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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季羨林生平,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關鍵詞:文化;大師;人文精神
中圖分類號:F55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0407.2012.09.019
文章編號:1672-0407(2012)09-043-07
收稿日期:2012-08-01
大師身后,一個社會的焦慮與反思
2009年7月11日,著名學者季羨林、任繼愈兩位先生同日辭世,學術界、文化界乃至整個華人社會皆為之震動,社會各界以各種方式,紛紛表達了深切的哀悼。一切形式上的告別終將落幕,哀痛之余,人們開始深思兩位老人留給后人的一些 “問號”——人文研究成果和精神財富如何及時梳理?人文學科與人文精神傳承面臨哪些困惑和挑戰?
兩位老人均以高壽辭世,按照中國人的傳統習慣,后人應該哀而不傷,然而,當一種精神也可能隨之消逝的時候,卻難免令人感到凄愴與憂慮。培育和葆養一個能夠孕育大師的學術土壤,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否則,逝去的將不僅僅是大師。
兩位老人都已年過九旬,在近百年的生命歷程里,留下了難以數計的文化財富。他們的人生軌跡,跨越了兩個世紀,恰與中華民族百年來跌宕起伏的命運相連,無論是學術水平、治學態度,抑或人格品質,都在昭示著一種純粹的、日漸稀少的文人精神。當下許多失落的,在他們的身上依然保有,因此,他們的驟然離去,仿若熄滅的燈塔,曾經遙望的方向,漸漸失去了指引,帶給人們的不僅僅是悲痛,還有巨大的失落感。人們通過各種方式追憶他們,挖掘與重溫他們的每一個生命點滴,反思著當下學術環境中的浮躁因子,并期望能夠喚醒一些不應隨著他們的逝去而一并消亡的精神與態度。
“季羨林帶著老知識分子的背影遠去”“代表一個時代的結束”……媒體上這樣的表述傳達出某種悵然和悲涼。許多人將季羨林和任繼愈兩位先生,看作中國文脈為數不多的傳承與接續者。
在上個世紀的文化和學術譜系中,當季先生這位出生于清末的農家子弟1930年入讀清華大學西洋文學系時,傳授學業的是吳宓、葉公超等大家。雖然國學院四導師中的王國維其時已然自沉,梁啟超也已辭世,但人文傳統依舊豐沛。正是在陳寅恪的課堂上,這位年輕人喜歡上了梵文,為自己一生的學術道路找尋到了最初的方向。幾年以后,同樣來自山東的小康人家子弟任繼愈,亂世之中在西南聯大用心攻讀中國佛教史和哲學史,為他傳道授業的是湯用彤和賀麟。
如今,當兩位老人的履歷再次被翻檢時,人們從中依稀瞥見那個大師輩出的黃金年代。
那個年代,在幾經政治和社會動蕩之后,漸漸離我們遠去。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人們在燕園里還能看到那些留存下來的、可被尊稱為“先生”的大家。一位當年的學生回憶老先生們校園漫步的景象:“王力先生戴著厚厚的像啤酒瓶底的眼鏡,睿智的腦門油亮亮的,走在路上總是笑瞇瞇的;宗白華先生是一個長得小小的老頭兒,身材不高,走路很慢,似乎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季先生的樣子,則是騎著一輛自行車,車騎得飛快,個子高,人瘦,風風火火的。
這些追述讓人們看到了這樣的景象:推開朗潤園一間公寓的木門進去,季羨林正埋坐在一人多高的資料堆中做學問。據說,他在80多歲時開始撰寫《糖史》,“不管嚴寒酷暑每天都到圖書館查閱資料,經常是看了半天,一個有用的資料都沒有,只能悵然若失地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家”。人們也知道了,任繼愈以耄耋之年,在視力也只有約0.1的情況下,每天凌晨4點起床,從事《中華大藏經》和《中華大典》的編纂工作。在最后的日子里,躺在病床上,神志不太清楚了,“還是不斷在談工作,說《大藏經》的事情”。
中國固有“死者為大”的傳統,在蓋棺定論之時飽受溢美也不是稀奇的事,即使把“大家”和“大師”諸多稱謂都加在兩位老人頭上,人們也不會提出異議。其實,正如季羨林的弟子所講,人們大多對季羨林冷僻的學術領域根本沒有真正的體認,但這并不妨礙媒體在老人身后掀起一場“解讀大師”的熱潮。他的成長經歷、治學之道、學術成果、生平愛好,甚至他的異國戀情,都以通俗的方式一一羅列。與文化界沾邊或不沾邊的人士,也都在這個悲傷時刻來述說自己對于大師的理解。盡管季羨林生前不止一次說過:“不能望大師們的項背,不過是個雜家,一個雜牌軍而已。”但在他身后,許多人還是毫不猶豫照舊冠之以“國學大師”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