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3-05-29 18:18:02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問道南山隱士,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他們紅塵遠隔,息影于深山老林,雖有佛道信仰,卻不常住佛寺道觀。其中還有知識分子――譬如波特遇到的北大畢業生,為窮盡宇宙人生之奧秘。棄絕人際網絡,加盟這一隱士群體。
波特在大陸尋訪隱士的時間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誰也說不清楚他們的準確人數,因為他們不用在任何部門進行登記。不用報戶口;誰都不用擔心他們的生活,因為他們在任何地方都能挖掘到生命的根源。
當波特在福建太姥山和一個85歲的老和尚交談時,竟然發現這個已經在山洞里住了50多年的隱士根本不知道“”何許人也。而在陜西終南山,他發現,有足夠數量的佛教道教隱士離開寺院道觀傳統,住在山間遠離人群的自搭茅棚里,自己動手種菜,自己禮佛問道。
作為中國文化最古老的價值觀,這些隱士的信仰及其生活方式,實際上象征著中國文化信仰中一個最大的秘密。當中國人需要在宇宙與人生、凡人與神圣之間真正變流時,中國人就會想到并需要這些隱士了。人們需要他們去為中周人找尋一個信仰的答案。所以,不要誤解、甚至是曲解他們存在的意義。他們往往是社會的精英,道教、佛教和學人中的精英,他們在中國當代社會里,仍舊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
隱士及其信仰傳統,曾是中國文化中很有活力的一部分。波特優美文筆下的隱士們,個個沒有太多慣常“隱士”所具有的文化神秘感,個個普普通通,但作為隱居深山的修行者,他們確實常懷有比世人更深的覺悟和仁慈,孤獨之中蘊涵著那種能打通宇宙一人生關聯的思考,為繁復人世錨定一個可以棲息的港灣。
“信仰”這個概念,它和什么是“人”,什么是“文化”一樣,沒有統一的說法。可貴的是,隱士們在君子存而不論的六合之外。把信仰作為一種生活方式,在活出信仰的過程中。剔除了信仰就是一種認識方式、人際交往方式、利益交換方式的種種毛病,把信仰修煉成一種道德體驗,一種解脫自在的樂趣,一種獨與天地往來的精神。
值得―提的是,在中國人的處世哲學中,隱居、隱士曾經是建構信仰和信仰表達的行家里手。他們最能得?心應手地處理個人與社會、道德與政治之間的復雜關系。他們身處世界邊緣,卻心懷信仰真諦。他們的信仰方式,是身體信仰,活出來的信仰。他們能夠以一種身體信仰方式,出離了道德一政治的主宰。正因為這種能夠出離政治的精神結構,才會使它成為目前中國信仰體系中碩果僅存的一塊凈土。
中國人最講究道德,亦熱愛政治,但道德與政治有如月亮和太陽那樣,自然轉換過渡。它們之間的矛盾。密不可分而彼此互補,缺乏一種明確的界限。這就會使中國人常常深陷道德與政治之間的沖突而難以自拔,更談不上明哲保身了。
所以,道之為道也,信仰之為信也,實為保身者明哲之術,能夠把本來一體化的道德一政治模式,使用隱居、隱士的信仰生活方式把它們二者予以分離,建構出二者之間的精神距離。
為此,可以說,隱士信仰就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身體政治,建構了最適合中國人的一種信仰表達方式和一種政治批評方式。特別是隱士們的信仰表達,以他們獨特的個人信仰方式,隱藏了“隱居”和“從政”之間的“終南捷徑”,隱藏了中國人彷徨于廟堂和江湖之間的選擇痛苦,隱藏了一個國家古往今來在道德與政治間常常發生無界限沖突的秘密,進而把道德與政治之間的張力化解為個人化的神秘修道路徑,在冰箱里冷凍了政治的顧盼,從而建構有比較完整的個人認同結構。
盡管這些道教隱士忙碌于生命,佛教隱士執著于心性,學者隱士則喜歡把隱居變成了人生藝術,但這些取決于信仰者個人的修行方式,它的文化本質是個人的,而在當代社會,個人的就是政治的,亦同時是信仰的。倘若人們都能在道德與政治間建構一種信仰距離,興許中國人就會因此而建成一個遠隔紅塵的精神群體、道德修煉的共同體。不需要登記,不需要報戶口。隔離了那些不自由的外相,自由會自然來到。因此,筆者依然愿意相信,波特找到的這些隱士,就是當代中國最自由的中國人,而他們的信仰表達方式,等同于建構了當代中國社會最基本的身體政治。
慕名前往尋訪,絕壁山洞令筆者兩股顫顫
在重慶市眾多優秀的民間藝術家中,有位年近七旬的“野人”,他長期隱居在巴南區鹿角鎮樵坪山上的一個絕壁巖洞。眼17年過去了,他與山野清風、飛禽走獸為伍的生活逐漸被外人關注。
筆者聞訊前往采訪,在當地向導的帶領下,來到了樵坪山龍井村。向導指著一處懸崖說:“那就是手板巖,‘野人’就住在峭壁上的山洞里。”我順著向導指的方向望去,懸崖如刀削般直插藍天,崖上除了有些藤蔓以外,還有座造型別致、依巖而建的亭子。我奇怪地問:“山洞在哪兒呢?”向導說:“在亭子的另一側。”
我們繼續前行,20分鐘后到了懸崖頂部,站在崖邊向下望去,十分令人心驚膽顫。懸崖峭壁,無路可走,怎么可能住人?正當我驚訝之時,向導蹲下身,撥開崖邊高過人膝的荒草,這才出現了幾條人工開鑿的石縫。我抓著石縫,向崖下探望,一秘道駭然躍入眼簾,再沿著約為80°內凹角的崖壁秘道向下攀爬10米左右,懸崖中部又出現4平方米左右的青石平臺,平臺上擺放著人工雕鑿的石缽花盆,花盆里種著芳香撲鼻的鮮花。在攀巖翠蔓的掩映中,一巖洞隱約可見。
我撩開藤簾,只見洞口有一松木柴扉,透過縫隙,便能看到洞內家什雜陳。就在這時,柴扉訇然洞開,一位行走如風、骨骼清癯的老者從洞里走了出來,微笑著問道:“你是來參觀的嗎?請到來客廳坐吧。”向導低聲地介紹說,這位老者就是現代山頂洞人彭富全。
我們跟著老者繼續向崖下攀爬,爬了一段距離后,又看到一個巖洞。這個巖洞比先前的巖洞更大、更隱秘。最令人感到驚詫的是,巖洞里居然拉了電線,擺放著各種家用電器。而在洞外懸崖下的斜坡上,還養著數十只雞,它們或追逐嬉戲、或放聲高歌、或悠閑自得地在灌木林中覓食。
在洞里居住的不只彭富全一人,還有他的妻子張正惠以及他們的寶貝孫子。洞中小憩時,彭富全向我們講述了他奇趣橫生的“野人”生活。
踏遍青山去采藥,意外發現洞天福地
年屆70的彭富全退休前是重慶鋼鐵集團公司的工人,他酷愛石雕,工作之余常接些石雕活兒掙錢。因為長期處在充滿粉塵的環境中勞作,經年累月,他就患上了久治不愈的哮喘,還有難治的皮膚病。最嚴重的時候,他渾身長滿紅疹,奇癢難忍,皮膚常常被他抓得鮮血淋漓。他四處求醫,用盡了各種療法,可瘙癢病不但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
1993年7月的一天,一位老中醫告訴他,有種名叫“樵寧草”的藥也許能治愈他的皮膚病。以前聽說樵夫上山打柴前,都會用這種草藥洗浴或搽在身上,以防毒蟲侵害,而且這種藥草對治療皮膚怪病有奇效,常常藥到病除。不過,藥草生長在森林潮濕陰暗、毒蟲出沒的地方,不易采得,而且可能已經絕種了,就連老中醫也沒親眼見過。
盡管如此,彭富全的心里還是充滿了希望,他一面忍受著疾病的折磨,一面籌集外出采藥的資金。1994年3月,他踏上了尋找“樵寧草”的路途,先后去了四面山、峨嵋山、九寨溝,向當地山民打聽傳說中的“樵寧草”,結果都一無所獲。后來,他在重慶市巴南區鹿角鎮境內的樵坪山打聽到了藥草的消息,當地山民雖說不出“樵寧草”的具體樣子,但也聽說過它有治療皮膚怪病的功效。
樵坪山面積約25平方公里,孤山直立,貌若一碩大蓮蓬開在地上。來到山上,又見山中峰巒列布,有森林巖、飛瀑流泉,景色十分美麗。山上沒有旅館,彭富全原本想到山民的家里借宿,但又怕身上的皮膚病讓山民反感。正巧,他上山的頭一天就在手板巖的懸崖峭壁上找到了一個巖洞,于是當即在洞里住下。
說來也奇怪,就在彭富全尋找藥草的過程中,他的哮喘癥狀明顯減輕,皮膚瘙癢癥也有了一定程度的緩解。他對身體的變化感到驚喜不已,難道藥草真的就在這樵坪山上?他決定在這里多呆些日子。
雖然他最后還是沒有找到“樵寧草”,只得離開樵坪山到別處去尋找,但他覺得,能找到一個洞天福地也算值了。因為洞前青樹翠蔓、白云浮玉、煙霞氤氳,洞旁還有―飛瀑,冷氣分清嶂,余流潤翠微。巖洞既可遮風蔽雨,又可觀星攬月,真是宛若仙境。
午夜驚魂,大自然開始了對他的考驗
離開樵坪山后,彭富全的病情又加重了,他開始留戀起住在樵坪山上的日子。幾番權衡之后,他決定提前退休,到樵坪山上以巖洞為家,過陶淵明般“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
“你瘋了啊,我們現在不是過得好好的嗎,你為啥要去住巖洞?”聽了彭富全的想法后,妻子張正惠吃驚不已。“城里什么都好,可沒有我想要的青山綠水和清新的空氣。”彭富全覺得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因而不顧妻子的反對,很快辦好了退休手續。張正惠見丈夫吃了秤鉈鐵了心,只能無奈地說:“如果你不習慣山上的生活,那就回來吧,千萬別硬撐。”
1994年5月初,彭富全搬進了樵坪山手板巖的山洞。他的心情變得復雜,甚至覺得有些孤獨。這個時候,大自然也開始了對他的考驗。
一天夜里,睡得正酣的他覺得脖子上有個東西在蠕動,冷冰冰的。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頓時睡意全消,慌忙抓起那個東西往外扔,原來是條蛇。受此驚嚇,他整晚都沒睡好。
又是一天夜里,彭富全在睡夢中聽到“沙沙沙”的響聲,緊接著又是凄厲的叫聲。他睜開眼,看到巖洞的一角有兩只泛著綠光的眼睛在盯著他,他被嚇得毛骨悚然,手心出汗。兩只眼睛突然消失,緊接著又出現在巖洞的另一角。他趕緊拿起電筒照明,才發現那是貓頭鷹。頓時,他心中的恐懼才減輕了大半。
此后,各種始料不及的事情經常發生。有時候,他的腳指頭會被大蜈蚣狠命地咬一口;有時候,膽大的山鼠會跑到他的身上拉一泡尿;有時候,調皮的松鼠會用那蓬松的尾巴在他鼻孔上玩耍……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適應了山野的生活。
太太相伴,一起享受桃源生活
彭富全雖然住在山洞里,但生活方式卻很現代化。
他把巖洞分為客廳、臥室、廚房、飯廳、洗手間等多個房間,房間與房間之間用條石相隔,渾然天成。除此之外,還有大理石飯桌、石制書架、衣柜、依洞而建的碗櫥……
剛搬進洞里的時候,他做飯用的燃料都是撿來的干柴,因擔心燒柴會污染環境,他又想了幾個方案,如在城里買部小型汽油發電機,將它改造成水輪發電機后,利用飛流直下的瀑布發電煮飯;或者買太陽能熱電池,利用太陽能發電煮飯;又或者買罐裝液化汽……比來比去,他最終選擇了買液化氣的方案。
解決燃料問題后,他又向電力部門申請,在洞里安裝了電線。于是,他又買了電視機、電飯鍋、電冰箱、電風扇等家用電器。雖然他在遠山僻嶺過著隱士生活,但也能通過電視,時刻關注著外面世界的風云變化。
為取得山洞的長期居留權,彭福全向樵坪山的有關管理部門提出申請,要求租下這絕壁之上的洞天福地。工作人員說:“一般人是不會來住山洞的,我們不收租金,你想住就住吧。”可彭富全說什么也要給這
筆錢,最后有關部門的領導被他纏得沒有辦法,只好跟他簽了合同,收取了30年的租金。
漸漸地,野生動物也接受了這位不速之客。松鼠常到彭富全“家”里跳舞,小鳥愛來洞里唱歌,貓頭鷹成了他米袋子的保安,就連野雞也變成了他最好的朋友。
一次,彭富全去采野菜時,從一條大青蛇嘴里救下了一只野雞,他把野雞帶回洞里,并用城里帶來的藥給它敷傷口,喂它吃米飯。20多天后,野雞痊愈,他又把它放回了大自然。讓他沒想到的是,野雞自己又回來了,它甚至打算在洞里安家。彭富全見野雞不肯離去,便用松木給它修了間小房子,讓它自由出入。
就這樣,1年多過去了。妻子張正惠原以為丈夫遲早會回來,可沒想到丈夫連半點思家的情結都沒有。老伴是不是瘋了?她帶著一肚子的疑惑去樵坪山找“瘋老頭”。當她面對“瘋老頭”時,幾乎認不出這個她最親近的人了。彭富全看上去年輕了不少,皮膚病和哮喘病也好了很多。老太太吃驚之余也動心了,索性向丈夫提出“申請”,欲搬來洞里居住。彭富全很高興,他沒想到妻子有留下來的意思。從此以后,這對野人夫妻每天都在懸崖上爬上爬下,成了樵坪山上一道亮麗的風景。
平時除了觀山覽景,彭富全還在巖洞周圍堆山筑閣,親手修造了攬勝樓、臺、映月潭、驚巖等景致,在懸崖下面的斜坡上種了各種果樹和藥材,而且還開墾了一些土地種時令蔬菜、小麥和玉米,他還在叢林里養了數十只雞……
為了使自己棲身的山洞更有文化韻味,他在懸崖峭壁上雕刻了古代文人墨客的詩句,如“野竹分高矮,飛泉掛壁峰”、“荷笠帶斜陽,青山獨歸遠”、“壯志凌云”、“筆情墨趣”等,所有題刻無不筆力道勁、功透巖壁。除了刻字,他還在崖壁上雕刻作畫,出自他手里的各色人物,無不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彭富全的文化程度雖然不高,字也寫得很一般,但刻在崖壁上的字畫雕像都被他臨摹得惟妙惟肖。原來,他的雕刻技藝在重慶市是數一數二的,其作品在市內也是隨處可見,有的甚至變成了游人拍照留念的景點。
“野人”被授予“優秀民間藝術家”稱號
一眼,彭富全在山洞里度過了17年。17年來,他身上的病不治而愈,人也越發精神。
有意思的是,當年他要在僻野山洞生活時,最大的阻力來自于家人,可現在,他最先打動的也是家人。3個兒女會隔三差五地帶家人來洞里小住幾日,就連彭富全的高堂老母張文玉也時不時地來到樵坪山,從懸崖頂上攀爬進洞,探望她的“神仙兒子”。
彭富全的生活方式不僅打動了親戚朋友,也打動了新聞媒體。重慶市的媒體報道了他的“野人”生活后,德國、韓國、美國等國家電視臺也前來采訪他,他的雕刻作品因此更具有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