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3-05-29 17:40:49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農民工歌手,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愛唱歌差點誤了終身大事
今年45歲的王旭出生于河南省商丘市民權縣農場一個普通家庭。王旭的父親曾經在西安飛機制造廠工作過,后來到民權縣農場成了一名農場工人,王旭的母親則在農場里教書。雖然當時父母都有體面的工作,但是王旭兄妹三人還是讓這個原本清貧的家里捉襟見肘。因為家里條件不好,排行老二的王旭雖然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但一直到上初中,他都只能穿姐姐的舊衣服。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王旭的人,都以為他是一個小女孩。
和其他的孩子一樣,小時候的王旭也有許多夢想,王旭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成為一名歌唱家,像電視里的歌手一樣,在偌大的舞臺上展現自己的風采。王旭從小就喜歡唱歌,上幼兒園時,流行樣板戲,《沙家浜》、《紅燈記》等京劇也成了幼兒園的主要課程,王旭一學就會,而且唱得有板有眼。每天放學后,他都會到農場附近的草垛上高聲歌唱。后來,王旭就擁有了自己幾個鐵桿粉絲,每天放學,他們便簇擁著王旭一起來到草垛上,聽王旭唱歌。
上學的日子是快樂的。然而,上世紀80年代初。王旭初中畢業后,因為家里的經濟條件并不寬裕。父母決定供成績較好的姐姐讀書,而王旭只能輟學了。當時的王旭覺得父母的決定是對的,并沒有因此而悶悶不樂,他覺得只要能唱歌,自己就是快樂的。輟學之后的王旭便決定去農場打工。
‘在農場打工的生活很辛苦,每天都面對同樣的重體力活,王旭就用唱歌來為自己減壓。在那個年代。沒有什么娛樂活動,別說電視,就是收音機都是一件奢侈品。王旭第一次見到收音機是在一個鄰居叔叔家里,當時王旭一進屋門,便聽到了悠揚的旋律,王旭聽得很是人迷,后來叔叔答應把收音機借給他聽幾天。從那之后,王旭便決定,等自己掙到第一筆錢,就去買一臺收音機。
終于,王旭領到了自己第一個月的工資。同事約王旭一起出去慶祝一下,王旭笑著拒絕了。王旭來到百貨大樓,終于買到了自己心儀的收音機。看著嶄新的收音機,王旭激動得快流淚了。雖然收音機花費了王旭一個月的工資,但是他卻一點都不心疼。王旭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打開收音機,跟著收音機里的旋律學著唱歌。
那時的王旭,成為了農場里名副其實的“歌神”。許多歌曲,王旭聽幾遍后就能學會。有時大家聽到一首比較好聽的歌曲,就督促王旭趕緊學會后唱給他們聽,王旭也樂此不疲。然而,因為收音機不可能一直放自己喜歡的歌曲,收音機已經漸漸不能滿足王旭對音樂的熱愛了。后來,王旭又在非常拮據的情況下,壘出積蓄購買了一臺磁帶式錄音機。那時,通俗歌曲剛剛從港臺地區傳人內地,當時鄧麗君的一盤磁帶就要賣7元錢,在王旭看來絕對是個大數目,但他還是忍不住買來享受了一回。
從那之后,王旭能夠在錄音機里聽到自己的聲音了,可他很快就感到清唱不夠過癮,于是又奢侈地為自己添置了一把吉他。王旭經常一邊彈著吉他,一邊對著錄音機唱歌,然后再慢慢審視自己的“山寨唱片”,尋找不足之處。
凡是王旭聽過的歌曲,不用幾分鐘就能原汁原味地唱出來,引得一幫年輕人都到他那兒聽歌。他到哪里,哪里人氣就旺,王旭唱歌的實力逐漸得到了周圍人的認可。然而,擺在王旭面前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卻讓王旭的家人犯了愁。王旭的粉絲雖然不少,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
按說王旭長相不錯,就是家里條件差了點,一家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找對象也不難。可是,要真給老大不小的王旭介紹對象時,姑娘們都退縮了。那些姑娘都擔心,王旭整天這樣不務正業地到處唱歌,能給未來的妻子帶來安定和幸福嗎?!那個時候,王旭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但是,盡管這樣,王旭還是沒有放棄自己唱歌的愛好。
后來,一位親友為王旭介紹了一個同是農場工人的姑娘。但對方和王旭接觸了一段時間后,就分手了。分手的理由如家人擔心的一樣,說他不務正業,就知道唱歌,怕以后在一起沒好日子過。
就在王旭對未來感到迷茫時,最終獲得了一個姑娘的欣賞,她就是苗蘭芝。苗蘭芝并不覺得王旭喜歡唱歌是不務正業,她不顧家人的反對,決定要嫁給王旭。
四處漂泊將夢想“埋在春天里”
1986年,王旭和苗蘭芝結婚了。然而,生活的壓力并沒有讓王旭放棄唱歌。成家之后,王旭已經不能再像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地過活,一家人都等著王旭掙錢回來養活,但王旭依然沒有把心思都用在立業上。王旭依然做著自己的歌星夢,期待有一天能站在舞臺上盡情地唱歌。周圍的人都笑話王旭還在做著青,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齡了。好在苗蘭芝非常理解王旭,她從來沒有讓王旭放棄唱歌,好好賺錢養家。一直以來,苗蘭芝都非常支持王旭。每當王旭唱歌時,苗蘭芝甚至會停下手里的活,靜靜地聽他歌唱,偶爾還會力所能及地提出一些好的建議。
剛開始,王旭和苗蘭芝還能勉強度日。1988年5月,他們的兒子出生了,一家人都歡喜不已,也期待著小生命的到來,希望孩子能夠激起王旭做父親的責任,把這個家撐起來。然而,當時正趕上一家歌舞團來農場招演員,王旭聽說以后,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決定試試運氣。而試的前一天晚上,王旭整夜未眠,他向苗蘭芝靜靜地講述著自己這些年來的努力和對音樂的熱愛。就這樣,在家人的反對和苗蘭芝的支持下,王旭走進了歌舞團。苗蘭芝知道,王旭熱愛音樂的程度就像自己愛他一樣,也愿意幫助王旭實現他心中的夢想。
然而,雖然王旭靠自己的實力順利進入了歌舞團,但他在歌舞團的日子并不如意。王旭經常隨歌舞團四處賣唱,但是因為當時的經濟條件有限,很多人對于這種奢侈的消費還不能接受。就這樣,轉眼兩年過去了,歌舞團并沒有給王旭帶來多少經濟收益,他在外面的生活經常是入不敷出,更不用提補貼家里了。
王旭一直夢想著自己有一天能闖出一片天地,然后帶著妻子和兒子到城市里生活。然而,事與愿違,兩年過去了,一家人的生活越來越艱難。1990年秋收時,當王旭回到家里,忽然發現周圍的人都已經住上了小洋樓,而妻子和兒子還擠在不蔽風雨的土屋里時,王旭偷偷地抹著眼淚,他在心里發誓,一定要掙到一筆錢,讓妻子和兒子過上好日子。
王旭沒有再回到歌舞團,而是選擇與妻子在家里承包農場種果樹。看到王旭的改變,苗蘭芝非常高興,她覺得屬于他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然而,天有不測風云,在幾場暴雨和大風的蹂躪下,王旭和苗蘭芝承包的果園里,果樹死了一大半。王旭并沒有因此氣綏,種果樹不行,他又改種小麥、玉米等農作物,但不幸又一次地降臨在他們身上,他們遭遇了劣質種子。讓王旭賠得血本無歸。
1993年,王旭和苗蘭芝的小兒子出生了,在喜悅之中,又再次加重了王旭的負擔。那些日子里,王旭看著妻子和兒子,決定到新疆打工掙錢養家。雖然新疆那邊的薪水高一點,但是生活條件卻非常艱苦。尤其用水是個大問題,有時兩個月不能洗一次澡,但王旭堅持了下來。在新疆打工的幾年里,王旭做過搬運工,去建筑工地當過小工,只要能掙錢,臟活兒累活兒都干過。
3年后,王旭回到了家鄉。之后,他和妻子靠做一些小買賣維持生計。那段日子里,兩個孩子都等著用錢,王旭幾乎沒有時間再去唱歌,只是為了釋放壓力,他偶爾也會在民房里哼上幾段。那時,擺在王旭面前最現實的問題便是生計,讓妻子和兩個兒子過上好日子成為了他的首要重任。
這樣安穩的日子過了兩年,安定的生活雖然幸福,卻沒能攢下什么積蓄,王旭的心里開始癢癢了,想趁著自己年輕,再出去闖一闖。有了這個想法后,王旭便跟妻子苗蘭芝商量。起初苗蘭芝并不同意,她覺得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不想再分開。王旭覺得苗蘭芝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卻怎么也按捺不住出去打工的想法。苗蘭芝似乎看透了丈夫的心,她最終決定讓王旭出去闖一闖,說不定這一次真能闖出什么名堂呢。
“我能看出來你現在過得并不快樂,家里的負擔重,也讓你力不從心。以前不讓你出去打工,是覺得在外面打工太辛苦,你在家里我還能照顧你。現在我想通了,你還是出去打工吧,說不定這一次就能成功了!”一天晚飯后,苗蘭芝意外答應讓王旭外出打工。
聽著妻子意味深長的話,王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王旭知道,苗蘭芝都是為了自己好,自己現在因為擱淺了唱歌,忽然覺得生活沒有了樂趣。這小小的農場已經承載不了他高遠的志向,他該走出去,走到更廣闊的天地中去。
2000年秋收后,苗蘭芝為王旭打點好行囊,開始了第一次北漂生活。相比較之前打工的地方,北京可以說是最繁華的一個都市。當時選擇去北京打工,不僅僅是因為北京的機會多,還因為王旭從電視上看到很多明星都有北漂的經歷,這不禁也讓他產生了北漂的念想。在打工掙錢之余,王旭依然懷有自己的明星夢。
初來北京,王旭和老鄉租住在陰暗的地下室里,好在經一位親戚介紹,他找到了為一家企業燒鍋爐的工作,每個月工資500元。鍋爐工要24小時值班,只能在鍋爐水燒開后的間隙打個盹兒,枯燥乏味。為了排解工作中的壓抑情緒,王旭高興或煩惱時,總會對著鍋爐大聲唱歌。但好景不長,后來企業倒閉了,王旭又失業了。為了生存,王旭又相繼賣過水果,擺過煎餅攤。
后來,王旭在一家醫藥公司找到了做庫管的工作。一位寢友見他喜歡唱歌,送給他一把吉他。從此,王旭每當閑下來時就為寢友們唱歌。后來在一位寢友的建議下,他決定到酒吧唱歌。可酒吧要求他晚上7點至8點演唱,但庫管的工作要6點才能下班。就這樣,連續遲到幾次后,王旭只好放棄了這個與夢想近在咫尺的工作。
無意中的“怒放”讓夢想飛揚
2003年的一天,王旭在經過一條地下通道時,被一陣歌聲吸引住了。王旭不由自主地循聲走去,發現是一個藝人正在地下通道現場賣唱。那個藝人站在過道邊,倚著墻,手里彈著吉他,在他前面放著一個盒子,里面有一元、五元不等的零錢,不時有過往的路人往盒子里扔錢。王旭聽得聚精會神,在他停留的一個小時里,就有十多位路人往盒子里扔錢。忽然,王旭萌發了自己賣唱的念頭。“我歌唱得不錯,而且我也有吉他,下班后也有時間,何樂而不為呢?!”想到這里,王旭覺得自己似乎總算找到了生活的樂趣。
起初,王旭覺得出去賣唱,臉面上有些掛不住,他沒有告訴自己的同鄉,而是獨自一人偷偷地準備著。終于,王旭經過精心準備,來到離租住房子較遠的一個地下通道,開始了自己的賣唱生涯。雖然王旭做好了充足準備,但是當他第一次站在陌生街頭對著許多不熟悉的異樣眼光唱歌,還是難免怯場。好在王旭的唱功確實不錯,引來了周圍的觀眾陣陣喝彩聲。看著人們往自己的盒子里投錢。王旭心里激動不已。晚上十一點,王旭回到了租住的屋里,數了數第一天的戰果,竟然有五十多元錢。王旭沒想到自己的愛好,竟然有一天也能如此輕松地換來真金白銀。
就這樣,王旭每天下班后,拿著吉他就往附近的地下通道趕。然而,賣唱的經歷也不是一帆風順的。有時候觀眾不經意的舉動,讓王旭感覺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有時候觀眾盒著一毛錢,像練習瞄準一樣,往他跟前的盒子里投。還有一次,王旭讓圍觀的人點歌,有一位觀眾點了首《恰似你的溫柔》,誰知道一個醉漢上來,立馬就掐著他的脖子,嘴里說著“我掐死你的溫柔”,弄得王旭尷尬不已。雖然經歷了各種坎坷甚至玩弄,但是一想到家里的妻子和兒子,王旭依然堅持了下來。
2005年秋天。在一次賣唱中,王旭在復興門的一個地下通道認識了同樣在那里賣唱的劉剛。劉剛29歲,黑龍江人,或許是兩人比較投緣,對于這種搶地盤的行為劉剛并沒反感,當行人稀少后,兩人竟像老朋友一樣相互攀談起來。由于彼此都很欣賞對方,兩人一見如故,很快成為了朋友。后來,志同道合的他們干脆決定聚在一起賣唱。
轉眼到了2010年8月下旬,王旭和劉剛及幾個老鄉在劉剛租住的房子里聚會,在酒足飯飽之后,王旭和劉剛便光著膀子唱開了。有一個老鄉覺得他們歌唱得非常好,于是就用自己的手機拍下了王旭和劉剛合唱《春天里》的畫面,后來將這段視頻傳到了優酷網上。讓大家沒想到的是,那段視頻很快引起了網友們的強烈關注。
凌亂不堪的房間,沙啞的嗓音,盡管沒有華麗的演唱技巧,卻一時感動千萬人,視頻也速在網上傳播開來。視頻里光著膀子的王旭和劉剛一下子成為了名人。當王旭得知視頻被傳上網絡后,因為考慮到當時糟糕的形象等因素,趕緊跑到網吧去刪除視頻,可由于轉發眾多,刪也刪不過來了。也正是因為王旭和劉剛真實的農民工身份,讓他們受到了更多人的關注,甚至得到了蔡卓妍、王小騫等名人的力薦。后來,王旭和劉剛經朋友建議,組成了“旭日陽剛”組合。
2010年11月6日,“旭日陽剛”參加了央視《星光大道》節目。他們在舞臺上依然熟悉地唱著《春天里》,感動得現場觀眾潸然淚下。他們說這首歌就是在唱他們自己。最后,“旭日陽剛”順利奪得《星光大道》周冠軍獎。
11月7日,湖南省委書記在主持省委常委中心組就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做好新形勢下群眾工作進行集中學習時,稱自己被互聯網上“旭日陽剛”演唱的《春天里》感動得熱淚盈眶。在和優秀的大學生村官座談時,向他們力薦這首歌。
11月13日,《春天里》的原唱歌手汪峰,邀請“旭日陽剛”登上上海8萬人體育場同臺高唱。就這樣,這對星光熠熠的草根明星一發不可收拾,很快又贏得了央視《我要上春晚》節目的青睞,并確定登上2011年的春晚大舞臺。
2010年8月,他們在狹小的出租屋內,光著膀子、喝著啤酒、叼著香煙,用滄桑、沙啞的噪音高歌了一曲《春天里》。當粗糙的視頻被傳到網上后,迅速瘋傳各大網站,點擊率千萬。那充滿坎坷的歌聲、那頑強執著的吶喊、那辛酸破敗的畫面,都讓網友們心頭一顫,引發共鳴。歌聲質樸有力,更唱哭了很多70后、80后,感動著千萬網友,甚至感動了湖南省委書記……
民工版《春天里》火得一塌糊涂
伴隨著滄桑而富有質感的歌聲,兩個著上身的男子出現在畫面中。他們當中,一個男子彈吉它先是自唱,接下來,一個叼著香煙的男子搶過話筒,繼唱汪峰的那首《春天里》。在他們忘情演唱的背后,是凌亂不堪的陋室。可以看出,整個視頻制作粗糙,但兩個大男人身處異鄉的寂寥,以及對底層生活的無奈和吶喊,被演繹得淋漓盡致。這就是民工版的《春天里》。
北京市豐臺區看丹橋附近一個五六平米的出租屋里,住著視頻中的兩個主角:年齡偏長的叫王旭,今年44歲,來自河南省民權縣農場:年輕的男子叫劉剛,29歲,來自黑龍江穆棱市農村。
兩人的相識可追溯到2005年。一天,在北京復興門的一個地下通道里,劉剛正擺攤唱歌,王旭想等劉剛唱完后接著唱,但劉剛直接打消了王旭的想法:“哥們兒,別等了,我后面也有人了。”王旭并沒有走,而是和劉剛聊了起來。兩人聊得還很投機,就這樣認識了。
然后劉剛和王旭就成了搭檔,在北京地下通道經常能看到他們“同臺表演”,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在地下通道,如果碰上人多,他們會唱《阿美阿美》、《遲到》,很熱鬧;人不多不少的時候,唱《干杯,朋友》,很抒情;人很少的時候,唱《丁香花》、《大約在冬季》,很深情,他們自己享用。
那段《春天里》視頻拍攝是在2010年8月底一個晚上。當時,在劉剛的出租屋里,王旭等幾個好友一起喝酒聊天,天氣很熱,每人三四瓶啤酒下肚,便甩掉了上衣,光著膀子起哄唱歌。王旭和劉剛唱了首《春天里》,劉剛彈著吉它,第一段剛唱完,話筒被王旭“搶”了過去……一位朋友突發奇想,用手機錄下這段視頻。過了兩天,朋友自作主張把視頻傳到網上了。
兩個大老爺們兒,光著膀子,沒一點兒形象,王旭和劉剛覺得特丟人,讓朋友刪掉,朋友說太忙,沒搭理。然而誰也沒想到,這段散發著底層生活氣息的視頻被傳到網上后,迅速被網友瘋狂轉載,視頻火了,火得一塌糊涂。在優酷網的原始視頻,竟然突破了百萬點擊率。質樸有力的歌聲唱哭了很多70后、80后,這讓王旭和劉剛感到非常意外,他們也成了“網絡紅人”,不會用鍵盤打字的王旭開始學著上網,兩人還以“旭日陽剛”演唱組合的名義開了微博。
民工版《春天里》是那樣的質樸無華,視頻里,狹小的出租屋內,燈光昏暗,背景嘈雜,劉剛彈著吉他,王旭站在旁邊主唱。部分,王旭仰頭高歌,緊閉雙眼,脖子上青筋畢露,左手則緊緊夾著一根香煙。兩人怒吼般的演唱,高亢而雄渾,沙啞中帶著金屬般的穿透力。
兩人的歌唱被網友們當成來自最底層的吶喊,里面描述的“沒有信用卡”、“沒有24小時熱水的家”的生活現狀讓很多人產生共鳴。網友們說,民工版《春天里》唱出了真實情感,唱出了農民工生活的辛酸,也唱出了打工族執著頑強的生命力。
《春天里》翻唱視頻感動了無數網民,這首歌由歌手汪峰創作和原唱,是王旭和劉剛平日最喜歡的一首,他們覺得歌里唱的就是自己的生活。劉剛說:“這首歌應該是引起了大家的共鳴吧,桌子、喝空了的啤酒瓶,都很真實,再加上汪峰的歌詞,里面寫的也是那么真實,從這首歌,我能找到我的生活。”
視頻在網上得到千萬點擊率,并不斷通過微博和視頻網站轉載,草根網友為此歡欣鼓舞。著名音樂人小柯在微博中表示如果有需要的話,兩人可以隨時找他進棚錄音。“香港人氣天后”蔡卓妍用微博兩次轉發這個視頻:“他們的歌聲和整個畫面都不停在我腦海里徘徊!音樂是源自生活,唱出真實的感覺就能感動人!”央視著名主持人王小騫也通過微博兩次轉發這個視頻,并強力推薦至《星光大道》……
農民工在北京辛酸賣唱
王旭老家在河南省民權縣北關鎮王褚村,父親曾在西安飛機制造廠工作過,后全家搬到河南民權縣農場。父親是農場工人,母親在農場學校教書。兄妹三人中,王旭最具有音樂細胞,從小就喜歡唱歌、唱戲。
王旭四五歲時,在父親單位的幼兒園,流行樣板戲,《沙家浜》、《紅燈記》、《紅色娘子軍》等京劇,他一學就會,唱得有板有眼,但他沒有深造的機會。上世紀80年代初,由于家庭經濟條件不好,王旭初中畢業到民權農場當了工人,上班后的王旭用第一個月的工資買了把吉他。此時,通俗歌曲從港澳臺傳入內地,王旭還買了臺磁帶式錄音機。當時鄧麗君的一盤磁帶能賣到7元錢,絕對是個大數目,王旭眼都不眨一下,就買了下來。
那時候的王旭就愛提著錄音機,抱著吉他,在農場里聽歌、唱歌,凡是他聽過的歌,不用幾分鐘就能原汁原味地唱出,引來一幫年輕人當聽眾,人氣很旺。但在許多人眼中,王旭不務正業,常常這樣勸誡,“唱歌是能當吃,還是能當喝?”一位親友介紹了一位農場姑娘,但那位姑娘和王旭接觸了一段時間就分了手,理由是“不務正業,光知道唱歌”。
1986年王旭結婚后,感覺到了生活的壓力,四處奔波謀生。上世紀80年代末,王旭想靠歌聲掙錢,于是把附近熱愛音樂的人召集到一起,組建了一個歌舞團,四處賣唱。但歌舞團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少經濟利益,經常是入不敷出。大兒子出生后,他回到農場種果樹,天有不測風云,受暴雨、大風等天災影響,果樹死了大半。
生活艱難,王旭去新疆烏魯木齊、陜西安康等地,干過搬運工,扛一個200多斤的麻包,還曾在建筑工地拎泥巴兜、和水泥、拉磚頭。在小浪底工地期間,為了能掙三倍工資,他每年春節留守工地。大年三十,他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就對著周圍的群山唱歌,吼累了才能睡著。后來,王旭又回鄉種小麥、玉米等,不幸又遭遇了劣質種子,賠得血本無歸。王旭又改行做生意,賣百貨,但依然賺不到錢。
2000年,王旭來到北京做鍋爐工,一個月500元錢,后來企業倒閉,王旭回老家,養豬、養羊、喂雞,但豬病雞瘟,干啥都賠錢,他又來到了北京當起鍋爐工。做鍋爐工要24小時值班,只能在鍋爐水燒開后的間隙打盹,累了或困了,他就對著鍋爐大聲吼唱。再后來,王旭換過無數個工作,賣過水果,擺過煎餅攤……
2003年9月,在北京打工的王旭帶著把吉他,周末出去賣唱,一般去公主墳一帶的地下通道或人行天橋,這樣能增加一些收入。
2006年,王旭在北京一家醫藥公司找到做倉庫管理員的工作,就
此穩定下來,月薪有1500元左右。王旭飯量大,一頓能吃一大盆,因為廠里午飯不要錢,王旭可以敞開了肚子吃,中午多吃些,在自家能省點兒。
王旭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鄭州讀完大學后,來到北京打工,小兒子正讀高中。王旭和大兒子擠在一個屋內,房間有一張上下鋪,他睡下鋪,兒子睡上鋪。工資加上賣唱收入,除掉每月600元的房租和日常花費,如果運氣好,還能結余些寄給家里。有時勞累了一天,王旭回去躺在床上,抽著悶煙,想孩子和老婆,越想越難受,感覺對不起這個家,為家里做的事太少,于是外出唱歌,感覺很舒服,一天的疲勞都可以通過歌聲宣泄。
有著穩定工作的王旭尚且如此,沒固定工作的劉剛壓力更大。
劉剛從小也是喜歡唱歌,參軍時學會彈吉他,退伍兩年后離開父母,2002年來到北京。他做過保安,擺過地攤,干過雜活,工作一直不固定,唱歌是他主要收入來源。劉剛說:“最窮的時候,我把鋁鍋賣了2元錢,買饅頭吃。”
劉剛說,唱一晚下來,一般收入30到80元不等,有時候僅幾塊錢,但運氣特別好的話,一個晚上有一百多塊錢,但一般兩三個小時唱下來,嗓子就啞了,得休息幾天才能恢復。賣唱的場景中,匆匆路人的一個欣賞、鼓勵的微笑,也能讓劉剛心里溫暖很久。
王旭和劉剛成為搭檔后,兩人有時相約一起唱歌。
兩人曾經遇到過一件非常委屈辛酸的事。那一次,他們讓路上圍觀的人點歌,有一位觀眾點了一首《恰似你的溫柔》,誰知道一個醉漢字撲上來,雙手掐著劉剛的脖子,嘴里說著“我掐死你的溫柔”……對此劉剛說,在馬路上當流浪歌手,難堪和羞辱是常見的事。
王旭說:“唱歌時,經常有人拿著一毛錢,遠遠地拋過來,像練瞄準似的。”但有時候,也能得到路人的贊許,是他們最為高興的事情。有一次,一位大學生模樣的姑娘,看王旭唱得賣力,跑到附近的商店專門為他買了瓶礦泉水。還有一次,一位姑娘聽他唱歌聽得入了迷,臨走時,那位姑娘對他說:“能不能擁抱一下你?”兩件事情讓王旭激動了幾天。
王旭說,他和劉剛都生活在社會底層,很少有人關心、關注,《春天里》這首歌他們唱了近一年了,特別喜歡,有時候心情不好了,能連續吼上一兩個小時,就只唱這一首,把嗓子唱啞了才停下。唱歌讓人感覺不到勞累,能讓人心底的不痛快盡情宣泄。王旭甚至曾對朋友說,如果以后他死了,不要在他的墳頭放哀樂,就放《春天里》。
“唱哭”千萬網友的背后
一些喜歡民工版《春天里》的粉絲自稱“鋼兒”,在QQ群、貼吧里組建了各種粉絲群,并且貼來“旭日陽剛”的最新進展。他們說,“鋼兒”蘊含著草根兒的味道,同時有堅強、樂觀、樸實的意味;鋼(剛)兒需要儲蓄(旭);積少成多才能成事,意在提醒全社會關注低收入者,關注農民工兄弟。網友們還建議他們參加春晚,因為中國有兩億農民工兄弟,讓全國人都能聽到打工者的心聲。
談起被追捧的原因,王旭說自己就是草根,來北京打工這么多年,他就是不折不扣的農民工,多數農民工沒受過太多教育,心里想的是趕緊掙錢養家,他們吐痰,亂扔垃圾,在街上光著膀子,但內心是善良的。經常看到有農民工拎著大包小包上公交車,有些人看到后臉上會顯露出不屑,王旭內心感到很刺痛。
他們渴望得到尊重和認可。王旭說,再美的城市,再高的樓,都是農民工的雙手建起來的,但是一完工,立馬收拾行李離開,這個地方就不屬于他了,如果再想進那門,估計保安都不允許……
令人十分驚異的是,民工版《春天里》視頻之后是“史上最文明、最干凈的跟帖”,沒有網上常見的憤世嫉俗和相互攻擊,只有深深的感動。很多網友都被歌聲中的蒼涼觸動,很多人都有過相似或者類似的經歷。看過視頻后,他們會想起農村的老家,兒時的伙伴,進城后滿腹的委屈無人訴說,漂泊多年依然居無定所,生活在別人的城市,還有那未知的明天,只能靠流淚來釋放自我。
視頻中,歌聲不僅唱哭了很多70后、80后,就連生于1960年的湖南省委書記也被打動了。2010年11月7日,在省委常委中心組學習會上舉例說“最近互聯網上流行的兩位農民工歌手演唱的歌曲《春天里》,反映了農民工群體的真實心聲,聽來非常感人,這首歌多次讓我熱淚盈眶”。11月9日,出席湖南省優秀大學生村官表彰會時,再次提起這段視頻,說:“每看一次都感動得熱淚盈眶,你們也應該去看一看。”
2010年11月13日晚,“怒放”搖滾英雄演唱會在上海體育場舉行,羅大佑、許巍、樸樹、鄭均、汪峰等搖滾樂手集結一起,獻唱經典代表作。王旭和劉剛有幸被汪峰邀請同臺演唱《春天里》。當晚,八萬人體育場火爆現場,王旭和劉剛贏得的掌聲和歡呼,一點兒不比大腕明星們少。
突如其來的成名令他們成為媒體競相報道的對象,兩人有些措手不及,感覺很忙很疲憊,生活秩序也被打亂了,他們一度懷念在地下通道里唱歌的日子。不過,現在他們無法再外出唱歌了,沒時間,也不敢去唱了,很多人認識,唱一會兒就會有很多人圍觀,會把道路堵塞。
出名后,他們還被一些團體邀請獻唱,對于出場費,王旭有些尷尬地說,還沒有接過商演,好多時候是一分錢沒有的。兩人的日子依然清貧,但他們沒有改變夢想,希望一直把歌唱下去,他們的近期目標是,拿下央視《星光大道》2010年度的年冠軍。談到未來,王旭還說:“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做個生活中的強者,光明在前途等你。”
故事似乎接近尾聲,但兩個“草根歌手”背后,還有著諸多的深思。
在廣州城市印記公園,有253位農民工的手模印記;團員活動中心原是工業區變電房,復原后如實反映了近20年來廣東各級共青團組織服務進城務工青年的歷史;生活實景區留存下來的簡陋的農民工宿舍和飯堂,真實反映了上世紀九十年代農民工的飲食起居。
我們深切體會到,“人”永遠是一個博物館、一個城市印記公園的主角、最應該關注的對象。從一個規模宏大的歷史博物館到由小型工業區改造而成的農博館,“人”的感情互動所產生的人文意義,遠遠超越了富麗堂皇的建筑所帶來的視角享受。
參觀結束后,就展品征集和展示內容的話題,記者對馮耀波副館長進行了專訪。以下是雙方的對話。
記:到目前為止貴館收集到的展品有多少件?
馮:我們公布的數字是三萬多件,我接手這里(的工作)后認真查看了每一件,包括目錄,其實數目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多,因為一張照片、一張車票也算一件,所以選擇的余地有限。雖然我們前期的征集工作做了很多,但是畢竟時間短,真正有震撼力的展品,相對這個館的容量來說還是顯得少了。真正有代表性意義的東西,比如能夠反映整個時代進步、發展的標志性展品,我個人認為還不足夠,還要繼續征集。
記:您也在講解中提到,兩代農民工存在差異性,兩個群體成長的背景不一樣,新生代外來工接受信息的渠道比第一代農民工多得多,兩者對世界認知,對生活的態度也不一樣。農博館內涉及第一代農民工的展品較多,涉及新生代農民工、外來工的東西比較少,以后你們會不會調整這方面的內容?
馮:我反復強調,內容肯定會根據大家的意見進行調整。有關新生代農民工的展品,今后肯定會增加,包括他們的特質、他們的一些成長背景。我來到這個崗位后,翻閱大量資料,覺得新生代農民工比第一代農民工有更大的不幸。我為什么得出這個結論呢?因為他們回不了鄉,進不了城。第一代農民工始終是想著賺錢回家娶老婆,落葉要歸根的,大部分收入都往家鄉寄,給妻子給父母用。第二代農民工在家鄉根本不愿、也不會耕種,自己掙的錢自己花,但完全融入城市又有人口容量、戶籍的限制,因此從文化角度來講我覺得他們是沒有根的一代。另外,他們知識水平高,法律意識、維權意識強,出現很多維權事件。他們抵觸農民工這個詞,當然社會也在把“農民工”這個詞淡化。他們從小在城市生長,從小接觸的也是城市文化,所以他們概念里面也沒有這個詞,
從社會進步發展角度來看,這是農民工意識的覺醒,其實也是社會進步的標志。這就是我們需要探討的話題:怎么表現第二代農民工的特性?
記:我們新聞記者從事文字工作,對廣州農博館的展品,我們會不自覺地從文字的角度來衡量這些展品的表現力。比如打工文學在中國文學領域占有較重的分量,出現了許多好的作品,茅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等權威文學獎項都曾經頒授給打工文學作家。而廣州農博館對打工文學的展示比較薄弱一些,是不是這樣?
馮:我跟你是有同感的。(我們)還要用更好的形式來表現打工人的心靈,目前的展品還是缺乏這種震撼力。從文學、藝術角度的反映能力來看,(它們的)力度還是欠缺點。按照你的思路來講,還要加強。比如說打工文學,如果有專門的展柜或者專設專題展覽,我覺得有很多工作可以做。所以,總體上的展品藝術表現力,我覺得還是要加強,內涵可以更加豐富。
我去過四川的一個地震博物館,里面一個走廊的墻上全寫著有關地震時期的詩歌,你今天讀到那些詩歌仍然感受到震撼心靈。這就是文學的力量,詩歌的力量。同樣,我相信,在打工文學里面這種辛酸、厚重的東西也不少。我們怎么通過藝術表現力,來展現打工人員心靈上的飄零感呢?日后我們還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前兩個月,廣州市白云區作協有個作家的一本新書。當時他邀請我參加新書會,他其實就是一個外來務工人員,是從湖南來的,他寫散文,寫奔波兩地的心靈掙扎,書名是《一生兩半》。我覺得這是他的心靈寫照。他的一生分成兩半,一半的記憶,包括成長過程、父母的印記全部在家鄉湖南,另一半記憶,在這個城市飄零,在廣州落戶、成家,孩子也在這邊長大。這是漂泊在城市和鄉村之間的一種人生經歷,通過他的文學作品表達出來。其實,通過文字、通過影像等等,把打工文化(這)方面的震撼力表現得更加淋漓盡致,本身就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選題。這也需要文學界的人士多給我們提供意見。
記:有報道說廣州農博館白天是博物館,晚上將成為文化宮。在你們管理者的心目中,文化館跟博物館,究竟是怎樣的概念。
馮:這也是當時廣州市常務副市長陳如桂主管這個工作的時候,提出的一個構想。就是說,其他博物館可能為社會傳播傳統歷史文化知識,或者傳播革命精神,起到標桿作用。作為我們農民工博物館來說,要更加接地氣,要更加緊密地跟廣大的外來務工人員的文化需求結合在一起。以農民工博物館為紐帶,形成一個綜合性的對農民工的發展、創業、技能培訓提供系列服務的基地。
記:是否可以說,它既是博物館,也是一個文化服務機構?
馮:不單是文化服務。文化服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你們參觀(印記公園)時也看到為外來務工人員提供的綜合,包括知識的提升,比如說在這里創業,在這里聽某些講座,我們到時候會邀請一些創業者過來講課。因為現在的農民工,不單單是產業工人,他們當中還有想創業的人。以創業基地作為核心,組織某些沙龍,達到培訓、交流的目的。第二,可以通過一些文化活動來豐富農民工的文化生活。譬如農民工歌手自娛自樂,或者開展農民工攝影展覽、農民工的電影放映等。我們的博物館不只是參觀的場所,晚上還可以聚集很多農民工在這里交流、聯誼,互相促進、互相進發一些靈感。
這就是“白天是博物館,晚上是文化宮”這個概念的由來。當然,這不單單是針對農民工博物館的,它還包括整個印記公園的統籌安排。這不是一個部門能夠獨立運作的。這牽涉到就業、創業、培訓、咨詢等等,還包括共青團要做好青年工作,包括現在青年人的聚會、婚戀等等。怎么用一個詞來形容這種成體系的工作我們還沒想好,就是希望打造一個外來務工人員愛來、喜歡來,并從中感受到這個城市發展力量的基地。
記:是否類似心靈家園的那種效應?
馮:希望做到這一點。我們覺得這個農博館的建設,是對外來務工人員的褒獎也好,一個豐碑也好,不能只是紀念性的豐碑,還是要踏踏實實為他們做更多的工作。
【關鍵詞】農民工;文化生活;音樂文化;影響
近些年來,隨著城市化建設的快速發展以及農村經濟體制的改革,農村存在著大量的剩余勞動力。他們大多選擇外出務工,走向各大城市,分布在各個行業。如建筑行業、制造行業和服務行業。正是他們的辛勤勞動,鑄就了當今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成為了我們社會和國家的中堅力量。他們成為了我國快速發展過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為我國的繁榮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國家的經濟發展提高了人民的經濟收入,生活水平得到很大改善,同時也大大地改善了農民工的物質生活條件。使他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提高,收入也逐年提升,但是他們的精神文化生活卻沒有得到改善,精神文化生活匱乏。在黨的“十七大”工作報告中提出:“重視城鄉、區域文化協調發展,著力豐富農村、偏遠地區、進城務工人員的精神文化生活”。因此,音樂文化生活對于農民工文化生活的影響和作用,已成為當今社會的一個重要的課題。
音樂是人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組成部分,無論是演唱還是演奏,都與人們有著相關的情感因素。它與人們的生活也是息息相關,是人類共同的語言。從原始社會最早期的音樂,到如今各個地區具有特色的音樂文化,音樂一直是給大家帶來充滿和諧與和平的藝術。當然它也是構建農民工精神家園的一服良藥。我們認為通過加強農民工音樂教育,讓農民工獲得情感、個性、社會性等方面和諧發展,讓音樂緩解他們緊張、焦慮的心情,克服他們自卑不安等情緒,在疲倦時心靈有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同時對他們增強自信,促進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一、農民工精神文化生活的現狀
隨著城市化建設的快速發展以及農村經濟體制的改革,農村大量的剩余勞動力向城市轉移,在他們的物質生活得到改善以后,農民工的精神文化生活也成了大家所關注的熱點。農民工已經成為當今社會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是勞動力市場的弱勢群體,由于收入的低微,身份差距大,遭到社會各個領域的差別對待。我們要重視和關注農民工的精神文化生活,提高我國的國民素質、提升人民的綜合文化素養。只有通過政府和社會以及企業之間的協調與配合,才能讓更多的農民工享受豐富的精神文化生活,提升自己的綜合素質,讓他們走出文化孤島,使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雙豐收。
1.精神文化生活單一化。本文作者通過一些問卷調查和收集大量的材料數據統計了解到,一些農民工在自己的工作之余時間,是很想去豐富自己的精神文化生活,但是因為很多的客觀原因和主觀原因,精神文化生活一直都未得到滿足。在建筑業、制造業和服務業的農民工,他們的工作時間是極其單調乏味的,幾乎沒有空余時間。而在休息時間中,大部分人會選擇聊天,打撲克或者是看電視和打麻將。而一些年輕的農民工會選擇上網去打發自己的空閑時間。調查結果顯示:85%的人在自己的休息時間選擇看電視、打牌、睡覺、上網,極少數的農民工選擇喝酒、學習或者進行一些社區活動和公益活動。而選擇逛街和運動的人所占的比例僅有10%。由此可見他們在休息時間里,精神文化生活極度缺乏。
2.許多民工沒有充足的時間享受文化生活。統計顯示,在農民工中,只有不到35%的人把他們的業余休息時間用于休閑娛樂,且休閑時間每天不足2個小時。而其他剩余的人中,每天用來休閑娛樂的時間僅只有一個小時,還有20%的人,在他們的生活中是沒有娛樂文化的。雖然現在的生活條件相對于過去來說,要好了很多,但是在農民工中,一些人雖然有經濟能力去豐富自己的文化生活,但是工作的時間限制卻使他們無法滿足自己的精神文化需要。
3.一些民工缺乏享有文化生活的能力。農民工的收入一直處于社會中下層,經濟能力薄弱,首先需要解決的是他們自身的溫飽問題,也是最主要的問題,他們并不會投入太多的金錢到文化生活中,文化生活開銷極少。許多人的月收入一般是在一千元到一千五百元,超過一千五百元的是極少數的。對農民工來說,他們每個月的收入不但要滿足自己的花銷,更重要的是還要承擔起整個家庭的花費,孩子的學費生活費等等。除去這些,他們能夠余下的錢所剩無幾。雖然現在的休閑活動場地很多,但許多地方由于消費過高,農民工幾乎沒有經濟能力去享受這些娛樂設施。收入過低,經濟能力薄弱是農民工精神文化生活匱乏的重要因素之一。
二、音樂文化對當代農民工生活的重要性及影響
在我們的日常的生活、工作和學習中,音樂無處不在。一首好的音樂作品可以改變你的心情,改變你的人生態度和人生方向,音樂的魅力可以使人變得積極向上。有人曾經說過:“音樂起源于勞動”。音樂是勞動人民抒感的一種載體,它能夠表達人們的思想、情感、態度和理想,音樂能給人以美的感受。在醫學研究中發現,一些好的音樂可以緩解人們的壓力,調節情緒,放松人的身體,還可以減少一些神經失調和慢性疾病的產生。一些鋼琴曲和古典樂曲,對于人右腦的訓練與發展也是很有幫助的。
1.音樂是農民工精神文化的重要支柱。進入21世紀以后,全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高科技時代的到來,豐富了世界人民的日常生活。隨著隨身聽、MP3、卡拉OK、智能手機、各種電腦的普及,音樂文化更是以人們意想不到的迅猛速度深入千家萬戶,音樂成為了千萬農民工文化生活的精神支柱。一些網絡歌曲也成了農民工的最愛,《老鼠愛大米》、《兩只蝴蝶》、《最炫民族風》等等歌曲都成了農民工手機中最常見的曲目和鈴聲。他們在休息生活中,打開音樂,放著自己愛聽的流行歌曲,或者跟著音樂大聲歌唱。音樂已成為他們生活中休閑娛樂放松心情的一種調劑品。
2.農民工因音樂鑄就夢想。無處不在的音樂文化,使音樂回歸本原。音樂文化的魅力, 滲透到世界各個地方。2005年湖南衛視的一檔平民音樂比賽《超級女聲》紅遍大江南北,各個階層的人們都關注著這檔節目,使得一群年輕女孩一夜之間,走紅電視和網絡。而對于農民工來說,他們對于音樂的執著和其他音樂愛好者是一樣的。 2010年8月旭日陽剛,一對農民工兄弟演唱的“農民工”版《春天里》上傳到網上,受到不少網友和音樂人的追捧,他們以其質樸無華的演唱風格紅遍了各大視頻網站。2011年的春晚現場,一位表演者,引起了眾多網友的關注,她就是西單女孩任月麗。任月麗16歲時孤身一人到北京,成為一名北漂打工族,從小就喜歡唱歌的她成為了一名西單地下通道流歌手。動人的歌聲打動了無數人,成為了2011年的春晚演員。因為音樂,成就了他們的夢想。
三、音樂文化對于農民工文化生活的作用及重要意義
改革開放以來,農民工對于當代中國的快速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們是國家發展的生力軍,他們是社會進步的頂梁柱,他們是一支不可缺少的中堅力量。關注農民工的精神文化生活,提高農民工綜合素質是促進社會和諧發展的客觀需要,是落實“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展觀的具體行動,是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企業、社會和政府相關部門應該協調配合,充分了解農民工的物質生活條件和精神文明建設,應該實事求是,求真務實,強化改革,利用一切資源改善農民工的精神文化生活,使農民工的精神文化生活得到改善。
音樂文化作為精神文化中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正在以它獨特的魅力感染整個社會。它是人類情感的寄托,引導著人類的精神與思想。人們的生活一直被多姿多彩的音樂文化豐富著,不同階層的人們,通過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音樂不同的喜好,正是音樂文化這種特有的豐富性、包容性,才構建出我們這個社會的和諧和聲。在經濟高速發展并趨于多元化發展的今天,經濟和文化的交融和相互影響日益頻繁,必然會導致人們思想觀念的迅速變化和不斷發展,因此人們不會、也不可能會用同一種思維和審美態度去對待音樂。不同階層人們的精神生活的不同需求,使得各種音樂形態的并存成為一種趨勢和必然。同時,不同的歷史時期,不同的生活背景、生活經歷,也會造成音樂作為一種表現形式有所不同,因此,在對待意識形態層面的音樂上,我們更應保持一種開放的心態,對新產生的音樂和不同音樂表達形式,可以褒貶他、批判他,卻不能一味全面否定他。無數事實證明,經過時間和歷史的沉浮、鍛造、歷練,時間自然會做出他的選擇,那些優秀動人的音樂,那些真正發自于內心、服務于人民的、為大多數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音樂和音樂表達形式,都會因為他們自身的獨特魅力被這個世界所承認、所記住,從而保存、傳承下去。作為音樂工作者,更應保持這種開放心態,堅持為其提供足夠的空間去創造和發展,并堅持為其融合于這個時代提供方向。
作為精神文化活動的主體,農民工對于精神文化生活的渴望是最根本和最主要的因素。企業、社會和政府的關注都是外在的因素,只依靠外在的因素是不能從根本上改善農民工精神文化生活的現狀。農民工必須還要依托他們自己來營造良好精神文化生活氛圍。首先農民工要努力提高自身文化素養,多讀書,讀好書,讓其文化修養和綜合素質更快提升;其次農民工要從思想上建立重視精神文化生活。音樂文化的大力推廣和傳播能改變每個人的工作、生活和學習,積極主動地參加一些健康向上的文化活動,豐富自己的精神文化生活。
參考文獻
[1]朱泉,徐靜,任佳. 淺析農民工文化生活存在問題及解決方案[J]. 區域經濟,2011(02)
[2]任佳. 關于豐富和改善農民工文化生活的對策研究[J]. 中國高新技術企業,2009(23)
東北“小伙兒”與河南“大叔”
“旭日陽剛”的成員是東北“小伙兒”劉剛與河南“大叔”王旭的組合。說起這對“忘年交”的相遇,還頗有戲劇性。“我記得那是2004年冬天,”王旭告訴我說,“偶爾走過一個地下通道,看到劉剛在地下通道唱歌,我就走過去問他唱到幾點。劉剛跟我說:后面有人,你就不用來了。”看我有些不解,劉剛笑了笑說道,“雖然我們是流浪歌手,但還是要遵守制度,王旭過地下通道的時候,恰好是我唱歌的時段。”王旭接著劉剛的話繼續說,“2005年的春天我又在西單的地下通道見到了劉剛。后來在復興門我第三次遇見了他,在一起喝了點酒,才算真正認識了。”
從此以后,“哥兒倆”只要都沒事,就聚在一起,彈彈琴,喝點酒。劉剛擔任吉他手,王旭是主唱,“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給自己的組合起個名字,就覺得唱歌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旭日陽剛’這個名字是視頻火了之后才取的。”王旭所指的視頻,就是目前網絡上“瘋傳”農民工翻唱《春天里》的視頻。在那段視頻里,沒有耀眼的舞臺,只見不足15平方米的蝸居,滿桌酒瓶以及一個簡陋的錄音設備。但赤膊的劉剛和王旭卻吼出了青春、理想與追求,使得看過該視頻的網友大都被他們自然流露的真實情感所打動。
“難兄難弟”闖北京
說起這些年在北京的生活,劉剛和王旭異口同聲地感嘆道:一言難盡啊!
劉剛的老家在黑龍江省牡丹江地區,早年當過兵,2003年來京開始“北漂”生活。“剛來北京的時候,去過工地打工,最慘的時候,把鍋給賣了,為了換四個饅頭。”劉剛在回憶他的最窘迫的生活的時候,并沒有顯得那么沉重,反而很從容。劉剛說,在他看來,吃苦是人生必經的一個階段。“之后我又擺過地攤,當過搬運工,換過很多工作。”劉剛還說,但是無論工作怎么換,每天晚上還是雷打不動地到地下通道唱歌,無論刮風下雨。“我相信,對于一個在外面漂著的、喜歡音樂的歌手來說,他們中大多數都跑到過這些地方唱過歌。但是如果我要說我每天在地下通道單純地唱歌或者練歌,就很虛偽了,在唱歌的時候順便掙一些錢,起碼也能維持自己最基本的生活。”你“北漂”了七年,有沒有想過何時回家?我問劉剛。“說實話,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陷入了‘自己跟自己打仗’的狀態,自己年齡一天天地增長,卻除了一把吉他幾乎一無所有。家鄉的親戚覺得我整天不務正業,而我自己也曾一度認為唱歌也許沒有什么出路……如果不是網友們給我的支持,可能我就一直迷茫下去了。”劉剛感慨道。
王旭的老家在河南商丘,2000年來到北京。“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清河的一個小廠子里燒鍋爐,那時候我每天除了自己的工作,閑著的時候就唱歌,唱給兩個大鍋爐聽。”王旭特別不好意思地對我說,“跟劉剛情況一樣,我也打過很多零工,什么擺地攤、搬運工,這些我都做過。”2003年王旭進到一家醫藥公司當庫管。在和同事聊天過程中,同事們得知王旭喜歡音樂,會彈吉他,就一起湊錢買了把吉他送給他。“那是非常好的一把古典琴,我就抱著那把古典琴先去了三里屯一個酒吧,試唱了一首《灰姑娘》,酒吧老板很滿意,就同意招我當駐唱,但我老給人家誤點。其實我也沒辦法,走到國貿老堵車,所以就經常遲到。在那個酒吧只干了三天,就不干了。”之后有朋友告訴王旭,去地下通道唱吧,“哪個地下通道?”王旭問朋友,朋友對他說,長安街上的地下通道。這樣他就去了地下通道唱歌,“公主墳地下通道是我的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唱歌的地方,我一直在那兒堅持。”
再后來呢?我問王旭。“后來他就認識了我,再后來就有了旭日陽剛。”劉剛話來。“我們唱歌給別人聽,同時也在宣泄著自己想說的一些東西,至于有沒有行人給錢倒無所謂,不過給錢更好,畢竟我們在北京生活也并不容易。”王旭接著說道。
只有歌唱能讓我心安
為什么熱愛音樂?這個問題基本上是每一個在接受采訪的歌手都要回答的問題,而答案大概基本上都是“沒有原因”。但我還是期待著王旭和劉剛能給我一個不同的答案,而他們的答案依然是――沒有原因。
王旭告訴我,大概從他三四歲時起,就跟著廣播里的樣板戲一起唱。《沙家浜》《紅燈記》《智取威虎山》之類的樣板戲,“直到現在,小時候唱過的東西我還記得。小時候只要我一唱歌,大人們就會夸我唱得好,這給了我很多的信心。”王旭回憶,十多歲的時候他正式學的第一首歌叫《牡丹之歌》,之后還又學了一些校園歌曲。“當時要是能聽上一首鄧麗君的歌,就能把我高興壞了。因為在當時,鄧麗君的歌被批為靡靡之音,所以我就拿著收音機,悄悄地躲在角落里聽。”通過電臺,王旭喜歡上了張行、崔健、張明敏、費翔。“當時我最喜歡費翔的《故鄉的云》。”在王旭十六七歲時,買了他人生的第一把吉他,“那時候沒人教我,我就‘生摳’,硬生生地把吉他給‘摳’會了。”在王旭二十多歲第一個孩子剛剛出生后不久,他就跟老家當地的一個歌舞團走了。“對我來說,能參加歌舞團,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那時候我剛學會一首歌,叫《大約在冬季》,試彈之后,歌舞團就收錄了我。別的歌手演員還要參加復試,我也不需要復試了,就直接被錄取了。一天五塊錢,我這么就跟他們走了。”王旭跟著歌舞團四處演出,到過河南、山東、河北、山西這些個地方。“那幾年里,冬天跟歌舞團出去演出,夏天回家種田,當時還沒有所謂的‘農民工’,所有農民都在家里務農。”
劉剛說,與王旭相比,他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他沒有系統地學過音樂,而自學的時候也是必須“偷偷”的。“當時我在當兵,要知道當兵是很辛苦的,每天都要訓練、站崗,干一些雜務,根本不會讓我有時間擺弄樂器。當兵的第二年,我自己攢了150塊錢買了一把吉他和一本教材,天天偷著學。”那你是怎么學會的呢?我問劉剛。“我一看,明目張膽地練琴肯定是不允許,就開始轉入‘地下’了。”劉剛給我介紹他們連隊的住處:一個三層的樓房,二層樓從窗戶跳下去有一個鴿子籠,上面是鍋爐房。“每次我都偷偷摸摸地拿著吉他跑到那頂上去自己學。雖然很多戰友都發現了,但沒有一個人去報告。”
為什么喜歡音樂?這個問題可能已經有了答案:熱愛一種事物真的需要原因嗎?如果把原因一條一條地列出來,然后再比較利弊,還能算是真正熱愛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就是熱愛音樂。”這是最佳的答案。劉剛告訴我,他從小就喜歡音樂,希望有朝一日能唱自己的歌,和別人產生共鳴。這讓我想起了,旭日陽剛版《春天里》開頭的那句獨白:只有歌唱能讓我心安。
舞臺上的怒放
“農民工兄弟”翻唱版《春天里》在網絡上迅速走紅之后,王旭和劉剛終于迎來了人生第一次登上萬人舞臺的機會。
2010年10月29日浙江衛視《我愛記歌詞》邀請旭日陽剛現場演繹,錄制期間,欄目組全體領唱起立致敬,現場觀眾都沸騰了,欄目組樂手一度感動落淚;11月6日在央視三套《星光大道》的舞臺上,這對“農民工兄弟”在一次征服了屏幕內外的觀眾,毫無疑問地摘得了周冠軍。這個月的27日晚,在當晚播出的《星光大道》月賽中,旭日陽剛脫穎而出,再次奪得月冠軍;11月13日,兄弟倆首次登上了上海八萬人體育場舉行的“怒放”演唱會的舞臺,與他們的偶像汪峰同臺演出《春天里》。一曲唱完,在場的人無不潸然淚下,體育場內的掌聲持久不斷。
北京及青海衛視等電視臺了解到“旭日陽剛”后,邀請他們去做“一百萬夢想”的節目。該節目的主持人是曹云金,而內容則是如果能夠說服在場的嘉賓,則可以拿到一百萬的創業基金。但是劉剛婉言拒絕了。“我們不想當明星,我們只希望能有自己的舞臺,唱出我和老大哥(王旭)的心聲,朋友在一起坐坐,喝酒唱歌。這正是我現在的生活,因此我很滿足了。”
據《湖南日報》報道,2010年11月7日,省委書記在省常委中心組開會的時候說道:兩位農民工歌手演唱的《春天里》,反映了農民工的真實心聲,聽起來非常感人,而他本人也在多次聽這首歌的時候熱淚盈眶。
現在,“旭日陽剛”也有了自己的粉絲。這些粉絲大多也是同他們一樣的“北漂”,聽到他們演唱的《春天里》時會想起自己的家鄉、兒時的伙伴、自己青春的歲月。這些粉絲目前的狀況大多是漂泊多年卻依然居無定所,生活在一個居住了多年卻依舊陌生的城市,而對于明天依然未知。這些粉絲都被旭日陽剛和自己相同的經歷和歌聲中的蒼涼所觸動,多年來滿腹的委屈和壓力仿佛突然找到了一個釋放的窗口。
《春天里》一夜間紅遍網絡
伴隨著滄桑而富有質感的歌聲,兩個著上身的男子出現在畫面上。他們當中,一個男子彈吉他先是自唱,接下來,一個叼著香煙的男子搶過話筒,繼唱汪峰的那首《春天里》。他們忘情演唱的背景,是凌亂簡樸的陋室。可以看出,整個視頻制作粗糙,但兩個大男人身處異鄉的寂寥以及對底層生活的吶喊,被演繹得淋漓盡致――這就是民工版的《春天里》。
2005年,44歲的王旭和29歲的劉剛結伴在北京復興門的一個地下通道里唱歌,從此成了搭檔。在地下通道,如果碰上人多,他們會唱《阿美阿美》、《遲到》;人不多不少的時候,唱《干杯,朋友》;人很少的時候,唱《丁香花》、《大約在冬季》,兩人自娛自樂。
那段《春天里》的視頻拍攝于2010年8月底的一個晚上。當時,在劉剛的出租屋里,王旭等幾個好友一起喝酒聊天,天氣很熱,每人幾瓶啤酒下肚,便甩掉了上衣,光著膀子起哄唱歌。王旭和劉剛唱了首《春天里》,劉剛彈著吉他,第一段剛唱完,話筒被王旭“搶”了過去……一位朋友突發奇想,用手機錄下這段視頻。過了兩天,朋友自作主張把視頻傳到了網上。
誰也沒想到,這段散發著底層生活氣息的視頻被傳到網上后,迅速被網友瘋狂轉載,火得一塌糊涂。原始視頻竟然突破了百萬點擊率。王旭和劉剛也成了網絡紅人,不會用鍵盤打字的王旭開始學著上網,兩人還以“旭日陽剛”演唱組合的名義開了微博。
兩人的歌唱被網友們當成來自最底層的吶喊,讓很多人產生共鳴。網友們說,民工版《春天里》唱出了農民工生活的辛酸,也唱出了打工族執著頑強的生命力。
著名音樂人小柯表示:如果有需要的話,兩人可以隨時找他進棚錄音。“香港人氣天后”蔡卓妍用微博兩次轉發這個視頻:“他們的歌聲和整個畫面都不停在我腦海里徘徊!”央視著名主持人王小騫兩次轉發這個視頻,并強力推薦至《星光大道》……
在北京當農民工
王旭老家在河南省民權縣北關鎮王褚村,從小就喜歡唱歌、唱戲。王旭四五歲時,流行樣板戲,《沙家浜》、《紅燈記》、《紅色娘子軍》等京劇,他一學就會,唱得有板有眼,但他沒有深造的機會。上世紀80年代初,由于家庭經濟條件不好,王旭初中畢業到民權農場當了工人,上班后的王旭用第一個月的工資買了把吉它。此時,通俗歌曲從港澳臺傳入內地,王旭還買了臺磁帶式錄音機。當時鄧麗君的一盤磁帶能賣到7元錢,絕對是個大數目,王旭眼都不眨一下,就買了下來。
那時候的王旭就愛提著錄音機,抱著吉他,在農場里聽歌、唱歌,凡是他聽過的歌,不用幾分鐘就能原汁原味地唱出來,引來一幫年輕的忠實聽眾。
1986年王旭結婚后,感覺到了生活的壓力,四處奔波謀生。上世紀80年代末,王旭想靠歌聲掙錢,于是把附近熱愛音樂的人召集到一起,組建了一個歌舞團,四處賣唱。但歌舞團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少經濟利益,經常入不敷出。大兒子出生后,他回到農場種果樹,天有不測風云,受暴雨、大風等天災影響,果樹死了大半。
2000年,王旭來到北京做鍋爐工,一個月500元錢,后來企業倒閉,王旭回老家,養豬、養羊、喂雞,但豬病雞瘟,干啥都賠錢,他又來到北京當起鍋爐工。做鍋爐工要24小時值班,只能在水燒開后的間隙打盹,累了或困了,他就對著鍋爐大聲吼唱。再后來,王旭換過無數個工作,賣過水果,擺過煎餅攤……
2003年9月,在北京打工的王旭帶著把吉他,周末出去賣唱,一般去公主墳一帶的地下通道或人行天橋,這樣能增加一些收入。
2006年,王旭在北京一家醫藥公司找到做倉庫管理員的工作,就此穩定下來。
劉剛從小也很喜歡唱歌,參軍時學會彈吉他,2002年來到北京。他做過保安,擺過地攤,干過雜活,工作一直不固定,唱歌是他的主要收入來源。王旭和劉剛成為搭檔后,兩人有時相約一起唱歌。
兩人曾經遇到過一件非常委屈辛酸的事。那一次,他們讓路上圍觀的人點歌,有一位觀眾點了一首《恰似你的溫柔》,誰知道一個醉漢撲上來,雙手掐著劉剛的脖子,嘴里說著“我掐死你的溫柔”……對此劉剛說,在馬路上當流浪歌手,難堪和羞辱是常見的事。
王旭說:“唱歌時,經常有人拿著一毛錢,遠遠地拋過來,像練瞄準似的。”但有時候,能得到路人的贊許,是他們最為高興的事情。有一次,一位大學生模樣的姑娘看王旭唱得賣力,跑到附近的商店為他買了瓶礦泉水。還有一次,一位姑娘聽他唱歌聽得入了迷,臨走時姑娘對他說:“能不能擁抱一下你?”兩件事情讓王旭激動了好幾天。
王旭說,他和劉剛都生活在社會底層,很少有人關注,《春天里》這首歌他們唱了近一年,特別喜歡,有時候心情不好了,能連續吼上一兩個小時,就只唱這一首,把嗓子唱啞了才停下。唱歌讓人感覺不到勞累,能讓人心底的不痛快盡情宣泄。王旭甚至曾對朋友說,如果以后他死了,不要在他的墳頭放哀樂,就放《春天里》。
唱動千萬網友的心
視頻中,歌聲不僅唱哭了很多70后、80后,就連生于1960年的湖南省委書記也被打動了。2010年11月7日,在省委常委中心組學習會上舉例說:“最近互聯網上流行的兩位農民工歌手演唱的歌曲《春天里》,反映了農民工群體的真實心聲,聽來非常感人,這首歌多次讓我熱淚盈眶。”11月9日,出席湖南省優秀大學生村官表彰會時,再次提起這段視頻,說:“每看一次都感動得熱淚盈眶,你們也應該去看一看。”
2010年11月13日晚,“怒放”搖滾英雄演唱會在上海體育場舉辦,羅大佑、許巍、樸樹、鄭均、汪峰等搖滾樂手集結一起,獻唱經典代表作。王旭和劉剛有幸被汪峰邀請同臺演唱《春天里》。當晚,8萬人的體育場火爆震撼,王旭和劉剛贏得的掌聲和歡呼,一點兒不比大腕明星們少。
今年大大小小的春晚,還有網絡春晚、微博春晚、“北漂”春晚……充斥著人們的視界。而最值得觀眾咀嚼回味的還是央視舞臺出現的草根元素。
“西單女孩”任月麗、“旭日陽剛”組合和深圳民工街舞團在春晚集體亮相,是央視的一大創舉。與此同時,在各地衛視春晚上,龔琳娜、慕容曉曉等網絡明星紛紛登臺。“草根”無疑成為兔年春節里最熱門的話題。“草根”成為兔年
春晚關鍵詞
央視提供的調查數據顯示,2011年央視春晚收視率有望突破30%,創近年來春晚收視的新高。而美國《紐約時報》也給中國春晚算了筆賬,“超級碗”橄欖球賽事2010年收視率達1.065億,創下了美國電視節目收視紀錄。而中國這臺長達5個小時的豪華演出,則吸引了超過40%的國內觀眾,其人數超過了美國收視冠軍“超級碗”橄欖球賽,甚至能與2010年世界杯決賽不分上下。的確,沒有一檔節目能讓億萬觀眾在同一時段如此關注。可以說,春晚是一塊金字招牌,誰能上春晚就意味著誰最有可能一炮而紅。
在寸秒寸金的“春晚”舞臺上,連明星大腕都很難爭得一席之地,而今年春晚的大門卻向一些平民敞開了。“旭日陽剛”組合、“西單女孩”、深圳民工街舞團……這些流浪歌手、民工組合作為草根的代表,登上了春晚的大雅之堂。
而草根明星的出現,的確搶了不少大腕的風頭。容祖兒、古巨基、蕭敬騰、方大同等知名歌手都被安排在零點以后“充場面”,倒是草根們都位居名列。觀眾不僅毫不吝惜地給予了這些草根明星掌聲和鼓勵,甚至還坦言,相比起大牌明星的高高在上,這些來自草根的平民百姓無疑更貼近生活。
對于草根明星“登陸”春晚,導演陳臨春直言不諱地表示,春晚在策劃時就是想要主打“百姓牌”,讓草根和明星進行“混搭”,讓春晚與百姓零距離接觸。而央視《我要上春晚》、《星光大道》等節目的適時出現,則為草根們真正走上春晚鋪平了道路。在導演組看來,草根的登臺已經是一種成功,也必將成為一種態勢。
“草根”跑調了,春晚真實了
其實,就算沒有春晚,“旭日陽剛”也已經是網絡紅人了。一條用手機拍攝的視頻,讓“旭日陽剛”這個農民工組合一夜成名,他們在簡陋的出租屋中放聲高歌《春天里》:“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在那時光里……”該視頻首日點擊率超過了20萬,在人人網、優酷以及各大網站的微博、論壇上的轉載數量驚人,以千萬來計算。
劉剛和王旭在北京打工已經8年,因為都在街上賣唱,兩人成為好友。王旭在2000年來京,曾經燒過鍋爐,目前在一家制藥廠的倉庫當復核員,月收入1000多元。劉剛則是在2002年揣著100來塊錢闖北京,在天橋、地下通道擺過地攤賣DVD,又被介紹到一個酒吧自彈自唱,工資每個月只有700元。
2010年11月,他們邁上《星光大道》的舞臺。農村長大、進城打工、生活在社會的底層,這些因素讓“旭日陽剛”吸引了大量的粉絲。有網友建議:“這首歌必須上春晚,因為中國有兩億農民工兄弟,讓全國人都能聽到打工者的心聲!”
對于春晚直播中“旭日陽剛”跑調一事,總導演陳臨春說:“這說明我們是真唱。如果要錄音棚錄的那樣,就直接買CD去了。”真實的演唱,讓億萬觀眾都愿意買單。在中國新聞網“你最喜歡的央視春晚節目”評選中,旭日陽剛的《春天里》在全部32個節目中遙遙領先,第二名則是趙本山的小品《同桌的你》。
草根的出場也有遺憾
“深圳民工街舞團”也是被選人春晚的草根之一。在深圳街頭,五個小伙子身著各自頗有特色的文化衫、牛仔褲和滑板鞋,很難聯想到他們的真實身份是建筑工、塑料工、洗車工和保安等,每人月收入只有幾百元。他們每天下班后都去深圳萬福廣場練舞,后來也參加一些樓盤開盤、商品促銷、社區活動等商業演出,團隊演一場能賺到800元到2000元。在2010年東方衛視《中國達人秀》的舞臺上,他們初露鋒芒。這之后,“深圳民工街舞團”不僅被深圳人關注,還引起了全國觀眾的“圍觀”。
但是在春晚的大舞臺上,他們的街舞被改成符合大主題的《我們工人有力量》,比較其他兩組草根歌手未經刪改的原始演出,這個節目則顯得相對生硬。街舞變成了普通歌舞,失去了草根的原汁原味,的確讓人有些許遺憾。
草根還能走多遠
草根明星火了,但也有人置疑他們是否會曇花一現?
一位業內人士分析,目前內地的“草根明星”基本上只有兩條出路一電視臺內部消化,或轉賣給大的公司;有實力的不愿簽約,自己去跑秀場。而像旭日陽剛、西單女孩這樣的,既沒“組織”依靠,也沒有過硬的專業實力,出路就很迷茫了。
草根明星必須有一技之長,才可能長期發展。無論是英國的蘇珊大媽,還是臺灣地區的小胖,他們都有常人不具備的才藝,所以才會脫穎而出。而像旭日陽剛、西單女孩這種話題人物恐怕難有較長的生命力。
春晚之后,雖然任月麗沒有再去西單唱歌了,知名度的上升也引來多家唱片公司的關注,但是她目前還沒有簽約的打算。任月麗說,現在收入主要來源于參加各個電視臺的節目,生活基本穩定。任月麗口中的“穩定的生活”也就是一個月三四千元錢,剛好夠維持全家的生計。接下來的日子,任月麗希望能夠盡快出一張屬于自己的專輯,繼續學習音樂知識,然后能夠回到北京西單,開一間琴行。
“一千個漂泊者有一千個不同的理由”,對于“漂一族”來說,夢想的支點更多的應是如何實現自己的價值,而不是一個城市的名字。
漂泊者既有漂的美麗,也有泊的憂傷;既有都市客的喧嘩,又有異鄉人的失落。春節前夕,記者采訪了幾位經歷著悲傷、歡樂、幸運和失落的春節不回家的異鄉人。從他們的遭遇與感言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們的理想與失落。
為農民工謀取更多的權益
被訪人:
銀,男,建筑勞務公司負責人,30歲
見到銀,是在他地處北皋的辦公大樓里。
銀來自湘中的一個小城鎮,1993年來北京時,他剛好17歲。
“剛來北京,我根本就是懵懂孩子,一下火車,看到車來車往,我就傻眼了,心里感覺空蕩蕩的。”
來北京后,因為親戚的幫忙,銀進了一家建筑工地,成為了農民工。
“那時的農民工可沒有現在的待遇,我們遭受的是非國民待遇,起早摸黑拼命干活,可每月下來,卻腰包癟癟,根本就沒有積蓄。”
“1993年春節,我沒有回家,其實我特想家的,一個只有17歲的孩子,每天勞累、遭遇白眼,真的很想回家好好休息,可是,那一年,我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
“在工地,很多人滿足于白天干活,晚上打牌的生活方式。可我想,人不能一輩子這樣呆下去,于是我便利用空余時間給自己充電,那時候,我認識幾個在北京高校讀書的老鄉,一有空我就跑到他們學校圖書館去看書,學習。”
“人的成長方式有很多種,這些年來,我陸續完成了建筑專業的本科學業,并進修了清華大學的研修班。感覺自己正在一天天地成長。”
“2003年,在自己多年的學習與積累中,我成立了湖南建筑秋實勞務有限公司,專門從事勞務與建筑工作,對老家閑散勞動力進行技能培訓,輸送到北京、大連等城市從事建筑工作。近年來,公司備受湖南省建設廳與北京建委好評。對父母,我心里總很愧疚。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些年來,我一直忙于創業,因此,很少回老家,反倒是父母他們理解我,還時不時打電話來慰問我,這讓我感覺很溫暖。”
“現在,我再也不要為回不了家而發愁了。”銀笑著說。原來,去年春節前,他就把父母等親屬接到北京來住了。“但是,在內心里,我還是很想每年回去幾次。”
“作為一個異鄉人,要想在北京站穩腳跟確實很難。現在,我事業雖有了一點起色,但是,根基太差,為了讓家鄉更多的農民工走出來,為了給更多的農民工謀求更多的權益,我會一直呆在北京回報社會,踐行企業社會責任,為和諧社會做出應有的貢獻。”
夢想有個溫暖的家
被訪人:
黃嵐,女,國家事業單位職工,28歲
“來北京發展,一方面是為了愛情,一方面是為了理想。”黃嵐一見面就說,“問我過年為啥不回家,是因為沒錢回家。”
黃嵐是浙江某大學2006屆碩士研究生,本來在浙江她已經簽約了一所高校,可是,因為男友在北京工作,于是,她義無反顧地來到了北京。
“我不知道在每個人的心中是不是都有某種情結,關于理想、愛情、生活方面的。在我心中,北京是個神圣的地方,圣潔美好而高不可攀。同時,我個人也有一點愛情理想主義的色彩吧。”黃嵐笑著說。
去年5月,迎著北京火辣的太陽,懷著滿腔的熱情,黃嵐來到了北京。
“北京,對外地人來說永遠沒有一種歸宿感,漂泊感太強烈了。為了愛情和理想,我選擇了北京,可是在經過短暫的新鮮和喜悅之后,種種辛酸,各種遭受始料不及,比預料的更殘酷更現實。”
“北京真是天堂與地獄的混合體。每天,都有來尋夢的人,也有逃離的人。北京以她獨特的資源與方式考量著人們的心理承受力。”
“來北京,我其實更多的是為了愛情。原以為只要兩個人齊心協力就能克服一切,可是,現在的壓力使我們不得不重新考慮我們的發展。通過這半年的朝夕相處,我更理解了生活的艱難。由于我們都是工薪階層,我們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住的是沒有暖氣的房屋,吃的是粗茶淡飯,也很少買衣服。北京,讓我們痛并快樂著。”
“由于年齡已不小,在老家農村,我們屬于超大齡青年了,因此,近年來,一到年關,父母總是督促著問我們什么時候結婚。今年,父母又不時打來電話詢問結婚的事情,這讓我們心里十分地發怵。父母不了解外面的情況,以為我們在北京工作很風光,其實,北京高生活成本真有點讓人承受不起,有時候,我想,與其在北京艱難生存,還不如回老家過悠閑的生活。”
“今年注定回不了家了,也注定結不了婚。在北京是做一名過客還是扎根下來,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想,明年無論如何都要回家、都要結婚了,要不家里的老人們就更嘮叨更擔心了。”
成為一名真正的藝術家
被訪人:
袁葉子,女,藝術工作者,28歲
見到袁葉子,是在一間幽雅舒適的琴房,當時她正在彈奏古箏,她彈得時而小橋流水,時而萬馬奔騰,時而高山流水,時而驚濤拍岸。再看她的彈姿,也很優雅、得體、大方、高貴。
與葉子交流,一個自強、自立、樂觀、豁達的葉子凸現在我面前。
葉子1979年出生于山東菏澤。從小她就喜歡彈古箏。從湖南師大畢業后,她就一直留在長沙。如今,她在湖南聲樂界已小有名氣。
“漂者無根”,漂的本質似乎就是一個人在異鄉孤軍奮戰。作為一位外地的女孩,一個人孤獨地在長沙行走,確實需要勇氣與膽識。
“那時,感覺長沙是一個娛樂的城市,連空氣都是娛樂的氣息。可是,在長沙摸爬滾打數年后,才感覺到自己是一個孤獨的邊緣人,心里總是落寂和孤獨。特別是夜晚,蝸牛殼樣的小屋,丑陋的蟑螂,橫行的老鼠,讓人心驚膽戰。”
“我留在這個城市的主要原因是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以前,這種事情在家鄉通常被稱為“無聊”、“不務正業”或者“受苦”。我不是藝術家,只是一個做夢者,生活的滄桑在我走入夢的第一步起就開始光臨了:我必須要在長沙生存下去。我做過街頭歌手,做過酒吧的樂手,也竭盡全力在歌廳表演過。可不管怎樣生活,我心里總像浮萍,總害怕一覺醒來一無所有。幾年后,我想找一份穩定的感情、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
“女人總喜歡自己的男人是一張白紙,那樣便可以隨心所欲地任意涂畫,可是,世界上有完美的愛情嗎?”葉子淡淡地說道,“以前有過一次戀愛經歷,那次愛情留給我的,只是無盡的傷害和無情的摧殘。那段日子我每天都要靠吃安眠藥才能入睡,在短短的20天內我瘦了16斤。”
經過愛情的陣痛后,葉子顯得更加的成熟和美麗,豁達與大度。
編者: 這是中國特有的客運難題,其他國家則沒機會解答。每年春節回家,是億萬中國人流淌在血液中的文化情結。短短40天內,超過31億人次在神州大地上奔波。無論雨雪冰凍,無論海陸空運,無論旅途是否擁擠不堪,什么也阻不斷中國人春節回家團圓的路。
十年未回家過年的打工者鄭麗萍:
2000年,我留下4歲的孩子,只身前往西安打工。2004年我回家時發現,兒子已經調皮得不成樣子,他爸爸管不住他。我知道沒有母親在身邊,孩子是無法健康成長的。為了讓兒子能得到自己的關愛,我決定讓老公和兒子一起來西安,一家三口在這里打拼。從那時起,我們過年就沒有回過家。
老公到西安后,蹬起了三輪車,兒子也進入了城里的學校,三人蝸居在只有八平方米的小倉庫里,用公共廁所、公共浴室,提著桶接水往回搬。雖然很辛苦,但我覺得為兒子很值得,至少我能親自照顧他,他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比起農村的環境,這里要好得多了。
兒子一直吵著要回老家彬縣去上學,那里有很多一起長大的伙伴,有爺爺奶奶,而且有寬廣的田地可以自由玩耍,不像城里總是徘徊在邊緣。雖然孩子這樣要求,我還是認為城市能讓他接受更好的教育,這樣他以后就不用過像我們這樣的苦日子。
兒子老早就提議要回家過年,我自己和老公也想回家去看看,已經好幾年沒有陪伴父母過年了。但來回路費加上人情開支,最少要1000元,那是我一個月的工資,省下來,可以給兒子買好多參考書。他一年的學費都要好幾千。我們沒有辦法回去。我能理解那些不回家的人,就是因為沒有錢,誰不想風風光光回家過個好年?但是,我們做不到。
赤峰市寧城縣一肯中鄉茂福村農民歌手劉敏:
“天色漸漸地暗了,我守望著歸鄉的車窗,熟悉的燈光映入我眼眶,心中平靜而又激蕩。”這是我為那些騎摩托車回家過年的農民工朋友寫的歌。
16歲時,為了減輕家庭經濟負擔,我只身來到城里打工,先后做過服務員、司機等。所以,我特別能理解在外打工,過年了迫切希望回家的心情。
近年來不少農民工選擇騎摩托車回家過年,并逐漸形成數十萬的規模。根據回家的時間和路線等情況,他們有的成群結隊、浩浩蕩蕩,有的三五成群、相互照應,也有的形單影只一路獨行。我看到,他們大多一男一女共騎一輛摩托車,身上穿著厚厚的衣服,裹著雨衣,腳上套著的塑料袋上濺了不少泥水,后座上綁著行李,三五輛摩托車一組。
“省錢、方便”,是民工騎車回家的主要理由,買一輛7000元左右的摩托車可以用好幾年。騎摩托車返鄉雖然方便、省錢,但受天氣、道路、交通環境等各方面影響,安全隱患較多。在一些省道上,摩托車隊在眾多貨車之間蜿蜒穿行,不少民工為求早日返家,日夜兼程往往疲勞駕駛,存在著安全隱患。我作了這首歌,希望更多的人關注這些“鐵騎大軍”。
農村空巢老人公益圖片展組織者葉祖藝:
為了反映農村空巢老人真實的生活處境,去年7月份開始,我同來自廣東、江西、湖南、重慶、四川的其他七位鄉村記錄者,返回自己出生長大的農村,走近家鄉的老人,聆聽他們的故事,并用影像和聲音記錄下來。截止12月,我們一共走訪了386位老人,拍攝了17397張照片,313小時采訪視頻。
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日益完善
1、文化惠民工程實施有力。一是鄉鎮綜合文化站穩步推進。截止目前,全縣23個鄉鎮綜合文化站建設任務,實際完成21個,完成比例91.30%。二是農村文化“三項活動”豐富多彩。2012年送戲下鄉任務完成132場,占全年任務的100%;農民自辦文體活動任務完成122次,占全年任務的106%;農村電影放映任務完成4820場,占全年任務的160%。三是農家書屋建設順利進行。農家書屋建設點完成352個,村村都有農家書屋。
2、基層“兩館”公共文化服務有效提升。有效利用影劇院和廣場,在重大節日開展文藝演出;充分發揮文化藝術中心小報告廳、多功能廳、源書畫院的作用,開展“源講壇”講座、青少年藝術培訓班等活動。堅持向業余文藝團體開放,源藝術培訓學校、古文、京劇、源合唱團、采茶戲等團體及群眾免費開放,建立了棋類、牌類娛樂活動室。
3、品牌群眾文化活動精彩紛呈。每年12月在工業園舉辦“新市民之歌”農民工文體活動周;連續舉辦10屆“之歌”合唱藝術節;連續舉辦12屆的“源之春”元宵文化廣場活動暨農村特色文化展演;每兩年舉辦一屆“放歌源”歌手大賽、一屆“源之星”少兒才藝大賽、一屆“舞美源”健身操大賽。
二、縣委政府高度重視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
縣委、政府高度重視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具體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歷屆縣委政府班子都高度重視對文化事業的投入。上世紀90年代,我縣就被評為全國文化先進縣,也是中國民間文化藝術之鄉。目前縣文化館、圖書館都是一級館。在全市最早建設文化藝術中心,于2006年開始使用。在全省最早開通縣城數字電影院線影院。目前又在貢江新區規劃建設“四館一中心”文化綜合區,已經完成外形設計和征地工作。
二是高位推動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以縣政府名義下發了一系列文件,強化推動此項工作。2006年縣政府印發了《關于印發<縣鄉鎮綜合文化站建設實施意見>的通知》69號;今年3月縣政府印發《關于進一步加強農村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通知》;5月縣政府又印發《關于開展農村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專項督查的通知》,并以政府辦督查科牽頭組織進行逐個鄉鎮的督查。7月中旬,縣委、縣政府分管領導還分別負責帶隊對部分鄉鎮進行專項督查。6月以政府名義行文召開迎接驗收工作動員會,鄉鎮主要領導、分管領導和文化站長參會。對三館的軟硬件建設查遺補缺,在資金上給予大力支持,除去其他經費,僅安排圖書館購書經費一項就達近50萬元。
三、重視文化資源整合,打造特色文化
我縣十分重視現有文化資源的整合打造特色文化。
四年,彈指一揮間。但是,對不斷求新求變的媒體人來說,四年已是一個不短的概念。再次迎戰奧運,中國媒體與上屆相比,境況有何不同?戰略有何變化?
媒體的態度取決于受眾的態度。奧運會的再度臨近,媒體人應該充分估量國人對待奧運會的心態變化。
北京奧運會,中國人首次當上東道主,把奧運會辦到了“無與倫比”的高度;同時,中國運動員也豪取51枚金牌,榮登金牌榜榜首。在辦賽水平和競技水平兩方面,中國都令全世界為之驚嘆。登上這樣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國內體育受眾的心態變化可以用兩旬詩來形容。一句是“極目楚天舒”,中國運動員從長期徘徊的第二集團的急流險灘中沖出,讓國人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同時,這也是一種心態漸趨平和、價值觀漸趨大氣的感覺。另一句是“黃山歸來不看岳”,我們不但參與奧運會,連舉辦奧運會都達到了這樣輝煌的高度,當然會對以后的比賽產生一些“審美疲勞”。
順應受眾這些較為普遍的心態變化,媒體應該及時調整自己的奧運報道戰略。
一、順應“極目楚天舒”的變化,不必再像過去那樣費力著墨于中國運動員一城一池的得失、你死我活的拼殺。過去,中國長期以來積貧積弱造成的一種普遍的弱國心態,造成體育大體上都承擔著一個向世界證明中國的任務,要證明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要證明中國的制度是優越的,要證明中國強大起來了,等等。而現在,隨著國家經濟的多年飛速發展,國人精神面貌已發生很大變化,自信心也得到空前提升,對金牌數量多寡得失已看得越來越淡,轉而追求的是金牌的質量。也就是看重國際主流項目、熱門項目以及職業化程度高的項目,如三大球、田徑、游泳等;而對于一些邊緣項目、冷門項目、中國在世界上專業打業余的項目,我們在報道上可以有所取舍。
二、順應“黃山歸來不看岳”的變化,我們應該透過淺表的賽事本身,去捕捉一些能夠撥動人心弦的東西。體育是全世界共同的語言,競技場上有許多東西都符合全人類共有的價值觀。
北京奧運會上,50歲的欒菊杰代表加拿大參賽,與小她二三十歲的對手同場較量,并且在賽場上打出“祖國好”的旗幟;33歲的偉大母親丘索維京娜為給兒子治病,改國籍代表不同國家不停參加體操比賽,直到身受重傷無法再比下去;廣州亞運會上,東帝汶舉重選手—一位保安兼酒吧歌手,他舉起的重量比不上最輕量級的專業女子選手;他的同胞、羽毛球雙打選手在和印尼選手的較量中,只堅持了12分鐘;蒙古鐵人三項選手是職業金融分析師,總成績比第一名落后了足足4s分鐘;為了參賽,6名阿富汗女選手甚至要冒著生命的危險……他們的成績雖然不足以登上領獎臺,甚至不值一提,但他們卻分享了、甚至超過了勝利者的光芒。
這樣的理念,我們在北京奧運會之后的歷次重大賽事中都一直在努力實踐。比如蘇迪曼杯羽毛球賽,《錢江晚報》舍棄了許多冠軍選手,轉而去濃墨重彩地報道一對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母子混雙選手,他們雖然一場沒贏,卻始終懷揣夢想。競技世界正因為有了這樣的小人物,才有了更多美好的情感和豐富的人文內涵。抓住這樣具有人性光輝的內容,才能把“黃山歸來不看岳”的讀者拉回到我們的版面上來。
三、順應傳播規律變化,搭建開放式奧運報道平臺,讓受眾也成為報道的主角。倫敦奧運會倒計時100天之際,《錢江晚報》組織了4名中國留學生在倫敦代替本報記者的角色,實地踏勘走訪奧運會的方方面面,發回3個版的“探營倫敦”專刊。奧運會期間,《錢江晚報》將組織更多民間記者和讀者,新媒體和傳統媒體結合,多種手段互動,以延伸奧運報道的價值鏈。
四、順應全民健身熱潮的高漲,借奧運之東風,讓體育走下高貴殿堂,成為百姓生活的一部分,讓全民體育的理念深入人心。同樣是在倒計時100天之際,已連續舉辦7年的《錢江晚報》體育廟會隆重登場,今年體育廟會的主題是“車間奧運會”,是一場持續兩個月、專為廣大農民工舉辦、意在加強對農民工人文關懷的民間快樂奧運會。除此之外,《錢江晚報》還將舉辦多種以青少年為主要參與對象的社會體育活動,把奧運的理念與快樂帶給干家萬戶。
自春晚亮相后的“旭日陽剛”就一直新聞不斷,緋聞纏身。
先是二人一唱成名的《春天里》的作者汪峰不讓他們唱這首歌了,后是連任第11屆音樂風云榜主席的昔日歌壇大姐大那英公開說他們“入圍不夠格兒”了。
更有甚者,有人已經替他們總結出“身份門、報酬門、名煙門、采訪門”等各種標簽。
縱觀媒體報道,指責與聲討并存,謾罵與澄清同在。各路媒體倒更像是事件的共謀。倒是音樂人此時顯得更為冷靜,酒吧歌手出身的羽泉組合之一胡海泉替那英解釋,“其實當時記者的問題就有誤,不應該以草根歌手作為評判標準,而是應該以入圍資格做標準,譬如羽泉今年沒有入圍是因為去年沒有發專輯,不具備入圍資格。作品才是唯一的臺階。”
這么簡單的規則,竟沒有人愿意來點破,而更愿意在糊涂一片中,互相吐口水。于是,媒體博取了眼球,局中人成了熱點,網民和評論人也發泄了情緒。
回過頭看,旭日陽剛的橫空出世,就始終伴隨著情緒的宣泄和對規則的出軌。一個光著膀子亮著六塊腹肌吼著唱歌的老爺們,和另一個抱著吉他吼著唱歌的平頭小伙子一起在網上火了,并且一路從地下通道火上了春晚,直到今天“火”到陷入各種“門”。
在地下通道,一老一少兩個爺們冒犯的是城管規則,那里是不能安穩自在地唱歌賣藝的。在汪峰那里,他們挑戰的是商業規則,“禁唱事件”的背后滿是商業與道德的條框局限。甚至,春晚舞臺上,旭日陽剛用《春天里》這樣一首悲涼無助的POP搖滾,“混搭”進那臺其樂融融的“叫春的晚會”(池莉語),也是對主旋律的一次出軌。
而在對各種規則出軌的同時,他們初次亮相網絡時的胸膛,吼歌時手里的煙卷和桌上的啤酒,甚至背景音里鄰居大姐那句“這么晚了,讓不讓人睡覺”,無不著圍觀者的情緒。這情緒已經遠遠超越了對底層生存的同情,而浸潤著濃厚的“民粹主義”意味。
“對于長期形成的等級統治階級,這些階級壟斷著權力、財產、教養以及文化,在他們所實施的統治過程中,哪里有普遍的怨恨情緒,哪里就存在著民粹主義。”(希爾斯Shils語,引自《民粹主義》保羅•塔格特著)
不可諱言,旭日陽剛的身上,混雜著濃烈的抗爭意味和對超越悲慘生存境況的奮斗與堅持,這激發起人們的同情、感動甚至震撼。情緒裹挾著現實,是他們不斷被鼓掌、喝彩和歡呼的原因。這也正是他們與原唱汪峰演繹《春天里》這首老歌的最大區別。
不是汪峰版《春天里》水平太低,而是演唱本是汪峰的職業,但旭日陽剛則以自由和超越的姿態,以生命和境遇對歌曲進行了詮釋,激發起人們內在的沖動,引起共鳴。這里面充斥著對“農民工”的悲憫、對在地下通道里歌唱被城管驅趕時的激憤、對底層漂泊生活的吶喊,以及對生命自由和尊嚴的所有向往。
可是,在給予旭日陽剛歡呼的同時,我們必須清楚,缺乏理性支撐的情緒是危險的,對規則常識寧愿忽視不顧而徒自宣泄的行為,更是會對社會造成大面積的誤傷。