,截至2013年8月,還沒有成員國已公布最終實施方案并實施;但有包括南非、瑞士和歐盟在內的11個成員國或地區已公布最終實施方案但未實施;有澳大利亞、印度、土耳其和中國香港共計4個成員國已實施草案。
整體上來看,全球各個成員國都在努力推進巴塞爾協議Ⅲ的實施,但仍有國家和地區因為遭受經濟危機的創傷過大,危害仍未完全消除,導致巴塞爾協議Ⅲ在該國家的實施進度有所延遲。
1.3 巴塞爾協議Ⅲ對中國的啟示
由于巴塞爾協議Ⅲ是針對美國次貸危機引發的全球金融危機而制定和實施的,其政策無論在理念、制定、實施和評估方面都更加適合歐美等發達國家的金融體系,這在一定程度上為發展中國家實施巴塞爾協議Ⅲ帶來了不適應性,甚至會阻礙發展中國家的金融健康發展。尤其是出現在發展中國家的衍生品交易市場,如果是針對金融體系較為完善、金融衍生品市場發展成熟的發展中國家來說,加強衍生品交易監管力度和措施具有一定的意義;但發展中國家的衍生品交易市場大部分還處在起步階段,一些交易政策還處在商議之中,如果過早地被監管起來,便會將衍生品交易扼殺在搖籃中,不利于國家的經濟繁榮發展。因此,從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環境來看,巴塞爾委員會在某些方面實施的較為嚴厲的監管措施并不完全適用于發展中國家,需要根據具體情況進行考量。
中國當前的經濟還處在崛起階段的飛速發展過程中,銀行、保險、證券等業務交叉進行,為了確保整個金融體系穩定發展,提高中國金融經濟的抗風險性,中國的銀行業應當建立在監管引導下的適合國情的差異化競爭上,以發揮監管協議對中國銀行體系穩健發展的最大效用。
2 銀行風險管理研究
2.1 銀行風險的定義
風險是對未來還沒有發生的事承擔的不確定后果,風險管理是對波動性的期望結果進行預測與判斷并提出相應對策以引導結果向好的方面發展。銀行業通過從客戶手中募集存款資金而后進行放貸掙取差額盈利的經營方式,進行貨幣資本的交易,完成資金在各行各業的流通。銀行業因其本身的特殊性使銀行的風險涉及面更為廣泛,可以說,只要涉及貨幣資金的行業,銀行的風險就無時無刻不存在著。
2.2 銀行風險的因素
由于銀行風險存在于各行各業中,任何一個行業經濟鏈出現斷裂,都有可能加大銀行的風險。一般來說,影響銀行風險的因素有國家經濟形勢、市場價格、金融管制、社會信用度等,具體的因素又可分為匯率、股票、商品價格、金融創新等。無論是銀行的對外經營還是內部管理,任何可能涉及的因素都會影響到銀行的風險存在。當然,銀行的風險雖然具有不可預知性,但如果仔細研究與分析影響風險的因素和原因,是可以做到有效預防和控制風險的發生,從而保證銀行經濟的穩定發展。
2.3 銀行風險管理理論概述
銀行風險管理是針對存在于銀行內部、影響和調控風險的一種管理手段,隨著近年來全球經濟形勢的多樣化、復雜化發展,銀行風險管理更加適用于當下的經濟社會。銀行風險管理理論主要有資產風險管理、負債風險管理、資產負債風險管理、金融工程理論和全面風險管理。
資產風險管理是銀行在發展初期為了避免因外借大量貸款收不回而導致的資金周轉困難,對其資產業務需要進行嚴格看管,避免壞賬損失的風險。負債風險管理是在資產風險管理的基礎上提倡多出去爭取更多的存款業務,為進行更多的放貸儲備資金,從而獲得更大的收益。資產負債風險管理是同時并行資產風險管理和負債風險管理兩大理論,在保證銀行對外放貸的盈利性和攬儲的流動性的同時,通過調整銀行的資產結構和負債結構,將銀行的風險調控到最小值。金融工程理論是一種創新的銀行風險管理模式,通過發行債券、期貨等衍生產品,增加了金融的交易性,使金融制度發揮其內在潛力,保證了銀行的盈利。全面風險管理是為了應對復雜多變的經濟環境而逐步在銀行業中推廣而來,這種風險管理模式力爭以最少的經營成本來獲取最大的收益,作為一種全新的管理模式,全面風險管理還需要再進一步加強和完善。
3 巴塞爾協議Ⅲ框架下銀行風險管理的改革
3.1 資本管理
有效管理和合理運用銀行的資本,不僅可以在銀行初創和發展時期提供運營資本,保證銀行業務的有序進行,而且在銀行盈利或虧損時能夠給予客戶一定的保障,不至于債權人得不到相應的利息或補償;同時,對銀行的資本進行合理的規劃和投資可以實現股東盈利的最大化目標,滿足銀行本身的業務發展需要。從金融秩序的角度考慮,銀行資本管理能有效約束和限制銀行的無限膨脹,使銀行內部的資產得到控制性的發展,防范或降低風險發生的可能性。
在巴塞爾協議Ⅲ市場風險監管框架的基礎上,2012年5月巴塞爾委員會了《交易賬戶基礎評價報告》(征求意見稿),提出了市場風險監管體系的全面改革方向,并對內部模型法和標準法的計量體系提出改革方案。在市場風險監管體系的改革方面,首先是重新劃分交易賬戶和銀行賬戶的邊界,在確定賬戶劃分不可取消的基礎上,提出了基于交易證據和基于估值兩種可選的重新劃分賬戶屬性的方法;二是改革了計量方法,使用預期損失法替換VaR指標;三是全面反映市場流動性風險來調整VaR模型;四是對沖和風險分散化效應的處理;五是強化標準法和內部模型法的聯系。在內部模型法計量體系的改進上,通過評估交易賬戶模型法的適用性、建立與自身組織結構和交易管理等基礎條件相匹配的交易柜臺、對交易柜臺可建模型的風險因素進行分析三個方面來提高內部模型法的審慎應用。在標準法計量體系的改進問題中,巴塞爾委員會提出了部分風險因素法和全面風險因素兩種新的、與模型法更為有效接軌的改進方案。
3.2 流動性風險監管
2010年,巴塞爾協議Ⅲ中的流動性風險監管新規正式運營;2013年1月,巴塞爾委員會推出了修訂版的巴塞爾協議Ⅲ監管規則;2013年7月,巴塞爾委員會又公布了《流動性覆蓋率披露標準(征求意見稿)》,體現了巴塞爾協議Ⅲ在流動性風險監管方面的不斷創新與改革。巴塞爾協議Ⅲ的短期監管指標為流動性覆蓋率,流動性覆蓋率能夠從短期內衡量一個機構應對流動性風險的能力。掌握銀行業的流動性覆蓋率,確保機構擁有足夠的流動性資源來應對短期的流動性風險,并得到迅速的恢復,是流動性風險監管的目的。巴塞爾協議Ⅲ的長期監管指標為凈穩定資金比例,作為流動性覆蓋率指標的一個補充,凈穩定資金比例要求銀行在長期的經濟壓力環境下仍然有穩定的資金來源用來持續經營和生存1年以上。這個監管指標的存在主要是為了讓銀行找到長久持續發展的融資渠道,確保擁有大于100%的穩定資金比例來應對流動性風險。無論是短期監管指標還是長期監管指標,兩者在時間維度、分析角度和監管目標上都存在差異性,但二者互相補充,共同支起了巴塞爾協議Ⅲ流動性風險的核心框架。
巴塞爾協議Ⅲ流動性監管的新規從實質上來說是降低了監管的標準和要求,使金融機構能更加靈活地應對市場,給銀行業一個緩沖和休整的機會。修訂過的巴塞爾協議Ⅲ流動性風險監管規則有助于減少銀行對中央銀行的依賴,在一定程度上隔離了政府杠桿和銀行杠桿的關聯,有助于銀行建立更穩健的流動緩沖,促進證券市場和實體經濟的發展,完善多元化融資機構,同時有助于防范系統性風險。
3.3 信用風險的度量
貸款是銀行業的主要業務,也是銀行獲取盈利性收入的重要渠道,貸款業務的存在讓銀行與客戶之間的信用風險大大增加,這種風險不僅存在于銀行賬戶,也有可能存在于交易賬戶。信用風險往往與市場的波動是緊密相連的,因此,防范信用風險,對存在于交易中的風險進行監管和審慎,是巴塞爾協議Ⅲ風險管理的一個重要任務。2013年,巴塞爾委員會首次采用非內部模型法來計算交易頭寸的違約風險暴露,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現期風險暴露法不能區分保證金、不能反映壓力條件下的監管附加因子波動水平和處理沖和凈額結算過于簡單的不足之處。非內部模型法相較于現期風險暴露法和標準法來說,充分考慮了抵押品和保證金的影響,并且采用了更為精密的對沖規則和選擇了更為審慎的尺度乘數。為了避免信用風險的出現,應提高對信用風險的警惕,采取限額管理和簽訂主協議、提高抵押品和保證金管理水平、使用交易壓縮和建立完善的風險管理體系等措施,進一步加強信用風險的管控。
3.4 資產證券化風險計量
資產證券化起源于20世紀70年代的美國,是將缺乏流動性卻能產生未來收益的資產組織在一起,形成一個資產池,然后以資產池的收益來保證被發行的資產證券。多年來,銀行作為證券化運行過程中的發起、投資和承銷機構,在面對資產證券化帶來收益的同時,也承擔著資產證券化帶來的風險。因此,銀行需要計提一定的資本來抵御相關風險的爆發。巴塞爾協議Ⅲ采用了單獨的框架度量證券化風險暴露,運用評級法、監管公式法、內部評估法、集中度比率法和支撐集中度比率法來計算其資本要求,以防范預期損失和“尾部”風險導致的非預期損失。由于新的證券化監管體系和風險計量方法還在初步的實踐運用中,針對模型的不足,還需要在實際操作中反饋意見,提出修改策略。
3.5 全球系統重要性金融機構的評估
重要性金融機構是指機構本身具有一定的規模和市場,并在全球金融范圍內具有一定影響力,其本身的發展足以影響全球金融體系的發展和結構變化。這類機構在自身利益的獲得上面一般能做出較為明智的抉擇,但很少站在全球金融的角度上去考慮,因此,為了機構本身的順利經營和全球系統的有序發展,需要針對系統重要性金融機構建立風險管控,盡可能地遏制危機的出現。金融穩定理事會在巴塞爾協議Ⅲ的基礎上,先后公布了《評估金融機構、市場和工具系統重要性的指導原則》等一系列管控重要性機構的文件和制度。2013年7月,巴塞爾委員會更新了全球系統重要性銀行的評估方法,與此同時,國際保險監督官協會也公布了全球系統重要性保險機構的評估方法和政策措施。2013年新版本的評估方法主要從樣本銀行的確定方法、指標的變更、可替代性分類設置、標準化銀行分數、后續規劃、界限分數和分組門檻、分母頻率、披露要求等方面來調整。巴塞爾委員會希望這些評估方法能夠基于公開可得的信息進行評估,以確保各國在使用評估方法時的應用程序具有一致性。
4 巴塞爾協議Ⅲ在中國的展望
關鍵詞:新巴塞爾協議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
1引言
中國銀行業監督管理委員會于2004年2月頒布《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管理辦法》(以下簡稱《辦法》),并于同年3月1日開始實施,該《辦法》規定商業銀行最遲要在2007年1月1日達到最低資本充足率的要求。在過渡期內,商業銀行要實施切實可行的資本充足率分步達標計劃,并報告銀監會。由此,我國開始進入真正嚴格意義上的資本充足率監管階段。
2巴塞爾協議的演變
2.11988年《舊巴塞爾協議》
20世紀70年代以來,伴隨著金融自由化的飛速發展,跨國金融機構層出不窮,金融國際化突顯,促使金融風險進一步加大。此時加強金融的跨國監管合作,促進各國金融機構的公平競爭顯得尤其重要。在這種背景下,以“十國集團”為首的央行代表在國際清算銀行的發起下,在瑞士的巴塞爾開會,并建立了常設監管機構―巴塞爾委員會。巴塞爾委員會于1988年7月通過了《關于統一資本計量與資本標準的國際協議》,即《舊巴塞爾協議》。
《舊巴塞爾協議》把銀行資本分為核心資本和附屬資本,突出強調了資本充足率的標準及其在銀行風險管理中的重要意義,使得全球銀行經營從注重規模轉向注重資本和資產質量等因素。
2.22004年《巴塞爾新資本協議》
20世紀末爆發的亞洲金融危機使得《舊巴塞爾協議》的缺陷暴露,巴塞爾委員會在廣泛征求各國銀行業和監管當局意見的基礎上,對協議進行了多次修改,于2004年6月公布正式稿,并從2006年底開始在成員國推廣實施。
《巴塞爾新資本協議》重新確立了資本的監管的三大支柱:資本充足率、監管部門的監管和市場約束,三大支柱相互協調,相互促進。
2.3次貸危機以來巴塞爾協議的新發展
次貸危機爆發后,人們對巴塞爾協議的爭論更加激烈。主要集中在新協議的監管框架具有親周期性和新協議缺乏對流動性風險的管理。基于以上問題,巴塞爾委員會于2008年6月出臺了《公允價值的度量與建模》,提高公允價值的評估。2008年6月出臺了《健全的流動性監管原則》,提升銀行流動性風險管理水平和全球監管能力,尤其是在流動性危機中的恢復能力。
3巴塞爾協議Ⅲ對我國銀行業的影響
3.1對我國商業銀行的長期影響
從目前我國銀行業的主要收入來源仍是高資本消耗的信貸業務利差收入來看,嚴格的資本計提要求將會大大抑制商業銀行的信貸擴張沖動,傳統的依賴信貸規模高速增長的業務模式將面臨考驗。一方面,高質量的資本要求和信貸增長促使銀行減少分紅派息的力度,同時股權融資將取代次級債融資成為銀行的主要融資手段;另一方面,面對新的國際監管框架,中國銀行業的經營模式轉型也勢在必行。
3.2逆周期影響
自2004年引入資本充足率監管框架以來,中國宏觀經濟運行一直處于上升期,以這一期間的現實風險所計算出的資本充足率水平,很可能會低估銀行在完整經濟周期中所面臨的真實風險。中國銀行業沒有將逆周期資本準備考慮在內,因此,如果經濟周期處于下行階段,即使是維持《巴塞爾協議Ⅱ》的標準,中國銀行業也有可能面臨較大的達標壓力,更不用說新協議所制定的更高的標準。
3.3我國商業銀行仍有提高杠桿率的空間
雖然去杠桿化已經成為金融危機以后歐美銀行的主旋律,但是由于中國銀行業面臨與歐美銀行完全不同的經營環境和發展階段,所以應當辯證地看待杠桿率水平。杠桿率的高低與資產利潤率的高低具有相關性,適當地提高杠桿率可以提高銀行的利潤率。適度擴大表外業務,可以減少銀行的資本占用,也可以成為銀行新的利潤增長點。應在防止投機性衍生品擴張的基礎上,建立起穩定的多元化經營模式。
3.4新資本監管制度將會提高我國銀行業經營的穩定性
在巴塞爾協議Ⅲ的中國版中,銀監會還加入了撥備覆蓋率指標。150%的撥備覆蓋率即使不能覆蓋未來的全部不良貸款,也至少能保證銀行資產風險在短期內不會集中爆發。經過多年的商業化改革,我國商業銀行的風險控制能力已經遠超從前,這也將在很大程度上保證我國銀行業的穩健經營。
4新巴塞爾協議對我國商業銀行影響的對策
4.1建立長效的多渠道資本補充機制
為適應市場的發展和競爭的需要,商業銀行有擴大規模的內在要求,迫切需要開拓資本補充渠道,保證資本的持續充足。商業銀行可以通過以下渠道籌集資本:一是引入戰略投資者;二是在境內外上市募集資本,或通過增發股票進行再融資;三是通過發行可轉換債券和長期次級債務工具補充附屬資本;四是控制利潤分配,提高未分配利潤補充資本。
4.2建立逆周期資本監管框架
逆周期資本監管的框架基于這樣一個事實:信用風險產生于信貸快速擴張時期,但顯現于經濟衰退時期;但按照現行的資本監管方法,經濟上行期資本要求下降,經濟衰退期資本要求卻上升,擴大了經濟周期的波動幅度。
為降低銀行體系與實體經濟之間的這種正反饋效應,要做到以下四個方面:一是緩解最低資本要求的過度周期性波動;二是建立前瞻性的貸款損失準備制度;三是通過擴大留存資本推動銀行建立超額資本;四是建立與銀行信貸過度擴張掛鉤的逆周期超額資本要求。
4.3加快銀行業轉型步伐
通過優化資產結構和調整業務結構,大力發展零售銀行、中間業務等不需動用銀行自身資本的業務,推動中間業務加快發展,進一步提高手續費、傭金和非信貸資產收益比例,提高銀行定價能力,提高非利息收入的比重,逐漸建立起多元化的盈利模式,對包括資產證券化、表外風險敞口和交易賬戶活動提出資本要求,提高一級資本的質量。商業銀行須穩步開展金融創新,在風險可控的前提下,開發有特色的新產品和新業務,避免低水平同質化競爭,提高綜合盈利能力。
4.4調整客戶結構,培育市場氛圍,為業務轉型創造合理的客戶理念和需求
就大中型企業而言,傳統商業銀行業務已經不足以滿足其需求。商業銀行在拓展業務的同時,可以根據企業自身情況為其量身定做產品。在一定情況下,甚至可以創造出企業需求,以提高銀行經營收入。對于中小企業業務,客戶風險集中度低、融資需求以短期流動資金為主。銀行在該類業務中有較大的利潤空間。對于個人客戶,商業銀行應側重市場氛圍的培育。通過提高客戶的風險意識和對理財產品的了解,為資產證券化和個人金融服務的發展提供先期保證。此外,對于高凈值人士,銀行還應該大理開展財富管理、私人銀行、財務顧問等中間業務,促進自身盈利模式的轉變。
結論
《巴塞爾協議Ⅲ》代表了全球銀行業監管強化的新趨向,對國際銀行業的長期穩定發展,有著積極的意義。但對中國來講,對該協議的實施應持較為謹慎的態度,必須充分評估其在長期內對中國銀行業以及經濟運行可能產生的影響,在條件不成熟的情況下,各行應根據本行情況,不要盲目引進和實施。建議在新協議的框架內,根據本國的實際情況,對資本充足率監管框架及實施進程進行充分的研究和規劃,在強化銀行監管的同時,避免對中國宏觀經濟運行產生負面影響,以真正達到促進銀行業長期穩定發展的目的。
參考文獻
[1]喬銀、王斌驀.論巴塞爾協議的演進及其改革發展[J].現代商貿工業,201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