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3-06-08 10:58:51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全球金融經濟,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近十年來,在金融全球化浪潮的影響下,各國宏觀政策有了改善,經濟結構的調整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市場機制在引導資源配置方面也發揮了更大的作用。然而,在政策得到改善的同時,宏觀經濟并沒有相應地變得更加穩定,這種不穩定表現在20世紀90年代中的兩次重大經濟下滑及一系列貨幣和金融危機上。金融全球化的發展有利于資源的再分配,有利于資本流入國和全球的經濟增長與效率提高。為什么在這種情況下,宏觀經濟的不穩定性并沒有得到有效減少呢?這主要是由于全球經濟發生了三個重要的變化,這三大變化使得現有經濟政策的改善并不足以抵制金融全球化的風險,從而使宏觀經濟表現出更大的不穩定性。
首先,世界的通貨膨脹率已經下降到40年來的最低點,這本身也是一個主要的政策成就。鑒于高通貨膨脹率的教訓以及各國間的比較和示范效應,追求低通貨膨脹率成為各國貨幣當局的一個共識:由于許多國家加強了財政約束,從而促進了貨幣約束和實際及預期的通貨膨脹率的下降;一些國家實行了貿易自由化、國有企業私有化、放松產業管制等政策,客觀上降低了生產的成本,從而降低了價格,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通貨膨脹率的下降。通貨膨脹率的下降給一些國家的貨幣當局帶來了相當大的壓力,這種壓力主要來自對通貨緊縮的擔心,事實上,通貨緊縮的現象已經在一些國家出現,它會加重宏觀經濟的不穩定性。
其次,全球金融市場的一體化導致國際間的金融傳導機制更加復雜化。在金融市場一體化的條件下,全球的金融資源會在任何時候轉向任何相對活躍的國家或地區,其間的大量資本流動可能會促使正處于擴張階段的經濟體產生經濟過熱和資產市場泡沫的風險,同時,巨額的國際資本流動也會損害一些國家脆弱的金融體系并導致貨幣發生不穩定的波動。
第三,越來越多的國家采取靈活的匯率制度,這將導致采用釘住匯率制的國家更容易受到沖擊,因為這些國家在貨幣政策上喪失了一定的自,無法完全按照本國的經濟發展形勢制定相應的貨幣政策,而只能被動地跟隨所釘住貨幣的發行國調整自己的貨幣政策。在這種背景下,由于90年代以來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周期不再與發達國家相一致,當發達國家根據自身經濟發展狀況調整其宏觀經濟政策時,釘住其貨幣的發展中國家不得不跟隨其進行相應的調整,由于這種調整并不是國內經濟所需要的,調整的結果必然造成國內宏觀經濟不穩定性的加劇。
考慮到金融全球化對宏觀政策的影響。制定宏觀經濟政策時,要注意以下幾方面的問題:
第一,通貨膨脹目標要考慮資產的價格。在低通貨膨脹率的良好經濟環境下,可能會誘使投資者承擔風險去購買資產,從而造成資產價格上漲。據此,蕭條經濟學認為,當生產率大幅度提高時,貨幣當局應努力把通貨膨脹率維持在正的水平上,否則名義收入增加從而購買力增加會產生錯誤的利潤信息,這種錯誤的信息往往會導致資產價格的膨脹,并最終造成宏觀經濟的不穩定性。有人提議計算廣義的通貨膨脹率,即計算商品與服務、房地產和股票市場三個市場價格的加權平均數作為通貨膨脹率,權數可按三個市場資產量占資產量的比重取值。
第二,全球化會強化政策溢出。在金融全球化條件下,資本在國際間的流動更加便利,物價穩定地區的資本可能會流向經濟更強勁的地區,如果資本流動額相對于資本流入國經濟規模很大的話,在缺乏適當的政策調整的情況下,往往會造成該國宏觀經濟的不穩定。另一方面,本來物價穩定的地區,由于資本追逐高利潤而流向別的國家和地區,勢必影響該地區的經濟平衡,從而在該地區造成不穩定。
第三,當資產價格過高以致達到不可持續的水平時,貨幣當局往往會面臨較大的挑戰。這種挑戰首先來自于判斷上的困難,即貨幣當局很難判斷資產價格的上漲是真的到了不可持續的階段,還是來源于財富擁有資產組合偏好的永久改變或是收益率的永久上升;其次,這種挑戰還來自于政治上的困難,中央銀行的獨立性是以控制消費物價而不是資產價格為基礎的,雖然采取緊縮行動也許對宏觀經濟是必要的,但中央銀行會遇到政治上的困難。在這種情況下,采取更靈活的財政政策可能會起到更為積極的作用。當資產市場過熱,尤其是當資本流入已經對匯率產生升值壓力時,一國政府可以通過征收較高的資產交易稅和資本流動稅來達到抑制資產價格持續上升的目的。
經濟全球化正以不可遏制的趨勢逐步推進。1992年意大利里拉和英國英鎊受到沖擊,1994年墨西哥金融危機,1995年英國巴林銀行投機失手造成銀行倒閉,以及1997年開始的東南亞金融危機,都是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之后發生的。這充分說明,在以金融資本國際化為突出特征的經濟全球化浪潮中,金融風險比過去任何歷史時期都加大加重了,無論是發展中國家,還是發達國家,都存在著金融風險,只不過是發展中國家的風險更為嚴重一點罷了。我國在東南亞金融危機中能夠免受波及,并不表明我國金融行業就是經濟全球化浪潮中一葉穩如泰山的安全之舟。據有關人士分析,我國之所以能避開金融危機的災難,其中有兩個原因不可忽視,一是金融體系尚未完全開放,保護了不甚健全的金融監管體系;二是銀行擁有大量儲蓄資金,抵銷了銀行體制存在的嚴重問題所帶來的負面影響。然而,我國在經濟全球化浪潮中會不斷走向開放,金融體系遲早會完全開放,這也會導致居民投資觀念發生根本性變化,投資選擇自由度逐步加大,因而直接影響我國銀行體系運行。可見,在經濟全球化趨勢日益加強的今天,如何建立和健全防范國際金融風險的機制,不斷提高抵御國際金融風險的能力。維護國家經濟安全,已經成為世界各國,尤其是作為發展中國家的我國亟須研究和解決的課題。
一、經濟全球化的主要特征及其對金融安全的影響
經濟全球化的因素,在19世紀中晚期就已出現,當時經濟、貿易、投資甚至人員的跨國、跨地區活動就相當頻繁。不過,隨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和爾后的“經濟大蕭條”的出現,剛剛興起的經濟全球化被迫中斷。二戰后,經濟全球化重新發展,特別是70年代初期布雷頓森林體系帶來了全球資本市場的新生,從而極大地推動了經濟全球化廣泛而迅速的發展。
正在進行中的經濟全球化已呈現出以下幾個明顯的特征:
第一、世界貿易重新展現自由化的新趨勢。如果說過去貿易自由化主要是通過交易國雙邊協定來實現的話,那么,今天貿易自由化則是通過世界貿易組織等多邊機構來進行的。隨著世界貿易組織的建立,特別是信息科學技術促使全球范圍內全方位、多層次的信息網絡的逐步形成,世界各國的國內市場被逐步聯結成為統一的世界市場。加上被少數西方發達國家所控制的國際性組織,在驅動經貿自由化方面不斷給發展中國家施加壓力,如加快開放國內市場、修改某些貿易規則等,這也不僅使關稅壁壘大大調低,而且也使非關稅壁壘大大削減。這也不僅使物質產品貿易進一步向自由化發展,而且將服務貿易和知識產權也納入了貿易自由化的框架內。即使目前有許多國家為了在國際貿易市場上展開競爭的需要,設置了“綠色壁壘”的貿易障礙,但它還是不能阻止世界貿易越來越自由化的發展趨勢。
第二、在對外直接投資迅速增加的同時,金融資本進一步國際化。戰后,生產和資本的國際化主要表現為產業資本的國際化,即對外直接投資增長快猛。據有關資料統計,1970年全年投資額為400億美元,80年代末迅速增長到1700億美元,如今每年世界的平均投資額為2000億美元。[1]不僅發達國家之間跨國界興建廠礦、兼并企業已蔚然成風,而且新興工業化國家也開始對發達國家投資,比如韓國最近幾年來在西歐、北美的投資呈上升勢頭。當前,在對外直接投資繼續保持高于同期國民生產總值增長速度的同時,金融投資即在證券、股票市場上的投資更趨活躍。據有關資料顯示,全球金融資本的交易額1980年為5萬億美元,1992年增加到35萬億美元,預計到2000年將達到83萬億美元,相當于經合組織成員國國內生產總值之和的3倍。[2]
第三、跨國公司成為貿易、資本等經濟因素流動的重要橋梁,是當代經濟全球化的主要組織力量。跨國公司,自19世紀末20世紀初期開始產生,二戰后得到了迅猛發展。截止1995年,全世界共有跨國公司3 9萬家,在國外的子公司達27萬家,遍及160多個國家和地區,銷售總額達到6萬億美元,其中最大的跨國公司銷售達千億美元以上。[3]目前跨國公司主要集中于美、歐、日等發達國家,它們擁有世界生產總值的1/3,世界對外直接投資的70%,世界貿易額的2/3,世界高新技術的80%。更為重要的是,跨國公司正以其資金、技術、管理和高科技的優勢,不斷擴充其發展規模,日益支配和控制許多發展中國的部分產業、市場甚至是整個國家的經濟命脈。經濟全球化日益強勁的發展趨勢,對世界經濟特別是對國際金融具有積極的影響。它有利于經濟資源在全世界范圍內的自由流動和優化配置,從而推動世界生產力的發展和世界經濟的快速增長。對發展中國家來講,可以借調整換本國產業結構,引進一批先進技術,獲取較多的經濟信息,吸收大量外資,加快本國經濟的發展。但是,它對各個主權國家的經濟安全特別是金融安全也帶來了不容忽視的負面影響。在這方面,發達國家尚且如此,發展中國家就更不用說了。歸納起來,經濟全球化對發展中國家金融安全的消極影響主要有:
第一、削弱一國經濟主權,沖擊國家金融監管的調控能力。在經濟全球化過程中,隨著國內市場逐步與世界市場接軌,民族國家調控本國經濟的作用和能力日益縮減。建立在信息技術基礎之上的國際金融市場,不僅使資本能夠以光一樣的速度從世界某地轉移到世界他地,而且將國際金融融合成“網絡金融”。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國家或地區稍不謹慎發生某方面失誤,都會威脅到其金融安全。一旦某一個金融機構出現危機極容易在整個金融體系中引起連鎖反應,引發全局性、系統性的金融風暴,并可能導致整個經濟、社會生活及至政治動蕩。發展中國家發生金融危機之后,勢必會向被少數發達國家控制的國際經濟組織救助。國際經濟組織在對這些國家進行“援助”或貸款的同時,必定提出諸多十分苛刻的條件,比如調低經濟增長速度、削減財政預算、取消對農產品的補貼、實行國企私有化、提高利率、降低進口關稅、大幅度開放國內金融市場、放寬對外商投資或持股的限制、關閉或兼并部分金融機構,等等。顯然,國際經濟組織的“援助”,集中體現了少數發達國家的意志,使受援國出讓或喪失了相當大一部分經濟主權,削弱了這些國家中央銀行的調控能力。
第二、貿易條件日趨惡化,國際支付能力下降、引發債務危機。經濟全球化是在國際經濟舊秩序的背景下發展起來的。大多數發展中國家在獲得政治獨立后實行的是出口導向型發展戰略,而且絕大多數初級產品是面向歐美日發達國家的市場。在冷戰結束后日益激烈的經濟、科技競爭中,發展中國家科技基礎薄弱,在研究開發中投入不足,加之自主研究開發成本越來越高,知識和技術更新越來越快,創新能力越來越集中到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技術創新能力之間的差距日益擴大,從而導致初級產品與工業制成品的價格“剪刀差”越來越大。此外,國際貿易的一些新規則對發展中國家也越來越不利,從而導致貿易條件惡化。金融與貿易密切相關,逆差逐步擴大,外匯收入大減,外債負擔加重,導致本國貨幣幣值不穩定,從而引起資本大量外流。這樣就使發展中國家無力償還債務,信用制度崩潰,最終以金融危機的形式爆發出來。戰后,特別是80年代以來,債務危機是發展中國家在經濟全球化過程中經常出現的一種現象,是影響這些國家經濟安全特別是金融安全的一個重要因素。國外一些學者研究結果顯示,多數發展中國家在金融危機爆發前一年貿易條件明顯惡化。[4]
第三、國際金融市場自由而開放,金融投機便捷而頻繁。資本所追逐的就是利潤的最大化。世界資本市場的形成,為投資者提供了更多的套利交易機會。在匯率不變的條件下,投資者能夠無風險地獲得高額利潤。70年代初期布雷頓森林體系瓦解后,國際金融市場開始變得動蕩不安。隨著發達國家將競爭重點轉向金融領域,國際金融市場的競爭愈演愈烈。英、美、德、法、日等發達國家相繼取消對資本進出口的管制,對金融市場實行自由、開放的政策。在發達國家的壓力下,許多“新興工業國家”也紛紛推進金融改革,金融市場全球化和金融自由化進程顯著加快,國際資本市場驟然擴大,資本流量急增。特別是金融工具不斷衍生和創新,使股票、債券、期貨、期權、外匯等各種傳統的或派生的金融資產交易額正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膨脹,并在絕對數上成倍地超過了相應的實際社會財富。這既能給全球投資帶來更多便利,又會形成大量游資。據不完全統計,目前全球游資高達7 2萬億美元。如此高額的游資必然對一國金融市場形成巨大的沖擊力。而且,國際壟斷資本為了追求最大利潤,已經不再滿足于商品貿易的盈利了。還投機于國際金融市場。如果發展中國家自身存在問題,就會被投機資本沖擊成功,釀成金融危機。需要指出的是,投機資本的沖擊往往體現少數發達國家的政治意圖,是為其全球戰略利益服務的,在經濟全球化過程中,要制裁某些“不聽話”的發展中國家,沒有比沖擊其金融更隱蔽、更致命的了。
二、確保我國在經濟全球化過程中保持金融安全的措施建議
一、開放的貿易是促進全球經濟復蘇的重要力量
過去一年,受國際金融危機沖擊,世界經濟經受了上世紀大蕭條以來最為嚴峻的挑戰。在各國宏觀經濟政策的激勵下,國際經濟形勢出現一些積極變化。全球貿易額在2009年經歷約22%的降幅之后,近期也逐步呈現回升勢頭。例如,2009年四季度德國出口額環比強勁上漲3%,貿易凈值為GDP貢獻了兩個百分點。2010年1月,日本出口同比增加40.9%,其中對亞洲勁增68.1%,當月實現貿易順差852億日元。韓國1月份出口同比增長47.1%,創上世紀90年代以來最大單月增幅。這一輪全球貿易復蘇的一個重要特點,是包括中國在內的新興市場內需大幅增加,拉動了相關經濟體的投資品和中間品出口率先回升。今年前兩個月,中國進口同比增長64%,其中來自美國、歐盟和日本的進口分別增長37%、35%和48%,來自俄羅斯、馬來西亞等國的進口還翻了一番,對促進相關國家的經濟增長發揮出積極效應。這些事實說明,經濟全球化的今天,各國經濟相互依存、相互影響,開放的貿易對于促進全球經濟復蘇具有重要作用。
我們注意到,隨著世界經濟逐步走出危機底部,各國對國際貿易表示出更大關注。與80年前的大蕭條相比,目前全球貿易、投資和金融相互關聯的程度之深、影響之大,遠遠超過上一次,沒有一個國家能夠脫離全球經濟單靠自身實現復蘇。如果我們堅持奉行公平、自由、開放的貿易理念,既積極鼓勵國內產業發展、做大全球市場“蛋糕”,又最大限度地參與國際分工,保持國際貿易渠道的便捷和暢通,公平合理地分配“蛋糕”,將有助于促進全球經濟的復蘇進程,推動世界經濟走上全面、持續、平衡發展的軌道。反之,如果一國堅持零和博弈的觀點,忽視全球化條件下的相互依存,就會出現一損俱損的局面。如果借此大搞形形的貿易保護,搞不好會重蹈上世紀30年代保護主義泛濫的覆轍,使全球經濟面臨“二次觸底”的危險。
二、理性看待危機和全球經濟失衡的關系
此次金融危機的影響如此廣泛和深刻,促使我們每個人都必須認真思考: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這次危機?我認為可以從三個層面去認識。首先,這是世界經濟運行周期性調整的結果。根據康德拉季耶夫、熊彼特等學者的經濟長周期理論,由產業革命和技術創新引發的經濟長周期波動,大致是40~50年時間。到本世紀初,隨著全球化制度紅利和信息技術革命效應不斷遞減,世界經濟已經到了下行階段。其次,全球治理結構不完善加劇了經濟波動的幅度。上世紀90年代以來,在信息網絡技術革命推動下,國際分工快速發展,商品交換半徑越趨擴大,逐漸形成了全球范圍的生產和交換網絡。在全球治理缺少有效機制的情況下,生產和消費不均衡的矛盾加劇了經濟周期的波動幅度。第三,金融監管缺失成為誘發金融危機的直接原因。近年來,在金融創新和投機因素的雙重推動下,虛擬經濟過度發展,雖然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加快資金流動,促進資源有效配置,但更因高杠桿化率而孕育著極大的風險。隨著市場內部風險不斷累積,爆發系統性危機也就成為必然的事件。
國際上,有輿論將此次危機歸結為以貿易收支不平衡為主的全球失衡問題。這是一個相對片面、十分狹義的理解。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失衡不僅表現為部分國家儲蓄消費失衡、貿易收支失衡,更表現為世界財富分配失衡、資源擁有和消耗失衡、國際貨幣體系失衡等一系列深層次、結構性的問題。導致失衡的原因是復雜的、多方面的,其根源是南北發展的嚴重不平衡。即使從單一的國際收支角度來分析,按照現代市場經濟中企業以銷定產、消費在一定意義上決定生產的理論,如果主要消費國政府不能有效保持貨幣的持續穩定,任由泡沫無節制發展,最終也會導致經濟失國際經濟合作20lO年第5期衡和危機的發生。
這段時間,個別國家總是把眼光盯著中國的貿易,并寄希望于人民幣匯率大幅升值來實現“全球經濟再平衡”。這個論調忽略了兩個基本事實:第一,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都表明,一國本幣升值對調節貿易收支的作用有限。2005年至2008年,人民幣匯率升值約20%,中國貿易順差不降反升;2009年以來人民幣匯率基本穩定,中國貿易順差反而大幅下降了34.2%;今年1~2月,中國貿易順差下降了50%,我個人預計今年3月份中國的貿易甚至可能會出現逆差。在這方面,我們還可以看看歷史上德國馬克和日元升值后的情況。第二,中國的經濟發展一直是與各國分工協作、利益共享的過程。在以中國為節點的國際分工鏈條上,中國通過初級原材料進口帶動相關國家的產業發展;通過大量的中間品進口為周邊國家和地區創造了貿易順差;通過資本品、奢侈品和服務貿易進口為發達國家創造了大量的就業機會。中國還在加工貿易、跨國投資等各個層面,與各國分享著發展與合作的空間。2009年,全球貿易額下降22%、中國出口下降16%、進口下降11.2%。但是,從有關經濟體海關數據來看,澳大利亞、南非、巴西、土耳其等國對華出口仍保持了兩位數以上的正增長;歐盟、美國對華出口也僅分別下降1.53%和0.22%。當前,全球經濟不確定因素仍然較多,中國經濟回升基礎仍不牢固,強壓一國貨幣升值對彼此都沒有好處,是非理性的選擇。
三、全球經濟協調發展需要國際社會的共同努力
回首世界經濟的發展史,歷次危機都是進行理論反思、政策調整和實施變革的良機。當前,各國紛紛著眼于解決制約經濟發展的體制性、結構性矛盾,加快推進新產業革命的步伐,努力尋求技術創新和經濟結構升級的有效突破口,更加注重擴大內需,增強發展的內生動力。
作為一個擁有13億人口的發展中大國,中國也在加快推進經濟結構調整。2009年,中國實現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12.53萬億元人民幣,扣除價格因素實際增長16.9%,創1986年以來的最高實際增速,對GDP貢獻率達到52.5%。預計今年國內市場規模將達到2萬億美元,遠遠高于中國的出口總額。今后,中國將進一步擴大開放的廣度和深度,提高利用外資的質量和水平,不斷擴大先進技術設備、關鍵零部件和國內緊缺物資的進口,積極促進國際收支平衡;通過擴大服務領域的進一步開放、推動企業“走出去”等途徑,加強與各國的互利合作。中國工業化、城鎮化進程的加快推進,將為經濟增長釋放出一個長期而龐大的內需市場。在華投資的跨國企業是中國的企業法人,它們的產品是“中國制造”產品,將與其他企業共同分享這一巨大的市場機遇。
實現全球經濟更加平衡、協調的發展,需要國際社會的共同努力。對此,我想提出三點建議:
第一,秉持自由、開放的發展理念。“開放”,既是指一個國家對國際交往和經濟合作采取積極推進的態度,也是指政府放寬管制,注重發揮市場對資源配置的基礎性作用。過去半個多世紀尤其是近二十年的全球化浪潮,使各國受益總體上大于損失。今后一個時期,各國更應堅定開放信念,積極推動貿易投資自由化、便利化進程,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保護主義,共同鞏固全球經濟復蘇的良好勢頭。
第二,加快推動多哈回合談判。多哈談判早日取得公正、平衡的結果,既是建立合理的國際經濟秩序的客觀要求,也是促進全球經濟平衡發展的根本路徑。無論是發達經濟體還是發展中經濟體,均應著眼長遠,拿出更大的誠意和決心,推動實現商品、資本在國際間有規則的自由流動,不斷提高全球協調與治理水平,從根本上提高各國國際競爭力及全球經濟的抗風險能力。
世界資本主義自2008年開始爆發全球性金融一經濟危機,至今沒有完全復蘇。要說明這次危機的原因和性質,必須首先了解當代資本主義的基本特征。
資本主義經歷了一個長時間的發展和演變過程。特別是在20世紀的最后二三十年,資本主義經濟的變化尤為巨大,具有以下幾個明顯特征。第一,經濟的信息化。信息技術是在電訊技術、電子技術和計算機技術等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到20世紀70年代后,以微電子技術、個人電腦和網絡為標志,推動了整個經濟的信息化。信息技術不僅改變了商品和勞務的生產方式,使更多的物質產品的生產實現了自動化,大大加快了商品的流轉過程,而且使勞務的遠程即時利用成為可能,極大地擴展了生產要素的配置空間。信息技術還對人們的生活方式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包括交流、交易、教育、娛樂等各個方面。第二,經濟的服務業化。這表現為第三產業的迅速發展,到20世紀90年代末,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第三產業在經濟中的比重平均已達到68%,美、法等國甚至超過70%。服務業已取代工業成為國民經濟的主體部門。正是這一特征,使許多西方學者認為現代資本主義已經進入后工業化階段。第三,經濟的虛擬化。從20世紀80年代以來,貨幣、證券、外匯、金融衍生品等非實物的虛擬資產急劇膨脹,其增長速度大大高于GDP的增長率,虛擬資產的交易額與實際商品和勞務的交易額相比已大得不成比例。如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僅國際匯兌市場每天的交易額就高達14000億美元,而與之相對應的實際的國際貿易只占5%-8%。虛擬經濟在資產存量和交易數量方面都已大大超過了實體經濟。第四,經濟的全球化。雖然經濟全球化是伴隨著資本主義興起和發展的一種長期和固有的現象,但這一過程在20世紀70年代以后發生了重要變化,不但商品和資本的國際流動發展到一個新的高度,而且貨幣與信息的國際流動得到空前的發展。世界經濟正在商品、生產要素、資本、貨幣、信息的全面跨國流動基礎上聯成一體。
然而,在這些直觀和表面的特征后面,還可以觀察到資本關系的更深層次的變化。這包括以下幾個重要方面。第一,在資本形態上,資本的社會化達到空前高度。這種高度的社會化可以從兩個角度來說明。一方面,是資本的終極所有權的高度分散化。在股份制發展和股票持有人日益增多的基礎上,20世紀后期年金基金和共同基金的擴大更加分散了資本的終極持有,而法人資本和機構投資者的興起則進一步提高了資本的社會化程度。但另一方面,高度分散化和社會化的資本卻是集中在少數大公司和大金融機構手中由其支配,結果是強化了掌握著資本直接所有權的能動的資產階級管理階層的資本權力。第二,在資本結構上,金融業資本相對于非金融業資本占有主要地位。在今天的資本主義世界,銀行資本、證券資本、風險資本、投機資本等金融業資本不僅對于實體經濟中資本的運轉和積累產生了越來越重要的影響,而且對于一國甚至世界經濟的穩定也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金融業資本相對獨立的過度膨脹大大加強了資本主義經濟的不穩定性。第三,在資本占有剩余的方式上,資本通過實體經濟創造剩余相對于資本通過非實體經濟再分配剩余的重要性在下降。大量資本在虛擬經濟領域的逐利活動實際上是再分配和占有實體經濟中已創造的物質財富,這構成了過剩資本積累的新方式,也反映了現代資本主義腐朽性的一面。在資本家看來:“生產過程只是為了賺錢而不可缺少的中間環節,只是為了賺錢而必須干的倒霉事。因此,一切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國家,都周期地患一種狂想病,企圖不用生產過程作媒介而賺到錢。”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種周期性的狂想病,已演變為現代資產階級的一種經常性的病態。第四,在資本的實現條件上,發達資本主義經濟的外部市場相對于其內部市場的重要性在上升。第二次世界大戰后資本的迅速積累和資本主義經濟的不斷發展,以及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有效需求的相對飽和,在20世紀70年代后已形成了全球性的生產過剩和積累過剩。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所創造的價值和剩余價值,已越來越難以在其內部充分實現,而不得不更加依賴于發展中國家現實的和潛在的市場。幾百年來,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對外部市場的依賴從未達到現在這樣高的程度。
以上的特點表明,當代資本主義經濟在20世紀90年代已經發展到一個新的歷史階段。對這個新階段,左派學者有各種不同的概括,如國際壟斷資本主義階段、金融壟斷資本主義階段、新自由主義資本主義階段等等。我傾向于把當代資本主義稱為金融化全球化的壟斷資本主義階段。劃分資本主義經濟的歷史發展階段,應以和資本結構變化相聯系的資本主義制度結構演變的主導特征為標準。當代資本主義經濟作為金融化全球化的壟斷資本主義,正是突出了這個階段資本主義經濟的主導性的制度特征。它意味著:當代資本主義依然具有壟斷資本主義的性質,因為作為壟斷資本的巨型企業在資本主義的主導產業中仍然占有支配地位,盡管在一般部門中資本的競爭性有所加強;當代資本主義的壟斷資本又具有全球化的特征,它們已經在生產要素空前自由國際流動的基礎上進行全球化的資源配置,并通過跨國投資與并購來爭奪、瓜分和控制主導產業的世界市場;當代資本主義的壟斷資本更具有金融化的特征,不僅金融業資本及其交易已發展到在資本總量中占有壓倒優勢,而且非金融企業也大量從事金融交易,金融業和非金融業的壟斷資本已成為當代資本主義經濟中起支配作用的資本力量和獲取高額金融利潤的主體。因此可以說,當代資本主義經濟已不同于19世紀末期以前的自由競爭的資本主義,或20世紀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一般壟斷資本主義,或二次大戰后到20世紀90年代前的國家調節的壟斷資本主義,而是進入到一個新的金融化全球化的壟斷資本主義階段。
從以上關于現代資本主義經濟的歷史演變和當代資本主義發展階段主要特征的簡要論述中,可以初步得出幾點基本判斷。第一,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是一個很長的歷史過程,在這一過程中,資本主義經濟在資本積累內在矛盾的推動下,會不斷地發生演變。隨著社會生產力和生產技術的發展,資本主義的具體經濟制度和經濟體制不斷得到調整。這表明,資本主義還具有適應生產社會化而不斷調整自身的能力。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和演變也還將是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第二,盡管現代資本主義經濟的面貌與古典資本主義已經完全不同,但資本主義最本質的東西并沒有變。資本主義生產仍然以資本剝削雇傭勞動為基礎,追逐利潤仍然是資本主義經營的根本目的,資本之間仍然存在著競爭關系。只要資產階級還掌握著政治統治,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和演變就難以從根本上改變占主導地位的經濟制度的資本主義性質。第三,現代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和演變既然沒有改變占主導地位的資本主義經
濟制度的性質,當然也不可能消除資本主義生產和資本積累過程中的內在矛盾。現實的和潛在的各種深刻矛盾通過變化了的經濟條件以新的形式表現出來,仍然困擾著現代資本主義經濟,并進一步加強了資本主義經濟的腐朽性和不穩定性。這種腐朽性和不穩定性的最新最嚴重的表現,就是當前這場全球性金融一經濟危機。
此次全球性金融一經濟危機的特殊性
這場世界金融一經濟危機的特殊性究竟在哪里,應該如何概括?我傾向于以下觀點:這場發端于美國的世界經濟危機不同于傳統的工業主導型經濟危機,而是一場金融主導型經濟危機。這或許可以被看作是資本主義經濟虛擬化全球化條件下經濟危機的新的表現形式。
一直到20世紀70年代,資本主義的經濟周期和危機基本上是工業主導型的,是由工業部門特別是制造業部門中的投資波動所直接支配的。在工業主導型的經濟周期和經濟危機發展過程中,金融因素也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周期上升階段較低的利率、充裕的貨幣供給、急劇的信用擴張和漸趨狂熱的證券市場,適應了并大大促進了由利潤上升預期所驅動的工業投資高漲;而危機時期的高利率、貨幣緊缺、信用斷裂和股市暴跌,則成為引致和大大加劇工業生產及投資下降的推動力量。然而盡管如此,在工業主導型的經濟周期和危機過程中,貨幣信用關系的劇烈波動和金融危機的發生仍是派生的現象,原動力還是來自工業部門。
此次經濟危機則有所不同。美、英等資本主義國家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的經濟虛擬化和經濟全球化趨勢,使大資本日益依靠金融業的過度發展和“創新”來驅動實體經濟的投資和消費。如果說90年代美國IT金融狂熱與泡沫對推動當時的超長周期起了巨大作用,但在相當程度上還有實體經濟中信息技術設備投資的實際支撐;那么在世紀交替時期IT泡沫破裂以后,美國大資本就更加依靠金融因素來刺激消費與投資,以保持經濟的表面繁榮,攫取大量金融利潤與實際利潤。其中,住房抵押貸款特別是次級住房抵押貸款起了關鍵作用,這反映了居民住房的金融化,美聯儲從2000年到2004年連續多次降息(聯邦基金利率從年均6.24%一直降到1.35%),也配合并推動了房屋抵押貸款的擴張。結果,房地產金融的狂熱不僅刺激了住宅投資和固定資本投資的迅速增長,日益上漲的房價、股價則借助財富效應擴大了居民以債務為基礎的個人消費,并帶動了來自全球的巨大的商品進口與供給。可見,這一輪周期的驅動力顯然不是植根于工業部門,而是首先來自金融領域。而以房地產泡沫破滅和次貸危機為基礎的金融危機的爆發,也必然導致美國和全球性的經濟危機。正是從這個意義上,我覺得用“金融主導型經濟危機”來概括這場全球性危機的總的特征或特殊性是合適的。
由此還可進一步探討此次引發經濟危機的金融危機的類型。關于金融危機的一般性界定,金德爾伯格曾引用戈德史密斯的定義:“所有金融指標或某一組金融指標――包括短期利率、資產(股票、不動產和土地)價格、商業清償能力等指標都產生了不同尋常的、短暫的急劇惡化,以及金融機構倒閉。”由此可以把金融資產價格急劇下降和金融機構大規模破產看作金融危機的基本表現。但金融危機的具體類型可能有所不同。就其與實際經濟危機的關系,學術界通常將其區分為獨立(于經濟危機)的金融危機和(與經濟危機)共生的金融危機兩種基本類型。這種區分對于認識金融危機的具體性質無疑很重要。但我認為,共生性金融危機似乎還可以進一步分為兩類:派生性金融危機和先導性金融危機。派生性金融危機主要與工業主導型經濟危機相適應,它們是由工業危機支配和派生出來的;先導性金融危機主要與金融主導型經濟危機相適應,它們雖然離不開實體經濟中的矛盾這個基礎,但對實體經濟中矛盾的加劇和危機的爆發起著更為先導性的作用。這里的“先導性”,主要不是從時間序列的意義上說的,而是從邏輯關系的意義上說的。如果這個觀點能夠成立,那么這場開始于2007年的美國金融危機似乎就可以界定為先導性金融危機。
學術界有一種觀點,認為在資本主義經濟虛擬化條件下,經濟危機已經日益轉變為金融危機形式,工商業危機很少或不再發生了。我一向不同意這種看法。但在新的條件下,危機的形式的確有變化,獨立的金融危機確實更為頻繁,經濟危機也可能具有更強烈的金融色彩。
此次金融一經濟危機的根本性質
此次全球性經濟危機是不是一次生產過剩的經濟危機?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在學術界也存在著不同看法。有些學者認為,這次危機爆發前,美國的制造業規模一直在相對縮小,生產并未超過需求,而個人消費卻極其興旺,并不存在生產過剩問題。所以這次危機的直接原因與往常不同,它不在實體經濟領域而在金融系統。
對這種相當流行的觀點我也不太認同。我的基本認識是,盡管這場世界經濟危機中金融因素起了主導性或先導性的作用,但它的深層基礎仍在實體經濟領域,根本原因仍在于實體經濟中的生產過剩和需求不足。這可以從三個層面來分析,即經濟全球化虛擬化的經濟背景,經濟全球化虛擬化條件下美國特殊的資本積累模式,以及美國實體經濟中供給與需求的深刻矛盾。
首先,看經濟虛擬化全球化的大背景。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經歷了一個經濟上的“黃金時代”,在大約20多年時間里實現了資本主義歷史上空前的高速積累和經濟增長,使資本主義國家的生產能力迅速擴大,數量空前的制造業產品被提供給世界市場。其結果便是生產成本的急劇上升和市場容量的相對不足,導致全球性生產能力過剩與資本過剩,最終不能不使資本利潤被擠壓。這種現象從1965年開始顯現,到70年代更為加劇。面對以制造業為主體的實體經濟的嚴重生產能力過剩和利潤率下降,資本開始尋求兩條出路。一條出路是,把勞動密集型制造業投資轉向勞動成本低廉的發展中國家,主要是亞洲和拉丁美洲某些具有一定基礎并實行外向型經濟的國家或地區。這促進了一批新興工業化國家和地區的資本積累和逐漸興起。但這種發展只會使全球制造業生產能力進一步擴大,全球性積累過剩與生產過剩的基本形勢在總體上并未緩和。資本選擇的第二條出路,就是向金融部門轉移。當制造業和實體經濟的利潤率低下時,資本會自然涌向金融部門,通過對虛擬資產的全球性經營來獲取高額利潤。資本向金融部門轉移并進行全球性經營的強烈沖動,得到了以美國為主導的發達國家強大的政治響應和政策支持。美、英等國的宏觀政策開始發生巨大轉變,從凱恩斯式的國家對經濟的干預和調節,轉向經濟自由主義,實行私有化、自由化和放松管制,并以此來拯救深陷“滯脹”困境的國內經濟。這正是資本主義經濟虛擬化全球化的深刻的經濟根源。早在1987年,斯威齊和馬格多夫就已經敏銳地指出經濟金融化與生產能力過剩之間的基本聯系。法國左翼學者沙奈也指出:
“金融全球化是15年來私人資本(產業資本和銀行資本)加強自身地位的運動與政府原有的越來越行不通的政策之間矛盾沖突的結果,這一切發生在‘黃金時代’結束的大背景之下。雖然金融全球化早在60年代末就已經開始,但是脫離……者所描述的世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經典矛盾(這一矛盾從1950年到1974年衰退以前長期受到抑制)在特定歷史條件下的重新出現,就不能理解金融全球化這一現象。逐漸積累起來的大量資本,作為借貸資本力圖以金融的方式增值,也只能從投資于生產的資本日益增長的增值困難(統計數字清楚地說明了這種情況)中得到解釋。”這種觀點,已成為西方多數左翼學者的共識。
其次,考察當今以金融化全球化為特征的美國資本積累模式。在上述大背景下,美國力推金融化全球化趨勢以試圖建立一種新的資本積累模式。其特征是:第一,在將一般制造業轉移到新興發展中國家的同時,通過金融資本的積累和經營來刺激消費需求,以拉動投資和大規模商品進口,維持美國和世界經濟一定程度的增長,并從中獲取高額金融利潤與工業利潤。第二,一般制造業向國外轉移,不僅在國外特別是新興發展中國家獲得高額投資回報;在國內也加劇了對工人階級的壓力而有利于壓低實際工資;同時通過大量進口廉價工業品而保持了國內較低的通貨膨脹率。第三,對于國內制造業萎縮和大量進口工業品所造成的巨額國際收支逆差和財政赤字,借助美元不受黃金約束的準國際儲備貨幣的特殊霸權地位,通過發行美元紙幣來支付,再依靠大量出售國庫券向國外借入美元來平衡收支。長時期的美元貶值趨勢則使美國可以在實際上賴掉一部分債務。這就在美國“形成了新自由主義時期一種新型的經濟結構,一方面是實業生產大規模地向新興市場國家轉移,造成國內生產疲軟,居民消費充當了拉動經濟的主要動力;另一方面是美元的世界貨幣地位和寬松的金融政策環境吸引著國際資本的流入,助長了金融市場的膨脹”。美國借助這種新型積累模式,實際上占有和利用了全球廉價的勞動力資源、原材料資源乃至資本資源,從中攫取高額利潤。不可否認,經濟金融化全球化的發展,確實幫助美國走出了“滯脹”困境,在80年代中期開始了利潤率回升,并在90年代實現了所謂“新經濟”繁榮,進入新世紀后也維持了一定的經濟增長。然而問題在于,美國的新型積累模式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生產與消費的深層矛盾,反而加劇了全球性的生產過剩和積累過剩。這種生產過剩從此次危機中美國、歐洲和日本工業生產與實體經濟曾經發生的全面下降中已反映出來。美國左翼學者布倫納是主張這種論點的突出代表。他特別批評了那種認為此次危機是一場典型的“明斯基危機”、金融投機泡沫破裂在危機中起了核心作用的觀點,強調指出“這是一場馬克思式的危機”,雖然為了理解當下的危機“你還必須證明實體經濟的虛弱和金融崩潰之間的聯系”。
第三,再看美國實體經濟中供給與需求的深刻矛盾。實際上,近幾十年來美國國內供給與需求的矛盾是很深的。這從美國實際GDP增長與雇員實際工資增長的對比中可一目了然。1972年到1995年,美國實際GDP增長了96%;雇員的平均每小時實際收入卻下降了16%,平均每周實際收入下降了22%。1995年至2007年,美國實際GDP增長了43%;雇員的平均每小時實際收入僅提高了10%,平均每周實際收入僅提高了9%。事實上,2007年美國雇員實際每小時平均收入仍比1972年低7%,實際每周平均收入仍比1972年低15%;盡管同期美國實際GDP已增長到280%,將近兩倍。這還僅僅是根據官方的平均數據,考慮到近幾十年收入不平等的迅速加劇,消費傾向更高的普通雇員其收入下降程度必然更大,實際的有效需求不足會嚴重得多。
在這種情況下,為什么美國從上世紀80年代后能保持經濟正常增長,1991年和2001年的兩次衰退似乎也不嚴重,甚至出現個人消費十分興旺的現象呢?這除了工人家庭不得不提高勞動力參加率(主要是婦女)和延長勞動時間(如做兼職工作)以增加收入外,原因正在于美國經濟的金融化和全球化。其中,通過金融運作擴展債務經濟,對于推動消費需求的表面繁榮起了關鍵性的作用。隨著金融化的發展,大企業日益依靠資本市場籌措資本,商業銀行作為企業信用中介的功能下降,便轉而將個人收入作為利潤源泉,大力推行個人收入的金融化,首先是住房的金融化,包括對那些工人階級中較貧窮的一部分人發放次級房屋抵押貸款。政府的低利率政策和金融業的證券化發展則大大助長了個人收入的金融化趨勢,形成日趨膨脹的房地產泡沫。這種金融膨脹不但刺激了居民的住房消費,還通過房屋價格的不斷上漲,使居民可以依靠房屋市場價格超過房屋按揭金額的凈值來申請貸款用于消費或投資。房地產價格上升與證券市場價格上升一樣,它所形成的財富效應使居民敢于大規模舉債以擴大個人消費。所以與金融化相伴而行的,必然是居民儲蓄率的下降和債務的急劇增長。這種現象早在上世紀90年代美國的所謂“新經濟”繁榮時期已經出現,在當時股市異常飆升的刺激下,儲蓄率從1992年的8.7%狂落到2000年第一季度的0.3%;同時家庭借貸則急劇上升,在1993-1999年期間家庭債務占個人可支配收入的比例高達94.2%。2001年信息技術泡沫破滅以后,房地產泡沫開始膨脹,債務消費的狂熱再起。美國個人儲蓄占可支配收入的百分比,從2002年的2.4%下降到2007年的0.4%。在2000-2007年的短短8年中,非農業不動產抵押貸款債務余額猛增116%,其中1-4口之家的房屋抵押貸款債務占到3/4以上;同時期消費信貸債務余額也增長了47%。而這8年間,實際GDP的增長不過區區的17%;雇員平均每周實際收入的增長更只有微不足道的2.1%。
所以實際情況是,美國通過金融化全球化所推動的債務擴張,刺激了表面旺盛的個人消費支出,進而帶動了商品進口和國內供給的增長。由于美國的經濟規模和進口規模十分巨大,結果必然加劇美國乃至全球性的生產過剩,使供給與需求的矛盾更趨尖銳化。由金融債務驅動的消費過度掩蓋了實際的生產過剩和需求不足。在金融化全球化條件下,看美國的生產過剩不能僅看其國內的工業產出,還應該包括巨額的產品進口;同樣,看美國的需求不足也不能僅看由債務支撐的個人消費支出。這種缺乏實際收入增長作后盾而單純由金融泡沫刺激起來的債務消費是極端虛弱的,一旦金融泡沫破滅,債務消費銳減,供給與需求的尖銳矛盾立即顯現,生產過剩經濟危機的爆發便成為不可避免的了。
關鍵詞:量化寬松 新興經濟體 國際金融治理
中圖分類號:D8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4812(2013)02-0073-79
新興經濟體的群體性崛起已經成為全球經濟體系中的重大事件。在新興經濟體崛起的大背景下,新興經濟體與發達經濟體在全球經濟治理過程中的合作如何?新興經濟體在全球經濟治理中的作用是否在不斷增強?這是本文要研究的問題。本文以發達經濟體的量化寬松政策為線索,考察其對新興經濟體的影響,以及新興經濟體對量化寬松政策的應對。在此基礎上,本文最后來探討新興經濟體在全球金融治理中的真正作用。
一、金融危機下發達國家的集體性量化寬松政策
為應對經濟危機,盡早擺脫經濟衰退的陰影,實現國民經濟的復蘇與發展,發達經濟體采取了各種政策措施。其中,量化寬松政策作為貨幣政策的主要內容,被美國、歐元區、英國以及日本等發達經濟體普遍作為最為重要的政策選項而長期持續地大力推行。
美國是全球范圍內量化寬松政策的最主要推行者。奧巴馬2009年就任總統后,美聯儲先后實施了四輪量化寬松(QE)政策。在2008年10月開始的第一輪QE期間,美聯儲一共購買了1.725萬億美元資產。從2010年11月開始,美聯儲再次宣布實施第二輪量化寬松,決定至2011年6月底前購買6000億美元美國國債。到2012年9月,由于居高不下的失業率以及日益放緩的經濟增長率,美聯儲宣布實施第三輪量化寬松。美聯儲沒有明確第三輪量化寬松的總規模,僅表示每月將購買400億美元的機構抵押貸款支持債券,直至實現美國的失業率降低到7%以下以及美國經濟穩定增長的雙重目標。僅僅3個月之后,美聯儲又宣布開啟QE4,每月除了繼續購買400億美元抵押貸款支持證券外,還將額外購買約450億美元長期國債。
自2010年歐洲債務危機爆發以來,歐洲央行也持續采取了量化寬松政策以防止歐元區經濟形勢的不斷惡化。歐元區量化寬松政策的主要工具包括:1、啟動長期再融資操作計劃,以此向金融業提供了近萬億歐元的流動性;2、啟動證券市場計劃,直接購買超過2千億歐元的歐元區債務;3、重新將政策基準利率調低至1%的歷史最低水平;4、調低歐元區的法定準備金率至1%。
獨立于歐洲央行之外,但和歐洲央行高度類似,英國央行也先后采取了數輪量化寬松政策。英國央行的第一輪量化寬松于2010年2月施行,當時英國央行購買了以英國國債為主的近2000億英鎊資產。其后,英國央行又推出了兩輪量化放松,截止到2012年10月底,英國央行的量化寬松政策總規模達到了3250億英鎊。此外,英格蘭貨幣政策委員會還宣布將主導利率保持在0.5%的歷史最低水平,這一利率水平還將延續至2013年。
日本實際上是量化寬松政策的最早提出者和實施者。早在2001年3月,為應對國內持續的經濟衰退,日本政府就實踐了量化寬松政策,并將這一政策持續到2006年3月。2011年福島大地震后,日本經濟更加惡化,日本繼續加碼量化寬松。在2012年3月的日本央行貨幣政策會議上,日本央行宣布在當前55萬億日元資產購買規模的基礎上追加10萬億日元用于購買長期政府債券。2012年9月和10月,日本央行連續兩次宣布追加QE規模,使得日本QE總規模達到91萬億日元。在不斷擴大的資產購買和信貸計劃之外,日本還把基準利率長期維持在在0-0.1%不變。
發達經濟體之所以要集體性地采取量化寬松政策,是因為量化寬松政策是這些經濟體在經濟危機的情況下最后可以依托的有力政策選項。雖然量化寬松政策沒有取得最優政策效果,未能有效地幫助發達經濟體強勁的經濟復蘇,但不容否認的是,其最低程度的政策目標,即在防止經濟陷入衰退和避免經濟進一步惡化等方面效果已經基本實現。在推出量化寬松政策數月后,美國的經濟即走出了衰退,并且在2010年實現了2.4%的經濟增長。歐元區、英國和日本在同年也分別取得了2%、1.8%和4.5%的經濟增長率。如果沒有不斷推行的量化寬松政策,這些發達經濟體的經濟很可能陷入通貨緊縮的危險當中。
發達經濟體之所以能夠共同采取量化寬松政策,其重要原因在于它們的貨幣都是國際貨幣。事實上,IMF的特別提款權主要是由美元、歐元、英鎊和日元這四種貨幣構成。在IMF的國際儲備貨幣統計中,也不難發現這些經濟體的貨幣程度不一的被其他國家作為重要儲備貨幣。由于有了國際貨幣的身份,發達經濟體實施量化寬松政策的諸多經濟成本在很大程度上能夠被轉嫁至其他國家,特別是本國貨幣還不是國際貨幣的新興經濟體身上。
二、量化寬松對新興經濟體的雙重影響
發達經濟體制定量化寬松政策的最初動因是為了緩解金融危機的沖擊,刺激本國經濟的增長。在全球經濟相互依賴的背景下,特別是發達經濟體對于全球經濟仍有關鍵性影響的前提下,發達經濟體旨在促進本國經濟穩定以及推動本國經濟發展的量化寬松政策理論上會給新興經濟體經濟帶來以下兩方面的積極影響。其一,出口穩定。對外出口是拉動新興經濟體經濟增長的關鍵動力之一,而目前新興經濟體的對外出口迄今依然高度依賴發達經濟體市場。發達經濟體通過量化寬松穩定了國內市場需求,將會因此穩定新興經濟體的對外出口。其二,外資引入。FDI(Foreign Direct Investmen,對外直接投資)仍然是推動新興經濟體發展的重要因素,而新興經濟體吸收的FDI主要也是以來自于發達經濟體的FDI為主,新興經濟體之間的投資仍然較少。正是基于這種邏輯,美聯儲主席伯南克曾公開表示,量化寬松政策“不僅有助于加強美國經濟復蘇,而且通過提振美國的支出和增長,也具有幫助支持全球經濟的效果”。
但是,對發達經濟體負責任的貨幣政策對新興經濟體未必是負責任的,對發達經濟體有益的政策也并非必然會對新興經濟體有益。由于國內經濟形勢和國家經濟結構的差異,量化寬松政策在給新興經濟體帶來積極影響的同時,也帶來了巨大的現實經濟挑戰,甚至是政策風險,加劇了新興經濟體治理本國經濟的困難,限制了新興經濟體制定各項經濟政策的空間。
第一,國際大宗商品價格上漲,導致新興經濟體面臨輸入性通貨膨脹的壓力。發達經濟體量化寬松政策所創造出來的大量流動性無法在其內部被消化,必然外溢出至國際層面,并因此推高國際大宗商品價格,進而給新興經濟體帶來巨大的通貨膨脹壓力。雖然2010年以來發達經濟體處于經濟困難當中,對國際大宗商品的消費減少,但同期國際市場上的農產品價格、能源產品價格以及金屬礦產品價格總體上卻出現了較為明顯的上升勢頭。導致這種情況出現的重要原因是全球范圍內的流動性過剩。然而,同樣是國際大宗商品價格上漲,由于發達經濟體的內部主要經濟問題是通貨緊縮,所以這一問題并不嚴重,但由于新興經濟體本已面臨較為嚴重的通貨膨脹,因此國際大宗商品價格的上漲給新興經濟體帶來了要嚴峻得多的經濟挑戰。
第二,“熱錢”流動使得新興經濟體維護金融體系穩定的難度大為增加。在發達經濟體普遍經濟形勢不佳的情況下,新興經濟體復蘇相對較快,這對于國際投資者而言是一種吸引。同時,由于發達經濟體的量化寬松政策使得國際市場上有著大量過剩的資金,這些資金也需要尋找投資機會。在兩者的共同作用之下,有大量“熱錢”涌入新興經濟體。以亞太地區的新興經濟體為例,亞太新興經濟體在美國第一輪量化寬松期間每季度就新增1650億美元的外匯儲備,而在第二輪量化寬松期間,這些國家每季度新增1850億美元的外匯儲備。這些外匯儲備中,大量是以“熱錢”的方式存在。熱錢的性質決定了其不會長期存在于新興經濟體內部,必然要通過快進快出的方式追求短期利潤,這會給新興經濟體維護本國資本市場和金融體系的穩定帶來問題。尤其是當大量“熱錢”涌入到股票和房地產行業,并進行炒作的時候,會給新興經濟體國內的資產價格帶來劇烈波動,引發嚴重金融問題。
第三,在發達經濟體貨幣超發的情況下,新興經濟體擁有的發達國家債權縮水。發達經濟體量化寬松政策帶來的流動性過剩現象,使得發達經濟體的貨幣總體上出現貶值趨勢。由于美國、歐盟以及日本等發達經濟體均面臨債務問題,是全球主要的債務國,而新興經濟體是債權國,因此發達經濟體的貨幣貶值客觀上使其債務負擔減輕,同時導致新興經濟體所擁有的債權受損。特別作為世界第一大債務國的美國,量化寬松引發的美元貶值會給持有美元資產的投資者帶來潛在的巨大損失。截止2012年11月底,在美國國債的最大持有國當中,中國、巴西和俄羅斯分列第一、第四和第八位,總共持有超過15912億美元的美國國債。如此巨量的債權規模下,美元匯率的略微貶值都會給國債持有國帶來巨大損失。更為重要的是,由于量化寬松所發行的大量美元在全球貨幣體系的存在,長期來看,會給美元匯率帶來壓力,使得美元貶值成為不可避免的趨勢。
第四,量化寬松政策限制了新興經濟體貨幣政策的自主性,不但使得新興經濟體更多是依據發達經濟體的利率水平和量化寬松政策的步驟來制定本國的貨幣政策,而且給新興經濟體帶來了貨幣政策制定上的悖論。由于美歐日等發達經濟體普遍把本國利率壓低在1%以下的極低水平,這使得已經步出復蘇的新興經濟體無法通過提高利率水平來吸收過多的流動性,否則就會產生和發達經濟體之間的“利差”效應,帶來更多的“熱錢”涌入,從而加大本國政府控制通貨膨脹的困難。在這個意義上,新興經濟體的貨幣政策已經被發達經濟體綁架,新興經濟體的利率只能在一定的利率范圍內浮動。如果不進行政策創新的話,將會降低本國貨幣政策的效果。
三、新興經濟體的政策應對及其局限
總體而言,量化寬松政策為新興經濟體帶來了金融危機以來金融領域的重大不確定性。雖然其影響尚沒有美國金融危機和歐債危機那樣直接,但對新興經濟體也提出了持續的嚴重挑戰。新興經濟體必須采取各種政策措施避免遭受量化寬松政策的負面影響,維護本國金融體系以及經濟體系的穩定。新興經濟體針對量化寬松政策制定的政策主要體現在如下幾方面。
首先是貨幣政策。如前所述,新興經濟體的貨幣政策在量化寬松之下受到了較為嚴重的限制,但即便如此,貨幣政策仍然是新興經濟體應對發達經濟體量化寬松的最重要經濟手段。新興經濟體必須通過以利率變動為關鍵的貨幣政策來抵御量化寬松政策的負面影響。當然,貨幣政策的空間在發達經濟體的擠壓之下,已經變得非常狹小,這更需要新興經濟體政府的技巧以及智慧,通過利率水平的合理變動來實現政策目標。值得注意的是,應對量化寬松絕非簡單地提高利率。事實上,從2009年各發達經濟體實施量化寬松政策至今,大多數新興經濟體的利率呈現出了降低,提高,然后又降低的趨勢性變化。新興經濟體力圖通過這種利率變化既實現經濟增長,又能抑制通貨膨脹,壓縮“熱錢”獲利的空間。
其次為匯率政策。新興經濟體也利用本國政府所持有的巨額外匯儲備積極購入美元等貨幣,通過防止匯率過度升值的方式來抵消發達經濟體量化寬松政策的負面影響。在主要發達經濟體的量化寬松政策之下,新興經濟體面臨本幣升值的巨大壓力。為緩解升值壓力,新興經濟體普遍采取了穩定本幣匯率的政策。在2009年至2010年期間,中國考慮到金融危機對本國經濟的沖擊,停止了進一步人民會匯率改革的步伐,把人民幣對美元匯率維持在6.8左右。巴西貨幣雷亞爾同樣面臨著嚴重的升值壓力,這抑制了本國產品的對外出口。巴西政府采取各種措施來控制雷亞爾的匯率,減緩其升值的速度。俄羅斯也于2009年實施了盧布“平穩貶值”的匯率政策,希望通過匯率的貶值來實現經濟穩定。
最后是資本管制措施。面對發達經濟體的量化寬松,新興經濟體必須依靠資本管制這一措施筑起政策大壩,放緩資本賬戶開放步伐。很多已經開放資本賬戶的新興經濟體也在重新啟用資本賬戶管制。總體上,雖然臨時性的資本管制無法根本上阻止熱錢的跨國境流動,但會通過減少新興經濟體國內與國外金融環境之間的聯系以及限制短期國際資本的流動,避免短期內大量“熱錢”集中涌入或者流出新興經濟體的情況出現,從而為新興經濟體政府提供必要的緩沖時間。在量化寬松期間,泰國、土耳其、中國和巴西等新興經濟體均采取了新一輪的資本控制浪潮。
雖然新興經濟體力圖通過上述主要經濟政策來妥善應對發達經濟體的量化寬松政策,但是從已有的應對效果來看,這些政策由于受到內外因素的牽制,帶有一定的局限性。
外部因素主要是發達經濟體對新興經濟體若干經濟政策的制約。這集中體現在匯率政策方面。美國對于主要新興經濟體試圖通過穩定匯率來應對量化寬松的政策,均采取了施壓態度。例如,進入2011年之后,美國明顯加大了在人民幣匯率問題上的施壓,希望借此迫使中國政府進一步放松對人民幣匯率的管理。事實上,政府導向的匯率貶值并不帶有道德劣勢,這是任何國家都可以采取,并且在歷史上均采取過的政策,也是一個國家經濟的重要表現。只是如今在發達國家的指責下,貶值性匯率政策被描述為一種不公平的競爭行為。
此外,發達經濟體為推動經濟發展所采取的其他經濟政策,也干擾了新興經濟體為應對量化寬松所制定的政策效果。其一,產業政策。發達經濟體在金融危機之后普遍制定了以再工業化為核心的制造業重振戰略。這使得新興經濟體的制造業優勢受到削弱,面臨著來自于發達經濟體制造業的激烈競爭,從長遠看,也導致了新興經濟體產業升級困難加大。其二,貿易政策。無論是美國,還是日本,均重視出口在平衡本國經濟以及促進經濟發展方面的重要作用。例如,美國奧巴馬政府2009年明確提出了“五年內出口翻番”的貿易目標,力圖到2014年使美國對外出口翻番。為了擴大本國出口,發達經濟體還普遍對新興經濟體的產品采取了貿易保護主義政策。這些貿易保護主義部分抵消了新興經濟體通過出口來抵御量化寬松政策的努力。
就內部因素而言,新興經濟體在應對量化寬松的過程中突出暴露了國內金融業欠發達這一最大障礙。面對全球貨幣體系中的過多貨幣,且本國貨幣不是國際貨幣的情況,新興經濟體無法通過國內高度發達的資本市場和證券市場把外來游資吸收和鎖定在本國的金融體系內部,最終只能更多地依靠負面效應可能更大的貨幣政策以及效果較為受限的匯率政策來加以應對。失去了國內金融市場調節這一重要工具,新興經濟體的應對政策既無法充分發揮效用,同時也帶來了通貨膨脹等經濟政策風險。
四、新興經濟體與全球金融治理
金融危機之后,在新興經濟體參與全球金融治理這一問題上,通常的情緒是較為樂觀的,主要表現在以下四個方面:在金融危機之下,新興經濟體和發達經濟體擁有更多的共同利益;發達經濟體會更多地和新興經濟體進行政策協調,并通過取得共識的政策來實現共同利益;新興經濟體在全球金融治理中的作用上升,它們的參與保障了全球金融體系的公平性;反映新興經濟體崛起的G20提供了多邊性的制度平臺,能夠有效地協調各主要經濟體的金融政策關切。在很大程度上,它們分別暗合了全球金融治理中的四大關鍵要素:利益認知、政策取向、主體作用以及治理機制。但是,從量化寬松過程中發達經濟體以及新興經濟體的實際表現來看,上述判斷存在可疑之處。
從利益認知來看,新興經濟體和發達經濟體在量化寬松的政策后果上存在重大分歧。發達經濟體主張,推行量化寬松政策是拉動經濟復蘇的有力嘗試。由于該政策符合發達經濟體的利益,因此也符合新興經濟體的利益。但是新興經濟體卻認為量化寬松更多的是以發達經濟體自身利益為根本導向,很難說真正照顧到了新興經濟體的利益。不僅如此,量化寬松在很大程度上是發達經濟體的危機治理成本轉嫁策略,發達經濟體通過有意犧牲和損害新興經濟體的經濟利益和金融利益來謀求自身利益的實現。因此,兩者對于量化寬松的利益認識存在重大差異,對于利益的達成彼此沖突,很難說有著一致的利益。
從政策取向看,發達經濟體與新興經濟體之間沒有進行良好的政策協調,而是分別以自身經濟最優化為起點,各自針鋒相對地采取了一些單邊政策。具體而言,發達經濟體依靠量化寬松政策來解決本國經濟問題,新興經濟體也試圖通過包括貨幣政策和匯率政策在內的一系列政策組合來抵御量化寬松政策的不利影響。這些政策從單個國家來看,似乎都能發揮效果,但從全球層面來看,由于政策制定缺乏有效的溝通,出現了相互抵消的結果,因此不利于主要經濟體通過全球金融治理來實現共同利益。此外,不同的政策取向還引發了發達經濟體和新興經濟體之間的爭執。新興經濟體指責發達經濟體的量化寬松政策損人利己,并試圖以包括競爭性匯率政策在內的各項政策來對沖發達經濟體量化寬松的不利影響。新興經濟體的應對政策同樣遭致了發達經濟體的批評,認為后者不遵守相應的規則。總體上,量化寬松政策反映并且加深了發達經濟體和新興經濟體在貨幣政策以及其他宏觀經濟政策上的互不信任,給未來的國際金融治理帶來了挑戰。
在主體作用方面,新興經濟體已經大規模參與到國際金融體系的治理過程當中,這一點沒有疑問。然而,主體的含義不僅體現在參與方面,更體現在治理過程中是不是發揮了主要的作用。從量化寬松的實施過程看,發達經濟體在當前的國際金融體系中仍然占有主導地位,可以不必顧及新興經濟體的利益和感受,幾乎不受約束地直接推出量化寬松政策,發行超量貨幣。盡管新興經濟體在全球經濟體系中的實力已經顯著提升,但其在國際金融體系中的影響力仍然較為受限,無法影響或者塑造發達經濟體執意制定的量化寬松政策,更多的是體現出被動應對的特征,因此只能承受量化寬松的不利政策后果。
在機制建設領域,量化寬松政策的推行也反映了目前仍無有效治理國際金融體系以及監督重大國際金融政策的全球性機制。量化寬松會對全球金融體系的穩定以及各經濟體的經濟發展產生重大影響,這是不爭的事實。然而,被賦予國際金融體系監管作用的IMF卻未能對該政策進行事前預警、事中監測和事后控制,基本上處于不應有的缺席狀態。被寄予厚望的G20同樣如此,除了在若干次會議公報中呼吁發達經濟體應制定審慎的貨幣政策之外,該機構未能提出具體的建議,遑論制定推行實際的措施。
結語
【關鍵詞】美國經濟 復蘇 特點 原因
【作者簡介】王國興,浦東改革與發展研究院美國經濟研究中心常務副主任、研究員;尹翔碩,復旦大學經濟學院副院長、教授、博導
【中圖分類號】F171.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1568-(2013)06-0065-18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發生后,全球各國政府采取了積極的應對措施,美國也出臺了一系列政策,使得美國經濟在經歷了3個季度的衰退后,于2009年第三季度開始復蘇。自那以來,美國經濟一直處于持續但又有波動的復蘇中。經過長達4年的經濟恢復,美國經濟并未走出衰退的陰影進入新一輪擴張和繁榮。考察過去4年左右的復蘇,可以發現美國經濟的這次復蘇出現了一些新特點。本文將對這些特點予以歸納,并對其原因加以分析。
一、全球金融危機后的美國經濟復蘇特點
第一,經濟持續復蘇但不夠有力。全球金融危機發生的2008年,美國經濟進入衰退并延續至2009年第一、二季度,使得這兩年的美國國內生產總值(GDP)分別比上一年度下降0.3%和3.1%(圖1、2)。自2009年第三季度起,美國經濟開始從衰退中復蘇,但總體而言復蘇力度比較溫和。2010―2012年的GDP年度增長率在2.0%左右徘徊,也明顯低于上世紀80年代以來美國數次危機后GDP的年度增長率,圖2清晰地顯示了這一點。從季度情況看,本次危機后美國經濟復蘇已經歷了兩輪循環:從2008年第四季度到2011年第一季度為第一輪,GDP季度年化增長率從2008年第四季度負增長8.9%逐季加快至2009年第四季度正增長4.0%,再逐季放慢至2011年第一季度的0.1%;第二輪從2011年第一季度至2012年第四季度,GDP季度年化增長率從增長0.1%逐季加快至2011年第四季度的4.1%,再逐季放慢至2012年第四季度的0.4%。目前正在進入第三輪,可能會延續至2014年底。由于第一輪循環前低后高,第二輪循環前后一樣高,所以第三輪循環GDP季度年化增長率擺脫上述循環走勢、進一步走高的可能性不大。
第二,失業率持續緩慢下降,但距美聯儲新設定的調控目標仍有距離。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后,美國2010年的失業率高達9.7%,創下自1982年以來的最高紀錄(圖3)。月度失業率則從2008年1月的起5.0%上升至2009年10月的10.0%(圖4)。此后,美國失業率持續緩慢下滑,2013年6月已降至7.6%。與失業率在22個月中上升5個百分點相比,失業率下降2.5個百分點用了43個月,失業率下降的速率幾乎是上升速率的1/4。假設其他條件不變,按此速率,美國失業率至少要到2014年下半年才能降至美聯儲的調控目標6.5%,要到2016年底才能降至5.0%。與此相對應,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后,美國16歲及以上非機構就業人口總量從2008年的14536萬減少至2010年的13906萬,即有630萬人因受金融危機沖擊而失業。2011年起美國就業人口開始增加,達13987萬,接近2009年的水平,2012年進一步升至14247萬(圖5)。最新統計顯示,2013年6月已上升至14406萬(圖6),即迄今此輪復蘇已增加就業崗位500萬個,但與2008年相比還差130萬個。
第三,通脹趨勢仍不明朗,通縮威脅尚未完全解除。全球金融危機后,美國消費者物價(CPI)同比上漲率曾一路走低,2009年3―10月甚至連續為負值,即持續8個月通貨緊縮(圖7)。自2009年11月起,CPI開始回升并于同年9月達到3.9%,為本次金融危機以來的峰值。此后,CPI基本呈下滑態勢,至今尚未完全擺脫下行壓力,2013年6月僅為1.8%。總體而言,財政政策似乎比貨幣政策對CPI的提振作用更大。相比之下,除去食品和能源的核心CPI走勢相對平穩,基本上圍繞著1.75%的中位線上下波動,也沒有出現核心CPI為負即通貨緊縮的情況。2013年6月的核心CPI最新值為1.6%,低于美聯儲預訂的核心通脹目標調控值。從目前趨勢看,美國通脹進一步上行的風險小于下行的風險,未來一段時期即使通脹上行,其風險也不會失控。
第四,進出口連創新高,貿易不平衡有所改善,但進出口增速逐漸放緩。2009年美國進出口因全球金融危機分別暴跌達22.8%和14.2%,貿易逆差大幅改善(圖8)。但自2010年起,美國進出口即轉跌為增,且持續增長,其中2010年出口就超過了2008年的水平,2011年起進出口更是連創歷史新高,2012年分別達22106億美元和27452億美元,合計近5萬億美元。不過2010―2011年的貿易逆差又有所擴大,但未超2006年的歷史最高水平,也未達2008年的水平,而2012年又收窄了4%。從圖9所示月度情況看,進出口自2008年8月起同步下跌,分別至2009年6月和5月止跌回升。其中,月度出口在2010年12月超過2008年7月創下的1656億美元危機前最高值,此后基本保持上升態勢,目前穩定在1800多億美元。與之相反,月度進口額僅2012年5月略高于2008年7月創下的2319億美元危機前最高水平,其余月份均低于該值,貿易不平衡因此改善。總體而言,奧巴馬政府的“出口倍增計劃”取得了一定成效。與2009年相比,2012年出口增長了40.1%,其中貨物出口增長了46.0%,服務出口27.6%,貿易逆差對GDP的拖累逐步下降。但出口增速卻連年連月持續下滑,2010―2012年的出口年增速分別為16.9%、14.5%和4.6%,而出口月同比兩位數增速在維持了22個月后,2011年11月起降至個位數,2013年3月甚至出現40個月來首次負增長。因此,實現2015年出口比2009年的15782億美元翻一番目標已無可能。
第五,公司營運情況良好,稅后利潤增長強勁。受到次貸危機的沖擊,2007年美國公司稅后利潤總額從上一年13495億美元下降至12929億美元,2008年在全球金融危機沖擊下進一步下降至10509億美元(圖10)。但自2009年起美國公司稅后利潤總額便率先復蘇,且恢復了強勁增長之勢,2010年即超過2006年創下的50多年來最高額14430億美元,2011年和2012年又連續刷新歷史紀錄,分別達14751和17129億美元;而2012年的美國公司稅后利潤額已接近2004年的兩倍、2002年的三倍。 從季度數據看,經季節調整按年率計,美國公司稅后利潤總額于2006年第三季度達到階段性最高額13685億美元后逐漸下滑,至2008年第四季度 6437億美元見底(圖11)。此后,美國公司稅后利潤開始掉頭向上,5個季度后即2010年第一季度便收復危機前的失地,創下當時的歷史新高14341億美元,后又連續刷新紀錄,2012年第四季度創下17737億美元的歷史最高值,2013年第一季度略微回調至17495億美元。可見,美國經濟的微觀基礎相當堅實,如果美國公司稅后利潤繼續強勁增長,美國經濟的強勁增長是可以預期的。
第六,服務業復蘇快于制造業復蘇,經濟失衡狀況依舊。私人服務業復蘇較快,按2005年不變價格計算,2011年私人服務業增加值已超2008年水平,創出歷史新高;2012年再創新高。私人服務業增加值占GDP總額的比例也比危機前有所上升,2008年為68.0%,2012年為68.7%(圖12)。私人服務業中,除了“批發”和“除政府外其他服務業”外,其他八個子行業2012年增加值也已超過2008年的水平(圖13)。出人預料的是,作為全球金融危機的源頭,“金融保險房地產及租賃”的增加值不僅繼續在服務業中位居第一,而且該值僅2008年比2007年減少200億美元,2009年后連年創下歷史新高,可以說幾乎沒有受到危機影響。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由于美聯儲的超寬松貨幣政策,美國股市連創歷史紀錄,道指、標普和納斯達克指數已經分別站上15400點、1600點和3600點關口。只要美聯儲繼續實行超寬松貨幣政策,美股仍可能再創新高。“教育醫療與社會救助”增加值在私人服務業中位居第三,也未受到危機影響,保持穩步增長的態勢。應該說,奧巴馬政府應對危機的措施、對金融監管和醫療保險進行的歷史性改革是成功的。
相比之下,私人制造業復蘇較慢,其增加值在2012年才超過2008年的水平,但尚未恢復2007年的歷史最高水平。相應地,私人制造業增加值占GDP總額的比例也未恢復到危機前水平,2012年該比例為18.4%,而2008年為19.0%。由圖12可見,上世紀末以來,私人制造業增加值占GDP的比例一直呈下降趨勢,迄今未扭轉。由圖14可見,建筑業是拖累私人制造業復蘇的主要子行業。按2005年可比價格計算,其增加值在2011年觸及近期最低值4495億美元,2012年反彈至4637億美元,但距2008年的5240億美元還差近13.0%,低于2000年6552億美元的歷史最高水平41.3%。另外,農林牧漁增加值也未恢復到2008年水平。不過,制造業已基本復蘇,2012年其增加值已超過2008年的水平,接近2007年創下的近期峰值,反映了奧巴馬政府重振制造業和出口倍增計劃取得的成果。采掘業幾乎沒有受到危機的影響,2009年增加值就比2008年增加了25.2%,其中油氣開采增加值就比2008年猛增了50.3%,顯示了頁巖油氣革命的成效。但2010年起油氣開采增加值下降,與此同時采掘支持增加值上升,前者反映了頁巖氣革命導致天然氣價格大幅下降,后者體現了頁巖油氣開采熱對相關設備需求的增加。
私人部門在美國經濟中地位最重要的五大子行業依次為金融保險房地產與租賃、制造、專業與商業服務、教育醫療和社會救助和零售。結合其在GDP中占比變化(圖15)和上圖12,可以認為,危機后不僅服務業與制造業的相對地位幾乎沒有變化,上述最重要的五大子行業在美國經濟中的相對地位也幾乎沒有發生改變。其中“信息通訊技術生產”包括私人制造業和私人服務業中的計算機和電子、印刷(含軟件)、信息和數據等在內的新興產業,反映了由計算機推動的第三次產業革命深化帶來的成果。盡管“信息通訊技術生產”在GDP中占比呈逐步上升之勢,全球金融危機也沒有沖擊到這一趨勢,但總體上這個產業在國民生產總值中的地位不如上述五大子行業。
第七,房地產市場呈現更多復蘇跡象。2013年4月,美國成屋銷售年化為497萬套,為2009年11月以來最高水平;成屋銷售中間價為19.28萬美元,新屋開工年化數升至85.3萬套,均為2009年以來最高;房屋營建許可年化數100.5萬套,更為2008年以來最高;房價連續16個月上漲,創下自2006年以來的最長上漲周期,2013年3月標準普爾公司衡量美國20個大城市房價的凱斯―希勒(S&P/Case-Shiller)指數同比更上漲了10.9%,是自2006年4月以來最大年度增幅; 至2013年3月建筑業支出已連續13個月同比正增長。上述跡象表明,美國房地產市場已觸底回升,有助于支撐疲弱的經濟增長并增加相關行業就業潛力。2011年房地產相關行業就業人數779萬,比2006年的1019萬峰值少了240萬。 需要指出的是,房地產市場復蘇將是一個緩慢的過程:首先,美國房地產市場去庫存過程尚未結束,不僅仍有數以百萬計的止贖房產,還有1110萬戶住房按揭貸款處于資不抵債的境地;其次,美國住宅建筑商人氣指數2012年底升至47 ,為2006年4月以來最高值,但尚未突破榮枯線;第三,美國銀行業2013年起面臨提高存款準備金率要求,勢必收緊住房抵押貸款放貸標準,抵押貸款利率有上升的壓力;第四,與以往美國房地產市場復蘇由家庭和個人剛性需求推動不同,本次復蘇投資需求推動成分居多,投資者或投機者獲利離場可能導致房地產市場復蘇出現波動。
二、影響美國經濟復蘇的因素分析
總的來看,金融危機爆發以來,從宏觀上看,美國經濟復蘇過于溫和,失業率下降緩慢,通貨緊縮的風險揮之不去,經濟失衡狀況并未改善,但出口表現良好,尤其是貨物出口增長強勁,貿易不平衡有所改善;從微觀上看,企業經營狀況良好,稅后利潤創歷史新高,微觀經濟基礎非常扎實;從行業上看,服務業復蘇快于制造業,但總體上看,包括房地產業在內的所有產業都在復蘇。微觀經濟基礎如此扎實,宏觀經濟復蘇卻步履蹣跚,其原因主要可從供給、需求、外部因素及政策因素四個方面來分析。
第一,供給因素。首先應考察勞動生產率。美國私人非農部門勞動生產率增速近年來顯著放緩(圖17)。 由圖16可見,次貸危機以來6年里,美國非農部門勞動生產率的平均年增速僅為1.6%,遠低于戰后年均2.25%的水平,是戰后第三低增長期。這一方面是周期性因素所致,勞動生產率通常呈現出順周期性,即勞動生產率增速隨經濟增速放緩而下降,隨經濟復蘇而上升。另一方面,非商業周期因素也在其中發揮了作用。
其次是全要素勞動生產率。美國私人非農部門全要素生產率自2005年起即顯著放緩。 圖18顯示,2007―2012年非農部門多要素生產率年均增速僅為0.6%,比2000―2007年下降了近60%。 原因一是始自20世紀90年代由計算機推動的第三次工業革命提高勞動生產率的紅利至2004年前后已基本耗盡, 二是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技術進步步伐放緩,促使高科技企業放慢了資本深化進程。好消息是,2012年美國私人非農部門多要素生產率比上年提高了1.4%,是2007至2012年平均年增速的2倍多,可能預示著高科技企業資本支出增速加快,技術進步也可能因此加快。
第三是資源尤其是能源因素。全球金融危機后,美國頁巖氣革命方興未艾,帶來顯著的經濟效益:一是傳統能源行業重新煥發生機,二是因天然氣價格自2008年以來下跌超過60%,企業經營成本下降,帶動美國制造業投資增長;三是在就業方面新增了逾170萬個工作崗位,到2020年可望由此增加300萬個就業崗位,并且這些崗位的薪水將高于美國平均水平;四是石油進口減少,天然氣出口正在推動中,對平衡貿易收支產生積極影響。
第二,需求因素。總需求可以分為消費需求與投資需求;兩者又都可以從政府部門和私人部門兩方面去分析。
政府部門方面。從圖19可以看到,2009年第二、第三季度政府消費支出與總投資對美國經濟增長的貢獻為正,聯邦政府和地方政府均增加了投資,表明奧巴馬政府2009年2月啟動的7870億美元經濟刺激計劃(其中35%用于減稅,65%用于政府投資)發揮了作用,為美國經濟復蘇作出了貢獻。但由于美國債務急劇膨脹,政府繼續增加消費支出和投資力不從心,所以自2010年以來的13個季度中,有11個季度政府部門消費支出與投資支出對GDP增長的貢獻為負。同時,政府消費支出與總投資在國內生產總值中所占的比例也逐季緩慢下降。在過去9個季度中,該比例已從2011年第一季度的20.6%下降至2013年第一季度的18.9%(圖19)。展望未來,由于每年850億美元的自動減赤機制于2013年3月1日啟動,政府部門消費支出與總投資削減將拖累美國經濟增長。
私人部門方面。個人消費支出始終是美國經濟增長的主要推動力,除了2009年第一、二季度繼續受到危機沖擊外,此后15個季度個人消費一直是GDP增長的主要貢獻者,且貢獻率相對起伏較小,GDP占比始終在70%以上(圖20)。但2012年個人消費支出季度環比和同比增幅均有所放緩(圖21),原因在于個人可支配收入增幅下降。美國商務部2013年5月31日公布的數據顯示,美國個人收入增長陷入停滯。由圖22可見,按2005年不變價格,2013年一季度美國個人可支配收入環比為負增長,同比增速則大幅下滑。由于收入增長陷入停滯甚至下降,人們不得不動用儲蓄,致使美國人的儲蓄率從2012年第四季度的5.3%迅速下降至2013年一季度的2.3%, 為2007年12月以來的最低點,回到了全球金融危機前的水平。就私人投資而言,除2009年第一、第二季度受危機沖擊大幅下降外,此后15個季度中,有13個季度私人國內總投資對GDP增長的貢獻是正的。與此同時,私人國內總投資占GDP的比例也緩慢上升,從2011年第一季度的11.9%上升至2013年第一季度13.4%(圖19)。但是,私人國內投資總值處于極低水平,迄今尚未恢復到2008年及之前的水平(表1)。由于公司營運情況良好,稅后利潤增長強勁,私人部門投資對美國經濟的拉動作用有進一步增強的潛力。
第三,外部因素。歐債危機對美國經濟復蘇造成了負面影響。歐債危機對美國經濟的沖擊表現之一是美國對歐出口增速最慢。與2009年相比,2012年美國對歐出口僅增長了21.8%,與同期美出口總額增長39.0%相距甚遠,也遠低于同期美國對美洲、亞太、中東和非洲的出口增長水平(圖23)。表現之二是相互投資出現疲軟跡象。2012年美對歐直接投資流量甚至低于爆發全球金融危機的2008年(圖24),而歐對美直接投資流量在金融危機后幾乎連年持續下降(圖25)。不過,美歐相互直接投資的存量仍然十分可觀,互為首位(圖26、圖27)。
與美洲密切的經濟關系為美國經濟復蘇提供了支撐。多年來,美洲始終是美國第一大出口目的地,全球金融危機后這一地位進一步得到了鞏固和提高(圖23)。2012年美國對美洲地區的出口與2009年相比增長達49.1%,進一步與美對亞太和歐洲出口拉開了距離。美洲也是美國對外直接投資重鎮,無論是增量還是存量,美洲一直是美國對外直接投資的第二大目的地(圖24、圖26)。美國簽訂的20個自由貿易協定中,有12個伙伴國在美洲(加拿大、墨西哥、智利、哥倫比亞、哥斯達黎加、多米尼加、薩爾瓦多、危地馬拉、洪都拉斯、尼加拉瓜、巴拿馬、秘魯),占60%。在美國簽訂的41個雙邊投資協定中,有9個伙伴國在美洲(阿根廷、玻利維亞、厄瓜多爾、格林納達、洪都拉斯、牙買加、巴拿馬、特立尼達和多巴哥、烏拉圭),占22%。正是多年來苦心經營美洲經濟一體化戰略,造就了美國在全球金融危機后對美洲的出口和對外直接投資增長,推動了美國經濟復蘇。
亞太對美國對外經濟的重要性正進一步上升。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后,不僅亞太依然保持著美國的第一大進口來源地,而且美國對亞太出口的增長率高于美國出口的平均增長率。同時,亞太對美直接投資存量一直高于美洲,且亞太與美洲對美直接投資的差距有拉大的趨勢(圖28)。更重要的是,全球金融危機后,亞太對美直接投資流量已連續超過美洲對美直接投資。美國在亞太積極推進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TPP),動員參與談判的國家既包含了亞太國家,也包含了美洲國家,其目的之一就是把美國與美洲密切的經濟關系向亞太地區延伸,進一步推動美國對外經濟增長。
第四,政策因素。從貨幣政策看,除了將利率維持在0―0.25%的超低水平外,美聯儲從2008年11月至2009年4月實行了首輪量化寬松政策,刺激經濟作用明顯。從2008年第四季度到2009年第四季度,GDP從下跌8.9%轉為增長4.0%,實現了從止跌企穩到強勁復蘇的急劇轉變。第二輪量化寬松政策于2010年11月出臺,至2011年6月結束,使美國經濟避免了在2011年第一季度陷入衰退,GDP增速勉強維持在0.1%,并在當年第四季度提升至4.1%,但刺激作用明顯不如上一輪。美聯儲于2012年9月推出第三輪量化寬松政策――每月購買400億美元機構抵押貸款支持債券(MBS),但效果不理想;美聯儲于當年12月決定每月再購買450億美元長期國債,以替換原有的扭轉操作(OT)措施,使量化寬松規模達到每月850億美元。同時,美聯儲確立了失業率高于6.5%、通脹率預期不超過2.5%情況下0―0.25%的超低利率保持不變的新目標,使美國經濟在2012年第四季度避免了衰退,GDP增速勉強維持在0.4%,2013年第一季度進一步推高至1.8%。可見,三輪量化寬松政策總體上與復蘇進程的三次波動相關。
從財政政策看。自2008年以來,為了應對全球金融危機、刺激經濟增長和促進就業,從布什政府到奧巴馬政府都采取了減稅、擴大財政支出的擴張性財政政策,致使2008至2012各財年赤字分別高達0.455、1.416、1.294、1.297和1.089萬億美元(圖29), 占GDP的比例分別為3.1%、10.0%、9.0%、8.7%和7.0%,其中2009―2012財年每年超過1萬億美元的赤字創下了歷史最高紀錄。各種減稅、政府投資、金融監管改革、醫療保險改革、救濟等構成了擴張性財政政策的主要內容,一系列的法案構成了擴張性財政政策的法律基礎。 但從2013年起,美國財政政策逐漸轉向中性,強調促進增長與減少赤字的平衡,稅收增減和開支增減相結合,標志是財政懸崖法案,內容包括從2013年1月起調高年收入40萬美元以上個人、45萬美元以上家庭的個稅稅率、取消薪資稅減稅優惠、維持其他減稅政策、延長一年長期失業救濟金、2013年3月啟動每年約1100億美元政府開支削減計劃等。可以預計,實施中性財政政策后,美國財政赤字將趨于下降,但公共債務總額仍將維持在高位。自2010年第二季度起,美國累計公共債務與GDP之比已超過90%的警戒水平, 相隔半年后的2011年第一季度又進一步突破了100%,對美國經濟增長形成了抑制。2013年5月公共債務最新值為16.739萬億美元; 好消息是該值比上個月下降了0.54%,為2011年7月以來首次下降。盡管如此,未來數年美國公共債務狀況恐難顯著改善,因為醫療、社保等福利開支是政府開支的主要組成部分,而2011年其占GDP的比例已高達65%。由于福利開支在美國被定義為“強制性開支”,削減的難度很大。
從對外經濟政策看,奧巴馬政府圍繞實現美國經濟復蘇和提升美國競爭力,調整并實施了相關對外經濟政策:一是在更高標準(如勞工權益、環境保護、知識產權保護、競爭中立、服務業市場準入等)基礎上推進雙邊、區域和多邊自由貿易協定談判,包括:與韓國、哥倫比亞和巴拿馬就布什政府時期達成的3個自貿協定部分內容重新談判,然后予以批準生效;主導跨TPP談判并推動更多國家加入談判;啟動跨大西洋貿易與投資伙伴關系(TTIP)協定談判;啟動諸(多)邊服務業協議(PSA);等等。二是大幅提升投資在對外經濟戰略中的地位。為此修訂出臺了新的雙邊投資協定范本,并在美韓等雙邊自貿區協定重新談判和TPP、TTIP等區域自貿區協定談判中把投資列為重要內容。三是啟動出口管制改革。2011年11月7日的《美國軍品清單》第8類目“軍用飛行器及相關零部件”草案修訂版,標志著美國對敏感技術進行更恰當出口管制的工作取得重要進展。
三、基本結論
第一,美國經濟溫和復蘇趨勢仍將繼續。由于美聯儲的寬松貨幣政策將維持較長時間,私人服務業尤其是金融保險房地產及租賃業,將繼續在美國經濟復蘇中扮演重要角色。同時,作為全球金融危機的源頭,房地產市場復蘇預示著美國經濟復蘇進程可能逐步加快,因其不僅會助推金融保險房地產及租賃業,還可帶動建筑業。公司營運情況良好和稅后利潤增長之勢可望延續。
第二,美國經濟實現潛在增長率的條件尚不具備。首先是技術進步沒有取得大的突破,全要素生產率顯著放緩,導致勞動生產率增速放緩并呈長期化趨勢;其次是經濟結構失衡狀況沒有得到改善,制造業復蘇滯后,寬松貨幣政策產生的大量流動性一直存在;第三是盡管企業贏利情況很好,但未來預期并不樂觀,投資意愿低下,制約了就業增長和個人收入增長,加上政府消費支出與投資因自動減赤機制而削減以及薪資稅優惠取消,威脅到個人消費支出的增長。
第三,美國經濟未來的出路在于科技創新和對外貿易與投資。奧巴馬政府正實施以生物科技帶動科技創新和經濟發展的戰略,以加速生物科技取得突破,使美國國民更健康、生物能源產出更多、制造業轉型加快和農業生產效率更高。僅使美國國民更健康一項,就有助于大幅降低政府福利開支,破解公共債務高企之難題。同時,奧巴馬政府正通過推進TPP、TTIP和PSA談判,并于2012年推出了雙邊投資協議新版本,試圖用所謂高標準的貿易和規則來幫助美國公司開拓全球市場。
總的來說,美國經濟實現了較緩慢但持續的復蘇,這得益于美國宏觀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的推動,也得益于美國微觀企業的活力;但是由于企業的投資意愿不強,生產率提高不快,技術進步緩慢,家庭的消費支出增長也不快,加上外部條件總體上并不看好,美國經濟在近期難以有較快的增長。
關鍵詞:經濟全球化;發展前景;金融市場
中圖分類號:F83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828X(2013)05-0-02
經濟全球化是指以市場經濟為基礎,以先進科技和生產力為手段,以發達國家為主導,以最大利潤和經濟效益為目標,通過分工、貿易、投資、跨國公司和要素流動等,實現各國市場分工與協作,相互融合的過程,其作為當今世界的主要經濟趨勢,實際早已開始,尤其是在80年代之后。而金融行業是現代經濟的核心,在經濟構成中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俗話說:經濟全球化猶如一把“雙刃劍”,對于中國這樣的發展中國家更是需要利弊權衡的“雙刃劍”,它為一個國家的對外貿易發展帶來了機遇,有利于引進外資及先進的技術水平,發揮自身比較優勢。但同時也給一個國家的對外貿易發展帶來嚴峻的挑戰和巨大的風險,甚至為其與經濟安全帶來一定程度的威脅。在金融業市場營銷層面,為了應對經濟全球化及信息社會化等世界性全球性問題,應當作出屬于金融行業特殊營銷體系的策略調整,積極應對潛在的風險與機遇,迎接更好的發展前景。
一、經濟全球化條件下,我國金融市場營銷的新變化
金融服務業體系主要由以信托、銀行、保險、證券四大行業為支柱,其他非銀行金融業為補充的金融服務機構構成。而經濟全球化時期的金融市場注定是風起云涌的,在全面開放之時,面對外資銀行的進入以及本土金融機構之間的激烈競爭,各大金融機構不斷調整市場營銷策略,加大品牌推廣的力度。
著眼于目前的國內市場,首先由于國民經濟的穩定、持續數年的快速增長,其相應市場需求的高效穩健的服務被大量需求,金融業及其銷售服務也應當快速適應這一基本需求,但與此同時應當注意到的是盡管其市場需求較大但市場供求的不確定性也扶搖上漲,在金融市場飛速發展的今天,產品開發和市場開發的不確定性伴隨著全球經濟化發展加大,這都是國際大環境帶來的新變化。其次源于金融市場中經濟與投資主體的加速變化,其供求的狀況已經發生了較大變化,對于由于產品周期短暫、投資者針對性要求高等新進特點,對于金融市場價格決定、企業的運作方式、融資監管等各方面提出了新環境下的新要求。第三也是最為突出的一點則是較之前的舊型金融市場,其壟斷性強、地位高且競爭并不激烈,然而開放的市場環境將為新型的金融營銷市場帶來變革型的市場改革,在利益機制下其金融業的內部競爭將愈加激烈,對于這樣一個身處社會經濟系統高層的市場中,其營銷策略與戰略顯得彌足重要。
然而對于中國金融市場而言,其內部的競爭及發展更多是源于開放的國際形勢,自中國加入WTO之后,經濟全球化進程加快,各項金融管制放寬。由國外金融業大量進軍中國市場帶來的短期國際資本的大規模流動,使中國并不非常健全的金融市場受到一定程度的沖擊,如果不能在其市場戰略上有所調整應對,積極準備,就可能發生金融動蕩或金融危機,嚴重的甚至波及全球金融市場,影響世界經濟與貿易穩定增長。國際金融市場的營銷策略較之中國內部其自主性更強、更具有針對性和市場性,中國金融市場應該意識到,當前的銷售渠道正在發生著巨大變革,營銷距離在拉近,營銷空間在不斷拓展和延伸。同時,新經濟的先進技術除了循環迅速的金融產品也同樣體現在市場調研和促銷手段當中。信息技術的滲透改變了傳統調研的落后局面,使調研呈現出科技化、便捷化及準確性、時效性強的特點。而強有力的現代企業管理營銷團隊也應當是中國打向世界金融市場的銷售王牌,能否對動態市場作出迅速、準確的反應,市場空間的擴展、營銷技術的改進和銷售渠道的變革,敏銳的洞察能力、縝密的分析能力、優秀的管理能力,新時代的市場份額競爭也是營銷人才的機遇。
二、金融業角度的營銷策略
對于中國金融業而言全面迎接挑戰是必須的,上述幾個方面的情況分析無疑是我們值得關注的外部環境。它們推動市場開放,推動商品、資金、技術和勞務的跨國流動,促進資源的合理配置,從而促進整個經濟社會的發展;同時,它們又帶來種種沖擊,全球經濟的動蕩會影響我們的企業。
1.把經濟全球化帶來的全球產業結構調整和資產重組,當做中國經濟轉型、重組的催化劑,加強宏觀調控,完善穩健的經濟制度
十七大報告指出,要深化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規律的認識,從制度上更好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作用,形成有利于科學發展的宏觀調控體系。市場機制和宏觀調控都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內容。加強和改善宏觀調控,不只是為了彌補市場調節的不足,更是由我國的社會主義性質決定的。社會主義公有制及共同富裕要求國家必須發揮宏觀調控職能。當前,我國正處在體制轉軌和經濟發展方式轉變的過程中,市場發育不完善,地區間發展不平衡,又面臨日趨激烈的國際競爭,單靠市場機制的作用是遠遠不夠的,加強和改善宏觀調控顯得尤為必要。因此,建立完善的宏觀調控體系,這是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客觀要求。其主要措施包括首先對于國有商業銀行的改善經營和調整改革,合理安排及下放權限,發揮金融服務的積極性,其次,利用杠桿效應對于經濟進行調整,支持中小城市建設,積極優化產業結構,推進技術進步和產業升級。
2.加快金融改革,積極預防金融風險,加強相應金融監管
隨著國際投資和貿易自由化的推進,當金融管制要求被放開的呼聲越來越高,這也就解釋了世界各國尤其是西方發達國家向我國開放金融服務業市場尤其以幾乎取消各項限制的外匯業務為主導。國外的金融零售業、證券、保險業大舉進軍中國,在壓力面前,唯有抓住機遇,充分發揮國際國內兩個金額市場間的中介作用,利用國際資源為國內市場的穩健服務才是明智的抉擇。而與此同時,適當建立系列風險防御措施,如完善銀行管理體制、解決中小型企業融資難問題等,化解潛在中的金融風險,建立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相適應的金融體系,為進一步推進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創造良好條件。同時,觀念上積極主動,任何逃避和消極的應對都當被世界和時代所拋棄。唯有認真正確分析其影響,發展綜合國力,提高國際地位,才能在經濟全球化的浪潮中屹立不倒。
三、營銷角度的營銷策略
就金融業的市場營銷層面而言,應當了解和熟悉國際市場的環境和特點,積極分析其市場需求及針對群體,做出正確的市場判斷,采取合理的營銷手段。
1.樹立適應經濟全球化發展要求的市場營銷理念
當前,金融市場競爭已步入客戶經濟時代,客戶是其“衣食父母”,而優質客戶更是其生存之本和發展之源。金融市場營銷一方面要滿足金融市場需求,另一方面以實現自身利潤最大化為目標。其營銷應當是一系列有計劃、有組織的活動,它以服務投資者的個性化要求為理念,不斷發展并改善制定計劃、執行計劃、監控結果、修改策略的過程,其最高境界是對市場做出快速反應。
正確樹立市場營銷觀念應做到五個轉變:一是要從過去的以市場為中心向以投資者為中心轉變;二是要從過去的同質轉為針對不同需求群體的異質型服務;三是要從過去長期條塊分割、專業分工向發揮整體優勢、一攬子對外營銷轉變;四是要從傳統業務和陳舊服務形式向不間斷地創新開發金融新產品,并將生產中的各項因素差價轉移至本地的位置,保證最佳的集體利益;五是要從粗放型經營向精干高效集約型經營轉變。
2.多元化的國際市場優化營銷戰略
在營銷工作中要制定系統的整體營銷策略。一是產品策略。要根據中國金融市場發展戰略制定產品開發規劃,尤其要深化投資者文化、消費習慣等各項在新產品開發中的應用;要加強對現有產品的整合包裝,增加已有產品的附加值,不斷推出個性化的品牌產品,并通過各種形式的宣傳營銷吸引更多客戶。二是建立具有適應力的管理體系,融入市場,參與國際競爭,沒有良好而完善的管理作為支撐,將是一句空話。作為企業領導者和它們的高層管理者有責任保證管理系統行為及戰略融入到組織的每個細胞中,要為企業量身定做一個戰略行為框架。三是建立具有適應力的營銷體系,培養的新型營銷復合型人才,即掌握并能熟練運用現代科技,精通并能創造性運用現代營銷技能的人才,對其進行終身教育,并在適宜的情況下培養國際人才。四是制定國際市場營銷的公關戰略,建立“中國制造”的營銷王牌。經濟全球化中國企業將有更的多的機會在全球發達的消費市場中展示實力和發展自己的事業,實現跨國經營。國際市場營銷戰略公關理念與實踐的創新是作為現代企業營銷管理者應當重視的重要力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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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經濟危機;次級債;中國中小企業
此次全球金融危機的產生主要由于美國的房地產泡沫及金融衍生工具的杠桿造成的,其原因如下:
1、 美聯儲長期的低利率政策,造成固定資產投資的泡沫及經濟的虛假繁榮;
2、 美國衍生工具和信用評級的金融監管不力,致使類似網絡泡沫的經濟重現,使世界各國深受其累;
3、 美國對次貸危機的危害性估計不足,沒能在早期及時糾正和提供必要的支持,造成現在難以收拾的局面。
一、2008年中國經濟受全球金融危機影響分析
美國是典型的低儲蓄高消費的國家,其經濟發展對債務存在高度的依賴性,次級債危機必將導致其國內市場信用級別下降,而這會減少流向美國的國際資本,于是建立在國際資本流入基礎上的美國國內需求將因此而下降。與美國相反,中國目前正處于高儲蓄的狀態之中,外部需求的增長成為國內經濟發展的重要動力,國內經濟對外貿的依存度較高。美國對于中國而言,比中國對于美國而言更為重要。美國對中國的貿易總量高達中國出口貿易總量近百分之五十。當因美國經濟增長乏力導致的國內需求下降發生后,其對中國商品需求的增速也將下降,這將對中國的出口貿易增長造成抑制作用,從而影響國內經濟的發展。當大批以出口加工貿易為主體的中小企業處于生產萎縮、利潤下降的狀態時,為中小企業提供能源、礦產、鋼材等上游產品的國有企業也難以避過產能過剩的困境,國有企業利潤下降、上繳稅收大幅度減少在最近幾個月表現特別明顯。而此前存貨較多的國有企業將不可避免地陷入經營困難的地步。此外,從全球市場的角度看,在次級債的影響下,發達地區受到打擊最大,在美國對中國商品需求下降的同時,歐洲以及日本對中國商品的需求也會相應下降,這對于中國的經濟無疑是雪上加霜。美國的需求下降時,歐盟和日本的需求也跟隨下降,歐盟與日本沒有能成為美國份額下降的替代區域。因此,外向型經濟主導下的中國經濟產能過剩的問題將會越來越突出。
1.由于中國國際收支的資本項目還未完全開放、資產證券化的規模還處于初級階段、中國有大量外匯儲備,這些因素是中國免于受到此次金融危機嚴重沖擊的原因。
2.中國金融資產在美國的實際損失預計是巨大的。
3.中國雖然沒有在金融上遭受嚴重危機的沖擊,但全球金融危機及經濟衰退的影響對中國的沖擊和考驗也是嚴峻的。
4.世界巨頭的危機靠他們自己是無法消化的,中國勢必會成為最終的買單一族。
5.中國雖然采取了一系列的舉措,試圖用啟動強大的內需來化解此次外需不足造成的經濟影響,但為時太晚,長期的外需拉動型經濟不是短期內可以改變的。
二、全球金融危機及經濟衰退對中國中小企業影響
世界經濟危機的影響和國內經濟環境的低迷,給中國企業發展帶來了特殊的挑戰:
中國金融環境首當其沖地會受到巨大影響,金融環境的變化會導致一系列政策的調整,中國市場宏觀環境發生變化,這使得所有的企業都會受到影響。中國整個消費市場將發生變化。一旦普通消費者感覺到”嚴冬”來了,一定會收緊支出,這對消費市場的刺激會產生很大的影響。當消費市場不旺盛的時候,對所有的企業都有影響。對企業價值鏈的影響。當某個運行良好企業的上下游企業受到經濟危機的波及,照樣會影響到這個企業的運作。因為,只要產業價值鏈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企業都難以獨善其身。直接對出口企業造成影響。在經濟危機中,受到沖擊最大的將是在中國經濟中占有重要地位的中小型勞動密集型、出口加工型的企業。
因此,隨著經濟危機影響的深入,中國企業面臨的困境會越來越大。在新的經濟形勢下,如何突破發展瓶頸,一系列的問題與困惑擺在了企業面前:
1.出口增速下降,將面臨更多的貿易保護壁壘。全球經濟會對中國企業的出口產生較大負面影響。
2.境外投資企業的業績下滑,經營成本上升。受境外投資企業所在國經濟增長放緩影響,中國境外投資企業的業績不容樂觀。所在國的信貸緊縮,將導致企業的經營流動資金吃緊,對資金量的需求相應增加;如果所在國實施資本項目管制,那么境外企業與境內企業間的資金流動鏈條將斷裂。
3.國際商品市場價格下跌,中國企業的原材料成本下降。
4.國際金融市場動蕩,外匯衍生品風險上升。全球性金融危機形成后,國際金融市場動蕩,美元、歐元、英鎊、澳元等國際貨幣的波動幅度增大,從事外匯交易的風險大增。此前,有些中國企業在國際貿易或投資中為避免匯率損失,從事套期保值交易;另有一些企業從事外匯衍生品投機交易,這些交易中的風險因素不可忽視。
三、中國中小企業應對金融危機的舉措
此次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正在給處于轉型期的中國經濟帶來沖擊,對中國企業的負面效應開始顯現。但需要指出的是,在分析金融危機對中國企業的影響因素時,應當將外部沖擊與中國自身經濟周期的特點分離,以避免得出錯誤的結論。
1.出口企業應積極實施市場多元化。雖然美國經濟的放慢會拖累其他經濟體的經濟增長,但是中國企業通過實施市場多元化,仍有可能擴大出口。
2.以內需市場為導向,主動調整結構。由于中國的金融體系與外部基本是隔離的,中國經濟的基本面與其他主要經濟體比較是良好的。隨著多年的高速發展,中國國民收入不斷提高,內部需求也逐漸旺盛。因此,在外部市場深陷金融危機的時候,潛力巨大的內需市場應該成為中國企業的重要目標市場。
[關鍵詞]金融全球化;國際金融法;影響
金融全球化的含義和特征
考察晚近的國際經濟生活,其發展動向和顯著特征表現為經濟的全球化。在20世紀的最后20年里,經濟全球化的趨勢已明確無誤地展現在世人面前。作為全球化浪潮在經濟層面上的表現,經濟全球化主要以商品、服務、技術和資金大規模跨境流動以及各種生產要素的全球配置與重組為特征。經濟全球化是經濟市場化和國際化的延伸和必然要求,反映了世界各國經濟依存度的日益加深。從內容上看,經濟全球化可以分為生產全球化、貿易全球化、投資全球化和金融全球化等。金融全球化是經濟全球化的核心內容和高級發展階段。這是由晚近世界經濟發展的另一特點-經濟的金融化所決定的。所謂經濟的金融化,是指實物經濟被金融經濟所取代,社會資產的金融資產化程度不斷加深,國家間的經濟關系日益深入地表現為國際金融關系,如國際債權債務關系、國際股權股利關系、國際委托關系、國際風險保險關系等;金融因其更適合“數字化”和“終極市場”而成為經濟生活中一個核心性、主導性和戰略性的要素,對社會經濟的各個領域、各個層面的滲透和影響不斷增強。隨著經濟金融化程度的加深,經濟的全球化突出地表現為金融的全球化。
所謂金融全球化,是指國家或地區在金融業務、金融市場、金融政策與法律等方面跨越國界而相互依賴、相互影響、逐步融合的趨勢,表現為貨幣體系、資本流動、金融市場、金融信息流動、金融機構等要素的全球化以及金融政策與法律制度的全球化等。金融全球化一方面構成經濟全球化的應有之義,是生產全球化、貿易全球化和投資全球化發展的必然要求和自然結果,并與生產全球化、貿易全球化和投資全球化之間交互作用、交互影響。另一方面,金融全球化又因金融的特質和發展狀況而具有自身獨特的內容和運行規律。
首先,從金融全球化的歷史進程看,金融全球化并不是晚近伊始的新生事物,而是一個一直處于進行之中的發展過程,是金融一體化在全球范圍內的不斷擴展與深化。這一過程不是均勻展開和一蹴而就的,而是具有時間上的階段性、空間上的地域性、結構上的非均衡性特點。金融全球化趨勢早在20世紀60、70年代就初見端倪,80年代以后迅速推進,90年代至今則因更加充分地展開了其多樣化的內容而進入階段。在空間上,金融全球化可表現為區域化,金融全球化在一定程度上就是金融區域化推進和作用的結果。金融的區域化和全球化從先后繼起到同步運行,彼此間既融合又排異的互動發展,成為晚近世界金融發展的一道風景線。金融全球化發展的另一個顯著特點是涉及的主體范圍不斷擴大,由發達國家逐漸向發展中國家擴展。但這一進程是不均衡的,不同的國家和地區參與金融全球化的程度不同,享受到的利益也不同,金融發展速度有快有慢。發達國家及其跨國金融機構在金融全球化進程中居于主導地位,是金融全球化的規則制定者和主要獲益者。發展中國家特別是最不發達國家在金融全球化進程中則經常處于被動的、受制約的地位,面臨著“邊緣化”和“第四世界化”的威脅,一般較少地分享到金融全球化的利益,而較多地受到金融全球化浪潮的沖擊。
其次,從影響金融全球化的因素看,除跨國生產、貿易、投資和科技進步等實體經濟因素對金融全球化的推動外,跨國金融機構的全球擴展和全能化運作為金融全球化構造了微觀組織基礎,層出不窮的金融創新和日益激烈的金融競爭為金融全球化提供了持續的技術支持和發展動力;自20世紀70年代起在世界范圍廣泛興起的金融自由化浪潮,因打破了資本跨國流動的政策,使金融交易的市場空間進一步突破國家和地域的界限,為金融的全球化發展提供了制度上的保證。
第三,從金融全球化的內容看,金融全球化是指國家或地區在金融業務、金融市場、金融政策與法律等方面跨越國界而相互依賴、相互影響、逐步融合的趨勢。金融全球化的各種構成要素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影響,使得各國的金融資源可以在各個層次上以多種形式轉移、劃撥、融合和互動,金融創新日趨活躍,全球資金光速流動,金融領域的國際競爭異常激烈,可謂是21世紀國際經濟競爭的最主要領域之一。金融全球化一方面加劇了金融競爭,促進了金融效率、經濟發展和人類的福利,但另一方面它又具有負效應,它使金融風險明顯加大,金融波動通過一體化的市場得以迅速傳導,局部的金融災難動輒演化成為地區性、全球性金融危機甚至經濟危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成為當代國際金融生活的寫真。在金融全球化的形勢下,每個國家的金融均成為國際金融的有機組成部分,單個國家對經濟的宏觀調控能力明顯削弱,國際金融市場的失靈現象不時出現。
第四,從金融全球化的運行看,一方面,世界金融發展已經歷了中介金融、信用金融和資本金融三個階段,目前正在步入產業金融發展階段。從其產業地位看,金融不僅是第三產業中的獨立組成部分,而且日漸成為第三產業中的龍頭產業。與產業化相伴生和相適應,世界金融發展又衍生出工程化、信息化、混業化、網絡化等特點,對傳統的金融管理體制、金融經營理念等產生強大的沖擊。另一方面,這一時期的金融運行不再是簡單地從屬、外生、決定于實體經濟,而是在相融、適應、內生于實體經濟的同時,在很大程度上表現為獨立、超越、背離于實體經濟的特點,表現出強烈的符號性和虛擬性。據統計,目前在巨額的國際資本流動中,只有10%與實體經濟有關。而與實體經濟運動無關的國際資本流動大量屬于投機性資本流動,其全球游蕩和肆意攻擊成為威脅世界經濟金融穩定的重要因素。再者,隨著金融全球化的深化,全球金融市場間的相關度提高,經濟大國通過金融渠道對世界經濟施加影響更為便利和直接,已超出了貿易、投資等傳統渠道對世界經濟發生的影響。經濟發展落后的國家在經濟、金融發展方向和進程等方面往往被迫依從于發達國家的戰略利益,致使金融全球化的運行結果在一定程度上顯示為個別金融霸權主宰的金融全球化。
金融全球化對國際金融法的影響
顯然,當經濟全球化發展到金融全球化階段,其深度和廣度已然大大推進。實踐證明,晚近世界經濟發展所表現出來的上述趨勢是一個不可逆轉的自然歷史過程,并已對或正在對國際政治、經濟、法律和文化生活發生著廣泛的影響。國際金融法作為國際經濟法的重要組成部分,作為國際經濟生活的調整器和控制機制,植根于國際經濟生活并靈敏地回應著國際經濟生活。全球經濟環境的上述變化對國際金融法勢必也會發生重大影響,簡析如下:
第一,金融全球化凸顯了國際金融法的地位。金融全球化作為經濟金融化的結果,深刻地揭示了金融在現代經濟生活中的核心地位和作用,如金融在全球市場資源配置中的核心地位和作用、金融在國家經濟運行和宏觀調控中的樞紐地位和作用等,對于全球的法制體系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它使國際金融法在當代社會經濟即金融經濟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上升,成為調整國際經濟關系的最重要的法律部類之一,在國際經濟法中逐漸占據核心地位。反映在國際經濟法的研究上,表現為學者們研究重心的轉移。在20世紀70年代末,國際經濟法還是以研究國際直接投資的法律問題為中心,輻射國際貿易、國際貨幣等領域的研究;到80年代末,學者們的研究重心就開始轉向以研究國際金融的法律問題為中心,輻射國際投資、國際貿易等領域的法律問題。從國家層面考察,金融全球化對各國的國內法制也具有深刻的影響:一方面,金融法在各國法律體系中的地位和作用日漸凸顯,金融法發達與否已成為衡量現代各國經濟環境優劣的重要標志,以及國家法律、文化乃至社會文明程度的重要標準。如果一國的金融監管體系比較健全,金融法制比較完備,就可以推定該國具有較強的抗風險能力,推定其經濟和社會環境相對安全和穩定,那么該國就可能成為人氣旺盛的“網站”,吸引大量國際資金的流入。另一方面,金融全球化使得金融和金融業在國家經濟中的重要性日益上升,使金融法成為各國法律體系中最富特色的一個組成部分。金融業所具有的顯著的系統性、宏觀調節性和時間信用性等特點,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和改變著傳統的法律觀念和制度設計。相應地,現代金融法較之其他部門法,更加重視維護貨幣資金的使用權,更加重視鼓勵和保障金融資產的跨國流動,更加重視營建信用環境、契約環境、產權環境和會計環境等金融業發展之必要環境。此外,現代金融業的發展還呈現出機構國際化、體制混業化、資產證券化、業務創新化等特點,這些特點使金融法成為當前各國法律體系中發展最快、最活躍的法律部門之一。[next]
第二,金融全球化拓寬了國際金融法的范圍。在金融全球化背景下,跨國銀行及各類金融機構迅速發展,國際信貸和國際證券融資規模持續擴大,國際金融市場、國際金融工具和國際金融服務方式不斷創新,發展中國家更多地參與國際金融活動,國際金融關系無論在主體范圍方面還是客體范圍方面都得到極大的擴展,并呈現出纏結交叉、異化衍生、變幻莫測的特點。國際金融關系的多樣化和復雜化,客觀上要求國際金融法擴大調整范圍、改進調整方法,隨著國際金融關系的發展而發展。例如,伴隨國際保付業務的興起,國際保理聯合會(FCI)的《國際保付通則》(1987年制訂、1997年最新修訂)與國際統一私法協會的《國際保付公約》(1988年正式通過)相繼問世;隨著互換、期權、票據發行便利、遠期利率協議等金融工具的出現,巴塞爾委員會與國際證監會組織聯合了1994年《衍生工具風險管理指南》、1998年《關于銀行與證券公司的衍生交易的監管信息框架》等建議案;隨著廣泛從事銀行、證券、保險業務的金融企業集團的出現,由巴塞爾委員會、國際證監會組織、國際保險業監管協會三方組成的“聯合論壇”(theJointForum)于1999年推出了一套《多元化金融企業集團的監管》文件。晚近國際金融創新的層出不窮勢必要求國際金融法制度跟進創新,從而導致國際金融法的調整范圍不斷擴大,迄今已涵蓋國際銀行、國際證券、國際保險、國際信托等國際金融的各個領域,所管轄的金融市場由傳統市場擴大到歐洲債券市場、歐洲貨幣市場、期貨市場、期權市場等新興市場。由于全球化使得國際金融關系變得復雜多樣,促使國際金融法在調整方法上不斷嘗試、改進和發展。例如,各國金融監管立法和實踐越來越強調金融監管的有效性,體現在監管思路和方法上就是發生了如下變化:由全局性管制為主向日常性監督為主轉變,由質性金融控制機制向質性與量性相結合的金融控制機制轉變,由事后監管向涵蓋事前、事中和事后的全程監管轉變,由針對個案的被動型業務監管向系統性的主動型全面風險管理轉變,由東道國當局單一監管向東道國與母國當局合作監管轉變。
第三,金融全球化促進了金融法的統一化和協調化。首先,金融全球化所帶來的金融業務的規模化與國際化、金融市場的全球化和資本流動的自由化,必然要求沖破地域性金融管制的藩籬以獲得更大的發展空間,從而沖擊了國別金融制度壁壘,推動了各國金融政策和法制的國際化;其次,金融全球化意味著金融交易量增多、金融風險擴大,為了保障金融交易的有序和安全、防范金融風險的發生和擴大,各國一方面加快本國的金融法治建設,另一方面積極參與國際金融合作與交流,參與多邊金融談判和條約締結,在這一過程中不同程度地放棄或讓渡金融,由此促進了金融法的統一化。例如,各國金融服務業的規模化、產業化發展及其對世界經濟的深層次影響,促使跨國金融服務立法納入法律統一化進程,最終導致WTO《服務貿易總協定》及其金融附件、《全球金融服務貿易協議》等條約和協議的問世。從此,140多個國家和地區在金融服務業的市場開放方面必須承擔相應的國際義務,必須對照WTO金融服務貿易法和其承諾對相關國內法進行“立改廢”。我國為履行入世承諾,于2001年底頒布對《外資金融機構管理條例》及實施細則進行破舊立新,就是一個典型例證。面對日益激烈的全球金融競爭,各國在金融實踐中還積極移植和引進他國先進立法,競相采行金融慣例規則,以重塑或改善本國的金融投資環境,促進金融交易安全與發展,并避免本國金融業遭受歧視性待遇而陷入籌資難、進駐難的被動境地。各國的自發行動不僅促進了金融統一慣例的形成和發展,而且也促進了各國金融交易規則和監管制度的趨同。研究表明,近20年來,國際金融慣例取得了長足發展,內容廣泛涉及國際貨幣兌換、國際商業貸款、國際證券交易、國際支付結算、國際融資擔保等各個領域,特別是催生了一大批金融監管的行業性慣例,如國際銀行業監管的巴塞爾原則和標準、國際證券業和保險業監管的原則和規則。各國金融監管當局在實踐中自覺貫徹和推行這些慣例和標準,其結果是各國金融監管制度表現出相當程度的相似性。
此外,近年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重大國際經濟組織職能和作用的演變、相互間金融交流與合作的加強,以及各類區域性金融組織在推動區域金融法治方面的活躍表現,則為金融法的統一化和趨同化提供了組織基礎和制度條件。金融全球化呼喚金融治理的全球化和法治化,作為全球金融法律秩序的主要構建者和維護者,重大國際經濟和金融組織一方面注重加強自身的制度建設,如發展國際金融監管職能,加強對國際金融事務的領導能力,建立和完善多邊談判機制和爭端解決機制,為國際金融統一法的形成和實施提供有力的制度保障;另一方面注重加強組織間的政策協調和信息溝通,例如基金組織與世界銀行集團、國際清算組織在監控私人資本跨國流動方面的金融合作與交流,金融行業性組織在監管規則創制方面的國際合作和交流,全球性金融組織和區域性金融組織在金融危機預警和救助中的協調行動等,在合作中促進國際金融統一法制度的形成和有效實施。
第四,金融全球化暴露出現行國際金融法的不足并推動其改革。金融全球化是一柄雙刃劍:其一方面促進金融資源全球配置效率的提高從而促進國際金融的發展;另一方面也使金融風險的全球擴散變得更為容易和迅捷,從而破壞國際金融的穩定、阻礙國際金融的發展;一方面使人類休戚與共從而促進了人類的協同互助,另一方面也使人類面臨的全球性金融問題日益增多,從而給金融投機勢力興風作浪以及金融霸權國家轉嫁風險提供了可乘之機。20世紀最后十年頻繁發生的金融危機,便是各類國際金融問題的總爆發。慘痛的教訓為世人敲響了警鐘。分析這些問題的生成,它們固然暴露出某些國家宏觀經濟政策和金融監管等方面的種種缺陷,但更重要的是,它們暴露出了現行國際金融法存在的調整真空與軟弱性,暴露出了新形勢下國際金融體制的落后與低效。而在金融全球化的今天,如果長期缺乏健全有力的國際金融法治,缺乏完善有效的國際金融宏觀調控機制,則任何國家難以獨善其身。由此,改革國際金融體制、完善國際金融立法呼聲雀起,推動了國際金融法制度的變革。在國際層面上,基于貨幣金融領域的權威地位和職能與業務便利,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責無旁貸地擔負起改革使命。世紀之交,基金組織多次組織修訂《基金協定》,增加和調整資本份額、改革特別提款權制度、改善決策機制、整肅貨幣紀律;推動國際金融體制改革的研究和試驗,根據國際金融環境的變化調整基金宗旨、完善信貸制度,發展金融風險預警與金融危機救助職能。基金組織所領導的國際貨幣金融制度改革作為國際金融法對國際金融實踐的積極回應,目前仍在進行之中。
在國家層面,晚近,各國金融立法和改革空前活躍。從執世界金融發展之牛耳的西方發達國家,到金融危機重災區的發展中國家,均采取積極態度,在強化金融法治上大做文章。這一方面是出于各國完善金融法治、保障金融安全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呼應國際貨幣金融體制改革的結果。例如《國際貨幣基金協定》的每一項修改,關涉世界184個國家的貨幣金融利益和制度。值得注意的是,發達國家在金融立法改革中發揮了領軍作用。這不僅表現在有關國際資本流動和國際金融市場的規范方面,相關的國際法規則和法律秩序主要是幾個發達國家國內法律和慣例的境外延伸;而且表現在對國內法的示范方面,發達國家由于在金融全球化中居于主導地位,其對國際金融環境的變化往往更為敏感,反應更為迅速,因而金融立法和改革更貼近市場,引領著金融立法現代化的潮流。如日本1992年通過的《金融改革法案》、美國1999年通過的《金融服務現代化法案》、英國2000年通過的《金融服務和市場法》等,提出了功能監管、并表監管等金融監管的新理念和新方法,嘗試和發展了金融企業集團監管、網絡銀行監管等新制度,對其他國家的涉外金融立法無疑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和示范效應,對金融法的統一化方向也具有潛在的影響。
關鍵詞:全球金融危機;實體經濟;虛擬經濟
一、美國次貸危機向全球金融危機演變的原因
次貸危機之所以愈演愈烈演,最終引發金融危機絕非偶然,它是現行國際金融制度與經濟全球化的矛盾,實體經濟與虛擬經濟發展的嚴重失衡,政府在金融創新過程中忽視金融監管,未能建立起有效健全的金融調控體系等矛盾不斷積累共同作用的結果。
(一)現行國際金融制度與經濟全球化的矛盾是此次金融危機發生的重要根源。經濟全球化推動了生產要素在世界范圍內的優化配置,加速了國際貿易和國際投資的發展,促進了各國之間經濟的合作與發展。在經濟全球化過程中,各國實行貿易、金融自由化,表現出了各國經濟和世界經濟舊體制已不能適應經濟全球化要求的矛盾,尤其是現有的世界金融體制和經濟全球化間存在矛盾。現有的世界金融體制脫胎于二戰后建立的布雷頓森林體系,這一體系確立了美元在世界貨幣體系中的霸主地位。在布雷頓森林體系下,國際儲備資產由黃金和美元構成。美國作為國際貨幣發行國家可獲得巨大的貨幣發行收入,通過發行美元,通過信用擴張與收縮,美國可操縱國際金融活動,干預他國財政金融。同時,由于各國美元儲備大多采取美元存款、國庫券、債券、短期票據的形式,這使美國可利用這些資金加強自己的經濟實力,加強美國銀行在國際金融市場上的地位,并通過美元匯率的變化輸出風險、轉嫁危機。隨著全球化的發展,特別是隨著歐元區和以金磚四國為首的新興經濟體的崛起,全球經濟格局發生了重大變化。新的全球經濟格局要求國際貨幣體系和國際金融體系相應調整,要求改變以美元為主導的國際貨幣體系格局。這樣就產生了矛盾。
(二)實體經濟與虛擬經濟發展的嚴重失衡是金融危機產生的內在根源。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整個經濟系統已分為以金融資產為標志的虛擬經濟和以商品和勞務為代表的實體經濟兩個部分,并形成虛擬經濟與實體經濟的對立。在虛擬經濟高度發展的今天,虛擬經濟已滲透到經濟生活的各個領域,貫穿社會生產的各個環節,成為經濟發展的粘合劑、推動力和支配力量,逐漸成為經濟運行的核心。虛擬經濟是一把雙刃劍,既能促進實體經濟的發展,又會給實體經濟帶來損害。一國經濟的正常運行客觀上需要虛擬經濟與實體經濟發展基本協調,大體保持均衡狀態,不能出現二者發展的嚴重失衡。當虛擬經濟與實體經濟發展基本協調、均衡時,虛擬經濟發展就會成為社會經濟發展的推進器,而一旦虛擬經濟與實體經濟發展出現嚴重失衡時,這種失衡就極有可能會造成金融危機,并有可能引發經濟和政治危機,導致社會動蕩。在世界多極化和經濟全球化日益增強的今天,已出現虛擬經濟脫離實體經濟而片面過度發展的趨勢。大量虛擬的金融資本急劇增長,必然表現為金融資產的總量及其增長率大大超過實際生產總量及其增長率。而經濟的穩定歸根到底是以金融資產能否變成實物為前提,一旦這個前提發生動搖,只要有某個不可預測或不可控制因素的引爆,人們就會對金融資產喪失信心,金融危機就會突然發生,并且很快影響到其他國家。
(三)對金融的監管不到位,未能建立起有效的金融調控體系。隨著金融國際化、自由化浪潮的沖擊,一些國家紛紛放松對金融體系和金融市場的監管,這雖然使金融創新日趨活躍,但也逐步出現了一系列難以回避的問題。其中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金融創新過程中忽視了金融監管,未能使二者協調一致的發展。這次金融危機雖然與金融創新有關,但不能說明金融創新是錯的,而恰恰告訴我們金融創新是一把雙刃劍,在帶來高效率的同時也能帶來高風險。世界上一些國家在推行金融自由化的過程中,未能建立起有效健全的金融體系。各國銀行直接或間接介入風險行業,盲目的將大量資金投向房地產等非生產性領域,造成房地產價格快速上漲,推動了“泡沫經濟”惡性膨脹。當“泡沫”破裂后銀行的巨額貸款無法收回,形成大量呆帳、壞帳。一方面動搖國內儲蓄者的信心,引發了擠兌風潮,加速金融機構的倒閉;另一方面,巨額的不良貸款影響了外國投資者對有關國家經濟發展前景的預測,加速了資金的抽逃。
二、全球金融危機對我國經濟的影響
(一)全球金融危機對我國經濟的沖擊。首先,金融危機會影響中國經濟發展速度。目前在歐美等國,金融危機正向實體經濟蔓延,初步顯露出演變為經濟危機的征兆。美國和歐洲的最新統計數據表明,美國和英國等一些發達國家已出現經濟衰退。目前,我國經濟對外依存度較高,全球經濟放緩及由此帶來的外需減弱必然使中國出口受到影響,從而對經濟產生極為不利的負面影響。其次,會對我國金融市場產生巨大沖擊。從宏觀上這次金融危機對中國金融市場的沖擊是巨大的。盡管我國金融市場還沒有完全開放,但本次金融危機與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相比,對我國金融市場影響的程度是不同的。盡管這個危機起因在美國,但全球股票市場的下跌幅度最深的卻不是美國。從全球看,美國從危機爆發到現在,下跌幅度不過40%,歐洲大約50%,亞太地區60%多,日本達到了61%,香港的恒指甚至達到了67%,其他的新興國家也都超過了60%,而中國的股市更是跌到70%以下。不僅如此,中國擁有約兩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其中約60%為美國國債、“兩房”相關債券和其他美元資產(美國國債大約為6000億美元,“兩房”相關債券3000~4000億美元)。美政府接管“兩房”對中國具有正面影響,但美元未來的走勢對我國外匯儲備影響極大,如果美元大幅貶值,我國官方外匯儲備將不可避免的顯著縮水。再次,全球金融危機對我國外貿的沖擊。由于中國已經深深地融入到世界經濟體系中,2007年中國對外貿易依存度高達70%,在世界經濟和美國經濟出現嚴重問題的時候,由于美國和歐盟是中國最重要的貿易伙伴,歐美等國經濟陷入衰退將會降低進口需求,從而導致我國出口減緩。次貸危機以來,我國廣東、浙江等地沿海企業已受到巨大沖擊,且影響在逐漸加深。
(二)全球金融危機為我國經濟發展提供了機遇。首先,有利于我們從這次危機中吸取教訓,抓住機遇,將我國的事情做得更好。其次,這次金融危機會帶來世界能源、原材料降價。隨著人們對歐美經濟進入衰退憂慮的不斷增加,世界能源、原材料降價的趨勢短期內還不會發生逆轉。能源、原材料價格的下降,對延緩和一定程度上消除中國經濟發展資源瓶頸的約束,降低中國未來經濟發展的成本也是一個難得的機遇。中國應審視度勢,待機而動,在合適的時機動用外匯儲備到歐美發達國家和新興市場國家去購置發展所需的戰略性資源。再次,為中國提供了一個千載難逢的走出去的投資機會。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中國的崛起和現代化建設宏偉目標的實現,同樣也決定中國必須走出去,必須走向世界。我國已成為全球出口大國和第三貿易大國,且還前所未有的開始了由資本凈流入國向資本相對過剩國轉變的過程。這些過剩的資本加上長期以來我國高國民儲蓄率的基本事實表明:我國只有走向世界,才能造就一大批世界級的跨國公司,才能為中國的經濟進一步騰飛,為中國的崛起和現代化建設宏偉目標的實現奠定堅實的基礎。
三、我國應對全球金融危機的措施
(一)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進一步擴大內需,切實保障經濟平穩較快增長。當前要擴大有效需求,政府應及時調整需求結構。一方面,應對全球經濟衰退的形勢,我國的經濟發展必須由原來較多依賴出口向注重擴大內需轉變,由進一步啟動內需來帶動未來的經濟增長。另一方面,我國有效需求拉動經濟的貢獻率顯示,消費需求占55%,遠遠低于發達國家消費需求拉動經濟增長的80%的貢獻率,而投資需求比例比發達國家高出20個左右百分點,投資需求又主要集中在固定資產方面的投資,針對這一現狀,當前擴大有效需求應重點加快民生工程、基礎設施、生態環境建設,特別是加快農村民生工程和農村基礎設施建設。農村、農業發展起來,必然帶動農民收入的增加和消費需求的增長,從而形成一個內生需求拉動經濟增長的良性經濟發展態勢。
關鍵詞:經濟全球化;機遇;挑戰;應對
中圖分類號:F12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3309(2010)04-0076-02
一、經濟全球化的發展概述
經濟全球化的概念是1985年美國經濟學家奧多爾•拉維特在《市場全球化》的文章中提出的,但至今仍沒有一個統一的定義。一般意義上的經濟全球化是指在當代信息技術迅猛發展的前提下,世界各國在全球范圍內以市場為紐帶,在經濟上不斷相互交織、相互融合,逐漸組成相對統一的世界市場體系,并按照市場經濟的要求,實現資本、商品、技術、勞務等生產要素自由流動和合理配置的過程。①
(一)經濟全球化的特征
隨著信息技術和世界貿易的發展,經濟全球化呈現出新的時代特征,主要有如下方面:
1、科技信息的發展,使世界成為“地球村”
隨著科學技術特別是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互聯網的快速普及,使人類進入信息化社會,資本、技術以及人才在世界各國之間的流動,推動了世界經濟的飛速發展。主要體現在:一是互聯網的全球普及縮短了世界各國的時空距離,使世界變成了“地球村”;二是信息技術的發展帶動了知識經濟的發展,改變了傳統經濟的增長方式,加快了經濟全球化的進程;三是計算機的應用促進了世界經濟的分工與協作,使現代化的生產方式聯系更加緊密,促進了全球經濟發展的一體化。
2、國際貿易迅猛增長,呈現出金融全球化
國際貿易作為經濟全球化的重要內容,隨著電子商務的發展以及互聯網的應用普及,國際貿易逐漸趨于自由化,貿易自由化加快了金融在各國之間的流動,促進了金融全球化,世界經濟特別是跨國金融活動采用統一的標準,在全球范圍內投資和經營采取相同的金融工具,使得國際金融日趨發展。
3、區域經濟一體化的快速發展,促進了經濟全球化
區域經濟一體化是相鄰國家為了共同發展在平等互利的基礎上成立起來的。例如,東盟、歐盟等,在其內部實行一些優惠政策,有利于區域內生產要素的自由流通,具有一定的排他性,但不失其開放性,客觀上加快了經濟全球化的發展,特別是WTO為各國經濟的發展提供了更為廣闊的發展空間。
(二)經濟全球化的發展趨勢
經濟全球化是以貿易自由化為開端,隨著世界自由貿易的發展,生產的逐步國際化,20世紀中期后,金融全球化在信息技術的推動下獲得了快速發展。到21世紀90年代,世界經濟聯系更加緊密,經濟全球化獲得空前發展。經濟全球化帶動了世界經濟的飛速發展,其將來的發展趨勢是實現全球經濟的共同繁榮。
二、經濟全球化對我國經濟的影響
隨著我國經濟對外開放,特別是加入WTO后,我國經濟逐漸融入經濟全球化的進程中,自覺參與經濟全球化的發展。經濟全球化為我國經濟的發展提供了機遇的同時,也帶來了嚴峻的挑戰。
(一)經濟全球化給我國經濟發展帶來的機遇
1、為我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帶來了經濟資源優化配置的機會
我國可以積極參與經濟全球化的發展,充分利用國外的資金、技術、人才、管理經驗來發展本國經濟,促進經濟增長。我國要充分利用經濟全球化的機遇,積極引進外資,借鑒國外的先進管理經驗,拓展海外市場。
2、經濟全球化為我國經濟發展帶來了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機會
經濟全球化為我國帶來了先進的科學技術,先進的科學技術促進了傳統產業結構的調整。因此,在經濟全球化的進程中,我們可以利用經濟全球化的機遇,優化產業結構,促進國家經濟的發展。
3、經濟全球化為我國經濟發展帶來了經濟制度的創新
隨著經濟全球化、一體化,我國經濟參與到經濟全球化發展的進程中,能學到國外許多先進的管理制度以及一些先進經驗,使我國經濟在發展的道路上少走彎路,快速發展,逐漸縮小與國外經濟發展的差距,實現我國市場經濟制度的跨越式發展。
(二)經濟全球化給我國經濟發展帶來的挑戰
1、 可能給我國經濟發展帶來巨大的金融風險
隨著我國金融市場的開放,國際資本流動加快,我國的金融市場很有可能受到國際游資的沖擊,容易引發金融危機。目前,我國金融管理還存在一些漏洞,金融風險相對較大。隨著外國金融資本逐漸進入我國,我國經濟發展也面臨著國外金融業的沖擊。
2、我國經濟發展面臨與跨國公司競爭的挑戰
隨著外資引入的逐漸增多,很多跨國公司到我國來投資,跨國公司在國內的發展,搶占了我國的市場份額,也威脅著本土的中小企業,削弱了國內企業的市場競爭優勢,這些都對經濟發展造成了影響。
3、經濟全球化使我國經濟發展面臨地區差距進一步拉大的挑戰
由于我國的對外開放是由東到西,由沿海到內陸的開放,東部沿海地區在國家各項政策的支持下獲得了快速發展,而西部地區仍然很貧窮落后。隨著經濟全球化的快速發展,顯然是東部沿海地區吸引的外資多,中西部地區少,因此,經濟全球化的發展更進一步拉大了我國經濟發展的地區差距。
三、應對經濟全球化的對策
1、積極迎接經濟全球化
我國經濟在參與經濟全球化的進程中已取得了不少成績,我們應采取積極的態度,不能片面盲目樂觀和悲觀失望,我們要積極發揮自身的力量,揚長避短,趨利避害,充分利用經濟全球化的發展機遇快速發展,盡量減少和避免經濟全球化對我國經濟的沖擊,促進我國經濟健康持續發展,爭取在經濟全球化的進程中獲得更多的收益。
2、利用先進技術加快產業結構調整,實現經濟增長
隨著生產社會化程度的提高,我國應加快產業結構調整,優化產業結構,不斷引進國際上先進技術,更好地消化吸收,從而實現我國的技術創新,加大對我國傳統產業(如紡織、機械、輕工、煤炭、鋼鐵等工業部門)的技術改造,利用高新技術改造傳統的設備和工藝,提高我國自身的科技研發和創新能力,從而帶動產業結構的升級。
3、完善金融機制,應對金融危機
目前,我國的金融體制還存在許多問題,例如,金融體制不健全、融資結構不合理等等。針對這些問題,我國應完善企業融資結構,建立多層次的金融服務體系;針對呆壞賬,建立一套金融風險防范機制;加大我國中央銀行的宏觀調控能力,加強金融法制建設,構建獨立的金融司法體系,推進金融監管法制化。為了適應金融全球化發展的需要,應逐步提高我國金融業的透明度,做到各種金融制度的透明化,從而避免金融風險。
總之,經濟全球化作為當今世界經濟發展的趨勢,為各國經濟的發展帶來了機遇和挑戰,我國作為發展中國家,在參與經濟全球化的進程中,一定要以積極的態度,把握住機遇,應對各種嚴峻的挑戰,從我國國情出發,實現我國經濟的持續快速發展。
注釋:
① 符寒峰、符寒光.經濟全球化對社會制度的影響[J].江西社會科學,2002,(21).
參考文獻:
[1] 陳漓高.經濟全球化與中國的對外開放[M].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001.
[2] 劉力.經濟全球化中國的出路何在[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
[3] 李坤望、劉重力.經濟全球化:過程、趨勢與對策[M].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000.
關鍵詞:金融全球化,趨勢,思考
一、金融全球化的定義
金融全球化,是一個總括概念,指跨境資金流動造成的日益增多的全球聯系。其具體的定義眾說紛紜,難以統一。概括來說金融全球化是一個世界各國金融制度、金融市場不斷一體化,使得金融資產能在全球范圍內自由流動,最終能讓金融主體通過各種金融工具在全球范圍內有效利用金融資源,表現為金融市場一體化、區域貨幣一體化、金融規則一體化、金融衍生工具全球化、發展金融業全球整合擴展,從而達到金融資源在全球范圍內優化配置的一種不斷廣化和深化的金融活動,是一種全球金融活動和風險發生機制日益緊密關聯的一個客觀歷史過程和趨勢,是經濟全球化的一部分。
二、金融全球化對中國的二元效應
如今的中國已經是金融全球化程度較高的發展中國家,金融全球化對中國的影響越來越顯著,正面效應主要有:1、金融全球化不斷有利于中國從國際市場引入外資,也有利于中國“走出去”。2、金融全球化有利于中國學習發達國家金融運作的先進經驗,提高自身的金融效率。發達國家由于市場經濟建立較早,金融體系較為完善,金融風險控制機制嚴密,這給中國提供了很好的學習借鑒之機。,思考。
負面效應主要有:1、金融全球化使中國民族金融業的生存面臨巨大壓力。中國參與金融全球化符合自身長遠利益,但是,由于我國金融業處于弱勢地位以及抵御金融風險的能力還較差,如果外國金融機構大規模進入勢必給其民族金融業造成巨大的生存壓力,金融體系遭受沖擊將是不可避免的。2、金融全球化為國際游資制造風險提供了條件。金融全球化雖然有利于資本在國際間自由流動,但是,出于逐利的動機,國際游資會利用我國利率(匯率管制放開后產生的金融產品價格波動,大量涌入中國套利和套匯,加之目前國際上尚未對投機資本提供必要的約束機制,若有風吹草動國際游資就會從中國大量撤走,從而引發嚴重的金融動蕩。3、金融全球化加劇了中國經濟的泡沫化程度。從周邊發展中國家的實例中可看出,在過去20 年中,這些國家從國際市場籌集到的大筆資金被過度投入股市和樓市進行炒作,同時,國際投機資本也乘虛而入,證券、房地產市場逐漸脫離了經濟發展的基本面而飚升,并逐步演變為泡沫經濟。,思考。
三、面對金融全球化,中國經濟及金融市場存在的問題
面對金融全球化,中國的經濟和金融市場中的問題也逐步顯露,具體表現在以下方面:
(一)經濟上我國經濟對外依賴度過高
中國是一個外貿依存度非常高的國家,出口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巨大,中國在過去的四年里,對外貿易總額年均增長率在20%以上,遠遠高于同期全球經濟增長水平。近年來中國對美、日之外的其他國家的貿易有了迅速的提高,歐盟已經取代美國成為中國最大貿易伙伴,但美國仍是中國第一大出口市場和第二大貿易伙伴的美國,如果其經濟出現逆轉,中國則很難獨善其身。根據央行研究, 美國經濟增長放慢1個百分點, 中國出口就會下降6個百分點。
(二)現行人民幣匯率重估與匯率制度改革問題挑戰我國金融安全
近年來,中國外匯儲備增長伴隨明顯的貨幣供應量快速增長,表明中國外匯資產貨幣化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貨幣供應迅速增長的結果必然是流動性泛濫,房地產、證券等金融資產價格不斷推高,虛擬經濟運行逐漸脫離正常軌道,最終形成全社會的資產泡沫。而這些現象恰是歷史上數次金融危機出現的前奏。,思考。所以國際收支失衡對我國貨幣供給增加的負面影響不容忽視。
(三)金融體制及其改革存在宏觀層面的問題
我國屬于新興的市場國家,金融體制改革雖然已取得較大進展,但還具有明顯的過渡性,新舊體制交替引起金融業的混亂,導致金融體系運營效率下降,資金配置效率低下,金融風險增加,從而成為威脅金融安全。,思考。具體表現在:1、成熟的金融制度是市場經濟長期演化的結果,而我國實行市場經濟僅僅十幾年,金融機構資產質量不高,銀行經營管理水平低,經營效率低下,金融服務品種和質量跟不上經濟與社會發展的需要。2.隨著金融開放的深度和廣度的不斷推進,中國金融開放政策的缺陷也逐漸顯現出來。這主要表現在開放順序和開放程度兩個方面:在開放順序上,先是對外開放,后是對內開放;在開放程度上,則表現為非對等開放和一定程度的開放過度。這對于脆弱的中國銀行業來說,一方面使其市場份額下降,優質客戶減少;另一方面使其盈利能力下降,資本流動性降低。3.銀行監管水平跟不上時展的需要。我國目前采取的分業監管體制,已經受到初露端倪的混業經營的挑戰,如不及時對現有監管體制進行調整,就可能會形成交叉監管、重復監管以及監管的空白地帶和灰色地帶。4.利率管制造成存貸息差過大現行的中國利率管制政策是“貸款利率管下限,存款利率管上限”,據分析,銀行實際業務形成的利差異乎尋常地達到了5~6 個百分點。而存貸息差的國際平均水平是1.5~2個百分點。北美較高,也不過只有2.5個百分點。高息差形成的龐大利潤,是處于壟斷時期中國銀行業的利潤源泉,是中國利率制度缺失的產物之一,是中國銀行業最后、也是最豐厚的一塊“奶酪”。在過去,我們尚可接受這塊“奶酪”的存在,然而,在如今的中國金融市場中,外資銀行已經進入,并想分食這塊“奶酪”。,思考。屆時,大量外資銀行通過息差賺取的高額利潤,將會是以犧牲中國經濟發展的中長期利益為代價,也是以犧牲中國國民利益,惡化國內收入分配格局,抑制內需,削弱國內經濟持續增長的動力為代價。
四、我國應對金融全球化的措施
金融全球化已是大勢所趨,在金融全球化的情況下,一個國家很難脫離他國自我發展, 作為一個大國,中國自然不能脫離金融全球化潮流,造成經濟上的被邊緣化。具體從以下幾個方面考慮:
(一)從長遠來看, 各國經濟出現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聯動效應的可能性將大大提高, 過度地損害他國利益, 最終也會影響本國的利益,因此我國政府對全球經濟發展的聯動關系必須要有充分的認識, 形成相對一致的目標, 這也是解決全球金融一體化所帶來的復雜問題的基礎。建立新全球經濟金融協調與監管同盟勢在必行。
(二)就我國自身而言,優化公共治理,建立健全法律和監督框架,提高透明度,減少腐敗,建立和諧的國家環境,以便于從金融全球化過程中受益。
(三)大力推行人民幣區域化或國際化。盡管目前, 人民幣遠非國際貨幣, 但人民幣在東亞區域貨幣合作中已開始發揮積極的作用,建立亞洲地區貨幣互換合作體系,在亞洲國家之間尋求貨幣合作,逐步謀求人民幣區域化或國際化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選擇。
除此以外,戰略規劃自身需有足夠的彈性,可以靈活應變以適應金融全球化環境中頻繁的變化和外來沖擊。,思考。相信通過這種謹慎嚴密而又靈活多變的金融發展戰略規劃, 可以使我國金融發展充分得益于金融全球化的正效應,而又最大程度的消除或抑制其負效應。
開辟金融服務創新的有效途徑,大力發展中間業務是金融服務創新的突破點,積極開發新的電子技術是金融服務創新的有效手段,加快新產品開發是金融服務創新的載體。
適時與國際證券業接軌, 吸收發達國家的先進經驗, 使我國的證券業更好更快地發展。建立健全現代企業制度。金融全球化要求企業具備隨時對匯率和利率變化做出反映,及時調整生產規模、產品結構的能力, 所以必須建立健全現代企業制度,建立科學的經營管理機制。培育真正的市場主體和競爭體制,形成與開放環境相適應的競爭能力國有銀行要建立國家控股的多元化產權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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