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3-05-30 10:08:46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高考復讀好不好，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第六次對高考分數的等待，已經從焦灼等到麻木，連同這七月的炎熱，統統交給了香煙，繚繞的云霧里心情跌至谷底。復讀的壓力可想而知，但沒有幾人能夠理解“高八”到底是怎樣的心情。與一幫稚氣未脫的孩子同坐，意味著什么。在我父母任教的這所大學校園，這幫看著我長大的叔叔阿姨眼神里的不屑與蔑視，像一個個滾燙的印章蓋滿我的周身，無處躲藏。就連小道旁的木槿也高舉著驕傲的花朵，將不解和輕視灑滿我漸趨佝僂的脊背?；丶颐鎸Φ倪€有老媽緊皺的眉頭和老爸唉聲嘆氣的酒杯。注定的挫敗感讓我喘不過氣來，在這頹廢的海里泅渡，看不到邊際。就像張抗抗說的：沒有辦法生活，也沒有辦法不活。
已經從浙江美院畢業的老同學語承找到我，求幫他代一個多月藝考培訓班的課，他因為今年考研而耽擱。學生還是去年的那幫藝考生，我幾乎全認識的，想我可以短暫逃離這令我窒息的環境，想都沒想便抓了簡單的行囊隨他去了一百公里以外的縣城。
迎接我的是語承的小妹，叫語諾。好像上次見她還是個小學生，編一頭的小辮，每天像個跟屁蟲一樣粘著我們，我經常拽著她的小辮數數到底編多少條，喜歡拿她逗樂，笑著看她哭，在她向媽媽告狀的當兒，我們便趁機溜掉。今天小妹明顯高了很多，一頭小辮也改成了低低的馬尾，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她的頭，她低頭躲開，我的手僵在半空，那雙經常跟我們耍無賴的眼睛里也多了幾分羞澀。只是以前未曾注意，小妹的面色有一種久不見陽光的慘白，嘴唇也呈一種罕見的青紫。陡然間想起語承說起過，小妹犯有先天性心臟病。
我住在語承的房間，窗前種著一大片剛扦插不久的白月季，幾朵小花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語諾一邊吃力地提著水桶，一邊跟我說：“白月季很難插活，到了國慶節便能賣上很高的價格，用不了幾年就能攢夠錢做手術了。”
她淡淡地笑著，一張極其干凈的臉，白皙如玉。眼仁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呈現出一種湛藍。她喘得很厲害：“華山醫院的醫生說，我的心臟比別人多開了個窗戶，如果不盡早做手術，我活不過25歲?！闭Z諾一臉坦然，仿佛說的是與自己毫無關聯的外人。
“我要種許多白月季，還要接很多做塑料花的活，看好我的小店，加上爸媽的工資，10萬，應該很快就攢夠了。”看著這個被命運抑制了呼吸的小生命，用與她年齡極不相符的超然向我詮釋著她對健康的渴望。心，被語諾的喘息聲撕扯地生疼。
語諾的心臟被上帝多開了一扇窗，而我的心因為一年又一年的高考，早已被逼進了漆黑的死胡同，再也看不見一絲光亮。 暗夜里，我點燃一根煙，一股灼熱的氣流竄入喉管，一陣痙攣，直到咳出淚來。 煙霧繚繞中，火機的光亮里，驚現語諾輕笑的眼，那眼仁異常閃亮，我在幻覺中慢慢睡去。
或許這幾年我的靈魂早已厭倦了我行尸走肉般的軀體，選擇了逃離，早已聽不見我的呼喚，也或許我在沉淪中根本沒來得及去呼喚。我掏出根煙，望著空空的煙盒，在語諾的小店里，我依舊每天買兩盒煙。看著正低頭做塑料花的語諾，望著這因病致貧的家庭，心一陣悸緊，生生地心疼，我慌忙將煙火熄滅。
“語諾，別做了！不就在心房補上那個窗戶嗎？咱們一起努力，補上它不就行了？”
“去拿個錢包，背上我的畫夾，看哥哥的！”
傍晚的廣場人山人海，我支起畫夾，語諾坐我對面，這種速寫是我最擅長的，只要抓住面部特征，2.3分鐘，便是栩栩如生的一幅。不一會，看熱鬧的人群便將我們團團圍住。夜幕降臨，語諾小聲而驚奇：“哥哥好厲害！180元！這樣一個月5400，一年就夠手術費了?！?/p>
我載著她，將自行車騎得飛快，“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唱過歌了，連續六年的高考，文化課沒有達過線，我甚至記不清自己到底為什么再去參加高考了。只知道今晚，我很快樂，破天荒的，我沒有點煙，將煙和火機鎖進抽屜，連同我卸下的頹廢。
語諾的小店極小，顧客是進不去的，只是臨路的那面墻開了一面大窗口，課余時間打開，賣點煙酒小百貨。從語諾小店的固話里，再次聽到我媽媽絕望至極的聲音，沒出意料，今年文化課又沒達線，120分的英語試卷，又沒突破40分的魔咒。其實一夜的安睡，早已從語諾的經歷中為自己打開了一面窗子，我已經知道自己的光明在哪里。對不起了，老媽！第七年的復讀班，再見！
“33分，也太少了吧？”語諾小聲反問。
“語諾，這樣好不好，你從初一英語開始教我，我把傍晚擺攤掙的錢交給你作學費。算我求你好不好？33分，說出去太丟人！”
語諾盡心盡責，用香煙包裝紙剪成的方塊卡片，寫上我每天必須掌握的單詞。只是很奇怪，這些單詞說熟悉也熟悉，說陌生也陌生，每天被語諾緊盯著的日子倒也有趣。抽屜里鎖著的香煙越來越多；抽屜里背過的卡片也越來越多。轉眼已到了開學的日子，語諾讀高二了，只是擔心她還會像以前一樣，因為發病，而處于半休學狀態。
9月的第一天，我回到自己的城市，承包了百貨大樓的一個柜組，主營繪畫用品。還和語承一起辦了個藝考補習班，憑著我們扎實的功底和這么多年的藝考經驗，補習班的隊伍一天天壯大。語諾依舊每周給我寄英語卡片，而我早已和語承說定，今年的收入全部留給語諾做手術，算我借給他們的。
變了味兒的奧數，亟須走出功利主義的泥潭和應試教育的誤區。是的?？墒?，在現實情況下，奧數簡直就是敲開名校大門的魔咒，誰會放棄呢？
說來說去，最后又兜到了大門――
阿里巴巴，大學開門！
這幾天正是各大高校的開學日。山東師范大學的新生小汪到學校報到，進校門沒多久就找了校門的碴兒，日“大門這么破，心都涼了”。不巧有記者就在身旁，一經報道，網友們紛紛熱議，山東師范大學的校門“火”了。其實，真實原因是小汪高考沒考出理想分數，又對被調劑的專業不滿意，想著復讀呢。倒是山東師范大學的領導們開明得很，一邊勸說小汪先適應大學環境，一邊回應網友們的評論，聲稱不花冤枉錢做表面文章，校門“破舊”不是重點，重點是好的校園環境和文化氛圍更能讓學生們受用終生。
聽聽，說得多好！大學之道，不在于大樓，更不在于大門，大學之道，在于大學有沒有大師，有沒有好的文化氛圍、學術氛圍。只要有了好的校園環境和文化氛圍，學生就能夠陶冶情操，學到想要學到的知識與文化。但是，有沒有好的校園環境一望即知，靠的是硬件，有沒有好的文化環境卻無法直觀地得出結論，這得看既往校友評價以及校友成就，也要看校園里的新變化。一所大學辦得好不好，或許不在于它的“211”排名，不在于它的土地規模，不在于它獲得財政撥款的多寡，而在于它能不能讓學生學到真知識，能不能以師生為本，能不能讓從這所學校走出的學生既能成才又能育德。
大學，并非規模越大越好，樓宇越堂皇越好。美國就有很多規模在四五千人的小型大學。按照咱們搞的那一套評價體系，這些大學恐怕連名校的邊都沾不上，進“211”“985”那基本上是天方夜譚。但美國維吉尼亞州的威廉瑪麗學院、麻省的衛斯理學院、康州的衛斯里揚大學等，都是此類小型大學，卻在美國學術界都有很好的聲譽。一個典型案例是，美國大學學費最貴的不是哈佛、耶魯這些常青藤名校，而經常是莎拉勞倫斯學院這個私立文理學院。為什么呢？因為這所學院以寫作、歷史、文學、心理學和視覺及表演藝術蜚聲美國，培養出了不少小說家、導演、教授和知名人士，可這所學校的學生數不過每期一千五百人左右，連我國許多的中學學生數量都不如。
當然，規模大的學校也有規模大的好處，不能一概而論。對于中國的高教改革來說，重視大規模的學校已有經年，也應當到了稍微重視一些特色學科、培養一些具備競爭力的小型學院的時候了。前幾年，筆者到西安一所民辦大學調研，與校長做了深入交談。這位校長苦惱于找得到優秀教師，卻招不到優秀的學生。為什么？因為只要學校有誠心，拿得出豐厚的薪水和相關待遇，自然就能夠吸引優秀教師，但是土地規模不夠，在校學生不夠，就不能夠進入二類、三類高校等級，遑論一類、重點了，也就難以進入好的批次招錄學生。那么為什么不能夠讓這些小型的高校自我轉型升級，成為小而精的高校呢？那所民辦大學迄今仍被一些政策瓶頸所困擾著。這說明高教政策的頂層設計需要進一步被推動，應當給予更多的小型高校以轉型升級的空間，并吸納更多的優質資源進入高教領域。
校門小一點兒、氣勢不那么恢弘都沒什么關系，讓學子學到真本領，涌現出更多的杰出校友，才是真功夫、好大學。但是，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希望高教改革更給力，繼續釋放政策空間，推動更多的大學形成特色競爭力，在讓“大而精”的同時，也讓“小而精”。小的，也可以是美的。
身為高管的父母因工作繁忙，無暇照顧準備高考的兒子，將他完全甩給家中年輕的女保姆照料。無處釋放備考壓力的兒子在性萌動的驅使下，竟利用手中的壓歲錢，頻頻引誘女保姆與自己發生關系。貪錢保姆竟手握偷錄的床上證據，對這個即將高考的小伙子發出威脅，結果招來殺身之禍……
2008年6月2日，周海在父母的淚眼中被警方拘捕，而此時離高考開考僅剩5天。12月2日，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以涉嫌故意殺人罪將周海提起公訴。
將兒子甩給保姆，怎奈那顆少年之心在躁動
1989年8月，周海出生在北京一個干部家庭。父親周東民是北京一家設計院的副總工程師，母親曹琳是一家國企的處長。周東民夫婦對獨子周海管教甚嚴。周東民脾氣比較暴躁，偶爾還會對兒子動武。在父母的高壓管教下，周海雖然學習成績比較優秀，但性格內向。
2004年9月，周海升入高中。因為他中考發揮失常，父母托關系交了贊助費才進了重點高中，所以他心里有些自卑，在學校也不太合群。在壓抑的氛圍中，正值性萌動期的周海迷上了網絡，時常悄悄上網查看一些有關性方面的文章。由此，他的學習成績一直處于后幾名。
而此時，周東民夫婦在各自的單位都升了職，經常開會、出差，根本顧不上兒子。無奈，曹琳到家政市場請了一個叫朱影的保姆照顧兒子的飲食起居，每月管吃管住，工資1200元。
朱影是河南農村人，長得挺秀氣，人也干凈利落，做飯、洗衣、收拾房間樣樣都做得不錯，周東民夫婦對她的表現很滿意。周東民夫婦將打理兒子日常起居的事務全交給她，并將其工資漲到1400元。與此同時，為提高周海成績，夫婦倆還為他請了家教。父母的苦心對周海成了一種壓力，他想擺脫壓力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朱影剛來家里時，周海只把她當成一個保姆，很少跟她說話。后來在接觸中他發現，朱影對他很關照。很多次，他趁父母不在家偷偷上網聊天，被她發現后，他不讓她告訴父母，她真的就替他保密。
2007年3月中旬，周東民夫婦先后出差。
一天晚上，周海復習完走出房間去上衛生間，聽到里面傳來朱影洗澡的聲音。聽著里面嘩嘩的水聲，周海突然內心一陣躁動，雙腳像釘住了似的，根本無法挪動……
過了一會兒，朱影披了條浴巾就出來了，結果一下子撞到周海身上，毫無準備的她嚇得驚叫起來。待看清是周海，她趕緊用浴巾裹緊了身體，轉身又回到衛生間。周海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他低頭跑進自己房間，心卻跳得快要蹦出胸腔。那晚，周海失眠了……
第二天早晨，他不敢抬頭看朱影，匆匆吃了早飯就去上學了。朱影倒像什么也沒發生似的，下午周海放學回來時，她像過去一樣做好了晚飯等著他。
吃完飯，周?；胤块g復習功課，朱影洗完碗，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而在自己房間里的周海此時根本看不進書，內心有一種沖動，總想著能靠近朱影。他幾次走到門外，又折了回來……
最終，周海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他來到客廳，對朱影說想吃水果。朱影側身從茶幾和沙發中間往外走，準備去給他削蘋果。周海站在茶幾旁邊，朱影從他身邊走過時，他似乎無意地用身體碰了一下她的胸部。朱影害羞地趕緊走開，周海卻感到血直往上涌……
此時的周海正是對性好奇又向往的年齡，總想嘗試一下網上看到的一幕幕。他甚至想去找小姐，又怕惹上病。思來想去，他竟大膽地認為朱影是最合適的對象。雖然她比自己大10歲，但結過婚有經驗，而且人長得也還算可以，再說她是家里雇的，不敢不順從自己。
2007年4月底的一天下午，學校臨時放假，周海在學校吃過飯后回了家。他悄悄地進了朱影的房間，看到她正在床上午睡，內心再次涌起強烈的沖動。他走到床前，一把抱住朱影。
朱影一下子醒了，用力掙扎著說：“快放開我!”，周海低頭說：“我喜歡你?！敝煊罢f：“你還是個孩子，而且我有老公?！敝芎Ｈ圆环攀?，固執地說：“我已經成人了，只要我們倆不說，誰也不知道。”說著，就要強吻她，但朱影還是掙脫了，站起來嚴厲地說：“你趕快出去，我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p>
這期間，對于周海躁動的心理和表現出來的行為，周東民夫婦一直蒙在鼓里。整日忙碌的他們關心更多的是兒子的成績和身體。他們有空就問家教，兒子最近學習有沒有進步；或者問朱影，他吃飯胃口好不好。家教出于私心，一直說周海學得不錯。而朱影大概怕丟掉這份不錯的工作，對周海的過分行為只字不提，反而說他在家就關在房間里學習，飲食也很有規律。
周東民夫婦放心了。他們壓根兒沒意識到，兒子已經是處于性懵懂狀態的小伙子了，經常讓他和一個年輕女保姆單獨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難免會發生什么不該發生的事。
保姆胃口在加大，高考生欲罷不能資金告急
在朱影那里碰了壁，周海并沒死心。
2007年5月的一天，周海放學回家時，看到朱影正在廚房邊做飯邊抹淚。他關心地問她怎么了。朱影說：“我婆婆病了，要住院手術，家里還要翻蓋老房子，讓我寄兩萬塊錢回去。我一下子哪拿得出那么多錢!”
晚上，趁朱影出門倒垃圾，周海對父母說：“她家里急著要錢，要不咱們把這一年的工資先支給她?”曹琳說：“現在保姆騙錢的很多，要是她把錢拿了，人又走了，咱們怎么辦?”
見兒子還要說什么，曹琳不快地教訓道：“你這孩子，管那閑事干嗎?好好讀你的書!”周海見父親也拿眼睛瞪著他，便不敢再說話了。
那兩天，周海發現朱影一直為錢的事愁眉不展，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她不是需要錢嗎?我攢了1萬多元壓歲錢，要是給她，她是不是就不會拒絕我了?”一想到要和保姆做交易，周海內心很不安?？墒?，對異性身體的強烈好奇和向往讓他顧不得那么多了。
那個周末，周東民夫婦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
父母走后，周海對朱影說：“你是不是真的需要錢?我可以給你?！敝煊绑@喜地問：“真的?”周海接著說：“不過，我不可能一下子給你兩萬元，而且我還有條件。你得答應我的要求，每次我都付給你錢?！?/p>
朱影沉默著，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周海又勸：“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而且只有你知我知?！?/p>
朱影可能是要錢心切，想了想后，點了頭。周海興奮極了，立即擁著她來到自己的臥室……事后，他給了朱影200元。
第一次體驗到男女之歡，讓周海欲罷不能。之后，他總是找機會和朱影發生關系，每次朱影都跟他要200元。也許是錢來得太容易了，朱影竟然次次都滿足這個不滿18歲的小伙子的荒唐要求。
2007年8月，周海高考落榜。周東民夫婦不甘心。他們覺得，自己這么優秀，兒子也不笨，應該能考上大學，因此要求周海復讀。周海卻執意不考了。
周東民氣得打了兒子一巴掌說：“不行!你必須復讀。我和你媽都是要臉面的人，我們丟不起這人!”曹琳也問兒子：“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成績這么差?是不是你沒把心思全用在學習上?”周海用余光瞟了一眼旁邊有些不自在的朱影，忙說：“您別瞎猜，我就是不 想再考大學了。”任憑父母軟磨硬泡，周海一直沒松口。
一天，周海無意間聽到父母在房間里說，如果他不復讀了，就把保姆辭掉。
一聽說要辭朱影，周?；帕松?。第二天，他主動找父母說同意復讀一年，但他不去學校上復讀班，那樣太沒面子，壓力也大，要在家復習。周東民夫婦特別高興，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并繼續請家教，朱影也留下來照顧周海。
然而，周海根本無法安心復習，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找機會和朱影在一起。而朱影看錢來得這么容易，又自感能掌控周海，她對金錢的胃口也就越來越大。
2007年10月的一天，周海趁父母出差之機又和朱影發生了關系。事后，朱影說：“你以后能不能多給我點錢?”周海說：“咱們不是講好價錢了嗎?”朱影面露難色，說她老公干活時摔傷了，只能回老家養傷，一家人都靠她養。見周海沉默不語，她又說：“如果我不能多寄錢回去，也只能回去了。”一聽朱影要走，周海馬上給了朱影400元。
之后，朱影總是找各種借口層層加碼：600元、800元?？粗嬲凵显絹碓綔p少的數字，周海開始發愁了，要是錢用完了怎么辦?萬一被父母問起他的錢怎么辦?但他也顧不上這么多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到2008年3月中旬，周海已經將自己存的1.3萬元壓歲錢全部花到朱影身上。可是，他不敢告訴朱影自己已經沒錢了，只好編瞎話從父母那里騙錢。他隔三岔五地不是說同學過生日要送禮物，就是說要和同學出去吃飯交流復習心得。
那段時間，周東民夫婦也感覺到了兒子頻繁地要錢。周東民問妻子：“小海要這么多錢干什么?不會去干什么壞事吧?”曹琳說：“你兒子膽小又本分，能干什么壞事啊?咱們不能因錢這點小事，影響他備考的心情?！敝軚|民覺得妻子的話有道理，也沒再說什么。
有幾次，周海向父母要錢時，被朱影看到了。事后，朱影對他說：“你父母真是挺有錢的，你要多少就給多少?！敝芎５靡獾卣f：“他們就我這么一個兒子，錢不給我花給誰花?”
這句話，可能給朱影吃了定心丸，也助長了她對金錢的欲望。
用偷錄“證據”威脅，驚惶的心不堪緊逼滑向深淵，
2008年4月初的一天，周海和朱影上完床之后說“我現在暫時拿不出錢?！敝煊傲⒓醋兞四槪骸跋胭囐~?”周海趕緊解釋：“我爸媽說了，只要我考上大學，就獎勵我1萬元，到時全給你!”
朱影“哼”了一聲說：“要是你考不上大學呢?”周海說：“那我也有法從父母那里要錢。你要不放心，我給你打個欠條?！敝煊跋肓讼?，同意了。周海便給她寫了一張“欠朱影1000元”的欠條。
之后，周海每次都要給朱影打欠條。朱影又提出，打欠條就要提高價錢，否則交現錢。周海無奈，只好把每次欠錢數額加到1200元。
4月25日下午，家教老師給周海上完課后走了，周海知道父母一般周末要在外面應酬，便拉著朱影上了床。完事后他從朱影的房間出來，沒想到正撞上開門進屋的曹琳。
這時，朱影正好也從房間里出來。兩人見到曹琳，不禁神色有些慌亂。曹琳見狀，心里產生一絲懷疑。她把兒子拉到一邊沉著臉問：“你跑到她房間干什么?”周海急中生智，解釋道：“我手上扎了個刺兒，讓她幫我挑出來?！辈芰找妰鹤幽樕＃銢]再說什么。
險些被母親撞到，周海驚出一身冷汗。更令他驚惶的是，可能朱影也意識到了危險，又開始頻頻逼他還錢：“你要是沒有，就去偷你父母的錢，或者偷他們的存折去取錢。”
周海一聽，使勁搖頭。朱影不依不饒：“那你想賴賬嗎?”周海為難地說：“你容我再想想。”
5月8日，朱影問周?？紤]好沒有，周海面露難色：“我還是不敢那么做?！敝煊稗D身回房間，拿出一個本子說：“這上面記錄著我們每次上床的時間，里面還夾著你給我寫的所有欠條?！?/p>
說完，她又掏出手機，讓周海聽了一段錄音，竟是周海要求和她發生性關系以及他們在床上時的錄音。周海的臉刷地一下白了，驚恐地說不出一句話。
朱影冷笑著說：“反正你們家有錢，我限你一個月之內給我10萬元，我們的事徹底了斷，我離開你們家。不然，我就把這些東西交給你父母，我再把你欺負我的事告訴我老公?！?/p>
周海嚇得渾身直打戰，“撲通”一聲跪在朱影面前，苦苦哀求她別那樣做，他一定盡快把欠她的錢還上。朱影又說：“讓你拿10萬元已是便宜你了，你如果還耍賴，那就再加價!”周海嚇得不敢再吱聲。
據周海交代，從這天到案發前，他一直處于失魂落魄狀態。遺憾的是，在這關鍵幾天，周東民夫婦忙出差，沒發現兒子的異常。而周海也根本沒想到要求助于父母。相反，他極度害怕朱影把一切說出來，自己逃不過父母嚴懲?？紤]再三，他決定先偷父母的錢穩住朱影。但幾天后，父母先后出差，家里只留下幾百元現金，存折也被父母鎖在抽屜里，即便偷出來，也不知密碼。
周海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每天晚上都噩夢不斷。在極度的驚恐與焦灼中，他腦海里閃現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讓她從這個世界消失，就永遠沒人知道這事了?！?/p>
5月13日，得知父母即將出差回來，周海下定了最后的決心。
當晚10點左右，朱影早早地睡了。周海從陽臺上取了一根裝修時剩下的鐵管，悄悄推開她的房門，用鐵管照著她的頭狠狠地砸了下去……清理完現場后，周海突然記起什么，跑到朱影房間一陣亂翻，終于找到那個小本子和一大摞欠條，他將這些丑惡的證據燒為灰燼……第二天晚上，周海將分解的尸體裝進編織袋，用自行車兩次運出扔到西四環羅道莊橋附近的荒地。
5月17日，曹琳出差先回來，見朱影不在家，就問去哪兒了。周海平靜地說她有急事回老家了。曹琳沒多問，以為她過幾天就回來了。20日，朱影的丈夫沈保衛打妻子電話總打不通，就打電話給周家。恰好是曹琳接的，她驚詫地說：“朱影不是回老家了嗎?你不知道嗎?”意識到不妙的沈保衛當即打電話報了警。
北京警方經多方調查取證，將目標鎖在周海身上。
6月2日，在母親悲愴的哭聲與父親痛楚的注視中，周海被警方從家中帶走。周海對殺害朱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但拒不交代動機和起因。這個糊涂少年可能對自己的荒唐性事無法啟齒。可當警方向他出示了一張他因疏忽沒銷毀的打給朱影的1200元欠條時，周海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得知這一可怕的事實，周東民夫婦又痛又悔，兩人幾乎一夜間白了頭。特別是曹琳聯想起那天的事，更是追悔莫及，不停地捶胸哭喊：“我有罪，我不配當一個母親呀……”
正是九月，剛開學沒幾天，班里轉來一個男生。中等個頭，黑黑的，瘦瘦的，很不起眼的那種。他像所有的復習生一樣，被安排在教室的最后排的角落里。
隨后學校組織的一次考試，他的數學成績令班里的同學大吃一驚，差一分就是滿分，其他同學被他遠遠地甩在了后面；英語成績同樣令人驚奇，在班級里排名幾乎墊底。落差之大，唯有她能與之相抗衡。她的英語成績在班里排名第一，而數學成績平平。這樣的表現令班主任有些哭笑不得。班主任先后找兩個人談話，希望他們迅速把瘸腿的學科趕上去。
“我就不信，你英語能學得那么好，數學就學不好？如果你數學成績能趕上來，我保證你可以讀名牌大學！”年輕的班主任充滿期待地鼓勵她。
很想向他請教學好數學的心得，對于數學成績優秀的同學，她總是充滿了欽佩之情。但少女的矜持和驕傲，讓這樣的心思像九月天上的云朵，在空中稍縱即逝。暗自嘆了一口氣，抬起頭，沒想到他竟站在面前，仿佛自己的心事被他偷窺了一般，她驚慌失措地低下頭準備逃走。他喊住了她：“我想請你幫我輔導一下英語，我來輔導你數學，好不好？”她背對著他，匆匆點了點頭，跑掉了！
從陌生到熟悉，從緊張到放松，兩人迅速進入了角色，擔當起對方的老師，其實又是彼此的學生。學好每一門課程其實都有好的方法和竅門，如果掌握了有效的方法，學好一門課程就會變得非常輕松。就這樣，她的數學成績和他的英語成績都一點點提高起來。班主任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對于他們的互助學習顯然是非常贊賞，甚至開始提前為他們指定上哪所名校。
因為已是高二，每天早晨上學，父母都會為她準備一個蘋果和一些小點心，讓她在課間補充營養，為高考做沖刺。奇怪的，放在課桌里的蘋果常常會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她更愛吃的梨子和葡萄。四下望去，所有的同學都在埋頭學習，猛然間回頭，看到他正望著她，眼光對接的剎那，她迅速低下頭去。
中午在學校的食堂里就餐，他都會搶著拿她的飯盒為她打飯。下一次，她就會想方設法搶在他的前面，把他的飯也打回來。畢竟他是男孩子，她搶不過他，于是她就和他講定，每人一周，輪流為自己和對方打飯，互不欠賬。顯然他是一個愛幫助別人的人，她的同桌，和幾個比較談得來的女同學，都得到他不止一次的幫助和照顧。大家都在她面前談論他的好，她把耳朵捂起來，裝作沒聽見。
高三時，換了班主任，原先的班主任被調到了高一年級。取而代之的是教學經驗更為豐富的英語老師。英語老師是一位年近五旬的老太太。她面目慈祥，對于英語成績優秀的她一直比較偏愛。
春季的一天中午，乍暖還寒，她和他在學校操場僻靜的一角進行英語交流，以此來提高口語水平。不想突降一場在這個季節很少見的大雨。兩人迅速向教室跑去。她跑得慢，他伸出手拽著她的手一起跑。跑到教室里，抬頭一看，班主任正用嚴厲的目光瞪著他們。她趕緊松開拉著他的手，隨即很不體面地連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
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場春天少見的大雨，隨即在她的生活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老太太找來了她的父母，要求她的父母嚴加管教她。他的日子顯然也不好過，班主任多次找他談話，并在課堂上公開訓斥他。最后一次單獨見面，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喊：“我們沒有做錯什么，她是一個老巫婆！你相信嗎？我以后一定要娶你！你相信嗎？”
班主任并沒有打算輕易放過他們，不止一次公開譏諷她：“一個只有英語成績出色的學生是根本考不上好的大學的?！辈⒆屗龑懴卤ＷC書，在以后絕不和他在一起。她受不了這樣的污辱，哭著跑出了校園。
她在外晃蕩了兩天，父母都急瘋了，四處找她?；丶液?，她說不想上學了。父母苦苦哀求她，她只能屈服，不情愿地充滿委屈地向班主任道歉。當著她的面，老太太似乎原諒了她。但父母一走，在教室里，當著全體同學的面，班主任充滿嘲諷地說：“一個女孩子要學好很難，學壞是很容易的。我真不知道，你還有什么臉面能夠回來？只要你在這個學校里，有我在，就不會有你的好日子過的！”
別無選擇，她只能轉學。在學校里，她收到了他的信。他說：“對不起！全是因為我！”她含著淚水把信紙撕碎，扔進了風里……
那一年的夏天，她考得一塌糊涂，甚至連最讓自己驕傲的英語學科也差得離譜。他也只考上一所師范學校。他在信中鼓勵她：“一定要振作起來，爭取從頭再來。”
她選擇了復讀，同樣的，被安排在教室的最后排的角落里。像一棵沒有人注意的小草。正是這棵小草，立下了雄心大志。所有對班主任的恨都成了她學習的動力，目的只有一個：報復！
如愿以償，一年后她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學。大學畢業后，她又考取了本校的研究生。畢業后，留在了這個大都市。對于當年那個思想封建、小題大做、窮兇極惡的班主任，仍舊耿耿于懷。而他早已多年沒有和她聯系過。他在雨天拉著她的手奔跑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賭氣似的大聲咆哮的“我一定要娶你”的豪言壯語如今想來仍舊怦然心動！他喜歡過自己嗎？她課桌里的蘋果是不是被他偷換成了梨子和葡萄？他為什么總是討好她周圍的女同學？應該是喜歡的！但他從來也沒有對她表達過。透過巨大的玻璃窗俯視都市的美景，她感到往事如昨，心中悵然若失。
接到高中同學聚會的電話邀請，本來她工作繁忙，但得知老師和同學們都要參加，她欣然應允了。這不是她期待已久的機會嗎？他會來嗎？她更要報復，她甚至設想了這樣的場景：眾目睽睽之下，她只給其他老師和同學們敬酒，而置那位老太太于不顧。她就是要冷落班主任，讓這位當初欲置自己于死地的老巫婆看看，正是惡毒的譏諷和打擊造就了化蛹為蝶的自己。
校園的風景依舊，只是物是人非。不出她所料，她成了同學們矚目的焦點，當年那個年輕的班主任也已經是人到中年，她和心愛的老師相擁而泣，老師感慨地說：“你是從我們學校走出來的，你是學校和老師們的驕傲！”淚眼迷離中，突然看到了他，他沒有什么變化，還是黑瘦的模樣，只是臉上多了一副眼鏡。有同學說，他現在回到了母校當老師，教的竟然是她當年最擅長的英語。他攙著一位老太婆。仔細看去，不由吃了一驚，竟然是她恨之入骨的老太太。老太太真的已經老了，頭發花白，額頭上布滿了皺紋，背也有些駝。剎那間，所有的恨變成了一種心酸。準備的反唇相譏的臺詞也在瞬間變成了溫柔的問候：“您還好吧？”老太太抿緊了嘴唇，老淚縱橫。她很有風度地與老人擁抱在一起……
聚會結束后，他送她到車站。
“謝謝你，謝謝你能不計前嫌，這樣對待她。”
“你不也一樣？”她再一次想起他賭氣時說出的“我一定要娶你”的承諾，雖然他們現在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不一樣，她是我的母親，我希望你能夠真心原諒她！”
盡管如此,每年都有大批的普通高中、綜合高中的學生考入大學,甚至不乏重點大學。而在重點高中,每年也總有一部分學生,沒能像剛入重點高中時家長和教師所預期的那樣,考入重點大學、普通大學,甚至不得不復讀。是什么原因促使這些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萬里挑一的學優生最終成為了重點高中的“后進生”呢?
一、學校的錯誤觀念和不當作為對學生造成心理挫折
每年九月,接到重點中學錄取通知書的學生來到夢想中的學校,高興之余不得不面臨新的篩選――重點班的選拔。隨著高招的年年擴大,升學率指標漸漸淡出人們關注的視野,取而代之的是重點大學的考取人數。高考結束后,各重點高中都以清華、北大等重點大學的錄取人數作為宣傳的重點,以吸引更好的生源。
學校為確保重點大學的升學人數,集中學校的優勢資源,投入重點班。這給那些沒能進入重點班的學生以極大的心理打擊。重點班學生少,學習環境好,師資力量強;而普通班人數多,學習環境差,師資力量相對薄弱。這鮮明的對比會使普通班的學生們有種被拋棄的感覺。他們在初中可是學校的佼佼者,巨大的落差使他們產生了嚴重的挫折感。一個不良的開端等于失敗了一半,尤其重點班的存在,對這些高一新生敏感而稚弱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沖擊。如果學校對此處理不當,會嚴重影響一部分學生以后三年的高中生活。
學校的錯誤作為和不作為是后進生形成的內在的制度性因素。
二、教師角色轉換的滯后和錯誤的學生觀促使后進生形成
新生入學后,在教師和同學之間存在兩種期待。學生期待還能在新教師中找到熟悉的影子,他們已習慣了初中教師的教學、處事的風格,自己就是在那樣溫暖的目光中,一路順利地考入重點高中,成為被人羨慕的學優生的,這種期待也是他們渴望在高中能重現昔日初中輝煌的流露。
同時,教師也有一種期待,不論教師是否承認,他們都在有意無意地期待自己昔日成功弟子身影的再現。給學生上完第一節課,教師回到辦公室談論的焦點多是,某某學生怎么怎么樣,和原來的誰誰差不多,以后會怎樣。教師憑第一印象就給學生的未來下了一個初步定論。特別是有多年經驗的老教師,他們對自己的直覺很自信。不可否認,老教師經過多年教學,閱人無數,看學生自然會有一手,但這種先入為主的“貼標簽”思想,不免會對以后的師生相處帶來負面影響,因為教師的鼓勵和認可,對學生的成長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師生之間的這兩種期待不可能完全重合,在交集之外的學生可能成為未來的后進生。
高中教師一般都是采用跟班的形式,從高一一直把學生帶到畢業,再從高一重新教起。教高三的教師回頭來教高一都會有一種不習慣。從高三的高強度、大跨度、高難度、高成就感的復習課到高一的小步伐漸進、打基礎,看不到學生明顯進步的新課教學,他們會感到無所適從,找不到感覺,總認為:這一屆學生怎么這么差,什么都不會;這么簡單的東西,講了好幾遍還不懂。他們沒有意識到,“教師的經驗與學生畢竟不同,教師的認知不等于學生的認知”,對學生的能力和基礎無端地產生懷疑,對學生來講,是“致命”的。
在這種心態下,教師持有的紅花綠葉的觀念(紅花畢竟是少數,怎么會只有紅花沒有綠葉呢?)更顯合理――強中更有強中手,重點高中是高手如云的地方,存在后進生是正常的,無足為奇。多年下來,他們也就見怪不怪了,對重點高中后進生的存在已經麻木了、習以為常了,認為有一部分學習好的就行了,不可能都考上北大、清華。
教師主管臆斷、不能平等地重視每個學生是后進生形成的一個重要原因。
三、學生自身適應能力的不足為日后由優變差埋下隱患
能考入重點高中的學生成績都很好,而這些好成績的取得因素卻存在很大差異。總體來看可分三類。
其一,聰明型。這類學生智力超強、記憶力好、頭腦靈活、思維敏捷,學習初中的知識沒壓力,一看就懂,一聽就會。記記背背的東西對他們太容易了,整個一個初中他們過得快樂而且驕傲,一路高歌沖進重點高中。
其二,努力型。這類學生智力一般,甚至偏下,但目的明確,學習刻苦,自制力強,為了能考上重點高中加班加點、沒日沒夜地苦學,他們幾乎沒有休息日。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年的努力沒白費,終于摘取了重點高中的橄欖枝。
其三,理智型。這類學生智力一般或偏上,凡事有自己的看法,愛好廣泛、學習態度端正、學習方法得當、適應能力強、喜思考、善于總結,把學習和生活的關系處理得很好,學習對他們來說,并不輕松但絕非苦差。
這三類學生沒有好壞之別,他們成功的例子每類都不乏其人。但他們都有可能成為重點高中的后進生。
聰明型的學生,由于小學、初中多年來形成的優越感使他們的抗挫能力明顯不足。一旦在高一不能嶄露頭角,其學習的積極性會極大地受挫,厭學情緒明顯?！傲愫托痹谄渖砩贤怀鲲@現,他們會把智力和精力轉移到學習以外,談戀愛、沉迷網絡等都可能發生。當然,成績變差與談戀愛、沉迷網絡誰是因果,需要教師認真分析。
努力型學生如能一如既往、全力以赴地學習,實現初中那樣的輝煌絕對是可能的。但長時間的滿負荷工作,對一個成人來說都很難承受,對一個高中生的精神和肉體折磨就更可想而知了。特別是滿負荷的學習若遲遲不見效果時,對他們的意志力將提出巨大的挑戰。高中生身體不好、神經衰弱影響學習的情況已不少見。
中國有句老話: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理智型的學生,其成功得益于理智的個性,但他們的閱歷和視野畢竟有限,一旦被短視的事物所蒙蔽,就會做出對學習不利的抉擇,其成績也會不理想。如沿海經濟相對發達地區,一些學生的觀念受到“知識無用論”的沖擊,認為當老板需要的只是資金和關系,博士、碩士還不是照樣給高中生打
工?一旦學習的動力減退,他們會復歸平庸。
四、親子溝通的不足使家庭教育受阻
現在的高中生以獨生子女居多,在他們身上寄托著家長的全部希望,肩負著太多的責任,特別是重點高中的學生。在親戚朋友、街坊鄰居的羨慕聲中,他們的家長似乎已經感到孩子未來美好的前程觸手可及。然而一旦孩子的成績有所下降,他們的美好愿望就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他們不會甘心,會利用各種他們可能利用的手段,不惜一切代價來改變這種情況。他們會根據自己或教師的捕風捉影找到所謂的“原因”來“對癥下藥”,直接或間接地給學生施加壓力,迫使學生進行所謂的“全身心”學習。有些家長甚至會放棄工作去陪讀,對學生實行全天監控。君不見重點高中周邊的住宅多被陪讀家長租賃。有的家長干脆不惜重金讓孩子吃住在教師家,將孩子托管給教師?？傊?財力、人力、物力,只要能想到的,都會不予余力地增加投入,唯恐投入不夠。
但是,對比物質投入,家長與學生的溝通卻普遍不足。孩子讀中學階段也是家長工作、事業的關鍵階段,很多家長沒時間和孩子溝通交流。農村的孩子多半住校,一周回家一次。那些留守兒童更可憐,也許一年也難得見家長一面。城市孩子也好不到哪兒去,家長回家晚,很多孩子被托管到校外輔導站,家長和孩子的交流也很有限。孩子和家長交流的減少應該是親子溝通越來越困難的主要原因,這是一個惡性循環。遇到問題時,在不能得到適當幫助的情況下,孩子會用自己的方式處理,但往往其處理的方法是不恰當的,甚至是錯誤的。
成績下滑也是學生自己所不愿意看到的,問題出在哪,他們也想弄明白。他們需要理解、需要耐心,而不是壓力。他們已經背負得太多,需要有人能訴說、分擔。家長普遍認為,成績下降無非有兩種可能:一是學習時間被浪費;二是身體吃不消,學習精力不足。造成學習時間浪費的原因主要也有兩個:談戀愛、打網絡游戲。一旦被定性,家長除了后悔自己沒有管好孩子,就是恨孩子不用心,不理解家長的苦心。解決辦法就是人身監控,嚴格控制學生的時間。對于被定性為身體吃不消、學習精力不足的學生,家長一般會用提高生活水準的方法。能否有效,他們不知道,只要盡力了,好不好那只能聽天由命吧!以上這些做法往往不能取得理想的效果,有時反而會適得其反。
五、結束語
一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陳康走在自家樓下，一只黑貓從天而降，正好砸在他腦袋上。陳康身體往后一仰，倒在地上……我死了嗎?陳康問自己，睜大眼睛看四周，一片黑暗。開燈看看床頭鐘，凌晨五點。
起身喝杯水，撒泡尿，陳康回到床上。身為心理醫生，陳康理論、實踐知識充分，深諳人類夢境的象征意義。
此刻，心理醫生陳康開始為自己分析夢境。遭到意外攻擊，表示自己對身邊暗藏的某些危機感到焦慮;黑貓是西方人眼中的不祥物，陳康學西醫，自然也不喜歡黑貓;貓又是女性的象征，也就是說，身邊暗藏著某些危機，并且是來自于女性。
也許李梅對自己的越軌行為已經有所察覺，不過，她又能怎樣呢?一個下肢癱瘓的廢人。
四十歲的李梅比陳康年長七歲。五年前，身為醫院院長夫人的她勾搭上了剛剛留學回國的心理學博士陳康，然后成功實施金蟬脫殼計劃擺脫了前夫那個大障礙。她先是把前夫收受賄賂得來的大部分贓款秘密轉移，然后悄悄給檢察院寫檢舉信。把前夫推進監獄后，她就用暗藏的贓款為陳康開了個心理診所，過起了雙棲雙飛的逍遙生活。
對于李梅來說，身居豪宅，俊男相伴，人生已經完美了?？上В髞硭隽塑嚨?。
對于陳康來說，婚后的生活遠不如婚前的來得刺激。有自己紅杏出墻的前車之鑒，李梅對男人偷腥的事兒格外敏感，五年婚姻，陳康如困牢籠。幸虧，有了后來那場車禍。
那場車禍中，李梅的愛車與愛犬失去了前半截，李梅則廢了下半截。昔日頤指氣使的貴婦人，眨眼間淪落為空曠豪宅中的輪椅囚徒，只能靠坐在陽臺上窺視小區居民的戶外生活打發時光。這個曾經酷愛偷窺的女人，現在就連門上的貓眼都夠不著。
二
想到貓眼，陳康打了個寒噤，陳康的新生活是從貓眼里開始的。
當年，李梅賣掉與前夫的舊屋，在豪庭花園購置了一套兩百多平米的躍式住宅當作和陳康的新房。樓高五層，他們住401。入住不到半年，對門402搬進來了一對新婚的小兩口。新娘子名叫景媛，與丈夫溫學愈同為園林工程公司的高級白領，過著夫唱婦隨、朝九晚五、供樓養車喝咖啡的小資生活，不料幸福僅僅維持了一年，溫學愈就在設計建造一座空中花園時失足墜樓，撒手人寰。
二十四歲守寡，生活還得繼續。樓盤按揭還需按月付，班還要照常去上，只是，咖啡館再不涉足，屋子里面的窗簾也永遠不再拉開，深紫色的紗簾加上黑色的布簾，將最強烈的陽光變得陰暗。景媛從此患上了自閉癥。過去的戀情終究已經過去，但是傷痛還是血淋淋地存在她的心頭，怎么都不肯結痂。她害怕與任何男人的交流，除了一個男人，心理醫生陳康。
陳康和景媛是從貓眼里認識的。守寡半年的孤寂生活，景媛把貓眼當作了精神寄托，401那對外形極不協調的夫妻在她心中種下了好奇的種子。不知不覺間，一個成熟男子的身影悄悄進駐了景媛的夢境深處。當有一天，從貓眼里看見陳康用輪椅把妻子推回家后，景媛產生了一絲大膽念頭――觸摸夢境。
一念升起，一葉落下。那天上班時，在電梯間里撿到陳康的名片，方才知道陳康恰巧是心理醫生!先是按名片提供的電話聯系了陳醫生，咨詢確認了一下病情，然后預約登門求診。
幽閉窗欞，總算揭開小小一角窗簾，一股清新空氣撲面而來。
三
心理醫生雖然不像普通意義上的醫生一樣直接操縱人的生死，但也有一條道德底線：介入心理而不投入感情，借助醫療手段而不實施肉體侵犯，為患者保密而不干涉病人隱私。這是心理醫生最基本的職業操守。然而，第一次為景媛診療，陳康就突破了自己的職業道德底線。
現代住宅的鄰里之間都有一個共同默契――老死不相往來。做了一年鄰居，陳康只在樓道里偶遇過一次女鄰居。那驚若天人的美貌，柔若扶柳的氣質，深深震撼了陳康，只可惜家中黃臉婆看得太嚴，連與艷鄰搭訕的機會都沒有?，F在，豈不是上天賜予的大好良機嘛!
通過催眠療法，景媛睡著了。陳康沒有按照正常的醫治程序和患者交流，去了解患者的心結所在，而是用充滿誘惑的語氣緩緩說道：“你是我的女人，你愛著我，不能離開我……”也許寂寞的女人都分外渴望溫暖，也許半年的窺視就為著這一個暗示，女患者景媛心甘情愿地成了狼口羔羊。
第二次就診，401主人陳康得到了402的鑰匙。
如果說，陳康的身邊暗藏著一個來自女性的危機，那么，只可能來自于貓眼后的景媛。
景媛是陳康自妻子出車禍后的第一個獵物，而且是最刺激的一個獵物。想想看，就在李梅的眼皮底下，401、402的臥室僅一墻之隔，卻上演著最放肆的行徑。
完成了對自己的夢境分析，天也完全放明，陳康起床，走到隔壁臥室，例行公事地親了一下李梅。分居一年多，李梅從憤怒到無奈，最后看似已經歸于平靜。但陳康總感覺妻子那貌似慈母般的笑容后面，暗藏一股寒氣。
只不過，來自李梅內心的陰風，恰好刺激了陳康獵艷的興致，他很享受獵艷過程中那種帶有報復意味的。以為開端的家庭，注定了以不斷背叛為生活內容。
到診所接聽的第一個電話，來自貓眼后面的景媛。一年多來，隨著新鮮獵物的不斷增長，景媛逐漸被冷落。
“我要預約就診?！本版绿岢隽藷o法回絕的要求。
事實上，心理醫生與病人之間一旦摻雜了私人感情，治療就已經不會再產生任何效果，但陳康還是給景媛預定了下周六的門診。作為鄰居，景媛是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不定時炸彈。
就在心理醫生陳康為自己的噩夢不安的時候，豪庭花園17棟B座501室――陳康家樓上，發生一起少年服食安眠藥自殺事件。一個沉迷于網絡游戲的十七歲男孩，趁父母出差時，留下遺書自盡了。
四
一周后，門診如期而至。
一開始，女病人景媛還在正常陳述自己的生活：“我在本市護城河畔設計了一道特別風景線――夾竹桃?！?/p>
“夾竹桃?不是有毒嗎?”
景媛搖搖頭，笑了笑：“很多專家認為夾竹桃同龜背竹、花葉芋、水仙、虎刺梅等，均屬于有毒植物，其實有點言過其實。這些植物都很美麗，你只要不折枝葉入口，就不會對人體有任何危害。說夾竹桃能釋放致癌物質更是缺乏科學根據的，相反，近十幾年來，許多生物學家和藥物學家經過試驗發現，夾竹桃的提煉物可以治多種疾病?！眻@藝師說到自己的專業，總是侃侃而談。
“知道我為什么選擇夾竹桃作為護城河的裝飾花木嗎?”
陳康搖搖頭，笑了笑。
“為了讓你每天都看到啊！”陳康每天上下班都要經過護城河。
“我每天下班，都要帶回很多夾竹桃花兒，放在瓶子里、臉盤里、浴缸里，看著它們枯萎?！本版乱荒樀脑幃?。
陳康察覺到了景媛的變化，她正在慢慢脫離理性的，社會化的自我，開始尋找具有破壞力的釋放口。
“粉色夾竹桃的花朵開得很放蕩，那氣味真讓我覺得惡心。我儲藏了越來越多的花朵，放在罐子里，架在爐子上熬，熬出黏黑的汁液，發出焦糊的味道……好難聞……好難受……”景媛的眼光忽明忽暗，語調忽緩忽急，然后發出尖利、怪異并且歇斯底里的大叫。
陳康連忙上前安撫她，景媛順勢攥住他的手，緊緊地按在胸前。
“康哥，我知道你厭倦我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今天我不是來看病的，是來求你，求你再愛我一次，行嗎?最后一次，就一次，啊?好不好?從今往后，我再不糾纏你，我保證。”景媛莊嚴地攥緊拳頭，舉起右手，那一瞬間，神情十足像一個天真的少女。
陳康忍不住笑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回去等我吧。”
五
景媛在浴缸里等她的康哥。
這個巨大的高檔浴缸大約有兩平方米大，溫熱的清水持續注入起到按摩作用，水面漂滿了夾竹桃花瓣，在乳白色空間里顫動。景媛的身體浸潤在粉艷的夾竹桃花瓣兒中，微卷的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背上。
陳康來了，景媛的右手露出了水面，竟赫然握著一把剪刀。她猛然向自己的頭發剪去，錯亂的黑發落下，漂浮在水中，夾雜著粉紅色的花瓣兒，仿佛寂寞和絕望同時滋長。
陳康上前抱起她，任她把臉埋在他的懷里啜泣。浴室里濕霧彌漫，模糊了現實，虛化了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體……
空氣中彌漫著水蒸氣、花香、浴液香味，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刺鼻腥味，有點兒像血腥味，但，這會兒哪來的血呢?陳康腦子越來越模糊，最后的影像似乎是看見一只黑貓在撕咬他臉上的皮肉，仿佛還聞到自己臉上的血腥味。
景媛已經處于虛脫狀態。她看見護城河邊，夾竹桃樹枝頭長出了嫩綠的葉子，可是桃花卻漸漸凋謝了，樹下落滿了花瓣，一些花瓣還被風吹到她眼睛里，眼淚不由自主地溢出，桃花淚流了滿面，宛如猩紅的血水汩汩涌出。夾竹桃的毒素不入口，則對人體無害，景媛這么想著，也很納悶，怎么會聞到血腥味?
陳康與景媛的尸體是在三個小時后被發現的。樓上的住客聞到樓下飄來的煤氣味，撥打了110。
六
車禍后的第五個月，李梅終于可以坐上輪椅回家了。與陳康結婚三年多，李梅每一秒都被甜蜜包裹著，盡管這樣的生活幸福得有點令丈夫窒息。直到一場災難突如其來，她在外出的時候，遭遇了車禍。李梅在醫院昏迷了兩天兩夜，奇跡般蘇醒過來卻無半點劫后余生的慶幸――她被宣布高位截癱，從此成了一個廢人。一夜之間，這個世界變得如此陌生而猙獰。她的淚水順著臉龐流下來。在醫院的病床上，李梅甚至想到過自殺。
接下來的日子，她像一具被抽空了精血的木乃伊，精神恍惚。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才逐漸習慣了輪椅上的生活。除了心情好時還指點保姆做做菜，更多的時候，她一個人把輪椅搖到陽臺上，對著窗戶發呆，一待就是大半天，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在陽臺上，總能聽見樓上501室傳來責罵孩子的聲音，聽多了，李梅了解到一個叫小豐的男孩子的故事。他因為迷戀網絡游戲導致高考落榜，于是，父母掐了家里的網線，斷了他的零花錢，逼他在家潛心復讀。
豪庭花園處于城郊高檔住宅區，李梅家的保姆每天上午進市區買菜，一來一回，至少得三個小時。一天保姆走后，李梅在陽臺上仰頭喊樓上正在晾衣服的小豐，說愿意出五十元請他幫個小忙。
“我想給父母親寫封信，但手抖得太厲害，你幫幫我好嗎?我給你五十元錢。”
“行!”五十元，對小豐來說，意味著可以重返《傳奇》江湖。
“親愛的爸爸媽媽，我對不起你們……”李梅這樣敘述著，“我已經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了，不能再孝敬你們了，請原諒我……永別了，爸爸媽媽……你們不爭氣的……”
李梅的哀傷語調嚇壞了孩子，小豐停住了筆，說：“阿姨，你別這樣想好嗎?你會好起來的，真的!我不能幫你寫這個。”
李梅接過信箋看看，嘆了口氣說：“不寫就不寫吧……”
“也許，您可以試著走走。電視里常演，癱瘓有兩種，一種真性，一種假性。只要肯鍛煉，假性癱瘓病人是可以康復的。“
“真的?那，你能幫我嗎?假如你能每天來幫我兩個鐘頭，我每次付給你三十元錢?！?/p>
“好啊!”聽到有錢拿，男孩自然很興奮。
“不過，這必須是咱倆的秘密，不能告訴你爸媽！再有，你就算拿這錢去網吧玩游戲，也一定要在五點半前回家，能答應我嗎?”
“沒問題!”
“還有，也不能讓我家人知道，保姆、叔叔都不能吐露半點風聲?！?/p>
“為，為什么?”小豐糊涂了。
“我要給他們一個驚喜。”李梅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那段夢魘般的日子似乎已經遠去，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老一少之間的秘密契約實施得天衣無縫。小豐幫李梅買來的拐杖藏在她臥室的衣柜底部，連保姆打掃房間也從不曾發現過。
經過每天兩小時的鍛煉，一年后，李梅已經能拄著拐杖在室內行走了。從能站立起來的那天起，李梅就找機會趴到貓眼上觀察對面房間的動靜。
七
景媛是李梅從貓眼里認識的，陳康在妻子眼皮底下的背叛行徑，早就被貓眼后的李梅準確地記錄下來了。
甚至，李梅還拿到了402房的鑰匙。很簡單，先把一只蠟燭融化，重新搓揉成團，半夜偷偷印下鑰匙的模痕，第二天，假裝把自己鎖在臥室外面，請小豐拿“備用模具”去找鎖匠……都是跟電視學的。
402的鑰匙到手后，李梅找機會試過一次，很靈光。到此為止，游戲迷小豐的作用已經完結。
一星期前，就是陳康夢見黑貓墜樓的前三天，小豐父母雙雙出差催款――他倆是開服裝廠的，年終難免外出催討欠款。獲得自由的小豐在網吧里奮戰了兩天兩夜，只能是兩天兩夜，因為李梅精心計算過給小豐的上網費。早晨，李梅一直在貓眼后面等著，直到看見小豐拖著疲憊的身體上樓，便開門叫他進屋。她摸摸男孩的頭，故作驚訝地說：“可不得了，你發燒。來，阿姨給你吃一點藥?！毙睦磲t生陳康家，最不缺的就是安眠藥。
小豐已經疲勞得神情恍惚，糊里糊涂就吃下了將近二十片安眠藥，然后搖搖晃晃地上樓睡覺了。他衣服也沒脫就倒在床上，他不知道，李梅阿姨往他口袋里塞了封信，上面寫著：“親愛的爸爸媽媽……”
李梅繼續望著貓眼。
―個星期后的周六，景媛出門了，黑色大衣下擺露出了真絲吊帶裙裙裾。根據李梅的長期觀察，景媛周末一般不出門，出門必是找陳康；景媛平時總是一身職業裝，著裝必是為了會情人。
李梅舒了一口氣，這對狗男女太久沒幽會了，她還真擔心他們停止往來了呢!
景媛前腳離開，李梅后腳就端著一盒冰淇淋潛入了402。
李梅要找浴室的煤氣閥門。這間浴室煤氣隱藏得很好，她花了近兩個鐘頭才找到，煤氣管道竟藏在浴缸旁邊的美女雕塑身體里，基座上有一道暗門。李梅擰松了煤氣閥門，并用冰淇淋將閥門封住，這樣，一時之間并不會導致煤氣外瀉，不過，一旦浴室里的溫度升高，冰淇淋完全融化，鴛鴦浴池就會變成殉情死地。
整套計劃執行得可謂天衣無縫，陳康與情人景媛的死亡換來了李梅的新生。此刻，她正由保姆推著，在花園里沐浴冬日里難得的暖陽，盤算著下一步計劃――讓保姆幫她練習走路。想到自己還要假裝恢復得很慢，李梅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麻煩?！?/p>
李梅沒料到，真正的麻煩其實才剛剛開始。
警察又來了。命案過后，警察曾為李梅做過詳細筆錄，幾乎所有的警察都很同情這位身心俱傷的弱者。但這一次，警察態度大變，他們帶來了搜查令。從李梅的臥室里搜出一副拐杖，一把鑰匙，立刻給李梅戴上了手銬。
“這就能證明我殺人了?”李梅不服。
“要證據?你家冰箱里剩下的冰激淋還沒扔吧?再有，你敢保證你在402浴室里沒掉一根頭發?”
李梅啞口無言地低下頭，沉默了良久，抬頭問警察：“你們怎么懷疑上我的?”
“你應該知道小豐喜歡玩網絡游戲吧?其實，在網游中，游戲玩家們也像在真實生活中一樣交朋友，―起升級，一起分享對方的喜怒哀樂。小豐在游戲里的好友是一個女武士，遠在東北。小豐總是跟她一起練級，同時，還會把自己現實生活中發生的事情向她傾訴，包括你們之間的秘密協定和你要求他寫的假遺書內容。小豐突然失蹤十天后，他的網友看到了網上轉載的‘網癮少年自殺’新聞。碰巧，那個女孩子警惕性很高，她覺得小豐自殺的動機不明，疑點太大，于是通過網絡向我們報了警，并提供了與死者生前的全部聊天資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