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3-05-30 1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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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擁有自己獨立體系的國際法,跨國法律目前在不同領域有不同的分支。這些分支在區別于國際法的同時,又獨立于國內法律體系。基于此,有關跨國法律應當同國際法一樣努力形成一個統一整體以更好發揮其作用,亦或是應該如國內法一樣各自為政以適應法律關系的多樣性的討論,日益激烈。而筆者認為,跨國法律實際上區別于國際法與國內法,應當承認其獨立性的同時,注重實現三種法律體系的協同與配合。
一、國際法、國內法和跨國法
在開始討論國際法、國內法以及跨國法這三者的復雜關系之前,自然應先明確這三者的內涵,以便將它們互相區分。國內法,是指由某一主權國家制定或認可,并在本國主權管轄內生效的法律。國際法則指在國際交往中形成的,用以調整國際關系的,有法律約束力的原則、規則和制度的總稱。而跨國法則是在將整個世界視為統一社會的基礎上,用以調整國家、非政府組織、個人以及其他主體之間的關系的法律。
可見,跨國法律同時扮演著公法與私法的雙重角色。它可以被看做是一個由多種不同的跨國主體之間的法律關系組成的新法律體系。
伴隨著全球化的浪潮,我們不得不面對的是:盡管國際法和國內法都在不斷發展,越來越多的新型國際矛盾在社會各領域出現,讓這些歷經考驗的法律在實際應用中顯得力不從心。于是,跨國法律應運而生,以求在不大費周章地尋求國家主權支持的條件下,建立新的法律體系來解決這些新問題。
跨國法律是指“用以解決多種類型的跨國主體(包括國家主體和非國家主體)之間的法律關系的工具與方法的總和。”這意味著,跨國法是借力于國際法解決糾紛的手段、致力于解決特定跨國法律問題的新方法。而一個新生的法律系統必將與國際法以及國內法互相配合,才能使得它的努力不會因為過于“特立獨行”而最終無法被應用于實踐。
以下,將通過幾個例子來表明“合作”的重要性:
二、國際人權法
傳統概念中,跨國的人權法律關系通常是與國家外事活動相關聯的,比如貿易、發展合作、國家安全行動此類由國際法與國內法共同調整的關系。
然而全球化下,人權保護的跨國性日益增強。隨著國際勢力的增強,在跨國事務中,國家的地位正在被削弱。如非政府國際勢力(如大型跨國公司)常會在人權活動中限制政府的選擇余地。同時,眾多國際組織和聯合國分支機構,如依國際條約而成立的委員會,逐步構建了關于國際人權保護的“軟法”體系。他們“為詮釋人權的實質內涵提供了權威解釋,明確了國家主體的程序與實體義務,同時也幫助闡明了國際人權法在某些特殊領域中應有的不同理解。”而這些“軟法”因其調整主體不僅限于國家,亦包括非政府組織、甚至個人,應當被視為跨國法。
國際法中,如聯合國及《國際人權公約》,保障人權被視為是國家的基本責任。這為跨國人權保障義務提供了重要的法律基礎。而由于人權保障已不僅僅局限于一國之內,國際法與跨國法之間合作的重要性也變得明顯。區別于不同國家法律體系之間的協調合作,由于二者本身均具有高度的概括性,使得其很少出現本質性矛盾,因此也使得二者的合作更具可行性,如建立不同性質國際主體之間的合作機制、統一人權的基礎概念等。
轉觀國內法,因跨國法比國際條約更靈活、自由,國家主體的選擇更廣,有助于避免法律體系矛盾而產生的難以適用問題,從而更有助于實現跨國法與國內法的合作。另外,跨國法要得到實施亦需國家通過各種形式將其內容予以承認并適用。因此,缺少與國內法的良性合作,跨國法將成為一個空殼。
在一些人權保護的“灰色領域”,合作關系亦有其重要性。跨國人權保護中有一重要原則,即一國應當禁止侵犯別國,也即一國應當避免作出侵犯另一國公民人權的行為。這一原則看似明確,但在具體實踐中卻常常難以解決問題。如,一國將刑訊逼供的工具出售給另一國,而另一國使用該工具侵犯了本國公民的人權時,國家責任的分配問題難以明確。雖然相關跨國法可能已經有了明確的指導原則,但由于缺少國內法的規定明確界定刑訊逼供的非法性,使得跨國法中人權保障的初衷最終落空。該問題鮮明地反映了人權領域跨國法與國內法合作的必要性。可見要實現全球性人權保護,國內法也應當在必要的問題上,有所犧牲,謀求與國際法、跨國法的更好合作。
三、商人法(Lex Mercatoria)
商人法是最典型的完全獨立于國際法與國內法的跨國法。長久以來,對于商人法的批判通常是認為其作為單純的“私”法,缺乏合法性與強制力。然而,“新商人法”的新法律體系正解決著上述問題。
新商人法提供了一個相對自治的法律體系,足以與國內法律體系相媲美。首先,其形式更類似于國內法,比如將較為抽象的救濟方式被轉化為了具體可操作的法律條文,“立法機構”訂立了更為積極的商人法原則等。其中,國際統一私法協會的《國際商事合同通則》(UNIDROIT Principles)被視為是目前最為完備成熟的商人法典。其次,大量國際商事仲裁裁決為其提供了一個詳細判例體系,仲裁員亦成為了國際商法領域的專家。可見,商人法越來越傾向于建立一個與國內法體系相似的跨國法律體系。現在,國際商法正逐漸將其注意力從傳統的合同領域問題轉向建立起自己的“憲法性”法律。而在歐盟關于合同適用的統一法律規范的起草中將適用《國際商事合同通則》寫入草案更體現了其作為獨立的法律體系受到的認同甚至超過了國內法。綜合對于“新商人法”的各種評價,可以看出它的地位不同于國際法也區別于國內法,而它關于跨國商事領域的規則與程序是切實有效的。
即便是“新商人法”這樣相對成熟的跨國法,其實施仍難以脫離國內法而實現。事實上,“國際商事仲裁雖然始終保持其不同于國內法的獨立性,但卻時常在面臨國內法庭合法性審查時遭遇困境”。雖然《國際商事合同通則》在國際商事仲裁中已經被廣泛應用,但它僅是眾多指導性法律規定中的一部。這表明“新商人法”仍不足以成為脫離國際法與國內法而仍能“自給自足”的法律體系。國際商事仲裁裁決、法院判決、地方自治規范以及各國的商法規定在實踐中均提供了廣泛且法律效力分級不明確的法律淵源。而新商人法尚不能“自給自足”的特性決定了它與國內法、國際法合作的必要性。
要實現跨國法與國內法的合作,無疑需要國內法將跨國法律規定的內涵融入本國的法律體系之中,通過正當的立法、修正、授權程序將其效力引入國內法體系。而同時,也要求跨國法正視差異,盡可能的提煉普適的國際商法原則,以期盡可能多的滿足不同國家的不同需求。
四、全球衛生法
全球衛生法是一個全新的學術領域,區別于調整國家間關于人體健康活動的法律關系的國際衛生法,其目標在于建立一個基于全球社會,統籌國家、組織與個人的國際框架,而非僅是一個“各國衛生法大全”。
《國際衛生條例》是最為典型的國際衛生法之一。而對于全球衛生法的需求在經歷過諸如SARS,禽流感等惡性傳染疾病的威脅后應運而生。面對全球化下的新挑戰,《條例》進行了一系列的修訂,而《國際煙草控制框架公約》由世界衛生組織主持草擬,成為了第一個具有法律效力的國際公共衛生條約。
全球衛生法與傳統的國際衛生法是截然不同的。例如,經修訂的《條例》加入了人權保護的相關原則,與國際人權法保持一致。其運作基于來自非政府組織及個人采集的數據信息,其具體貫徹落實則由主權國家負責。上述修訂表明《條例》已不再單純的表現為依賴主權國家的國際法。相反,它立足于整體國際社會,亦更加重視個人與非政府組織的重要作用。《國際煙草控制框架公約》致力于全球煙草管控,亦明顯區別于國際法,試圖通過在煙草流通的各個環節降低煙草需求量。這就意味著其作用面將不僅僅只涉及國家,更將涉及非政府組織、跨國公司甚至個人。
基于上述兩個實例,可以發現全球衛生法與國際法、國內法有著顯著區別。但同樣的,其立法目的的實現不能脫離與國際法、國內法的協同合作。
《條例》適用中面臨的困境主要源于不完備的國家監管體系、國家的信息壁壘等原因。《條例》的貫徹由主權國家承擔具體責任,而如果國內法的規定與《條例》核心存在矛盾,那么《條例》的作用將難以發揮。而這也是《國際衛生條例》在過去的60年中一直不能落實的根本原因。可見,國內法與跨國法如果不能做到相互妥協與合作,新修訂的《國際衛生條例》將仍舊是一紙空文。
五、結語
全球化浪潮下,跨國法逐漸融入了法律的各個領域。無論是全球安全問題、國際勞工問題甚至是國際體育領域,跨國法以其調整主體的多樣性、其立法的靈活性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我們在承認跨國法律與國際法、國內法的區別的同時,亦應當清楚地認識到,三者必須合作才能真正實現各自的合理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